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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将心中的疑问抛出，看向龙灵，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龙灵沉默不语，似乎另有隐情。
萧晨心中感觉奇怪，却也不追问，只是静静的等待对方。
许久之后，龙灵才道：“等你成为龙帝之后，我在告诉你如何？”
萧晨轻声道：“还是现在说吧，我怕未来有变，事关重大，前辈还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龙灵轻叹一声，半响后道：“好吧，也确实到了，要告知你的时候。”
“时空之翼，当年的确被枭云龙帝悄悄取走了，他与圣主一战，也确实没用到时空之翼。因为时空之翼，是他准备用来对付更强的敌人。”
“黑龙王！”
比圣主还强的敌人，萧晨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黑龙王。
“没错。当年血衣龙帝也只是以武道纪元的气运，勉强封印黑龙王，当年武道纪元衰落。已经无法继续封印黑龙王，枭云龙帝有更大的目标，想要击杀黑龙王，一举解决这个隐患！”
萧晨心中一惊，这枭云龙帝好大的野心，连血衣龙帝都无法做到的事。
他居然想要冒险一试，直接击杀黑龙王！
萧晨沉吟道：“他是如何做的准备，猜的没错，应该与荒海上空，那轮血月有关吧。”
龙灵看向萧晨，眼前一亮，轻声道：“看来你早就有所怀疑了，的确与那轮血月有关。荒海，乃是整个武道纪元的起源之地，当年枭云龙帝取得时空之翼后。将时空之翼，衍化为一轮血月设为阵眼，布置了两套阵法。”
“两套阵法？”
萧晨知道，以血月为阵眼，在无边辽阔的荒海是有一套天道杀阵的。
那还有一处阵法，在什么地方？
“在荒海布置的天道杀阵，想必你是知道的，另外一套阵法在天上。”
“天上？”
“嗯，浩瀚星空中，枭云龙帝发动遍布整个大千世界，各个星域的龙族弟子，建立阵法节点。以无边宇宙为背景，以百万星辰为节点，以时空之翼为阵眼，构建出旷古绝今的洪荒血龙阵。阵法一旦激活，百万星辰将会在血月催动下，凝聚成洪荒时代的远古血龙。”
龙灵神色怅然，将枭云龙帝当年惊世骇俗的举动，说了出来。
萧晨心中巨震，神色微变。
洪荒血龙阵，以宇宙星空为背景，百万星辰为阵法节点。此阵法若是激活，那衍化出来的洪荒血龙，将会如何庞大，简直不可思议，让人匪夷所思。
“你觉得很强嘛？可实际上，仅靠一套洪荒血龙阵，是没法杀死黑龙王。因为他就是天道的化身，他就是毁灭本身，就是天道用来毁灭武道纪元的怪物。所以还需要天道杀阵的配合，两套阵法相互重叠，以洪荒血龙的无边龙威镇压他，再以天道杀意消灭他。”
龙灵没有停顿，继续说道。
萧晨眉头一挑，翻手一招，禁宝天殇出现在了他手中。
“我的天殇刀。”
荒海乃武道纪元的起源之地，枭云龙帝布置与此的天道杀阵，就是用来凝聚整个纪元诞生以来，天道所诞生的杀意。
刚好他的天殇刀，便可以激活天道杀意，禁宝天殇，不杀人，则伤己。
不出则已，一旦出鞘，必定饮血。
天殇与天道杀阵，刚好都能勾连天道杀意。
龙灵轻声道：“你到是不笨，你手中天殇刀，便是用来激活天道杀阵的。”
“洪荒血龙阵，则由血武皇朝的血龙圣衣激活？”
萧晨很快就想起了曦身上那件血龙圣衣，第一眼看见之后，就觉得眼熟无比。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
龙灵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沉吟道：“枭云龙帝当年魔武同修，一共留下了两处传承，一处自然就是此地，另外一处就是魔神殿。两处传承，分别掌管一种阵法，日后相互竞争。胜者便可同时得到天殇和血龙圣衣，真正将两大阵法融合，成为枭云龙帝真正的传人。”
萧晨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枭云龙帝，藏的可真够深。什么开辟神龙纪元，继承他的遗志，从一开始我和曦就都是他的棋子。只有一人，可以成为得到他的传承，我们两都被骗了。”
可以肯定，曦之前同样是不知情的。
在飘渺仙宫，当他看到枭云龙帝到此一游的惊愕表情，没法伪装。
不过，他知道的应该是比萧晨多一点。
“你本可以继续隐瞒下去的，为何现在要告诉我？”萧晨看向龙灵，出言问道。
龙灵轻叹道：“按照枭云龙帝的遗言，等你成为龙帝，他成为魔皇后。再有两处传承的守护者，告知你们真相，让你们相互残杀，活下来的人即可融合两套阵法。”
“可现在连你都有所怀疑了，我相信那个人也应该有所怀疑了，我不敢确定魔神殿的传承守护者会不会提前告诉他真相。万一他知道了真相，而你不知道的话太吃亏。与我内心深处，肯定希望血脉纯正的你，来开辟神龙纪元，而不是没有龙族血脉的魔道武者来做这件事。”
龙灵神色略显愧疚，但还是将其中原因，告知了萧晨。
“你也别怪枭云龙帝……当年他布置完两套阵法，耗费太多精力。”
“将要闭关修养之时，遭到了黄金龙族的背叛，将他实力下降的消息告知了圣主。圣主突然出手，他败的太冤，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出手布置这看似有些不仁道的后手。”
听到龙灵给枭云龙帝的辩解，萧晨狐疑的道：“我怎么听说是枭云龙帝，主动挑战圣主，然后才被击败的？”
龙灵笑道：“当年他悄悄布置完两套阵法，虚弱无比，怎么会笨到对圣主出手。成王败寇，圣主既然赢了，自然不会将他出手偷袭，这等不光彩的事说出来。”
萧晨想想也是，如此倒也解释了，枭云龙帝为何拥有时空之翼，却未对圣主出手。
“不过圣主也不好过，他的本体同样被枭云龙帝重创，基本已无法离开虚神界。这五万年来，他想要探清青龙故地的隐秘，也只能衍化神兵来进攻，可都被无常给拦了下来。”
原来如此，以前那些从这方世界涌现的金色神兵，竟然都是出自圣主之手。
如其所言，圣主的确深受重创。
“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我所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神龙纪元，必须由你来开创，那个人的血龙圣衣你必须抢到。只有同时得到二者，才能催动枭云龙帝，当年布置的两套阵法。”
龙灵神色认真，一脸沉重的看向萧晨说道。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枭云龙帝在萧晨心中的完美形象，已经轰然倒塌。
似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如果可以，萧晨真不愿去面对此等真相，太令人沮丧。
没有理会脸色沉重的龙灵，萧晨径直离开了此地，又看到了呆呆的站在城墙上的无常。
第一次见到无常，带给萧晨的只有恐惧和惊悚。
可现在，在看到无常，萧晨心中只有悲凉和敬佩。
比起枭云龙帝，荒奴无常，在萧晨心中的地位，要高的多！
一言不发，萧晨来到荒奴无常，高大如山的身躯面前。
萧晨伸出手，无常似有所感，有些笨重的将自己粗壮的手抬了起来。
当两只手，一大一小，触碰在一起时。
轮回大道悄然运转，萧晨将无常身上的死气，一点点吸入自己体内。
而后又将其转化为勃勃生机，生死轮回，衍化出轮回之力。
荒奴无常身上的死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无常，早已是死人一个。
正因身上的死气，才导致他一直无法真正死去，只能以荒奴这种模样守卫着这一方秘境。
嘭！
当死气消亡的瞬间，荒奴无常庞大的身躯，轰然消失，灰灰湮灭。
看着灰灰湮灭的无常，萧晨心中感慨万千，想通了一些事。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任何解释都是苍白；高尚是高尚者的墓铭志，无需一字多言，他以生命塑造令人仰望的品格。
第2469章暗流涌动
无常已走，血月之下，青龙古城显得更为空旷。
比古城更空旷的是人心，萧晨望着血月沉吟许久，怔怔出神。
龙灵一席话，解开了他心中诸多疑惑，同时间对身不由己二字感慨更深。
枭云龙帝，一世枭雄，最终却倒在了自己人的背叛手中。
若是他布置完洪荒血龙阵与天道杀阵后，得以顺利修养，闭关而出后，将会开辟出何等恢弘的伟业。
有些没想到，在他眼中对付圣主，居然不需要动用时空之翼。
想想也是，其以虚弱之躯，发挥不到一半的实力便重创对方。
若能全力而为，圣主定然不会是其对手。
敬佩归敬佩，可枭云龙帝临死的布局，也让萧晨感到一阵反感。
若不是连番追问，龙灵根本不会与他道出实情。
等他傻傻的成为龙帝后，恐怕还不知道，这一切都在枭云龙帝的算计中。
对方早已设下，自相残杀的布局，他和曦之间只能活一个。
甚至更恐怖一点，到死都想不明白，自己一心一意想着恢复青龙荣光。还不知道，其实是被青龙一族的龙帝，算计而亡。
曦，现在应该也知道了真相？
不知道知晓真相的他，会否还会如炎皇古陵中，说出普天之下，除我之外没人是你朋友的话。
想想也是可怜，曦，自以为和萧晨都是枭云龙帝的传承者。
无论如何，都应该同一阵线的朋友。
却不知道，在枭云龙帝心中，早已布局，他两早晚要自相残杀，只能活一人。
许久之后，萧晨轻叹一声，离开了血月之地。
茫茫荒海，武道纪元起源之地，放眼看去。在矫捷的血月之下，一片萧索，阴气森森。
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何这荒海的血色，如此凄冷，让人感到阵阵不详。
因为五万年前，枭云龙帝就再次布阵，将诞生于武道纪元的天道杀意，皆聚拢与此，聚拢与天道杀阵中。
夜色当空，无形的杀意，遍及荒海每一处角落。
萧晨紧握禁宝天殇，闭上双目，细细体会之下。
血月之下，遍布荒海，无处不在的杀意，皆与天殇牵连。
片刻后，萧晨睁开双目，目中金光闪烁，洪荒神目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