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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术果然非同小可,一个“五鬼运财”龙穴,便足以令人毕生享之不尽了,有了这笔黄金,莫邪母子今后的生活,当不必忧虑了。当下鬼谷子与蓝丹把满满一缸黄金捧回木屋中,这时莫邪也早已起床了,她见了这一缸黄金,不由惊叹道:“小小一块金叶,据说便可供一家人过上一年,这满满一缸金锭,该值多少钱啊!”
当天上午,莫邪便与鬼谷子、篮丹一道,走入市镇,把一锭金拿去银号兑成通用的银两,换了足足成千两银。三人在市镇上购置家具、食粮等物,买了整整一辆木头车,才仅花去一百两银,三人返回木屋,也不再改建木屋,莫邪母子有了这一笔银两,日后的生活也根本不必发愁了。鬼谷子、篮丹也各换了一套新衣,鬼谷子显得更为神清俊朗,蓝丹则更觉艳丽不可方物。猿爷爷见蓝丹变得更美丽,喜欢得抓耳挠腮,就如他自己吃上最甜美的桃子似的。鬼谷子吩咐莫邪把一缸金锭藏好,若有需要再去市镇兑换,然后他就准备离开蓝家村了。莫邪不舍道:“鬼谷少侠为何不留在此地,以享清福,反正那些金银,也足供数人一生之用了。”
鬼谷子呵呵一笑道:“这非鬼谷子之物,全凭丹妹和干大嫂你的福气而来,我若留在此地,只怕便连你等的福气也分薄了。”
蓝丹并不挽留鬼谷子,反而恨恨的咬牙道:“你走与不走,也一样把我等的福气分薄了。”
鬼谷子一怔道:“为什么?”
蓝丹咬唇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与你分开,你去那儿我都跟定你了,既然如此,我有什么福气也必然被你分薄了,那你还清高得来吗?鬼谷哥哥!”
鬼谷子一听,不由一阵发呆,他本来最怕见到女人的哭丧脸,此时蓝丹这副娇唤样,却又令他意乱心慌,不知如何是好。莫邪微微一笑,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蓝丹这等微妙的少女心态,她知道蓝丹既然说得出这话,那在她心中,其实已把鬼谷子视作终生伴侣了。莫邪很喜欢这位新认的师妹,她有心成全她和鬼谷子的好事,便笑着向鬼谷子道:“鬼谷少侠放心,我和潜儿足以照顾自己,我必定尽心尽力把潜儿抚养成人,丹妹心性好动,若把她因在斗室中与我母子作伴,便门也把她闷死了,况且她自小在绝谷中长大,正宜多涉入世,多历世面,正好随少侠游历江湖,实不必以我母子为念矣!”
鬼谷子心中不由一动,他本来也有点不忍与蓝丹分手,但因要留她与莫邪母子作伴,才决定独自离去,此时一听,暗道:干大嫂之言,亦有其道理,丹妹初涉人世,若不去历练,日后如何可报父母大仇?把她留在此地,对她无益,反而把她误了,而且干大嫂也足可照顾自己了!鬼谷子这般转念,当下便欣然一笑道:“我打算入越国都会稽城一行,若丹妹有意随行,那便准备动身吧。”
蓝丹一听,乐得唤意全消,格格大笑道:“走就走了,还准备什么?”
鬼谷子入世渐深,深知在江湖行走,缺了银两,那是寸步难行,便吩咐蓝丹,把折兑回来的银两取了五百两留在身边应付日常之需,其余的金锭则了点不动。鬼谷子微一沉吟,又向莫邪附耳说了一会,不知他说什么,但见莫邪听得连连点头。末了鬼谷子道:“所传口诀,于大嫂先行教干潜默记,待他长大一点,我再来传他运功心法!”莫邪又恭谨的道:“多谢少侠栽培之德!”
鬼谷子一笑而起,便与蓝丹、猿爷爷等离开蓝家村,向越国国都杭州城方向而去。周朝杭州城是一小市镇,而到了春秋列国的越王勾践已是繁华的都市了。杭州城位于吴山紫阳峰东南面近百里之外,若凭鬼谷子、蓝丹、猿爷爷等二人一猿的功力,不消半日,便可掠行而至。但蓝丹贪看故国风光,走走停停,不肯急赶,鬼谷子见眼下也没什么要紧之事,便由得蓝丹的主意,一路缓缓而行。这一走,直走了一日一夜,到第二天早上,这才突见一座山峰高耸于群山之上,其状就有如一座母山,生出一座挺秀的小山儿似的。鬼谷子心中一动,问定丹道:“丹妹知这山叫什么名堂?”
篮丹想了想,道:“我记得爹爹说过,杭州城北五十里,有一座会稽山,会稽山山峰下,有一座母山,名叫苦萝山,因此又叫子母山,莫非便是指此山峰吗?”
鬼谷子一听,不由暗道:子母山,子母山莫非暗喻有母才有子,有艺萝才有会稽山,但更深一层,又未知预兆什么。鬼谷子心中动了疑念,使非要探究明白不可,此时就算有九牛二虎,亦拉他不动了。蓝丹见鬼谷子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倒反而焦急起来,嗔道:“鬼谷哥哥啊!似这般走法,何时方可抵达杭州城?眼前一座荒山,一座野岭,有什么好看的?”
鬼谷子微一沉吟,便微微一笑道:“丹妹休轻视了眼前这两座荒山野岭,假如我告诉你,两座山脉,将潜隐两国沉浮起伏,兴亡交替,你信不信?”
蓝丹虽然初涉事,但听“国家兴亡”之事,却也耸然动容,她悄眼不由一瞪,瞧着鬼谷子道:“鬼谷哥哥,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吗?两座荒山野岭,竟牵连两国沉浮起伏,兴亡交替,若非蓝丹知你脾性,别人听了,必定把你当疯子了!”
鬼谷子微微一笑,也不会辩驳,淡然道:“疯与不疯,且看交错时空……”
鬼谷子话音未落,蓝丹便忽感一阵喉干舌燥,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失声的叫道:“猿爷爷……鬼谷哥哥……我……我好口渴啊!”篮丹毕竟还是大女娃儿,她自小习惯依赖猿爷爷的照料,辛苦起来,便不由大叫猿爷爷了。鬼谷子尚有点不明所以,暗道:篮丹今早刚喝过溪水,怎的便口渴难禁?他并不知道,他自己内力通玄,自然不感口渴,但篮丹功力远逊于他,又初涉江湖,口渴的苦楚,她如何忍受得住。猿爷爷视篮丹犹胜自己的生命,它一见簿丹痛苦的模样,便紧张得呼的一声跑走了,仅一会,他又跑了回不,连比带划,吱吱派外地向蓝丹示意。”
鬼谷子奇道:“丹妹,猿爷爷他说什么?”
蓝丹口渴难禁,呻吟一声,又喘了口气,这才喃喃道:“……
猿爷爷说,距此处不远,有……一片西瓜田,里面长有无数大西瓜!正好用来解渴……鬼谷哥哥,我们快跟猿爷爷去吧!”
鬼谷子又忙道:“猿爷爷没说,酉瓜田是否有人种植吗?”
定丹瞑道:“我快口渴死了,管他有无人种植!”话音款落,她已和猿爷爷一道,呼地向艺萝山西面掠去了。鬼谷子叹了口气,心道:口渴当真如此难受吗?他无奈只好跟上前去。
鬼谷子飞掠上去,温见甚萝山脚西面,果然有一片翠绿的西瓜田,里面隐约伏了无数鲜绿的大西瓜。他正犹豫问,猿爷爷和篮丹已掠到西瓜田中,各自摘了一个,以掌力劈开,大嚼起来。蓝丹吃了大半个西瓜,口渴解了大半,她抬眼见鬼谷子依然站着不动,不由又好笑又好气的大叫道:“呆子!站着干嘛?不吃白不吃,你便渴死了,这西瓜也不会领你不吃的情啊!”
鬼谷子眼见蓝丹和猿爷爷吃得津津有味,不由也吞了口唾沫,他忽然也感口渴了,委实抵受不住西瓜的诱惑力,无奈一笑,也掠入西瓜田中,摘了一个,伸指一弹,西瓜皮应声而破,捧着也大嚼起来。篮丹一见,乐得格格大笑道:“好啊!鬼谷哥哥,有瓜吃瓜,有渴解渴,才非呆子也!”
鬼谷子无奈一笑道:“不问自吃,这岂非偷吗?”
篮丹又好气又好笑道:“偷便偷了,总好过活生生渴死啊,而且四下无人,吃他三个西瓜,只有你知我知猿爷爷知,打什么要紧了……哎哟,有人来了,快逃啊!”
蓝丹说着,捧着小半的西瓜,就欲溜走,却被鬼谷子一手扯住了,轻声道:“逃不得!”
蓝丹气道:“为何逃不得,难道等人来拉来捕吗?”
鬼谷子叹了口气道:“师傅老子道,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辱,人皆取先,已独取后,受天下垢,人皆取实,己独取虚,此乃无为神功的入门精诀,吃了吃了,偷也偷了,若再逃走,这偷儿之名,便永难消除!”
篮丹叹了口气,怪物似的瞧着鬼谷子,喃喃道:“若不逃,这偷儿之名,只怕立刻就来到了!”
篮丹话音未落,那人已走近来了,原来是一位中年樵夫,背着一捆柴,向西瓜田这面走来,大概砍柴累了,也来摘西瓜解渴。中年樵夫恰好挡住篮丹的去路,此时便要逃也逃不掉了,不由跺足唤道:“看!鬼谷哥哥,你欲除偷儿之名,偷儿之罪却立刻来了。”
鬼谷子微微一怔,便向那樵夫走过去,拱手道:“请问大哥,这片西瓜田是谁种植的?”
中年樵夫一听,向蓝丹瞥了一眼,见她手上仍捏着小半西瓜,不肯丢弃,不由呵呵一笑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片西瓜田,是施某夫妻二人,辛勤种植,自然长得丰茂啦!”
蓝丹耳尖,一听便失声叫道:“不好,果然是瓜主来了。”
鬼谷子无奈道:“这位施大哥,刚才我等因口渴难禁,不慎摘了三个西瓜吃,值银若干?请施大哥报个价钱,我等好如数奉还。”
中年樵夫——施大哥一听,向鬼谷子等仔细一瞧,但见猿爷爷似猿非猿,样貌丑陋,但鬼谷子和蓝丹,却俊美如金童玉女,登时心中一动,也不知触起什么心事,不由呵呵一笑道:“吃便吃了,打什么要紧,施某但愿你等再多吃几个呢!”
蓝丹见施大哥答得如此奇怪,不由一怔道:“为什么巴不得我等多吃几个,你这西瓜可以拿去镇上卖高价钱嘛!”
施大哥笑笑,感触的道:“不为什么,因为孩子最喜欢吃西瓜,看着他们吃西瓜的样子可爱极了,可惜施某空种了大片西瓜田,却没孩儿,难以一睹娃儿吃西瓜的样儿,施某视为终生憾事,今日幸得一见,因此不但不收钱,反要说声多谢哩!”
蓝丹见施大哥甚有趣,不由大喜,乐得格格大笑道:“鬼谷哥哥,如何?不吃白不吃,如今吃了,不但不必背负偷儿之名,反而赚了句多谢呢!”
篮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