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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地,燕翎雕开口道:“柳祖荫,你请吧?”
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舌如剑”柳祖荫转身吃力地迈步向内走去。
“樵霸”柴洪喝道:“站住,你往哪里走?”
燕翎雕道:“也许柳庄主需要点盘费,让他走吧。”
目送“舌如剑”柳祖荫走了进去,“樵霸”柴洪不解的道:“头儿,咱们既然是找他算帐来的,不要他的命已是客气了,怎么还让他进去拿东西呢?”
笑笑,燕翎雕道:“白沙渡有人在等着他,你怕他飞上天去吗?”
“樵霸”柴洪道:“万一被他逃到太阳庄怎么办?”
凝重地,燕翎雕道:“我们不是正要进太阳庄吗?如果我们打不倒太阳庄,单单杀了一个柳祖荫于事何补?如果咱们收拾了太阳庄,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憨憨地咧嘴笑了笑,“樵霸”柴洪道:“说来说去,还是头儿你想得周到。”话落一停,道:“头儿,下一步怎么进行?”
“幻狐”边汉云突然接口道:“当然是进万梅村了。”
“樵霸”柴洪道:“俺又没问你。”
燕翎雕道:“是要进万梅村。”
“幻狐”边汉云得意地笑道:“头儿,这下子他们可完全被咱们孤立起来了。”
凝重地摇摇头,燕翎雕道:“事情与我估计的正好相反,我原本以为我们一攻击万梅村外围的三个村子,他们必然会分一部份人力来南梅村等我们,留一部分守在万梅村,那么一来,他们的实力就全分散了,却没有想到他们也想到这一着了。”
豪迈地抓紧了赤铜扁担,“樵霸”柴洪道:“头儿,咱们就与他们硬拚一场又怕他怎地?
谅他们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燕翎雕凝重地道:“‘青面狮’杨猛与‘白象’费学礼的武功,在太阳庄上除了‘太阳叟’巴震宇与两个副庄主之外,无人能出四大护卫之右,何况除了他们两个之外,还有八剑士中的四剑士与‘毒梅剑’梅剑和与他的一批手下,算起来,他们的实力绝不弱于我们。
“幻狐”边汉云接口道:“那咱们怎么办?不攻了?”
“樵霸”柴洪道:“那怎么行?如果咱们连太阳庄外围的这点阻力都破不了,怎么去攻太阳庄呢?”
眉头微微一皱,燕翎雕道:“攻,我们当然是要攻,我所以这么说的目的,就是要你们不要大意,我们必须慎重地去对付他打)。”
“樵霸”柴洪闻言大喜,忙道:“只要打,什么全听你的吩咐,头儿,你说吧,咱们是正面打还是侧面攻?”
燕翎雕沉声道:“他们不出动人手,显然是早有了准备了,咱们如果侧面袭击,绝避不开要正面交锋的,如其被他们预防到,不如光明正大地与他们正面挑上一场。”
“樵霸”柴洪道:“我们就米他个硬碰硬,看看谁行谁不行。”
燕翎雕沉声道:“到了那里,你们两个仍然是联合出手,我想,他们很可能用四剑士来对付你们,‘青面狮’,‘白象’可能用来对付我,‘毒梅剑’梅剑和与他手下的人,可能分配在两边,随时支援,交上手,你们别管我,务必要消除自己对付的人之后,才可另做别计,不可贪功躁进。”
“樵霸”柴洪笑道:“正因为你们不是头一次上阵,因此,我才知道你俩的性子,这次不比往日,双方人数相差太过悬殊,务必要照我的吩咐行事,否则,你俩就是抗命。”
脸色一变,“幻狐”边汉云道:“头儿,别说得那么重嘛。”
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燕翎雕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该全听明白了吧?”
两人都看出事态真有些严重了,“樵霸”柴洪正容道:“属下柴洪遵命。”
点点头,目光转到“幻狐”边汉云脸上。
“幻狐”边汉云忙道:“本座遵命。”
燕翎雕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沉声道:“先找个地方吃上一顿再走。”
“樵霸”柴洪道:“来得及吗?”
燕翎雕笑笑道:“现在来不及了。”
向身后“舌如剑”柳祖荫的住宅指指,“幻狐”边汉云道:“此地怎么处理?”
“樵霸”柴洪道:“给他一把火算了。”
摇摇头,燕翎雕道:“不必了,日后村里自然有人会来住。”
“樵霸”柴洪道:“俺担心为了争这座房子,村里的人自己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燕翎雕笑道:“你还担心什么?”
“幻狐”边汉云笑道:“老柴说不定还担心日后住进来的人会不会绝子绝孙呢!”
“樵霸”柴洪骂道:“姓边的,俺老柴的心眼可没你那么多‘绝’话说,你可编排俺了。”
三个人全都笑了。
两条绵长笔直的黄土路,垂直交叉成一个十字形,万梅村,就是以这个交叉的十字为全村的中心,“毒梅剑”梅剑和的四座巨宅则分布在十字四方的四块空地上,宽阔的十字街口无形中就变成他的庭院了。
等于是以梅剑和的住处为中心,分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十字路进伸到周围相距各有五里之遥的五梅村中的其它四个村庄。
梅树沿着黄土路的两边密密的排植着,一直连到其它四村的村头,“万梅村”村名的由来,就是因为这些梅树而得的。
从南梅村出发,沿着笔直的黄土路,燕翎雕与“樵霸”柴洪、幻狐“边汉云直扑万梅村而来。
梅树落尽黄叶的细枝迎着秋阳金风抖动着,午时,干燥而长达五里的路上,除了两旁的梅树之外,便再也看不到任何移动着的生灵了。“午时才过,该不是断绝行人的时刻,因此,这气氛使人觉得很不寻常。
边走边张望着,“樵霸”柴洪嘀咕道:“他娘的邪门了,这路上怎么连个人影全见不到,他娘的全死光了。”
淡淡地,燕翎雕平静地道:“柴洪,别急,我们就快要见到那群恭迎我们的人了。”
“樵霸”柴洪一怔,道:“你是说他们人知道我们打从南梅村来?”
燕翎雕道:“东、西、北三面分别瓦解,我们不打南梅村进庄打哪时?”
“樵霸”柴洪道:“他们就准知道我们不会绕个圈子进攻?”
笑笑,燕翎雕道:“我们从哪一面进攻都是一样,因为他们是等在万梅村的中心位置,我们从哪一面进攻,对他们而言,都算不上是突袭,因此,于是落个突恶名倒不如正大光明的攻击,他们也料定了我们非走这条路不可。”
“幻狐”边汉云接口道:“这么说,我们再向前走走便一定会碰上他们了。”
肯定地点点头,燕翎雕没有开口。
沉默中,三人又向前走了两里多路。万梅村的房舍已近在半里之遥。
黑脸变了一下,“樵霸‘’柴洪向前一指道:”头儿,那批王八羔子真的等在那里了。
脸上没有一点惊奇色彩,燕翎雕淡淡地一笑,道:“我看到了。”
赤铜扁担往肩上一搭,“樵霸”柴洪道:“头儿,我们冲过去吧?”
摇摇头,燕翎雕平和地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我们慢慢走。”
“樵霸”柴洪性子急躁,几乎一刻也等不得,但燕翎雕不准往前冲,他也不敢擅自作主,往前跑,只急得手足无措的从路这边奔到那边,又从那边奔回来,以‘之’字形的走法,来回奔驰着。
离万梅庄头约有三十来丈,沿着土路的两旁,笔直的排着近两百个劲装带刀汉子,利刃出鞘,直竖在胸前,映日生辉,自然在流露出一种肃煞威仪。
隔着二十来丈,燕翎雕就看到连云天耀武扬威地在队伍的尽头来回地晃动着了。
“幻狐”边汉云见状忍不住骂道:“头儿,队前的那个坐立不安的白面鸟人你可认得他?”
冷冽地笑笑,燕翎雕道:“连云天,太阳庄的二总管,咱们与他还有一笔旧帐未结,我怎么会不认得他?”
哼了一声,“樵霸”柴洪道:“这混球我看着就来气,头儿,把他交给我了。”
冷静地笑笑,燕翎雕道:“‘柴洪,不要鲁莽躁进,免得日后宣扬出去,道上的朋友说我们小气,到手的跑不了,等我们见过他 -们的主脑人物之后再说。”
狠狠的跺脚,“樵霸”柴洪道:“说实在的,头儿,你看他那付嚣张德性,俺老柴瞧着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幻狐”边汉云笑着打趣道:“老柴,你就凑合着暂时忍忍吧,已经到了地头了,你还怕没你出气的地方吗?”
仍然走着之字形!“樵霸”柴洪道:“俺可就是忍不住嘛!”
说话之间,三人已走到了那两排武装汉子所列的长队队头上了,拉着马,燕翎雕首先止住了脚步,其他两人,一左一右地停在燕翎雕两侧。
背负着双臂,连云天仰着那张令人生厌的大白脸,爱理不理的以懒散地声音道:“燕当家的,你终于来了,咱们算准地你会打从这里来,所以,连云天率人在此恭候三位多时了。”
淡淡地笑笑,燕翎雕道:“连二总管,你气派不小啊?”
半闭着眼,连云天慢吞吞地道:“太阳庄出来的人,不是连云天往自己脸上贴金,燕当家的,咱们都有这份天生的气质。”
伸在长袍中的右臂突然向外一接,但见耀眼的寒芒一闪,接着响起“嘶嘶”两声轻响。
自双肩头开始,连云天胸前多了两道深及肌肤的剑痕,剑痕摊于胸膛正中间,交成一个大叉,新裂的衣片,迎风飘舞着。
双手抚在胸膛上,连云天本能地大步向后连退了四五步,才敢低头望向胸前。
剑,刚好划破内衣,丝毫没有伤到连云天的肌肤,但那比僵到身体更使连云天心寒,因为,这一手已足可证明剑尖上的任何轻微的振动燕翎雕都能察觉出来,也等于是告诉连云天,燕翎雕剑上的工夫已达心剑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