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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手们背着干粮,拿着猎枪,扛着套杆和杈棒,带着挑选出来的剽悍的猎狗。在山上寻找狼的踪迹整整2天3夜,终于把群狼堵到了狼的巢穴里。
视狼如仇敌的沙队长一声令下,有的狼被枪打的脑浆喷飞,有的被套绳勒的眼白舌黑,有的被大狗咬的血肉模糊。群狼的疯狂反抗在群猎的人们面前是徒劳的,它们的挣扎越来越虚弱,它们的沙哑咆哮逐渐无声无息,除了跑掉了一匹重伤的大头狼以外,群狼基本上被灭族全歼。人们把死狼的4条腿用绳子一捆,中间穿上根棍子,两个人一抬,纷纷运回了队部的院子。
流满狼血的地上摆着一排9匹狼的尸体。沙队长看了看地上的死狼,脸上的杀气还没有散尽,他觉得自己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自己可以决定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家畜和野兽的命运。狼是凶残的动物,可是遇到了比狼更凶残的人,狼也只能甘拜下风。
生产队的社员们又分到了大块的狼肉,有功的猎户还分到了狼皮。
九腭狸也跑到山里去了,因为九腭狸经常到养鹿场边晒太阳,与那里的鹿和狗都混的很熟。尤其是与一只白斑小鹿,特别要好,有时还隔着栅栏逗着玩。可是寻了好久,也未看见外逃的鹿。只好冒险跑到狼的巢穴,看个究竟。
九腭狸到了狼的巢穴,看到的是遍地狼籍。他钻进了狼窝的里面,好奇的看着异类的生活环境。它到处嗅着,竟在一个很难察觉到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窝死掉的小狼崽。它用嘴去拱了拱,见一只还在蠕动着,狼崽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九腭狸怀着复杂的心情,轻轻地衔起了小狼崽,向着主人家跑去。
“五七”战士老石的妻子孙丽珍误把小狼崽当成了小狗崽。她觉得狗崽简直太小了,未睁眼的狗崽不会超过15天,哺乳期又需一个半月。不管怎么样,她还要尽量把这个幼小生命养活。她先把灰毛小狗崽放在炕上,再熬了一小锅浓浓的米汤,然后用喂婴儿的奶瓶子与奶嘴,来伺弄这个脆弱的小兽。
小狼崽生命力特别顽强,终于活了下来了,孙丽珍高兴地把它抱在怀里,亲热的喊着它的名字“小狼狗”。
第六十章 家猫教训森林狼
温暖来到了东北的大森林,林子里逐渐热闹了起来。
棕黑锦蛇懒洋洋的爬出了泥洞,背棕腹白的哈士蟆在草丛中练声,红嘴雀隐藏在树冠中猎食昆虫,金翅雀栖于柏枝上梳理羽毛,针尾雨燕在空中展示着飞行技巧,白眉鸭粗糙的嗓音在不断的歌唱,色彩鲜艳的鸳鸯也来到了林中的溪旁筑巢。
东北狸无心欣赏大自然的美色,匆忙地在溪水中捉了条逆流而上的鱼,准备返回巢穴里给已经断奶的小猫们尝尝,上个月杂毛狸又为它生了5只虎头虎脑的小猫咪,再一次做父亲的心情让它非常的兴奋。这段时间,每天它都为小猫们捉一条新鲜的鱼。
忽然,林中传来一种异常的声音让东北狸顿时警觉起来,这是一种比它体重大得多的动物。它叼着鱼迅速地爬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松树,趴在鳞片般的枝干上向下面观察。它看见一匹浑身血迹的黑灰色大头狼来到溪边喝水,疲惫和伤痛的表情充满了狼眼。东北狸知道这匹狼是邻近领域的头狼,白脸狼就是向这只狼首领挑战而失败的。
前几天,它听到了远处密集的枪声,那枪声让东北狸想起了群猫在昭陵时的可怕灾难。事后,群狼遭到人们洗劫的事情它也侦察到了,它为大头狼选的那个巢穴感到迷惑不解。为什么狼的巢穴离人们居住的地方那么近?为什么狼窝的位置那么的明显好寻?是狼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过低的估计了人们,才导致了狼群的悲剧发生。它深知人们的厉害,也经历过人们的心狠手辣,群猫对它们的巢穴又进行更巧妙的伪装。
大头狼喝完水来到大松树下趴着休息,用舌头舔着伤口。狼首领搞不明白,10几只人见人怕的群狼竟在几天之内遭到灭顶的灾难。本来野狼是想去报复人,到头来,却被人们打的一败涂地,没有了容身的地方。废尽心机建立起来的领地,顷刻间就化为乌有,流落到这个地方来谋生。
树上的东北狸等的不耐烦了,猫向狼大吼了一声,让大头狼赶快离开。尽管狼受了重伤,可是狼根本没有把一只猫看在眼里,竟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愤怒的猫从树上直接跳到狼的身上,重重的撞击让狼晕头转向,锋利的猫爪又狠狠地在狼的旧伤口上挠了一把,痛的大头狼嗷的一声惨叫,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大头狼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那不可能是一只猫,而是一只自己的同类,一只敢于向自己挑战的公狼。
东北狸给了大头狼一个教训后,上树取回鱼就回巢穴了。快到巢穴的时候,九腭狸的速度就慢了下来,一边走一边用尾巴把足迹扫掉。没有人能够发现,那里有一个猫的巢穴,那里生活着大小10只猫。
溪边松树下,屡遭失败的大头狼在那里呆呆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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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林中泉边战野猪
雨后的彩虹在远山的后面露出了半张脸。
“五七”战士老石的妻子孙丽珍挎着柳条筐去林子里采蘑菇,后面跟着士佐犬和九腭狸。进山路侧的林子中,可以看到和听见头顶黑色冠羽黄豆瓣鸟的鸣叫声。
夏日的森林虽然很迷人,可是蚊虫和小咬也多的厉害。她穿着蓝色的长衣裤,紧领口,4个兜,洗的已经有些发白。不太长的时间就拣了一筐蘑菇,她把筐挂在狗脖子上,狗就自己跑回家去了。她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等待着士佐犬把空筐送回来。
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间挤进了森林,宛如泻下的丝丝阳光细雨。
她拿手帕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站起来到附近的泉边去喝水。清清的泉水一点浊物都没有,喝到了口里甜到心里。九腭狸也来到泉边喝起水来。
忽然,一群黑头山雀被惊起,树顶上乌鸦叫了几声。她赶紧抬起头来,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变化。她知道迷人的森林里面也到处潜伏着危机。
孙丽珍准备起身离开泉边,见10米开外有一头野猪在恶狠狠地盯着她。俗话里有“群狼好挡,孤猪难防”的说法,她向一棵粗粗的大树后面躲去。露出獠牙的野猪得势不饶人,向人蛮横的冲过去。九腭狸见大势不好,急忙从侧面窜到野猪的身上,一口紧紧地咬住野猪尾巴根,痛的野猪嗷嗷直叫,发了疯似的原地转起圈来,想把猫从身上甩掉。孙丽珍没有趁机脱身,站在那里看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家的小猫这么勇猛,简直就是一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老虎。
地面上被野猪蹄子折腾的黄烟滚滚,九腭狸的身体在空中飘荡着,任凭野猪怎么转也甩不掉,又蹦又跳的野猪一会儿就累的趴在了地上嚎叫。
士佐犬及时的赶来了,大狗把筐扔向了主人,10几个回合的较量后,一口咬住了野猪的脖子。不可一世的野猪哼哼了几声就断气了。这时,九腭狸也把野猪的尾巴咬断了,掉到了地上。
当孙丽珍准备拖走死野猪的时候,一匹大头狼挡住了去路,野狼站在小路中央威仪的抬着头。孙丽珍的腿有些颤抖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见士佐犬一步步向大头狼逼近,士佐犬70厘米的身高,40多公斤的体重和强悍的外表是任何对手都不敢轻视的。
伤未痊愈的狼在身强力壮的狗面前退缩了,何况狗的旁边还有人和猫,大头狼无奈地让开了路,灰溜溜走进了路边的林子。
当女人、狗、猫拖着野猪走远的时候,大头狼才从林子里慢慢地出来,拣走了那根掉在地上的野猪尾巴。
“五七”战士老石的妻子孙丽珍把野猪交到了生产队。一个城里来的女人做了件山里女人都干不了的事情,让全体社员们另眼相看。
那天晚炊的炕桌上,家家户户都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野猪肉。石振海和他的妻子孙丽珍每人只尝了一小块肉,剩下的肉全都喂了士佐犬和九腭狸,还有那只被当成狗的小狼。
第六十二章 脖上的猫牙项链
晚霞下的一片片稻田,像无数块平坦的地毯,绿油油的覆盖着退海平原的盐碱。
石小勇脱下被汗浸透的红罗纹背心,用带点咸味的水擦了擦前胸后背,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高支纱的白背心。他带上刚才在水沟里摸的几条鲫鱼,就给老罗头送去了。老罗头看见石小勇带来的鱼喜笑颜开,洗都没洗就扔到锅里给煮了。
老罗头在炕上吃着喝着,石小勇在牲口棚里替老罗头给马和牛加点草料。喝过酒的老罗头满面红光,拉着石小勇的手到屋外的院子里乘凉。老罗头坐在石碾子上,石小勇坐在一个倒扣的废旧牲口槽子上,又开始了一段悠久的故事讲述。
那是在“满洲国”的时候,饱尝辛酸遍体鳞伤的中国人成了亡国奴。日伪统治了14年的时间,明明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却偏说是在“满洲国”。明明是中国人,却偏说是“满洲国”人。谁敢说自己是中国人,轻则挨顿揍,重则关进监牢。日本关东军不断地向东北进行“农业移民”,妄图增加日本人口所占比例,变东北为日本化。许多“开拓团”纷纷来到了东北屯田,其中有一个“开拓团”离这里不太远。
“开拓团”里有个头子叫龟田一郎的“开拓民”非常狂妄自大,他瞧不起中国人,把中国人蔑称为支那人。他嘲笑支那人是东亚病夫,嘲笑支那猫也是东亚病猫。龟田一郎从日本国内带来一对纯种日本猫。雄猫一身金黄色,威武雄壮。雌猫一身蓝色,千娇百媚。两只猫长的头圆眼大,身短鼻宽。他为了喂养日本猫,经常去猎杀东北土生土长的猫,用东北猫的肉去喂嗜血成性的日本猫。他每杀一只东北猫就掰下一颗上颚门牙。后来,他用50颗猫的牙穿了一串项链戴在脖子上,那串可怕的猫牙项链系着50条东北猫的命。
离“开拓团”20多里地外,有一个大户人家养了只纯种的中国短毛猫,灰与白的花纹非常好看,体型虽大不乏灵活。有个汉奸出了15块大洋的高价,想收买后送给龟田一郎喂养的日本猫。大户人家不买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