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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台湾这些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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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再加上他们长期掌控了台北从上到下的资源,因此,也许可以说,跟我同一辈出生在台北市的小朋友,耳濡目染比起其他县市,闽南语说得好的比例稍微低了一些。
来台的外省人多集中居住在当局安置的地点在台湾形成特殊文化的眷村。眷村里可说是一个独立于传统台湾人社区的小聚落,里面可能有自己的一切公共设施,有点儿类似大陆的大院,所以,外面的人看里面神秘,里面又视外面好像随时要欺负他们,几十年来小矛盾不断,但也没发生什么大问题。
关于本省人与外省人,有着有趣的昵称:“芋仔(外省人)”、“番薯(本省人)”。当初许多孤身随军来台的官兵,国民党承诺等未来“*”之时,每人可以分到一块田耕作,配发了证件叫“战士授田证”,但后来反攻无望,这根本也变成废纸一张。他们许多人在台湾娶了媳妇,但台湾本省人因对国民党印象不是很好,因此在娶媳妇过程中也不免引起许多家庭问题。若无家眷,许多人晚景都挺凄凉的,只能住到荣民之家去。在我的成长记忆当中,许多卖早餐豆浆油条的都是这些人;每到下午,也都有个山东口音的阿伯骑着破摩托车在家附近喊着卖大馒头之类的话;或者,他们也只当大楼管理员、清洁工之类的基层工作。而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就是“川味红烧牛肉面”,这种以前根本没有的东西,就是这些外省老伯在思乡情的驱使下,凑合着台湾现有的食物材料做出来的。
另一个比较有名的例子是,高雄岗山最有名的特产就是明德辣豆瓣酱。原来岗山是空军官校所在,国民党当初从成都最后带了一批人停留在此,形成一个眷村,这些退伍的老兵没事干,只好做自己家乡特产来卖,没想到还卖出个名堂来。
当然,这些“老芋仔”们不是个个都那么幸运,悲剧其实更多,这是时代造成的。在20世纪80年代一直到90年代,许多的电影及文学作品都在讨论这个问题。随后要说的“李师科银行抢劫案”,不仅是震惊全台的台湾第一起银行抢劫案,更因为主角就是这么一个老兵而令人瞩目。他这样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件事现在都一直被人当做案例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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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科案
当年的另一个引起市井小民兴趣的话题是李师科案。这也是台湾治安史上第一件银行抢劫案。
李师科是个1949年跟着国民党当局来台的外省老兵,跟所有外省老兵一样,打过抗战,退伍后一样没什么谋生技能,只能开出租车维生。
这样一个很普通的人,也不缺小钱,几乎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坏人,可他居然干下了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他持枪抢银行时留下一句名言:“钱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我只要一千万!”
这句话被那个时候的小朋友玩警察抓小偷时争相模仿,然后当警察的小朋友一定会说:“李师科!看你往哪里跑!”不过如果在家自己乱喊,反而会被妈妈敲一下头。这件事深入大家的心中,他的犯案动机也不断被大家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讨论。而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般民众才去关心外省老兵的问题。所以越到后来,李师科反而在大家心目中留下一个“悲剧英雄”的形象。
李师科抢银行真的是件轰动的新闻。在后来几年,社会上还常常有种说法:从李师科那时候开始……搞得好像台湾的历史可以划分为“李师科前”和“李师科后”两个时代似的,让我想到尼采狂妄地自称“人类的历史可分为尼采前及尼采后”,原来李师科在民间的历史地位已经那么高了啊!
李师科案后来被拍成电影,一部是《大盗李师科》,另一部是《老科最后的春天》。两部我都看过了,最后都是李师科在法庭上被拖走前大喊:“我还有话要说!”他到底还想说些什么呢?这些老兵,尤其是下级的士官,几乎都是典型的中国农民,就跟那些走在路上你连瞧都不会瞧的人一样。在过去的台湾,很习惯用“忠党爱国”、“绝对服从”等符号来定义这群老兵。他们在少年时经历国乱、家贫、远离家乡,青春与战争相结合。但在背后,有多少渺小的个体在时代中呼喊着无奈。原本以为他们是国民党的忠诚部队所以才来台,后来随着时代的慢慢开放,才知道有相当的部分并非真正有着“为国牺牲”的想法,只是被国民党强拉入伍而已。
不管如何,在国民党来台后的几十年里,他们陆续退伍,台湾称他们为荣誉国民,简称“荣民”,开始散布到民间各个角落。有些原“青年军”,因加入部队失学,退伍后继续苦读,等到四五十岁才拿到学位的大有人在。
也有很多荣民,跟着当局的开发政策“上山下海”,进行一些艰苦工程的建设。比如横贯台湾东西,经过中央山脉的中横公路,号称是“完全用手工雕出来的”因当时没有重机具,只能靠着他们在与世隔绝的崇山峻岭中,用人工慢慢凿出。对这些转战过大江南北的退伍军人来说,开这些路就跟打仗一样,随时有生命危险。在中横公路有一个长春祠,即是纪念这些殉职人员的。中横公路最险峻的景点太鲁阁段,是一个大理石峡谷,一直是台湾的知名景点之一,若到过一次即知道当年施工的艰难。台湾有个公营的工程单位“荣民工程处”,简称“荣工处”,最早这个单位的业务就是把这些荣民组织起来,专门承包一些重大又艰难的工程,也算让这些荣民用劳动换取酬劳。
而许多施工人员,等工程结束后也就留在山上,做些经济作物的种植,一群群的老兵,可能几十人或几百人一伙,开设了农场。像台湾特别有名的在中横路段的高山蔬菜,以及昂贵的梨山梨,这些东西的种植基础就是他们立下的。
但更多的荣民,因为没有谋生的技能,在退伍后或工程结束后,只能散布到社会最基层,做些最不起眼,但也必须有人做的工作,比如清晨或深夜的街角点心小贩、清洁队队员、出租车司机或保安工友等。
当初那些荣民参与的工程,最早的目的大部分还是军事用途,但长远看来还是对台湾的经济发展产生了许多推动力,所以这些荣民对台湾建设的功劳可说是相当大。但是在台湾经济进步的脚步中,他们仍然像是被牺牲的一群,大部分都晚景凄凉,少有人关注。20世纪80年代的台湾文坛大量作品都是在讨论外省老兵议题,这都是从李师科案后开始引发的思考。几十年来他们的肉体虽然在台湾,但心灵仍然寄托在那遥远的家乡。虽然过了几年开放大陆探亲,但很多人已经等不到那时候,连魂都归不了故土了。
李师科效应在社会上的影响,使有阵子银行抢劫案大增,估计也是受新闻影响,因此被关注了很久。老兵的话题,在那一阵子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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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教会里
因为我家都是信仰基督教的,从有记忆起,每个礼拜天我就跟着父母到教会乖乖地做礼拜。但是年纪小怎么坐得住呢?所以我总是会不停地问妈妈还有多久结束。
也许我从出生就逃脱不了教会的“魔掌”。我是在礼拜天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我爸还正好在教会里讲道;紧接着12月,才刚满月的我,又被借去演耶稣诞生里的小耶稣;而依长老教会的习惯,婴儿就应该带到教堂里,接受牧师的婴儿洗礼,所以等到我发现自己有记忆时,我已经坐在礼拜天的教堂硬椅上了。所以,我说我是个在教会里长大的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后来,爸爸因为太热心教会的事工了,索性就不做生意,专心跑去传福音。所以我很自然地成为教会里大家瞩目的对象,大家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小孩肯定会得到上帝的祝福,有前途。
所以呢,对于教会里大大小小的活动我简直是无一不参加,举凡唱歌、背诵、朗读、画图比赛,或是母亲节、复活节、圣诞节的合唱演戏表演,通通都有我的份儿。只要有这些活动,妈妈一定第一个帮我报名。结果有一年,我终于大暴走,在朗诵比赛及作文比赛里面开始大骂,抒发我的不满,引起整个教会的轩然大波。
我能理解爸妈。他们两人都是各自家里第一个信基督教的,所以热心,渴慕,虔诚。不过,这样逼我,让我越来越郁闷,也越来越反叛。
忘了说,我所在的是全称叫“台湾基督长老教会”旗下的一个教会。是台湾众多教会支派中的一个,这是一个以闽南语为主的教团。基督新教在台湾有许多教派,大部分都是国外不同教派教会的传教士传进来的,主要有长老教会、浸信会、卫理公会、门诺会等。其中台湾基督长老教会是最大的,也是信徒数最多的一个派别,最早是一百多年前由加拿大及苏格兰的传教士传进台湾,借由办医疗及社会福利事业而慢慢将基督教传开来,到现在长老教会已可说是台湾历史的一部分。
说到台湾的*运动,也不可不提到长老教会。因为这个教团经过一百多年,已经跟台湾社会紧密结合在一起了,简直就是台湾历史的一部分。而且,早期许多台籍精英人士都是长老教会出身。而长老教会这种加尔文(法国着名的宗教改革家、神学家)改革宗教的思想本身就有一定的自由意识,因此,当长老教会见到社会上有很多“不公义的现象”,就不断地声援党外运动。这样一个拥有大批信徒资产、好几间学校及医院的庞大教团,自然会成为国民党的眼中钉。
所以国民党当时也无所不用其极地来渗透、分化长老会内部,不停丑化长老教会因为教会有海外背景,所以被扣上了“国际阴谋集团”这个高帽子。不过国民党的一些手段,如烧毁罗马字圣经及没收教会通讯报纸的行为,也的确引起国际的关注,而不得不停手。
因为这些原因,那几年长老教会流失的人也不少,留下的人除了老信徒外,年轻一点儿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反骨性格。
我就是在这种教会里成长的。当然啦,现在教会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激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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