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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来。
替她结尾的不是别人,正是魏衍。
顶着一张和赵青玺那样相似的脸,没想到他那么会打,她愣在当场,魏衍朝她吼:“去我车里。”
她脑中忽然清明,跑到不远处魏衍的车里去,只是还没关上。门,就有人追上来,手里还多了一把匕首,像极了捅伤秦年的那把。
她来不及关上车门,就被拦住,往里躲,那人也靠近。
心跳加速,想的不是自己会怎么样,而是忽然想起秦年被刀捅到的场景。
略一晃神,她的胳膊再度被抓住,拼命地被往外拉,她用脚踹,他匕首划过来,正好划到她胳膊。
利刃割破衣服,直接触碰肌肤,刚开始毫无知觉,下一瞬便是剧痛传来。
她差点被拉出车外,正好魏衍赶到,狠狠将那人踹开,然后跑回驾驶室,一踩油门,飞驰而去。
“没事吧?”魏衍还在喘,好久不打架,虽然不说比得上当初的勇猛,倒也还没有退步,只是一对二还是会累。
她不敢被他看到手臂上伤口,正好是靠着车门那边的,所以一手紧紧捂着,假作轻松:“没事。”怎么没事,实际上鲜血淌过她的手指,从指缝中渗出来,那刀划得深,失血加上疼痛让她满头大汉。
魏衍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因为那辆黑色面包车还跟在后面,他专心开车,只对她说:“坐稳。”
和他的打架水平有的一比,他的车技也不错,路上的车不少,他从缝隙中穿过,仗着比面包车小巧,很快就将他们抛在身后。
那群人实在没想到会忽然出现妨碍者,掉以轻心,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眼前失去踪迹。
总算可以松口气,傅倾城脸色已然苍白,未免车里血腥味太浓,她将车窗打开,车速还没降下来,风猛地灌进来,吹起她本就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缠在一起,就像人和人直接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魏衍笑出声:“有没有觉得刺激?”
傅倾城失笑:“谢谢你”
“不过还是太危险。”他说,“差点就被带走,幸好我早出来一步。”他不说其实一直等着她离开,准备适时凑上去,和昨天一样让她搭车。
他有空去看她,发现她满脸的汗,脸色惨白到像张白纸:“你是不是受伤?”
傅倾城扯着唇角笑笑,也不隐瞒:“恐怕又得让你送我去医院。”
他总算注意到她的另外一条胳膊,满手臂都是血,都淋到了车上,殷红浓郁,刺人眼球。
“为什么不早说?”本来要降车速,他又踩油门,飞速往医院驶去。
傅倾城还抱歉:“对不起,不止累你打架,还脏了你的车。”
他简直拿她没办法:“傅倾城,你可真有本事。”
她知道这是贬义词,干脆不回话,是她牵连他。
车很快就到医院,被送去处理伤口,破伤风针是要打的,伤口太深还要缝合,还有手指也要包扎
傅倾城一向讨厌医院,这个时候更甚,幸好打了麻药,缝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十指连心,清理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出来的时候她红着眼睛笑笑,对魏衍说:“也没有那么疼。”
她这态度让魏衍哭笑不得:“过会儿就能疼死你。”说着将外套和包递给她,“对了,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你。”
她一惊:“你接了?”
他点头,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实在是铃声锲而不舍地响,我怕有急事,是你朋友……”话还没说完,他看向不远处,“哦,他来了。”
傅倾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来的人是秦年,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小护士推着过来,不够近,看不清楚表情,不过显然不会好就是了。
她莫名地觉得心虚,不想让魏衍再继续留在这里:“今日多谢你,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魏衍很识进退,没有找借口多留,说了句保重就走开,在秦年来之前就已经走远。
傅倾城有私心,她下意识不希望这两人对上。
秦年表情果然不好,一见她就拉着脸说:“就只伤到胳膊和手?”
她在他面前有些抬不起头:“哦。”她只回。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轻哼,“和我去病房。”
依旧由护士推着,他在前,她在后,就算她手臂还好也没想要帮他推轮椅,在后面做了个鬼脸,没想到他忽然转过头来,她有些尴尬,好在他没在意:“麻醉还没退?”
“哦。”好像只会说这一个字。
他也不气,或者是说被气够,不屑再气,只是这样的秦年更叫人心惊胆战,明明她也没对不起他,可偏偏看到那张脸会让她心虚。
回到病房,护士红着脸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嘱咐他不能再随便动弹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他在医院的影响力太大,就算是已婚男人,也让小护士怀有幻想。
等人走光,等病房里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冷着脸:“你看,这就是后果的余震。”
她不甘心,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回说是时容打电。话给他,说她匆匆挂断电。话,这种特殊情况下怕她有危险才找他,他打了她无数个电。话,没想到最后是魏衍接,真是有气都无处发,也不知道气什么,或许是气她冲动鲁莽,或者是气她不听劝告,或者是气她保护不了自己,或者是气她受伤,总归都有……
“这次是不小心,再说我不是没事。”
“那要怎样才算有事?永远醒不过来吗?傅倾城,那就太晚,你不懂?”
她当然懂,可他什么时候那样好心肠管过她死活,不过是恼她不服管教而已,反骨被揭,最后说:“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看,没有你我也有别人会来救……”
他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手指包扎的地方,她疼得尖叫一声:“秦年!”
秦年收回手,斜眼睨着她:“自作自受。”
她被气到,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其实也没地方可去,因为衣服和包还在病房,她总不能就这样回家,想来想去还是坐在了病房外,看着自己被包得像萝卜的手指,有些嫌弃,太影响生活和工作。
坐了一会儿气也消,起身想回病房,却听到里头秦年在打电。话:“子辰,是我,有件事情要你帮忙,耀强的事情……好,谢了,嗯。”
她知道他在帮她解决后事,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他嘴巴从来不饶人,可也就是说说而已,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为她求人。
她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她一直很怕怕他关心她,因她怕他的温暖会融化她心底好不容易结起来的寒冰……
就像现在,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一下,却已经开门进去。
他刚刚挂断电。话,看她进来,看她一眼:“把衣服穿上。”
她宁可他继续冷嘲热讽。
可还是乖乖披了衣服,也不想和他说话,默默地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麻醉开始退,手臂上的同意也隐隐传来,一点点让她无法忽视,手指的疼也没有停止,整个右手臂疼到让她恨不得直接卸掉。
不肯让秦年听到她的呼痛声,紧紧咬着唇,唇瓣都被她咬破,冷汗淋漓。
可秦年如何不知道?
他是医生,早算过她的疼痛会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她此时浑身微微颤抖的样子就知道疼痛难以忍受,可偏还这样不肯妥协。
他轻叹一声,像是对她无可奈何,艰难地将自己移下床,坐上轮椅,来到她面前。
坚决而又强势地托起她的下巴,将她所有的脆弱都看入眼里。
她脸色苍白到像是涂了一层劣质的白粉,嘴唇因为血迹的关系异样的红,眼中含着泪,看上去又妖异,又楚楚可怜。
“委屈?”他开口。
她吸吸鼻子,侧过头,不愿意对上他视线。
他强制性将她的头转过来:“你得痛上一痛,以后才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眨了下眼,泪正好落下来,像是珍珠掉了线,从她脸颊缓缓淌过。
他将它抹去,随后指了指病床:“去躺一下。”看得出她已经快坐不住。
他的伤比她重,她摇头,起身要去睡陪护床,他却拦住她,好像是她不睡病床就不罢休。
她心里头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径直随着自己的意愿,躺上了那张略显宽大的病床。
他在旁边,替她盖被子:“睡一觉就好。”
她不敢看他,怕越看越沦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拳却握的很紧。
秦年摸索到她完好的手,让她抓住自己的,她像是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掐住,他抬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亲吻:“睡吧。”
人总是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她惶惶睁眼:“你呢?”
“我在这里。”他冲她笑笑,一刹那让人觉得他像是柔暖阳光,热乎乎地照进人心里。
傅倾城也不例外,她已经模糊,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的秦年是个好人,正直善良,对她也好,她喜欢这个梦,咧嘴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看出她眼神涣散,却认真回答:“好,我在这里。”
她满意地抿唇轻笑,好像手臂上的疼痛也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个梦真好。”傻傻地将真心话全盘托出。
她果然闭上眼睛睡觉。
她回到16岁,第一次看到秦年,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是温柔讨人喜欢的笑容,不管对谁都温柔可亲,她笑嘻嘻地凑在赵青玺耳朵边上说:你看那个医生,好漂亮。赵青玺说她傻丫头,她却依旧笑嘻嘻地承认。
她鼓起勇气和他说话,叫他秦医生,他柔柔叫她小妹妹,说是世交,可以叫他秦年哥哥。
医院里的每一处好像都能看到他,她越陷越深,对着赵青玺抱怨为什么他有女朋友,赵青玺依旧叫她傻丫头。
她真的是傻丫头,不然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然不会看错人,任由自己在那爱情的旋涡里深深沦陷,害了别人又害自己,永远无法脱困。
不知道是手痛还是心痛,紧闭的双眸渐渐蓄满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枕头,真希望一切都回到16岁,她单纯无知,他温柔善良,她喜欢他,他却不知道。
疼痛总会消失,就像苦难总会过去。
第二日傅倾城醒来的时候,手臂上的疼痛感已经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