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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拉爬犁的石小勇,发现了脚下有一双黑手闷子挡路,狗和猫也同时向着一个大雪坑叫了起来。石小勇趴在坑边往下看,瞅到了一个干张嘴说不出话来的女孩。
石小勇想了许多办法都不行,最后只能把自己辛苦打来的柴禾往坑里扔,所有的柴禾都扔进坑里了。被困坑底的女骇踩踏着一捆捆柴禾,勉强爬到了雪坑的边缘,抓住了石小勇伸出来的生命之手。吴金凤终于获救了,粘满白霜的眼捷毛挡不住女孩激动的热泪。
他们高兴的太早了,当石小勇转过身的时候,大雪中遭遇的4只狼已经逼近了他们。石小勇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举起了锋利的斧子。吴金凤靠在石小勇的身后,紧握着柴刀。性情暴躁的士佐犬张着血盆大口,坚硬的前爪挠着雪地。九腭狸站在爬犁上发出从没有过的吼叫。双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一场遭遇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这时,以黑头狼王为首的群狼后面又出现了一群气势不凡的群猫。猫王东北狸率领着10只勇猛的猫及时地赶来助战。
东北狸、杂毛狸、花虎狸和群猫竟抢先向群狼进攻,人、猫、狗联合在一起与山地狼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石小勇在吴金凤的掩护下,砍伤了一匹狼的肩。士佐犬在九腭狸的配合下,咬伤了另一匹狼的后腿。东北狸统领着10只疯狂的猫,把另外两只狼撕咬得满脸流血。
知难而退的4只狼,一瘸一拐的逃跑了。
石小勇抱着久违了的东北狸和杂毛狸,用冒着热气的嘴狂吻它俩的小脑袋,高兴的在雪地上打着滚。这两只猫也把石小勇粘满霜雪的脸,舔的干干净净。石小勇真想把群猫都带回家,可随着东北狸的一声叫,群猫立刻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
石小勇兴奋地拉着爬犁回来了,爬犁上面坐着被大雪坑和狼吓坏了的吴金凤。
石小勇的母亲孙丽珍往锅灶里又塞了几根大劈柴棒子,让心惊胆颤的吴金凤裹上棉被,坐在热炕上压惊取暖。
吴金凤在“五七”战士老石家一直歇到天黑,才被石小勇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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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小猫报恩送大礼
漫天的大雪纷飞,东北狸痛快淋漓的在纷纷扬扬之中跑着,兴奋之时还在雪地上打几个滚。
这只不同寻常的猫,不仅为今天看到了如此强悍的小主人而感到高兴,也为猫群战斗力的增强,能够帮助小主人摆脱困境而欣慰。
东北狸统领的猫群,头一次在正面的交锋中,打垮了不可一世的群狼。它的利爪把黑头狼王的额头、眼角和鼻子差不多都挠烂了。它从狼的表情里看到了对猫的无可奈何与恐惧。
群猫尽情的在风雪中游戏玩耍着,它们从外来的陌生客人变成了这片土地的新主人。在这里,它们敢于向任何强大的动物应战,也敢信心百倍的迎接挑战。
实际上,自从花虎狸被救脱险,碰见了小主人后,东北狸就知道了石小勇的存在。鉴于生存状态的危机与村内的环境复杂,已经野性化的东北狸没有贸然去见昔日的旧主,而是密切地注视着村头“五七”战士老石家的动态。
东北狸也经常暗中跟踪进入深山的石小勇,随时准备在危机的时刻协助和效力小主人。今天,就是在暗地护送的过程中,发现了遭遇的群狼。
习惯揣摩人的东北狸,心里知道石小勇希望群猫能够重归温暖的家庭。可是,过去一段段惨痛的经历还是记忆犹新,让它不愿意再接近人们,也不再相信人类。另外长时间的野外生存,也使它已经习惯于不依赖人们。虽然,野外的环境既严酷又危险,但自由自在的生活正符合猫的天性。尤其是它的孩子们都是野生野长的猫,它们不会为了温饱去放弃无拘无束。
狂泻的大雪停了,一轮寒月当空,远山近岭都笼罩在纯洁的白雪之中,没有一丝灰尘,整个世界干净极了。尽显,北国的冬天的冷酷之美。
东北狸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群猫如同10个不同色彩的玻璃球,滚动在冷冷的月光下,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炕桌上的油灯闪闪,石小勇坐在暗黄色的秫秸炕席上,给爸爸和妈妈讲述了白天发生的故事。讲着讲着,倦怠的他竟穿着外衣睡着了,随着轻微的鼾声,进入了梦乡。
石小勇梦见了外公养的5只猫与自己养的1只猫结成了好朋友。群猫一起回到了久别的沈阳,在曲路弯径的北市场,在风琴声声的三经街天主教堂,在青松翠柏的昭陵公园,在红墙绿瓦的故宫,在纵横交错的街巷,没有棒打、绞杀和枪击,群猫在一派祥和的氛围中玩着。全家人又重新回到了省城,外公继续行医看病,父母继续上班劳动,自己则继续回到学校的课堂听讲。一切都那么平常,却是那么令漂泊在外的人向往。
天亮了,石小勇在睡梦中被父母轻轻地推醒,身上竟多了一床厚棉被,那是大人既不愿打扰又怕他着凉而盖的。
他们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到院子的地上,有3只色彩鲜艳的死山鸡,1只断了气的红棕色草狐,还有1只血迹斑斑的紫貂。
在那松软的雪地上,清晰地留下了几行猫的爪迹。
第八十二章 队长打算卖小猫
在贫瘠的盐碱地上,种了多少年地的农民想都不敢想,那盘锦的水稻田和芦苇荡下面,竟蕴藏着丰富的天然气和石油。
一批批钻井队和石油工人陆续不断地开进来,工地上到处都是红旗招展。
辽河油田的规模逐步扩大,井架高耸在昔日人少地多的“南大荒”。工人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多,那些穿着工作服的石油工人引起了当地人和知识青年的仰望。工人阶级吃的饱,穿的工作服没补丁,还能挣大把的钱,是真正的“领导阶级”。
一些优秀的或有门路的知识青年,也纷纷进入了石油工人的行列。从知青到工人是人们身份变化的一个飞跃。由于招工的名额有限,知青们都争抢着去当工人。园林队的青年点也去了两个有“后门”的知青。石小勇与没去成的人都非常羡慕,甚至有点嫉妒。
园林队的附近,增加了许多油田的建筑和设施。整天,载重汽车鸣着喇叭运进大量的物资器材。冻硬的沙石道路被重载的卡车压得变了形。没见过世面的大黑猫和小白猫经常在队部门口冲着繁忙的汽车乱叫。有时候离汽车太近了,竟差一点被汽车轮子碾压着。
盘锦地区的稻田多,偷吃稻子的老鼠也很多。
油田的仓库里就存储了许多怕老鼠咬的东西。有的单位看好了经常在园林队门口“表演”的两只猫,来人花高价钱要买。宋队长考虑到本队的仓库也需要看仓猫,就留下温和一点的小白猫,把调皮捣蛋的大黑猫高价卖了15元。这对队里来说,也是个额外的收入。
大黑猫被卖了3天就偷着跑了回来,继续和小白猫看守园林队的仓库。宋队长见状眉开眼笑,就把大黑又卖到了另一个单位。没几天的功夫,大黑猫又跑了回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宋队长把大黑猫卖了8次,净赚120元,乐得整天闭不上嘴,卖猫竟成了一个取之不尽“来钱道”。
有一天,石小勇和几个农工正在队部的院子里织草袋子和草帘子,这是园林队利用农闲时间干的副业。忽然,院子里开进来一辆油田的汽车,从驾驶楼里跳下来两个人,往墙角卸了半吨落地的废原油。原来,这是人家用来换猫的废原油。油田来的人员看好了小白猫,宋队长也没有计较,就让人家把小白猫抓走了。
半凝固的废原油在当地是好东西。可以代替稻草当烧材,火力旺,用量还少。烧的时候,在锅灶底下放一块铁板,舀上一铁勺废原油就能做一顿饭。宋队长用小白猫换了半吨油,大家都说划得来,合算。再说,小白猫也许与大黑猫一样,过不了几天就会自己跑回来。
宋队长的确做着小白猫能跑回来的美梦,期待着反复换废油,到那时园林队可就赚到大便宜了。
一连过了几天,小白猫没有回来。又过了好几天,小白猫还是没有回来。不仅,小白猫不见了影踪,就连大黑猫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园林队里一只猫也没有了,耗子也逐渐多了起来。
后来,宋队长听别人告诉他,大黑猫又跑到小白猫那里去了。不过,那里不是园林队的仓库,而是紧挨着园林队的一处油田的仓库。
宋队长傻眼了,断了一个财路,添了许多鼠害的烦恼。
第八十三章 勇救冰河落水猫
园林队旁边的冰河,已经开始化冻了。
河流中央的冰块,随着涌动的河水,不断地向下游飘浮和挤压着。靠近岸边的残冰还没有完全融化,不过已经承受不了太沉的重量。
羞涩的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
石小勇就光着膀子,胸肌微凸,胳膊上线条也很明显。他穿着略显肥大的短裤,拎着铁皮小水桶和木头棍子来到了河边。
石小勇先用棍子将岸边的残冰敲碎,再用小水桶舀半桶水,然后从头顶上往下一浇。只见他大喊了一声,冻的上牙打下牙,浑身有点哆嗦。他接着用双手飞快的搓擦着身体,一直到皮肤微微发红。他不断地往头上浇水,不断地大喊着,不断地活动着肢体。牙齿终于不打架了,哆嗦也逐渐停止了,喊声越来越小,最后恢复了沉默不语。他感觉到从身体的内部有一股热量在向外迸发。
战胜了寒冷的人,索性躺到了岸边的冰水里做起了体操运动。
初春东北的天气,比南方的冬天还要冷。小北风飕飕地刮,带着冰茬的河水彻骨。石小勇觉得越冷越能锻炼人的筋骨和意志,从小他就喜欢雪浴和冬泳,早春的凉水冲身更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只猫也来到了河边。
大黑猫凭着娴熟的跳跃技巧,在靠近岸边的浮冰块上玩耍着,从一块冰蹦到了另一块冰上,惊险中夹带着刺激。
小白猫也跟着欢快的叫着,跳着。玩的忘记了潜伏的危险,当小白猫跳到一块大冰的上面,水流把冰块卷向河的中线。浮冰间的距离太远了,贪玩的小白猫已经跳不回来了。小白猫见状吓呆了,猫在动物界是出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