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还真是个刺头儿!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蜻蜓心中暗笑,且看小谢夫人如何作答。
叶菀瑶忙替婆婆圆过场来,“二妹妹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人生病了,过来问个好还有什么讲究的?总是尽到咱们的心意就对了。要依我说,二嫂这病一半也是被累的,成天在外头跑,多操心啊!”
“就是!”潘于氏忙把话题接了过来,“老二媳妇,这也不是我们说你,你实在也是太逞强了,放着好好的日子,偏要逞能分开过,你瞧瞧,这不就病了?象你们这样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里操得惯心,受得了果?你婆婆是有十二万分的心疼也不好说,恐怕说了你还不领情。这若要是传出去,人家还指不定以为她怎么待你呢!可她的苦处又有谁晓得?”
小谢夫人似给触动心事,拿帕子使劲揉着眼圈,却是一声不吭。
嗬!张蜻蜓和卢月荷对视一眼,敢情这不是探病,竟是来兴师问罪了。
“婆婆疼我,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正因为婆婆这么心疼我,所以我才更要分开过。我这么做的理由已经说过一次,不想再说第二回了。要不,给有些人听着,还以为我成天只是把孝心壮在嘴皮子上似
的。”张蜻蜓淡淡一笑,挑眉带过,“不过是场小小的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
“算了。”小谢夫人拉着潘于氏,一脸的无奈,“她们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劝也劝不来的。只是媳妇,你若是哪天撑不下去了,可一定要跟我说,咱家怎么说,也少不了你们一口饭吃。老大媳妇.你也一样。知道么?”
“谢婆婆关心。”二人一起道了个谢,不过张蜻蜓又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了句,“不过我想.我们还不真于落到没饭吃的田地吧?纵我是个不济事的,大哥大嫂可都有本事得很,我日后就算是去吃他们,也不会来麻烦您的。这点婆婆倒是尽可以放心,只照顾好三弟一家子便是。”
叶菀瑶顿时脸涨得通红,三个兄弟,就他们一家现在还靠家里养,这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小谢夫人也给噎得一个字说不出来,潘于氏忙补了句,“云祺可是来年要参加科举的,分不得心。日后等他高中了,说不定咱们还得沾他的光呢!”
潘高氏冷不丁的呛了一句,“不说云豹明年也要参加武举了么?这几日还成天给他爹打来打去的,连他那几个朋友听说也来了。对了,云凯不去参加么?”
哈!这一下小谢夫人和潘于氏都无话可说了,张蜻蜓心中暗笑,这老太太有时还挺可爱。
潘云霜护着自家哥哥,心直口快的说了一句,“奶奶,我哥是要参加文试的,可比二哥他们参加武试要难得多,自然是不同的。人不常说么,宁做三品文,不做一品武?”
此言一出,一家子脸都冷了。
“放肆!”小谢夫人气得青筋爆起,这个傻丫头,怎么在屋里听了什么话都敢拿出来说?“咱们家是武将出身,难道你还学着外头那起子没见识的人似的说三道四么?回去之后,罚你禁足三日!”
潘云霏又嗤地一声冷笑,惹得小谢夫人更加生气,“云霏你也是的,你姐姐受罚,你却毫无姐妹之情,还出声讥笑,同样受罚!”
“是。”潘云霏似是早已习惯,满不在乎的就应了。
潘高氏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了一句出来,“既一家子都是从武,干嘛不让云谋也去参加武举?也难怪人要说闲话。”
小谢夫人心里气得恨不得把这老太婆一巴掌扇走!她这张嘴怎么就这么讨厌的?可面上还不能露出半点不悦,赔笑着解释,“让云祺从文,也是想给家里日后在官职上多条路子,这也是老爷同意的。”
潘高氏似是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你舍不得,也不是他贪生怕死啊。”
“那当然。”小谢夫人咬牙切齿的起身了,心中暗自发誓以后如有机会一定要这老太婆为今日和这些年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付出代价!“咱们也打扰了半天,让媳妇好生养着吧。”
张大姑娘戏也看够了,送客。
回过头来,张蜻蜓再送卢月荷,“大嫂,今儿你回去先弄你那边的厨房,我这儿有些事要处理一下。”
卢月荷猜到一二,“你这正生着病,可不许生气!”
张蜻蜓冷笑,“可若是不把这口气出了,在心里头窝着,我更难受!”
卢月荷也不好劝,先自走了。
张蜻蜓回头就让绿枝把上回弄的那个家法拿一份出来,又命周奶娘给她在厅中生起旺旺的炉火,伺候她穿衣,她要整顿内务!
“安西,传我令下,一柱香的工夫,让所有的丫鬟婆子大小媳妇都到这儿来集合,把这些碍事的桌子板凳全都挪开!咱就是没有鼓,你也可以敲个锣,拿铜盆也行!总之,弄出点动静来,别失了气势!”
“是!”安西应下,还当真在厨房里拿个摊面杖敲起了铜盆,咣咣咣咣,听得人心惊胆战。
张大姑娘冷哼,既然有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总不能连自己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也辖制不了,那传出去,可象什么话?
当香炉里的最后一缕轻烟消散,张蜻蜓就命安西关了门,“绿枝,点名!”
张蜻蜓这边,除开跟着潘云豹出去办事的陆真,一共是奶娘一人,仆妇陪房媳妇共七人,大小丫头九人,一共是一十七人。
原来跟着潘云豹的有管事嬷嬷两人,大小丫头八人,仆妇四人。
一共是一十四人。
一共该到三十一人,却是只有二十三人到了堂。潘云豹那边的两个管事嬷嬷皆不在,几个丫头和仆妇之中也差了两个仆妇和四个丫头。
张蜻蜓这边的人全都在了,唯独缺了一个居然是白亮媳妇。
巧云上前解释,“因姑娘病了,问过今日不再出门,于是爹一早便陪着娘去看病了。她是从前在浆洗房上做多了,那膀子一到雨雪之前就疼得慌。家里原先备了有膏药的,可巧昨晚上没了,这两日天总阴着,想是要落雪的,又跟姑娘在外头跑了几日,故此那老毛病又犯了。”
听她这么一说,那边的立春也站出来说话了,“回二少奶奶,我们这边的规矩,是两人一班,分作早晚替换着伺候,虽然二少奶奶一直
没有使唤,还是按着班儿上的,故此这丫头仆妇缺了一半,亦属寻常。至于两位嬷嬷,她们从前也不是每日在此当班的,既没有事,就都回去了。”
她口齿清楚,这一番话说完,所有的人都在看张蜻蜓怎么处置。要说理由,所有的人都有理由,你要责罚,也得看是否公允,才能让人服气。
张蜻蜓先问巧云,“白婶子去看病,事先有没有请假的?”
巧云一哽,摇了摇头,“娘只想着早去早回,故此没说。”
张蜻蜓又问,“那白叔陪着她一起出去,又跟人打过招呼了么?”
巧云脸色苍白,当即跪下了,“求姑娘开恩,爹娘一时糊涂,没想到这么多!”
张蜻蜓毫不留情,“今儿你没想到那么多,明儿我也没到那么多,到等到我想了起来,让我找谁去?难道还一个个满大衙敲锣打鼓的寻你们不成?绿枝,你瞧瞧那家规上头,象这样不经告假,就出门的,该怎么处治?”
“这个……”
绿枝正有些犯难,忽闻门外有人拍得急,说话声音都带着喘,
“始娘!姑娘我回来了!”
“是娘!”巧云惊喜交加,总算赶回来了。
张蜻蜓示意,安西开了门,白亮媳妇一头扑进来,差点没摔着,“始娘……我这真是看病去了,药还在呢!”
张蜻蜓心下有些不忍,却是不动声色的令绿枝念了下去,“正好说给她也听听。”
绿枝无法,如实念了,“未经请示,擅自外出,托伤装病,以避差遣.该罚钱一月,责打十板。”
唯!底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对!”张蜻蜓看着各人表情,又补了一句,“她还犯了第一条!怎么不念?”
“呼名不至,点名不到,违时不至,动改家法,偶有一次,且时不逾刻,责打四板。若是再犯,责打翻倍。连犯三次”再扣当月月钱。
若延误半个时辰以上,责打亦加倍。一个时辰以上,与连犯三次同。”
白亮媳妇快急哭了,叩头不止,“姑娘!求姑娘饶命!”
巧云也跟在一旁讨饶,张蜻蜓却不得不硬着心肠道,“今儿我饶了你,未免明日大伙儿都来讨饶。那我这家规写着不是哄人的么?白婶子
你去看病并没有错,若是正正当当的去,我可以替你出这个钱。但你不打招呼就擅自出门,这就是错了。两罪并罚,那你下个月就没了月钱,还得挨十四板。连带白叔也一样扣钱,责打十板。一会儿散了会,自到安西那儿领罚。至于其余缺的人,就照着这家规上一并处置!”
这下所有的下人都镇着了,立春不服,站出来说话,“二少奶奶,您订这家规咱们没意见。可是这都没告诉我们一声,就这么责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就是要罚也得等下回再罚!”
张蜻蜓冷冷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跟我谈人情?你们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伺候我的?你们既然领了钱,就该好好的守规矩,上哪儿去了怎么就没个去向的?我要用人的时候人不到,我难道还得等着你们来?你说我没把我的规矩告诉你们,你们又有谁把你们的规矩告诉过我?既然大家彼此都不知情,那就从今儿起一并处理了!”
她不再跟她饶舌,直接问绿枝,“还有一条,若是多嘴多舌,跟主子吵架的,该怎么算?”
屋子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兰心暗自心惊,赶紧把头又低了低,生怕注意到她。
绿枝硬着头皮读了下去,“这里一共有两条,一是搬弄口舌,妄传是非,挑拨离间,编造谣言视情节轻重,责打十板至五十大板不等,罚钱一至三月。二是多出怨言,当众顶撞,不听约束,难以管教的须责打二十大板,罚钱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