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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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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病源,或取一象已知残贼(如脉滑大,时一紧,当取紧为主病之因,此取一象以知残贼也。或如
弦紧而滑,则三脉主为病何,一一皆当参证,此合众象以究病源也)。但临诊多以象之见于内者为
重,如弦紧而滑,弦紧在外而滑在内也,当以治饮为君,疏肝为佐,饮气流行,斯肝郁
调畅矣。如滑而弦紧,滑在外而弦紧在内也,当以疏肝为君,治饮为佐,肝气调畅,斯
饮气流行矣。此亦不可尽泥,学者宜常以诸脉离合,比类演释其例,庶集义所得,可以
臻贯通之域,其变化盖不胜穷也。
问曰:脉有相乘,有纵、有横,有逆、有顺,何谓也?师曰:水行乘火,
金行乘木,名曰纵;火行乘水,木行乘金,名曰横;水行乘金,火行乘木,
名曰逆;金行乘水,木行乘火,名曰顺也。
此言脉有相乘,分纵、横、顺、逆之法,以辨干、移、传、化之邪,乃法之精密者
也。相乘,谓此藏之病气,乘于彼藏。乘犹乘除之乘,言此数乘于彼数,相乘而更成他
数,犹此邪乘于彼邪,遂合化而变成他邪也(上言黑朱化紫即此义),故曰相乘。其纵、横、
逆、顺,则又相乘之目也。五行生克,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复生土;
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复克土,旋相制化(制即克,化即生也)。如水行乘
火,金行乘木,乘我所胜,名之曰纵,纵者直行而顺之谓,其所乘者为当乘云尔。火行
乘水,木行乘金,乘所不胜,名之曰横,以被乘者本当制我,我乃乘之,横者,喻不当
乘而乘,为横行尔。水行乘金,火行乘木,名曰逆,子乘母也。金行乘水,木行乘火,
名曰顺,母乘子也。此泛论五行相乘之旨,若论理于脉法,当先明藏脉,次辨分部,乃
知脉有相乘之诊。五藏各有本脉,必气实乃乘他藏,如肝脉当弦而强,木也:心脉当洪
而来去盛,火也;肺脉当毛而中央坚,金也;肾脉当沉而石,或来如弹石,水也;脾脉
当缓而大,土也。更以分部言之,或举寸口三部,则两寸左火右金,两关左木右土,两
尺左水右火。如左寸心脉石,水行乘火也;左关肝脉毛,金行乘木也,皆纵之例也。左
尺肾脉洪,火行乘水也;右寸肺脉弦,木行乘金也,皆横之例也。右寸肺脉沉石,水行
乘金也;左关肝脉洪盛,火行乘木也,皆逆之例也。左尺肾脉毛,金行乘水也:左寸心
脉弦.木行乘火也,皆顺之例也。以藏脉各有其象,当各见于本藏分诊之部者为常(如左
关弦之类),今本藏之部不见,反见于他部,故曰行,犹言脉之行走于他部也(如木行乘金,
右寸弦而左关不弦,是左关当见之弦,行于右寸也),此上下分诊相乘之例,更以三六九菽之法
演之,三菽之重,平于皮毛者,肺之部金也;六菽之重,平于经脉者,心之部火也;九
菽之重,平于肌肉者,脾之部土也;十二菽之重,平于筋者,肝之部木也;按之至骨者,
肾之部水也。水行乘火者,言肾脉之石见于心部六菽之重;金行乘木者,言肺脉之毛见
于肝部十二菽之重,二者皆纵也。火行乘水者,言心脉之洪见于肾部至骨之按;木行乘
金者,言肝脉之弦见于肺部三菽之重,二者皆横也。水行乘金者,言肾脉之石见于肺部
三菽之重;火行乘木者,言心脉之洪见于肝部十二菽之重,二者皆逆也。金行乘水者,
言肺脉之毛见于肾部至骨之按;木行乘火者,言肝脉之弦见于心部六菽之重,二者皆顺
也。推其例,则木乘土(九菽之重见弦),土乘水(按之至骨缓大),火乘金(浮洪)皆纵也;
火乘土(九菽之重见洪)、金乘火(六菽之重见毛)、土乘木(十二菽之重见缓大)、水乘土(九
菽之重见石)皆横也。木乘土(沉至骨见弦)、金乘土(九菽之重见毛)、土乘火(六菽之重见
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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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大)皆逆也。土乘金(三菽之重见缓大)、水乘木(十二菽之重见石)皆顺也。纵、横、逆、
顺,皆藏气相乘,其病机之关于上下者,见于寸口三部;其病机关于表里(即内外)者,
见于三六九菽五部。脾本中和之脉,以缓而大为能行,若缓小而实,复乘他藏,必受乘
者藏气已弱,自致邪侮,故乘之者不必甚强,已能横也。余藏仿此。凡藏气互乘,有干、
移、传、化之辨。本藏自病,同时兼犯他藏者干也,如肝病之更干于肺;本藏之病,移
于他藏者移也,如胆热之移脑,肺病之移肾;本藏自病,以渐而传于他藏者传也,如肝
病不治之,必传于脾;本藏自病,与他藏病相合而更变他病者化也,如一阴一阳结之为
喉痹。病变脉变,皆不可尽演,学者当随证比类推之。干者,必本藏气强,乃干他藏,
移者,必他藏气衰而邪移之;传者,以渐克其所胜,化者,两气之合化也(六气之合化尤
多)。昔贤不解相乘之法,但以五行之空理释之,于脉字之义,益相去远矣。
问曰:濡弱何以反适十一头?师曰:五藏六府相乘,故令十一。
此言邪乘虚入之义。脉之濡弱者,元气之亏损也。元气(即真气正气也),综五藏六
府而言,然五藏六府,各有其真气(真气亦谓之经气),气弱则邪先乘之,故五藏六府先受
邪者,必其藏脉之濡弱者也。《内经》云十一藏,即赅六府在内。头者首也,首先受邪
之谓也。玩其旨似文深而义浅,然义极曲尽,不易骤解。盖濡弱为受邪之首者,喻后学
以治未病之旨。假令初持脉而见木行乘金,脉当弦强,或见于右寸,或见于三菽(一纵一
横,即上下内外),此必十一藏肺金独弱,肝木独强,肺脉必先见濡弱,而后为肝乘之,
乃转见弦强之脉也。庸工但执肺部之弦强者为有余,而不知濡弱即伏此弦强之内,不治
其肝之实,反治其肺之虚,斯虚虚实实之祸起矣。又假令肝病,肝脉自王,此肝气以偏
胜而病也,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制其所胜,设诊脾脉复濡弱者,知脾本虚,当先实脾,
预虑肝乘;若脾脉不濡弱,此脾王不受邪,不须补之。若肺脉独濡弱者,更虑横而乘金,
当先实肺,此治未病之要妙也。《金匮》即首演此旨,以戒庸工虚虚实实之咎。经曰:
补不足,损有余。然补之、损之,舍脉诊,何以决之。不能治其虚,安向其余。濡弱之
适十一头,盖有味乎其言之尔。
问曰:何以知乘府?何以知乘藏?师曰:诸阳浮数为乘府,诸阴迟涩为
乘藏也。
此承上而辨乘府、乘藏之法。诸阳浮数为乘府者,诸阳,谓诸脉之名阳者,如大、
浮、数、动、滑之类;浮数但举其二脉为例。以浮主气出而升,数主阳盛而迫,府为阳
为外,故见阳脉者为乘府也。诸阴迟涩为乘藏者,诸阴,谓诸脉之名阴者,如沉、涩、
迟、弦、微之类;迟涩亦但举二脉为例。迟主阴盛而阻,涩主血少气滞(血少气不滞,仍虚
而不涩),藏为阴为内,故见阴脉者为乘藏也。譬之弦大见于右关,数而应指在中(浮候
经,中候府,沉候藏),胁痛呕苦,此胆邪乘胃,为乘府,阳也;若弦涩见于右关,迟而应
指在沉,腹痛,呕挺沫,此肝邪乘脾,为乘藏,阴也。余可类推,要当合平脉辨证以权
之。
伤寒杂病论义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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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阴阳俱弦,无寒热,为病饮。在浮部,饮在皮肤;在中部,饮在经络;
在沉部,饮在肌肉。若寸口弦,饮在上焦;关上弦,饮在中焦;尺中弦,饮
在下焦(通行本佚)。
此示平脉辨证法也。曰:脉阴阳俱弦者(此言阴阳俱弦,即浮沉俱弦)此先平脉;曰无
寒热者,此再辨证。以弦为血凝其气,主病不一,如沉弦在肝,经属厥阴;浮弦在胆,
经属少阳;虚弦为三焦之伤;双弦为中寒之候(两手弦,为双弦)。必以证印脉,乃知效象
之源:以脉辨证,乃明见证之理。故见阴阳俱弦之脉,必见其外无寒热之证,内有痰饮
之机(机,谓病机也),始得断为病饮,非相对斯须,不假闻问,初持阴阳俱弦之脉,便
可断为饮证。此师所以提平脉辨证为宗也。是知后贤所谓舍脉从证、舍证从脉者,皆为
不了义矣(其说不尽合于义,曰不了义,语出内典)。试为略演其例,如浮弦而寒热者,少阳;
沉弦而寒热者,厥阴;发热不恶寒而浮弦者,病温(风温春温,皆浮弦而数);形冷恶寒而
虚弦者,三焦伤也。若病无外证,中风(此非外感之中风也)头眩,筋肉瞬掣而脉弦者,弦
为风发之诊;若病无外证,腹痛里急而脉弦者,弦为克脾之候(木克土也);若见精气虚
少之证,脉浮而弦者,又为肾不足也(经云:夫浮而弦者,是肾不足也)。故知脉证相关,不
可偏断,必先合脉证,互印其理,而后乃可以分部之法,定其邪之所舍。如已决其为病
饮矣,再察其弦之在浮部,知饮之外流皮肤也;察其弦之在中部,知饮之流于经络也;
察其弦之在沉部,知饮之流于肌肉也。此以皮肤、经络、肌肉为内外三员也。以痰饮之
舍,外流皮肤、经、肌(此又以三处皆属外,对藏府之里而言也),内蓄肺与肠胃,皆在膜原
之间(膜原即胸腹之膜与膈,膜者三焦之府也)。今弦为饮气流行之诊,饮流则当外在躯壳(即
皮肤、经络、肌肉之间),不在藏府,故以身形分为三员,不与藏府对言内外,入藏府则内
已伤矣。下更言寸弦饮在上焦,关弦饮在中焦,尺弦饮在下焦,对上一言表里,一言上
下,此则易解。在表者汗而发之,在中者温而散之,在内者利而渗之,上者吐之,中者
导之,下者竭之(即渗或利也)。或虚或实,或攻或补,或温或利,或汗或渗,随形气之
盛衰,察兼证之微甚,医无定方,治有正法。凡饮病皆发源于脾湿酿成。未成饮,脉当
涩;饮留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