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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兽人的荣耀！”
“为了部落！”
无数兽人高呼着口号冲向伯兰城那高耸而坚固的城墙。
这伯兰城虽然无法与圣灵帝国的边防重镇科隆要塞相比，但这么多年来其也算是法兰城抗击兽人的主要战场，城中驻扎的军队绝对不会低于五万，其城墙也有将近三十米的高度，完全由花岗岩建造。
不过，这伯兰城的城墙所呈现出来的却不是灰色或者白色，这两种花岗岩的本色，其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近乎暗红的颜色，这颜色很深，当然，城墙上的颜色并非都是同一种红色，而是有深浅之别，若不是仔细辨认的话，甚至会以为那是城墙的补丁，可事实显然不是这样。
血，有人类战士的，也有兽人战士的，这些血液从战士们的体内射出，不停的在城墙上流淌，一边淌着，那些血浆一边干涸，至于那些明暗交替的红色来源，也自然就清晰的，其来源正是这些战士们的鲜血，是鲜血染红了整个城墙。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而且不管是守城的，还是攻城的，都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们的时间很宝贵，更何况两族的战士可是在用生命拼杀，又哪里会有心情去关注那些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对于战士们来说，杀了对方就是他们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不停的杀！杀！杀！
直到自己死在对方的刀刃之下，此刻，人类也已经无法使用那些强大的武器，因为人类的战士与兽人们已经展开了肉搏，血腥而惨烈的肉搏，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斗，不计后果的战斗。
一名人类将士倒下了，立刻会有令一名，令两名人类将士冲到他的位置上，来守住这座城墙，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无数兽人冲上了城头，只是这些兽人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类将士被屠戮，但即便是这样，兽人们依旧在不停的冲锋！冲锋！再冲锋！
即便是血流成河，即便是踏着族人的尸体，双方依旧在战斗，不停的战斗，布伦是兽人还是人类，他们的双眸都已赤红，不论是普通士兵还是那些军官，甚至是双方的将领，他们都冲到了第一线，用自己的身体铸就一道道血肉的长城，那些人类的将士，就算是死都要拉着兽人将士跃下那高高的城墙，最后摔得粉身碎骨。
……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无所畏惧，难道他们不知道，即便冲上去也是死？”琼儿实在忍不住，再次开口问着身旁的景辰，她实在无法理解，景辰带她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让她来看战争有多血腥？
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显然不只是这样，即便这么多年没见景辰，琼儿也相信，景辰绝对不会这般无聊，只是她不敢肯定，景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
“他们在杀戮，在不停的杀戮，你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景辰并没有扭头看向琼儿，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下面兽人与人类的战争，对于经历过无数杀戮的景辰来说，这种级别的战争真的不算什么，带琼儿来这里，景辰也确实是想告诉琼儿一些事，一些十分重要的是，一些想要在远古战场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明白的事。
“为了什么？”琼儿看着下面的兽人与人类，此刻战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都大声的呼喊着，吼叫着，不过那些呼喊和吼叫的东西琼儿虽然能够听见，却不明白这战争与“部落”、“荣耀”之类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为了杀戮而杀戮？”琼儿想了半晌，依旧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最后倒是说出了一个令景辰也是有些愣神的话来。
笑着摇了摇头，景辰缓缓说道，“若下面这些人类与兽人都是为了杀戮而杀戮的话，那他们就不是人类与兽人，而是杀戮的疯子，不管是什么族中，什么强者，杀戮，都是有目的的，即便是为了一件宝物，一分土地，尊严等等，正常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争斗。”说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些年来，景辰看到的杀戮举不胜举，特别是在那时空之主的世界中，景辰本身也经历了太多的杀戮，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不过，没有原因的杀戮，或者说为了杀戮而杀戮，景辰还真没有过，不要说景辰没有，就算是在那时空之主世界中遇到的其他强者，都没有那种存在。
“不是为了杀戮而杀戮，那是因为什么？为了占领这座城市？”这话说完，就连琼儿自己也是摇了摇头，虽然琼儿对于世事不是很了解，但她在人类世界呆了这么多年，可没听说哪座人类的城市被兽人占领了的。
“占领城市？兽人想要夺下一、两座城市或许容易，但想要守住，却根本没有可能，首先，兽人本身就不善于守城，而且对于人类的那些大型战略器械，兽人也没有什么应对办法，其次，若是真把这座城占了，兽人下次就得更深入人类的领地了。”
“为什么？既然不是为了占领城市，为什么要战斗？”
“因为兽人数量太多，因为十万大山之中没有足够的地方种粮食，因为兽人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种植的种族，所以他们只能抢，抢夺人类的粮食，顺便消耗掉多余的人口。”
“什么？！这战争只是为了这个目的？死伤如此惨重只是为了粮食，并且……消耗人口？”琼儿实在无法相信，景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这对于她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第12章 雪花纷飞
“对，就是为了抢夺为数不多的粮食以及消耗人口，其实抢夺粮食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消耗人口，人口少了，食物消耗量自然也就少了，所以你才会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此时此刻，景辰的目光突然看向身旁的琼儿，之所以选择这里，景辰就是想让琼儿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此刻的琼儿就像当初的景辰一样天真，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多么的弱肉强食，她甚至无法理解人类与兽人的战争。
当然，放到当年景辰在面对兽潮入侵的时候，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在魔兽山脉之中待得好好的魔兽，会如潮水一般涌入人类的世界，那些魔兽就和此刻这些兽人一般，都是为了生存，为了资源，为了自己的族群可以延续下去，若不是那些强大的魔兽指挥，魔兽山脉之中的那些魔兽最多也就是互相残杀，这对于整个魔兽山脉的繁衍十分不利。
正是这个原因，魔兽山脉中的那些强大的魔兽，那些智慧堪比人类的魔兽，选择了驱赶那些低级的魔兽攻击人类，让它们有一个宣泄的地方，也让人类来帮它们解决多余的魔兽，不过，这对于人类来说，却是一场场灾难，可站在本族、本势力利益的角度，魔兽山脉中的那些魔兽强者做得并没有错。
同样的道理，这些兽人之所以会进攻人类的城市，也是兽人族强者的命令，那些兽人族真正的统治者，他们的智慧同样不比人类，或者是魔兽山脉中的那些魔兽差，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治下一片混乱，所以他们要给手下的兽人找一个对象，一个可以发动战争的对象。
这个对象若是太过强大，可能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但次数多了，族群内部也会有不同的声音，甚至底层那些执行命令的兽人会抗拒这些命令，所以这个目标绝对不可已是那些看着没有什么机会战胜的敌人。
而且这个敌人也要足够强大，可以经受住兽人族战士们的一次次冲击，当然，利益也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在消耗大量人口的同时得到些利益，也是件不错的事，对于兽人族的高层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不得不说，人类族群确实有些值得悲哀，不管是魔兽山脉之中的魔兽强者，还是兽人族的统治者，他们都选择了人类，当然，他们也只能选择人类，因为只有这片大陆上足够强大的人类，才能够满足他们的想法，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呃……”琼儿张了张嘴，却实在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却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每隔一段时间的兽潮就算是对人类的考验，可这兽人入侵，也是对人类来的，这么多年，人类的根基竟然没有一丝动荡，真是……”想到自己的族群，琼儿心中也浮现出一丝悲凉。
论新生儿的实力，黑暗凤凰一脉的新生儿实力足可以傲视人类各种新生儿，不要说人类的新生儿，就算是占据人类数量最多的六级高手，都无法与一头幼生期的黑暗凤凰相抗衡，不要说一名人类的六级强者，就算是十名、百名普通的人类六级强者，也不一定能够击杀一头幼生期的黑暗凤凰，可若是族群与族群的对比，不要说黑暗凤凰，就算是所有神兽后裔也无法与称霸大陆几万年的人类相提并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着琼儿那副无奈的模样，景辰笑道，“人类整体的实力确实强横，可人类的内部却不稳定，你知道的，在这片大陆上，属于人类的帝国就有好几个，至于王国、公国一类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些都是人类的势力，当面对外来的威胁，比如说兽潮之类时，他们可能会联合在一处，可平时，他们却一样会有争斗，不停的争斗，人类，是一个同样好战并贪婪的族群。”
“只要是智慧生命就贪婪，不光是人类。”原本一直沉默的琼儿，听到景辰最后说出的那句话，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景辰，显然，对于“贪婪”这件事，琼儿看得却是比景辰还透彻，这还要归功于那名被但丁扶植起来的黑暗凤凰一族新任族长。
一直以来，琼儿都以为这个世界很简单，除了人类世界，包括自己族群在内的地方都很简单，而在琼儿父母执掌黑暗凤凰一脉的时候，琼儿所看到的一切也确实是这样，可惜，当时的琼儿却是看不到，那表面的宁静下，不停涌动着的暗流，而救出母亲之后，听母亲讲这些年的经历，琼儿才深刻的体会到用心险恶这句话的意思。
“明白了？”原本还想和琼儿说许多事的景辰，突然决定不再说下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