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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更作。
此承上更举少阳阳明坏病证治,因示荡热攻实,法当明辨之例。曰伤寒十三日不解
者,明再传经尽,已值当解之时(非传经病、则但略举十余日而已,不必曰十三日也),乃其人
胸胁满而呕(少阳邪结之证),日晡所发潮热(阳明热实之证),见少阳阳明胆胃两实之候,
法当以不大便者为常,乃已而微下利者,此为病机之反。按伤寒无阳明下利之证(温热则
有下利,伤寒入阳明,则必胃实),凡此胸胁满呕,皆大小柴胡本证。曾经凉泻而不得利者,
以多阳多热,虽下而胃实不解(经有多阳者多热,下之转硬之条,意谓热不在肠胃,虽屡下之而便
仍不通,以他藏有热,可以抗拒故也),今反自微利者,知必医以丸药下之。古方圆药属下剂
者,多用巴豆之类,辛苦大热之品,但具破坚攻积之长,而无荡热存津之效,且丸剂缓
服,重药轻投,糟粕既未全通,府热依然不去,虽下而仅得微利,虽利而潮热仍在,医
不明荡热攻实之辨,故曰:非其治也。今微利而潮热不解,腐秽未除,而府热尚炽,脉
象当弦急按之大滞,盖前证为府气壅实,表里不通,故以大柴胡通府而后外和。本条为
丸药误攻,虚其肠胃,故必先以小柴胡,和其下陷之邪,再以柴胡加芒硝汤,荡其府热,
此又法有先后之定序也(芒硝为硝石所制,体较轻清,荡热之功为长)。
伤寒十三日,过经谵语者,以有热故也。当以汤下之,若小便利者,大
便当硬,而反下利,脉调和者,知医以丸药下之、非其治也。若自下利者,
脉当微厥,今反和者,此为内实也,调胃承气汤主之。
此亦指传经余邪,独注阳明之候,伤寒十三日,已再传经尽,过经指太阳已罢。谵
语者,此转属阳明,以有热故也,脉象当大而鼓滞。阳明府热薰心,当以汤剂下之,乃
可荡其邪热。阳明法当胃实,若小便利者,大便当硬,以水谷分则大肠自燥,大便必硬,
而反下利,脉调和者,知医与丸药下之,攻积而未能泻热,非其治也。何以决为治逆而
非自利,以若自下利者,真气下陷,脉必不能调和,而当微厥、脉厥者,初来大,复来
渐渐少之谓,必不能久按停匀,强弱不变。丸药力缓而量少,故虽利而胃气未至大伤,
是以脉仍调和,所以反和者,此为内实故也。若中虚,即丸药力缓,亦胃气不胜攻矣。
盖汉时禁方学盛,医家各承家技,多预合方剂以应病,师故屡示执方之咎。此证脉当大
而鼓盛,所谓调和者,但不厥尔,非指脉不病也,宜调胃承气主之。调胃为缓攻和胃之
剂,以汤荡热,则胃和而谵语止矣。
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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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论义疏卷七下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中
太阳病不解,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血自下,下者愈。其外不解者,尚
未可攻,当先解其外;外解已,但少腹急结者,乃可攻之,宜桃核承气汤(后
云:解外宜桂枝汤)。
桃核承气汤方
桃仁五十个,去皮尖大黄四两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二两,炙芒硝二
两
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半,去滓,内芒硝,更上火,微沸下火,
先食温服五合,日三服。当微利。
上演病由体异之例,大抵多邪在气分,自此更续论自气及血之变。曰:太阳病不解
者,明发热恶寒仍在。凡病机转坏之后,非平脉辨证,不足以见病知源;非求源定治,
更无由扶危救逆。盖热结膀胱者,明病之因;其人如狂者,辨证之象。经云:血并于阴,
气并于阳,故为惊狂;血并于阳,气并于阴,乃为灵中。又曰:血并于上,气并于下,
心烦惋善怒;血并于下,气并于上,乱而喜忘。此所谓「热结膀胱,其人如狂」者,乃
血气俱并于下,下亦阴也(阴者,指在内而言),气并则为灵中,血并则为惊狂。其人如狂
者,神乱,语无伦次,而未至骂詈登高之甚。热结膀胱者,指邪结少腹之部。凡血结皆
在于络(静脉为络,静脉网在少腹,故为血海),若瘀血由二便自下者(或由大便,或由小便),
此热由血泄,病当向愈,亦犹邪从衄解之例,故曰下者愈也。若下血而外证不解,仍发
热恶寒者,尚未可攻,当先解其外,以免邪陷之变,宜用桂枝汤法加减(《金匮》亦有此条,
文同,而于外解已句上,多宜桂枝汤四字)。俟外解已(外解则不更恶寒),但发热,少腹急结
者.乃具热结膀胱证谛。急犹里急之急,急结,即结硬而拘急也。脉当弦大急,按之涩
滞,宜桃核承气汤治之。桂枝、桃仁达荣郁以通血结,大黄、芒硝(大黄泻血分之热,芒硝
泻气分之热)攻府而荡蓄热,佐甘草和诸药以缓中,此即调胃承气加桂枝、桃仁为剂。桂
枝疏通经脉,其用可表可里,视制方佐使而异(桂枝佐当归,便入厥阴),故寒热剂中皆可
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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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入,虽入里而仍兼和外之功,惟血枯化热者忌之(本证为热结而非血枯,故可入桂枝,佐大
黄、芒硝,寒热并用)。
伤寒八九日,下之,胸满烦惊,小便不利,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方
柴胡四两龙骨黄芩生姜切人参桂枝去皮茯苓各一两半半
夏二合半,洗大黄二两牡蛎一两半,熬大枣六枚,擘铅丹一两半。师
自注云:即铅化为丹,可不用
上十二味(通行本作十一味),以水八升,煮取四升,内大黄,切如棋子,更
煮一两沸,去滓,温服一升。本云柴胡汤,今加龙骨等。
此假传经误下,因示经热攻府、阳邪陷里之例。盖自阳入阴之机,亦由气及血之为
变也。曰:伤寒八九日下之者(此指传经之期),明六日六经行尽,至七日再出太阳,八
九日复历阳〔1〕明、少阳之界,虽阳盛多热(府阳不盛,必不再传),经气再传(再传经则
邪已向衰,不更入府),乃邪已向衰,法当禁下。若庸工不辨经府之治(在经有热,但宜清解,
入府始可议下,而六经各有入府之证,又为治不同),遽尔攻其胃实(凡曰下之者,皆指攻肠胃之热),
诛罚过当,经邪内陷(寒邪在经,则内陷为寒;热邪在经,则内陷为热),当八九日再传阳明、
少阳时,必证具胁下痞硬、心烦、不大便、寒热、汗出不解诸候,下后则痞硬虽去而胸
满不除,心烦如故而惊惕加甚,转增谵语、身重不能转侧,成本条病机之变。夫胸满烦
惊,小便不利者,少阳之经气内陷而逆犯厥阴也;谵语,一身尽重,不可转侧者,阳明
之经气内陷而热伤太阴也。此与胆胃阳盛,肝脾阴虚者,误下之变正同(此亦病由体变之义,
若素秉胆胃阳盛,肝脾阴虚者,随证误下,皆有烦惊谵语之虑,固不必伤寒传经误下,始成此坏病也)。
盖胸满者,肺津枯而上焦闭塞;烦惊者,肝血燥而相火虚浮(肝络血燥,则肾水上行,而相
火随以俱越);小便不利者,三焦气陷令决渎不行,亦肝气失其疏泄也(此非水停溺闭,下焦
不通之证);谵语者,法当属胃,胃实者宜一身轻利,今下后一身尽重,此胃热内陷于脾,
脾伤于热,则气痹不行,亦令四肢不举(经曰:脾病者身重。又曰:脾太过,令四肢不举。是或
虚或实,皆有身重之证)。论以一身不能转侧属之少阳者,以胆阳内陷,必逆而上犯,不能
下降宣化于肠,主疏泄谷精之用,因令中焦闭塞,太阴之气失开,遂致一身尽重,不能
转侧。经所谓脾太过,令人四肢不举者,以求源在胆阳不降,土失木制故也。本条大旨,
由胆胃阳盛,肝脾阴虚,误下邪陷,成热气伤脾、相火移胆之证,病属阳盛阴衰,脉当
弦大而急(此邪迫血分而热气散漫之候),治宜柴胡加龙骨牡蛎汤主之(即小柴胡去甘草,加茯
苓、桂枝、大黄、龙骨、牡蛎为剂)。小柴胡和少阳而除烦满(升胆气之陷),加龙牡安神定惊、
内秘相火,参桂枝达肝郁以行四肢,佐大黄泻胃热而止谵语,以茯苓利水,导心气下行。
虽邪陷转坏,仍为有余之变,故当泻热,且兼收敛之品。备泻实补虚于一方之内,化裁
之妙,义可三思。若失治迁延,阴枯阳亢,必致脉变动数微弱,转内陷少阴之证,邪气
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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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藏,则难可制,久淹致变,因循冀差,轻者困笃,重者死矣。一法加铅丹,盖除痰定
惊之剂,痰热内结而心气实者宜之(凡痰热内结,心气浮乱,成惊狂癫痫诸证,皆可用本方进退
治之)。〔 1 〕「历阳」原作「阳历」,据文义互乙。
伤寒,腹满,谵语,寸口脉浮而紧,关上脉弦者(通行本阙),此肝乘脾也,
名曰纵,刺期门。
脉法举纵横逆顺之诊,兹因示肝邪乘脾之例。盖伤寒杂病每多错杂之候,夫肝者木
也,脾者上也,木行乘土,克其所胜,名之曰纵,病此者,必其人宿秉藏气不平,肝强
脾弱,遇客邪则外内相时引,标本之证兼见。今冠以伤寒者,明因起外感,法当发热恶
寒,外具太阳之表,不合内见腹满谵语诸证。腹满既当系太阴,谵语复证象阳明,乃初
病即具此阴经阳经混糅之证,既不符传经之条,复不合两感之例,又不类温热之邪,乃
切其脉则寸口浮紧(此指寸部),关上独弦(或浮紧而中按脉弦,亦可同断),前如外者,太
阳之伤寒也。关上弦者,木邪之乘土也。平脉辨证,于是知伤寒者,卒病之因;乘脾者,
藏气之变。盖肝气克脾,则气痹而腹满;肝热犯心,则血浊而神乱,故腹满而证异藏寒,
谵语而因非胃实,成虚实交错之象。假以汤剂施治,则苦寒泻热有虚虚之虞,甘温补中
有实实之咎,治脾则与肝相违,治肝复与脾有损,是以取针治之用,刺期门以泻肝实,
则但泄经热,不损胃阳,此又针法之妙,为汤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