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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发明家特斯拉传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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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能再说特斯拉不做生意了。他搞起来的这些企业,有的赚了些钱——虽然数量不大,但也还够用来偿还谢尔弗一部分债务;而且养得起他雇用的人员了。

    约翰逊现在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特斯拉给他写信说:“安下心来写你那光辉的诗篇吧。我将使你摆脱一切忧烦。感谢这个国家的人民缺乏鉴赏能力,你的才能无法变成钱财,而我的才能却可以变成整车整车的金子。我此刻正在将这点付诸实现。”

    约翰逊病倒了,他给特斯拉写了一封信,提醒他还有一笔2000美元的旧债,于是发明家立刻给他寄来一张500美元的支票。两周之后罗伯特再次来信提出要钱,这次要的是税钱,于是特斯拉又寄给他500美元。快到年关时,罗伯特又寄来一封告急信,说他的银行存折只剩下19。41美元了,而债务已达1500美元。特斯拉只好又一次动用他的支票簿。

    他在纽约的办公桌里放着一封信,已有多年之久了。那是凯瑟琳·约翰逊发来的,是她为“永远沉默的朋友”保存或书写的最后几封信之一。她离开孩子和丈夫到缅因州去度过夏天一部分时间。

    “我在一个月前单独到这里来的,”她写道。“旅馆住满了人,我却感到周围空荡荡的,因为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住这里格外孤单,除了剿下一点记忆之外,仿佛一无所有。我往往满怀惆怅,一心向往那虚无的东西,就象昔日一个姑娘陪伴着我倾听海涛的声音,说不尽心中的悲愁。而现在,海涛还是那样神秘莫测,还在不停地鞭挞着我。您呢?您在干什么?我永远亲爱,永远沉默的朋友,我希望能收到您的音信,不拘是悲是喜。如果您不愿提笔,那就寄给我一缕思绪吧,我可以用一种精密调好的乐器将它接收。”

    “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忧愁,但是我觉得,仿怫生活中的一切都离我而去了。可能我太孤单了,太需要有人陪伴了。我想,如果我能听到您的一点消息,我会高兴的。您呀,除了工作,别的什么都不知道,您没有人之所求。怒我直言,您忠实的朋友凯·约。”

    信尾还有一段附言:“您记得您和罗伯特两人相互传看的金币吗?今年夏天我把它佩在身上,作为我们大家避邪的法宝。”

    金钱?好运气?追寻早年的兴奋和幸福?对于曾经患难与共的这三个人来说,这算是一样避邪的法宝吗?


第二十三章  鸽 子

    提到几十年的时光,人们仿佛觉得,什么事情自然都可以告一段落了。其实不然,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在几十年时间内截然断开的。时光不停地更迭,人类的后继者不断地被推进到新的时间境界。他们对新时期格格不入,还常常要经历急剧的变化。特斯拉在沸腾的二十年代的体验正是如此。

    在二十年代,美国曾经搞过伪善的禁酒运动。身份高贵的人物,再也不能到心爱的酒吧间去喝上一杯了,他们只好搞一些非法的劣等酒,清水一样的杜松子酒或者比这还要糟的什么酒,暂且充数。非法酒店和乱民暴徒,蜂拥而起。血气方刚的青年,身着奇装异服的放荡少女,都涌到查尔斯顿去通宵达旦地跳舞;股票市场的行情忽涨忽落,投机家苦乐不一,有捞钱的也有破财的。纽约的“酒桶市长”詹姆士·J·沃尔克倒能顺应这种日子,而保持着维多利亚女皇时代的风度和派头的尼古拉·特斯拉,就不然了。说起来,他比以往更加疏远和脱离周围世界。

    霍布森当过国会议员,而且很快被授予国会勋章(海军少将军衔)以表彰他在美西战争中的英勇事迹。但他最近竞选美国参议员失败了。可是,他搞的禁酒运动却没有失败,他为通过“第十八号修正案”助了一臂之力,这使特斯拉格外扫兴。对特斯拉来说,禁酒法是官方对个人自由的侵犯,是不能容忍的。他公开发表意见,指责这种做法要缩短人的寿命,包括他自己的寿命。他再也不能指望活到一百四十岁了,要是不能适度地和经常不断地享受这种神妙芳香的玉液琼浆,谁愿意活这么长呢?

    可是等到霍布森一家回到曼哈顿定居时,特斯拉倒是相当高兴,因为他和这位一度当过英雄的人物,又可以再次密切往来了。霍布霖还负责另外一些重要活动,例如领导一个麻醉剂国际委员会。不过他经常总能挤出时间来和他的老朋友交往,他开始养成一种习惯,每个月都到旅馆来找一次特斯拉,然后一起去看一场电影。对于象他们这样一对杰出人物来说,这倒是一种过于平庸的消遣方法。他们从那叫人疲惫的黑沉沉的影院出来之后,便跑到时代广场上,投身到午后耀眼的阳光和叮当嘈杂的响声之中,找一条他们常占的长凳坐下。他们在这里畅谈世界的政治和科学,或者缅怀往事。

    特斯拉已经六十四、五岁,生活越来越艰难了。往往还有奇怪的疾病折磨着他。他在芝加哥经过一番苦心经营而创立起来的事业,渐渐败落了,沃登克里弗也只留下了一点伤心的记忆。可是他对发展他的世界无线电系统,从未善罢甘休。1920年,他再次找威斯汀豪斯公司的负责人提出创办无线电的一项建议,但是他们没有同意。特斯拉只好用尖刻的言语提醒他们,过去为了得到他的交流电系统专利权,公司的经理们还答应他说,“您不论提出什么要求,威斯汀豪斯公司一定不会拒绝。”他说,他一直相信他们的保证,“因为我懂得,象他们那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于一个为他们飞黄腾达奠定了基础的开路先驱,通常都会心怀感激的……”

    这家公司的态度使他倍感灰心,因为他们现在实际上已开始进入无线电领域,而且特斯拉还听说,他们已计划建立一座广播站。“首先,我感到万分惊奇和大失所望。”他写道,“我竟然把这事交给了你们公司的工程师们……我给了他们经过仔细研究制订出来的完善计划……”威斯汀豪斯的经理人员给了他一项临时的咨询工作,以此作为回报。

    次年,威斯汀豪斯无意中侮辱了他,这家公司给他写信说,他们设在新泽西州纽瓦克的无线电话广播系统已经投入使用,开始向听众广播新闻、音乐会以及有关农作物和市场情况的报导,现在特意邀请他作为电台的一位客人对“看不见的听众”发表讲话。他轻蔑地告诉他们说,他长期以来就致力干发展一项环绕全球的广播系统:“我宁可等到我的工程完成之后才对看不见的听众发表讲话,请你们多多见谅。”

    可是与此同时,他又将“商业上无比优越的涡轮机”的设计提供给威斯汀豪斯公司,他告诉他们说,这种涡轮机可以为该公司省下数百万美元。但他提醒说,不得附加条件。他可以立即动手生产这种涡轮机,但不能同意“进行任何试验。”公司的答复还是令人厌烦的老一套。董事长盖伊·E·特里帕在回信中说,他们不能签订这样的协议,因为公司的工程师不赞成这个项目,“而我们当然要尊重我公司工程师们的意见。”

    值此时期,有两位特殊的朋友闯入了特斯拉的生活之中,一位是雕塑家,另一位是作家。他们施展各自的才能,帮助维护了特斯拉的名声和成就。要知道,即使一个著名人物,如果他既没有后嗣也没有一个法人的身份,人们就会把他淡忘,他的一切名声和成就很可能湮没无闻。肯尼斯·M·斯维西是位年仅十九岁的科学作家,刚一露面就与发明家成了莫逆之交。伊凡·麦什特罗维茨是一位南斯拉夫雕塑家,中年人,当时在欧洲已颇有名气,他到纽约来是要向美国介绍他的作品。

    回忆起来,特斯拉和这位雕塑家的童年时期都是在南斯拉夫的丛山中度过的。他们俩都是诗人气质;他们常在纽约见面,天南海北无所不谈;他们都一样工作至深夜,而且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麦什特罗维茨因为没有一个固定的创作室,逼得他驮着一块块大理石从一家旅馆迁到另一家旅馆,而特斯拉呢,也叫人十分伤心,他再也租不起实验室了。他们俩只好一起到外面没完没了地散步,一起讨论巴尔干局势,讨论他们的工作,一起背诵塞尔维亚诗歌,从中共享快乐。一路上,特斯拉把他喂养曼哈顿鸽群每天行经的路线,向麦什特罗维茨一一作了指点。

    雕塑家返回斯普里特很久之后,特斯拉在罗伯特·约翰逊的催促之下给他写了一封信,请他为自己塑一尊胸像。可是特斯拉没法到欧洲去,而麦什特罗维茨又无法返回美国。但是雕塑家还是给他回了一封信,说他对发明家的记忆很清楚,只要特斯拉寄给他一帧照片,他就可以完成这项任务。特斯拉复信说他没有钱,后来麦什特罗维茨又来信说,不要照片也可以。果不其然,他塑造并用青铜铸成了一尊逼真动人的塑像(目前陈列在贝尔格莱德特斯拉博物馆),它越过地域,跨过岁月,超脱在单纯现实主义之上,深深把握住了这位天才人物沉思遐想的精神实质。(●麦什特罗维茨还做了一件青铜复制品,现阵列于维也纳技术博物馆,由特斯拉的侄子萨瓦·柯赞诺维奇于1952年6月29日捐赠。)

    至于年纪青青的斯维西.他是1929年第一次见到发明家。当时他惊奇地发现(据他自己的记述),这是“一个腰杆笔直、皮包骨头的瘦高个子。”他可以聚精会神地茫然来回走上几个钟头。但是他也富有人情昧的一面,“他多愁善感,对每一种有生命的东西都深怀同情。”

    斯维西寄居在布鲁克林一座破陋的宿舍里,和亲友很少往来。他既是这位科学家的忠诚崇拜者,又是为他在新闻界里拼搏的一名斗士。这一老一少,常常相处在一起。特斯拉一向是在别人熟睡的时候埋头勤奋工作的,但他毕竟不忘到城里长时间闲逛,好让自己散散心。斯维西常常陪伴着他作这类夜间旅游。

    特斯拉也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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