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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不好,可能会害苦很多人。如果是你给人家介绍的话,大家明白真相后,会更埋怨你的。”杨耕加重了语气,说道。
小肖低头吃了口海参,没抬头。但是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些讪讪的样子。
杨耕接着说道“我听飞捷的朋友说,每次参观都会交给你们三千元的参观费,你们信息中心是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啊?”
小肖好像吃了一惊:“三千?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杨耕注意观察小肖的反应,似乎不想在说谎。于是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他要给肖彬足够的时间想想这钱去哪了。
过了一会儿,小肖突然说道:“杨总,我也不敢得罪领导啊,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杨耕笑了笑,心想:孺子可教啊,竟然学会换位思考了。
“这事并不难,实际上有个两不得罪的办法,领导让你带人参观,那你就去,但是尽量让真正使用软件的人说话,你少说甚至不说。说对说错都是别人说的,和你也没多大关系。你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吧。”
小肖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郑重地点了点头。杨耕远远的看着老赵陪着王科长走过来。马上也把自己碗里的海参塞进嘴里。
看着小肖和王科长离去的背影,杨耕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小肖,冲着远去的两人叹了口气,是自己把他拖进这场争斗中来了,也许简单的生活更适合这个单纯的小伙子。
赵世友看着若有所思的杨耕,笑了笑说道:“东西送给王科长了,放心吧,她知道利民参观的时候应该怎么说了。”
杨耕点了点头,然回头对服务员恶狠狠地嚷道:“小姐,打包!”
世味年来薄似纱 第十六节
29日的中午,杨耕才回到分公司。利民项目的进展相当不错。飞捷的参观使带队的李总监、马总和包括李富强在内的随行人员都很不满意。尤其是财务处对飞捷服务的抱怨和生产部对没有质检功能的不满几乎毁了飞捷其他方面的努力。据李富强说,马总很生气,脸色铁青。没参观完就先走了。
赵世友从内部得到消息,昨天下午利民内部又开了个信息化小组的全体会议。方总也参加了,初步内定先和瑞和谈商务,谈不成功再和飞捷谈。而参观瑞和客户的事一方面由于时间紧迫,另一方面,瑞和提交了一个《需求应答书》,对能完成和需要二次开发的内容做了详细的说明。也就不了了之了。
元旦过后的第一天,李富强就给杨耕打了电话。正式通知瑞和中标,第二天要在利民大厦搞一个签约仪式。杨耕想了想,这种场合还是应该让阎军出面为好。听到这个消息,阎军看起来也非常高兴。满口答应出席签约仪式,还特意叮嘱带上市场部的张楠,照几张照片,在集团的网站上好好宣传一把。
当一行人下午两点赶到利民大厦的时候,才发现利民内部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远远出乎了几个人的意料。大厦门口高悬着一副红色的条幅:热烈祝贺利民集团信息化建设全面启动。一楼大厅里摆了两列花篮。李富强和赵世友早就在大厅里等着了。看到三人进门,忙迎了上来,杨耕也赶紧介绍阎军。寒暄完了,几个人排成一列纵队,穿过花篮上楼。签约地点在三楼的一个类似培训教室的地方,前方有一个小讲台,并排摆了两张铺着红丝绒的桌子,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本大红色的协议夹。
杨耕看了看,铭牌上都是副总裁以上的人物,阎军和方云义在中间,自己的名字在靠边一点的位置,每个铭牌下面都压着一只笔和几张白纸。杨耕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赵世友坐在了杨耕后面,张楠忙着准备照相机,阎军也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起来神情有些紧张。不知为什么,杨耕感觉这时候的阎军更像一个“大孩子”了,而且是那种准备去相亲的大孩子。
没过多久,方云义就率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瞬间就挤满了整个房间。
签约仪式简单热烈。当方、阎两人交换完两个大红协议夹的时候,台下的掌声热烈的响起。杨耕彻底松了口气,下面应该是例行程序:方云义和阎军先后讲话。
方云义并没有拿讲稿,而是径直走到讲台上的麦克风前。刚才签约时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方云义扫视了全场,目光异常严厉。
“感谢瑞和的阎总!我们的合作从现在起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这是利民的一件大事,也是我们走向新起点的一个开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要充分的重视。我的话不多,只有三句:第一,这是个一把手工程,是我,也是我们总裁会亲自抓的项目。无论有什么阻力都必须排除!第二,信息化是一场管理变革,每个人都要学会适应它,不换脑袋就换人!第三,ERP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新的管理模式和管理方法。我们要学会削足适履。无论涉及到谁,我们都会以ERP为标准,决不会姑息和迁就!”
掌声再一次响起,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了笑容。杨耕突然明白了今天这次签约仪式的真正目的:方云义要开枪了!
杨耕意识到接下来方云义最希望的应该是阎军给他捧场,按照他的思路讲下去。把今天这个“势”造大,而不是仅仅说两句客气话。想到这里不禁侧眼看了一下阎军,阎军本来就白皙的面孔这时候显得更加苍白了。整了整领带,迈步向讲台走去。
阎军站在台上,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看起来非常紧张。他调整了一下麦克,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令杨耕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整整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阎军就这样尴尬的站在讲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台下的杨耕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瞪大眼睛看着阎军,怎么会这样?台上阎军的目光也求助似的投向杨耕。眼神像是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杨耕急中生智,马上拿起自己面前的白纸,向讲台冲去,背向大家。略微提高了点声音,说道:“阎总,讲稿在这里,我刚才给您拿错了,对不起!”看到杨耕的动作阎军也迅速的冷静下来。接过那张白纸,开口道:“各位利民集团的领导,下午好!”
在回省城的路上,几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坐在副驾驶座的阎军情绪有些低落,眼睛呆呆的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原野。而坐在后面的杨耕一直闭着眼,一路上默默无语。
路两旁的树木孤独的站在寒风里,有气无力里的挥舞着落了叶的枯枝,天空有些灰暗:一团团阴惨的乌云,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动。时不时地遮挡着西面惨淡的阳光。
杨耕内心充满着失望,利民的项目虽然顺利的签下来了,但是他的心情却像窗外的天气一样,凄凉而无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没有希望的痛苦。也许是真的应该离开了,离开这群相濡以沫的兄弟,离开这座自己工作了八年的城市。虽然不知道前面的路会是什么样,但是必须为自己找到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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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令骑马客京华 第一节
火车缓慢地行使在广袤的原野上,冬日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斑斑点点散落在田间、路边。远山、近树、村庄、土丘,全都是灰蒙蒙的,看不到多少春天的气息。望着窗外的景色,杨耕一路上都有些怅然,默默地想着心事。
今年自己整整三十岁了,三十而立?这个目标太高了!人这一生不知道要摔倒多少次,谁又能说可以“而立”了?即使在三十岁达到了所谓的成功,又能维持多久?就像今天要面临的选择,是走向成功,还是迈向深渊?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当杨耕走出北京火车站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一出车站,初春的阳光使他有些目眩。杨耕记不清来过北京多少次了,差不多是一两个月一次吧,基本都是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或者陪同客户参观,只有这一次是完全为了自己。
回头看了一下北京站钟楼上硕大的黑色石英钟,离与朱弘毅约会的时间还早,杨耕便径直奔地铁口而去。在北京站,杨耕是从不打车的,那些堵在地铁口前面的黑车实在让人烦。排上半天队,司机可能因为路近根本就不拉你,而如果稍微路远点,就恨不得要你一张飞机票的价,还没地方去投诉。杨耕始终不明白,北京站的出租车管理为什么就不能像西客站那样有序一些。
杨耕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多呆一会,他不想太早地去见朱弘毅,一方面是不想表现出过度的热情;另一方面,也不想和大区里那帮熟悉的家伙们多聊,因为他觉得实在有些尴尬,一个在公司里工作了三、四年的人,竟然要在自己的公司里再应聘一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向那帮家伙们解释。出了西直门地铁站,杨耕找了家必胜客,一头钻了进去。杨耕并不是特别喜欢吃比萨,但是只有这个地方,人相对少一些,而且可以自由自在地吃自助餐。
杨耕默默地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仍然有些刺眼,远处地铁站口不断的有人流涌出,远远望去颇有些“喷薄而出”的景象。因为是春节长假后的第一天,大部分人都是拖着行李,行色匆匆,很明显是赶回来上班的‘北漂’。
‘北漂’。杨耕觉得这个词太有创意了,每个人都像一叶浮萍,看似在追随着自己的梦想,但是又单薄而无助的漂泊。任何一股激流都可以把这片叶子冲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去,叶子永远没法把握自己的方向,但又不得不去挣扎。北京有多少北漂?几百万还是上千万?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怀揣梦想涌到北京来的,这些人中有多少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又有多少人还在苦苦的追求?
梦想真的能实现吗?这个东西好像永远漂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当你真正想抓住它的时候,它又会迅速的漂远。即使你运气很好,真的抓住他了,你却会失望的发现,不是你所要的,前面那块更大的云才是!就这样不停地奔跑,不停地摔倒。成功、失败、得意、失意,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杨耕在心里苦笑,自己的的故事又会是怎样的呢?
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