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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在大路上的树苗,让行人碰来撞去,东弯西扭,不久就弄死了。
我恳求你,慈爱而有先见之明的母亲①,因为你善于避开
①最初的教育是最为重要的,而这最初的教育无可争辩地是属于妇女的事情:如果造物主要把这件事情交给男子,那他就会给男子以乳汁去哺育小孩。因此,在你的教育论文中多多向妇女们讲一讲,理由是,不仅她们比男子更注意这方面的问题,不仅她们在教育上能产生巨大的影响,而且教育的成功对她们的关系也最为密切,因为大多数的寡妇完全是受她们自己的孩子支配的,这些孩子将很清楚地使她们感觉到她们培养他们的方法其效果是好还是坏。
法律所牵涉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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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卷7
这条大路,而保护这株正在成长的幼苗,使它不受人类的各种舆论的冲击!你要培育这棵幼树,给它浇浇水,使它不至于死亡;它的果实将有一天会使你感到喜悦。趁早给你的孩子的灵魂周围筑起一道围墙,别人可以画出这道围墙的范围,但是你应当给它安上栅栏①。
题,往往多半是财产,而很少涉及到人,因为法律的目的是维持安宁,而不是培养道德,所以它不能给母亲以足够的权威。但是母亲的地位比父亲的地位更为稳固,她们的任务也更为艰巨;家庭之所以能安排得井井有条,也全靠她们的操持;一般说来,她们都是很疼爱孩子的。有时候,一个儿子不尊敬他的父亲,多多少少是可以原谅的;但是,如果有时候,一个孩子的天性竟泯灭到不尊敬他的母亲,不尊敬在怀中把他抚养起来的人,不尊敬用乳汁喂养他的人,不尊敬许多年来忘我地照管他的人,那么,人们就应当赶快象扼死一个不配见天日的怪物那样,扼死这个可恶的人。有人说,做母亲的把她们的孩子娇养坏了。在这一点上,她们当然是做得不对,但是,同你们使孩子陷于堕落相比较的话,她们的错误还是要小一些的。做母亲的希望她的孩子得到幸福,希望他现在就能得到幸福。在这一点上,她是对的。
如果她采用的方法错了的话,就应该给她们说明。
父亲的奢望、悭吝、专制、错误的深谋远虑以及他们的疏忽大意和冷淡无情,对孩子们来说,比母亲的溺爱为害还大一百倍。此外我必须解释一下,我给“母亲”这个名词所下的定义是什么;这一点是在后面就要谈到的。
① 人们对我说,福尔梅先生[1]认为,我在这里所指的是我的母亲,而且还说,他在一本著作中已经谈到这一点了。这简直是拿福尔梅先生和我开玩笑。
[2][1] 福尔梅是一个德国的基督教牧师,于《爱弥儿》初版的第二年,即1763年发表了一本《反爱弥儿》(Anti-Emile)。
出版卢梭著作的书商讷奥姆因害怕卢梭在书中阐述的某些观点使他遭受当局的罚款,遂请福尔梅把《爱弥儿》通通看一遍,“剔除其中可能遭到人们责难的地方;”福尔梅为了讨好讷奥姆,便篡改和剽窃卢梭的著作,写了一本《基督徒爱弥儿》,(Emile
Chrétien)
,这当然是卢梭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在本书中添加了好几个脚注讽刺和谴责福尔梅。
[2] 这里是嘲笑福尔梅连卢梭的身世都没有弄清楚,因为卢梭出生后不久母亲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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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爱 弥 儿
我们栽培草木,使它长成一定的样子,我们教育人,使他具有一定的才能。如果一个人生来就又高大又强壮,他的身材和气力,在他没有学会如何使用它们以前,对他是没有用处的;它们可能对他还有所不利,因为它们将使别人想不到要帮助这个人①;于是,他孤孤单单的,还没有明白他需要些什么以前,就悲惨地死了。我们怜悯婴儿的处境,然而我们还不了解,如果人不是从做婴儿开始的话,人类也许是已经灭亡了。
我们生来是软弱的,所以我们需要力量;我们生来是一无所有的,所以需要帮助;我们生来是愚昧的,所以需要判断的能力。我们在出生的时候所没有的东西,我们在长大的时候所需要的东西,全都要由教育赐与我们。
这种教育,我们或是受之于自然,或是受之于人,或是受之于事物。我们的才能和器官的内在的发展,是自然的教育;别人教我们如何利用这种发展,是人的教育;我们对影响我们的事物获得良好的经验,是事物的教育。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由三种教师培养起来的。一个学生,如果在他身上这三种教师的不同的教育互相冲突的话,他所受的教育就不好,而且将永远不合他本人的心意;一个学生,如果在他身上这三种不同的教育是一致的,都趋向同样的目的,他就会自己达到他的目标,而且生活得很有意义。
①他同别人在外表上是一样的,如果没有语言和用语言表达的思想,他便无法使人知道他在哪些地方需要别人帮助,因为在他的外表上别人是看不出他有这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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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学生,才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的。
C在这三种不同的教育中,自然的教育完全是不能由我们决定的,事物的教育只是在有些方面才能够由我们决定。只有人的教育才是我们能够真正地加以控制的;不过,我们的控制还只是假定的,因为,谁能够对一个孩子周围所有的人的言语和行为通通都管得到呢?
一旦把教育看成是一种艺术,则它差不多就不能取得什么成就,因为,它要成功,就必须把三种教育配合一致,然而这一点是不由任何人决定的。
我们殚思极虑所能做到的,只是或多或少地接近目标罢了;不过,要达到这一点,还需要有一些运气咧。
是什么目标呢?它不是别的,它就是自然的目标,这是刚才论证过的。既然三种教育必须圆满地配合,那么,我们就要使其他两种教育配合我们无法控制的那种教育。
也许,自然这个辞的意义是太含糊了,在这里,应当尽量把它明确起来。
有人说,自然不过就是习惯罢了②。
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有一些强制养成的习惯永远也不能消灭天性的吗?举例来说,有一些被我们阻碍着不让垂直生长的植物,它们就具有
在普卢塔克的著作《论幼儿教育》第4章中也有这种三重教育的思想。
C②福尔梅先生断言这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不过我觉得,在我本来想回答的一行诗中,明明是说:请相信我,自然无非就是习惯而已。
福尔梅先生不愿意使他的同类感到骄傲,所以很谦逊地把他的想法说成是大家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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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爱 弥 儿
这样的习性。自由生长的植物,虽然保持着人们强制它倾斜生长的方向,但是它们的液汁并不因此就改变原来的方向,而且,如果这种植物继续发育的话,它又会直立地生长的。人的习性也是如此。只要人还处在同样的境地,他就能保持由习惯产生的习性,虽然这些习性对我们来说是最不自然的;但是,只要情况一有改变,习惯就消失了,天性又回复过来。
教育确实只不过是一种习惯而已。不是有一些人忘掉了他们所受的教育,另外一些人则保持了他们所受的教育吗?这种差别从什么地方产生的呢?如果是必须把自然这个名词只限用于适合天性的习惯,那么,我们就可以省得说这一番多余的话了。
我们生来是有感觉的,而且我们一出生就通过各种方式受到我们周围的事物的影响。可以说,当我们一意识到我们的感觉,我们便希望去追求或者逃避产生这些感觉的事物,我们首先要看这些事物使我们感到愉快还是不愉快,其次要看它们对我们是不是方便适宜,最后则看它们是不是符合理性赋予我们的幸福和美满的观念。
随着我们的感觉愈来愈敏锐,眼界愈来愈开阔,这些倾向就愈来愈明显;但是,由于受到了我们的习惯的遏制,所以它们也就或多或少地因为我们的见解不同而有所变化。在产生这种变化以前,它们就是我所说的我们内在的自然。
因此,必须把一切都归因于这些原始的倾向;如果我们所受的三种教育只不过是有所不同的话,这是可以的;但是,当三种教育彼此冲突的时候,当我们培养一个人,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的时候,又怎样办呢?这样,要配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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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就不可能了。
由于不得不同自然或社会制度进行斗争,所以必须在教育成一个人还是教育成一个公民之间加以选择,因为我们不能同时教育成这两种人。
凡是一个小小的社会,当它的范围很窄,而内部又好好团结的时候,便同大的社会相疏远。凡是爱国者对外国人都是冷酷的:在他们心目中,外国人只不过是人,同他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①。这种缺陷是不可避免的,然而是很微小的。
重要的是,要对那些同他们一块儿生活的人都很好。
在国外,斯巴达人是野心勃勃的,是很贪婪的,是不讲仁义的;然而在他们国内,却处处洋溢着公正无私、和睦无间的精神。不要相信那些世界主义者了,因为在他们的著作中,他们到遥远的地方去探求他们不屑在他们周围履行的义务。这样的哲学家之所以爱鞑靼人,为的是免得去爱他们的邻居。
自然人完全是为他自己而生活的;他是数的单位,是绝对的统一体,只同他自己和他的同胞才有关系。公民只不过是一个分数的单位,是依赖于分母的,它的价值在于他同总体,即同社会的关系。好的社会制度是这样的制度:它知道如何才能够最好地使人改变他的天性,如何才能够剥夺他的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