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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是觉得不好下手,所以。”沈澄笑道:“现在要走了,想回香港。”
“是。要走人了,我之所以叫阿彪来。就是想和你商议下。”粱军翻出了底牌:“假如有兴趣。一起会会他,然后好给老爷子了份心愿,你看呢?”
阿彪惊喜的抬起了头来。
这是粱军在送人情给他。
而沈澄在一边愣了。
张子强放火想烧何家他是不知道地。他只知道香港李家。郭家的事情,也知道这个家伙最后地下场。上次在香港还琢磨着呢。怎么那家伙销声匿迹呢?看来混地能史上留名地全是人精。知道香港回归了,压力大局势紧。干脆不动弹了。
香港法律是西方体系地。没有证据什么也来不了。那家伙也不是一次被怀疑被抓住了,最后直到在大陆落网。才被咔嚓了。
事情成了传奇。天下皆知。却没有几个知道细节。
捏着鼻子,沈澄想着说还是不说,叶继欢人被关在赤柱。张子强该是要琢磨着搞点炸药。毁了赤柱把他救走。也就是去大陆搞八百斤炸药地时候,被大陆抓到地。
想着。沈澄还是沉默了。说毛啊?命运在转变着。张子强本来能悄声无息地离开澳门的,现在却行踪被发现了。可是起因却是粱军负责了这一块。而粱军是因为刘良才一系上位。才上位地。自己却可是说在其中是居功至伟。
如果张子强那家伙知道远在大陆江城,一个二十岁地年轻人改变了命运,于是他也改变了命运的话。会不会气地吐血?
沈澄想着。忽然一笑:“做了他?香港法律没有死刑。澳门抓了他,又要引渡过去。要不就放了等机会。要不干脆就崩了他。”
红袍和阿彪眼神诡异地交流了下。
自从沈澄来后,粱军更疯狂了,而馊主意往往是他们两个一起出地。果然。粱军一拍大腿:“会会!***好大地名声。正好拿来换点好处,请兄弟们喝酒。你们干不干?”
能不干么?
“轮.奸张子强!”沈澄激动地喊出了口号。
满屋人齐齐的抽搐了嘴角,他喊得出,大家还干不出呢!
沈澄继续慷慨:“我很激动,能会会江湖上这样的人物。也不枉我来澳门一趟了。哼哼,军哥,搞得火箭筒么?”
“你给我滚出去。”粱军踹了他一脚回头看着阿彪:“你在想什么。”
红袍也大笑了起来:“还别说。雷子说的对嘛,搞点重型火器,直接在海上轰他娘地最好。”
“你少扯淡。”粱军要他也闭嘴。阿彪开了口:“军哥。叫不叫上阿驹?”
崩牙驹?
沈澄晃荡着腿,竖起了耳朵,粱军要他滚。他才不滚呢。
“他自成一系,现在心大呢,算了吧。何况。他和你们不是真正一路地人!”粱军摇头了。
澳门几个帮派林立,斗争不断。何家虽然强横。但是是经济政治方面,说道武力方面,其实还真地是没人吃的下崩牙驹,这个家伙前段时间才被澳门取消了通缉令。回来地。
结果一回来就和自己原来地大佬街市伟再次开战了。
逃亡的时候。他还曾经遥控澳门手下,机枪横扫街市伟还有三天要开张的赌厅。搞得多少国家直接把澳门列为高危地带,没有一家在澳门开赌场的大佬不恨他,却没办法他。
街市伟前些日子不是还从香港抽了三百多人马来斗他的,结果却是依旧一点办法没有。
粱军一直以来纵容着他们,让他们闹。闹到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而阿彪的提议显然是不对路的。再拉拢他灭了张子强,这家伙还不知道狂的什么样子呢。
这就和粱军地坐收渔利的宗旨违背了。
所以粱军摇头。
反正他说了算,沈澄更不介意,遇到的一个个豪强全是人物。下场他又全知道。沈澄现在的宗旨就是。多做事,少说话,服从命令听指挥。
没事情就越过了粱军自作主张。那样不厚道,也不稳妥。
预知大概的走向不代表预知所有地细节,细节却决定了成败,哪怕这些豪强最后难逃一死,沈澄却没有天真的以为凭着自己,就能把他们收拾了。
何况还是江湖同道嘛。
何必相残?
长叹了一声。一天到晚总忘记自己身份的沈澄。趴了牌桌上抚摸着张子强地照片。深情地对他的命运表示惋惜。
“你小子干嘛?”粱军忍不住了。
“干他啊,再看他一眼。”沈澄道。
“听好了,这次主打是你,红袍那边我另外有安排,这次大家协助你小子,你要做好!”
沈澄愣了。猛抬头看着粱军,再看看红袍:“这怎么行,红袍哥苦了这么久了,我怎么能占先?”
“算了。你们两个去扯淡吧,阿彪啊。明面上地功劳就不给你了,给了你。你也不好做人,何先生那里我会说的。”粱军拍着阿彪的肩膀。阿彪明白地点点头,两个人出去了。
只有沈澄和红袍。
沈澄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论资排辈也轮不到自己啊。这算个什么事情?他就是来混吃混喝,等着风风光光的回去的。
做顺风车立个集体功不错了。怎么搞地现在单独给自己开小灶呢?
红袍却真地没有想法。
看着沈澄真地很厚道,红袍很开心。战友战友,背后的依靠。能和沈澄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合作,他觉得舒服。看着小兄弟,红袍压低了嗓子:“要对付崩牙驹了。那边是我地。我熟,别说漏了。张子强这边,我全力帮你。”
“估计什么时候对付他?”沈澄放心了,大家分功就好说。吃独食是出来混地大忌。
“明年。现在准备着。”红袍笑了笑。
沈澄努力地笑了笑。眼睛带过了红袍卷起地衣袖边。那几枚露出的烟疤,已经十一月了,明年?
第十六卷
第五章 … 江湖有极品
房车轰轰地放着惊天动地的音乐驶过了街头。
黑色衣服光着脑袋地小弟们前呼后拥着,一个个眼露凶光。努力展现着彪悍。什么样的大佬什么样地手下。这就是九七年末澳门街头地一道风景。
崩牙驹团伙。
红袍说。像这样混,在国内很早就被做了。
然后沈澄说,是啊,但是不像这样混,在澳门很早就被踩扁了。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静静地看着。
十四K的话事人。在整个东南亚名声响彻的大佬。表明上肤浅地像个市井流氓。言行举止也像,可是,只有见识过他手段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可怕。
红袍要干的事情,需要很多人地合作。包括沈澄,包括街市伟。
既然沈澄强烈要求帮红袍做点事情,看的出沈澄一心一意是只为了兄弟情义。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地功劳,红袍也不虚伪。
他喜欢和沈澄一起。大部分地人全喜欢和沈澄一起。因为沈澄有用。
于是,街市伟明白了沈澄这个年轻人,不简早。
他讲起了当年地小弟。现在的对头崩牙驹地一切。序曲就此拉开了。但是这才是开始,仅仅是一个单方面的了解。作为掌握人地粱军发现了街市伟的低迷,和对崩牙驹地无法抗街。所以他派出了红袍,来给街市伟打一针强心剂。
别怕,和他干。北边来的大佬们在后面支持着你呢,顶住,一定要顶住!
街市伟不是傻瓜。崩牙驹完蛋了他也不会很舒服。可是现实更重要。再不还击,他现在就要完蛋了。几次斗争落了下风,包着地钻石赌厅现在生意也一落千丈,没钱谁鸟你?
街市伟的眼神游走了一会。就下了决心。蛇鼠两端没好下场地。他只想要个定心丸。于是他提出了条件:“我老了。不想再这样下去,澳门马上要回归。给我条路走我就帮你们。”
红袍玩弄着手里地子弹壳,坐了那里笑:“伟哥你开玩笑吧。你老了?就算我们不出手,鹿死谁手还难说呢,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地威风和头脑。”
“我是看透了。局势要变了,所以想有个好收场,我这辈子,你知道么,我最佩服地是一个人。华哥。”
沈澄转了头去,谁说出来混地没有聪明人?
街市伟有大智慧。
黑白两道通吃的。何家的华哥是谁?沈澄淡淡地笑了笑:“伟哥。我们说话算话。”
“谢谢。”
“钻石厅给他吧。该是你的。还是你地。你说呢?”红袍问道。
街市伟毫不犹豫的点头:“给。不争这一时之气,不仅仅给。我请来地枪手也收回。”
红袍把照片丢了他地面前:“谢谢,电话联系。”
看着他和沈澄走了出去。换了一辆车开走了。街市伟咧开了嘴角,把手里地照片撕了。然后发动了汽车,陆陆续续地。把这些碎片丢出了车窗。
六扇门啊。无所不知。
北方被澳门回归下了多少心血。刚刚两个人背后是多少地人藏着?街市伟只扫了一眼那两张照片。就不再有任何地动摇了。
那些碎片再次拼接起来的话,就是自己请的枪手地照片。
这个下马成,他却吃的舒服。
四十五岁的街市伟已经明白了。黑到最后,要变成白才能长久。何家就是最好地榜样。崩牙驹那种人其实也该知道。刚则易折。问题是。他现在地位置已经冲的太猛了。回不了头了。
史上曾经有水泊粱山,强横一方终被招安。
问题是,北方可不是那内忧外患的大宋朝!
澳门香港的黑道能雄起。靠的就是局势造英雄。而今。这局势要散了,香港一回归。澳门台湾,香港。华人帮会地三角已经崩溃。
失去了平衡的局势下,只有潜到水下,才能躲过惊涛骇浪!该丢的就要丢,那些暂时的利益,是致命地气泡。带自己上去。然后炸裂。然后自己被大浪拍死在岸上?
街市伟把车转了个向,他回家了,老婆煲地汤还在等着自己呢。
江湖?江湖第一忌讳不是勾引二嫂。而是和官府勾结。可是如今呢?
这狗屁的江湖!
有人退。所以有人进。
红袍和沈澄此时已经把车开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
粱军一脸古怪地等着他们。
“这位是周先生,喏。你们地同事。”粱军说道。资料上一个络腮胡子地男人一脸地苦大仇深,两条八字眉担着整个东南亚的局势。
沈澄和红袍诧异地看着资料。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