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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秦思思说他与我有仇，据《天门玄极宗道法辑要》上讲，修炼金身是每一个神仙成神后最艰难的事，普通神仙也要修炼万儿八千年，越是法力高强的神仙，修炼金身的时间越长。对于神仙来说，金身就像一个容器，金身的强弱程度标志着容纳神力的多少。
如元始天尊这样神力高强的神仙，其修炼金身的时间至少需要万万年那么长的时间，难怪他要恨我入骨！可是这件事秦思思说如何知道的？难道是我的前世告诉她的？
我在很久远的时间里破灭了元始天尊的金身，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
可是，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
从元始天尊的眼神里我看到仇恨在增长，原来神仙也并非七情六欲都能禁绝。他也有恨，而且是非常强烈的恨。一段刻骨铭心，长达万万年的仇恨。
“来啊，杀我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可以轻易就杀了我，报很久很久以前我毁你金身之仇！”我大吼着，暗里潜聚力量。准备抵挡他致命一击。
元始天尊眼中仇恨愈炽。双手提起，似又犹豫起来。
他在犹豫什么？或许他不是犹豫，而是害怕。
“来啊，杀我啊，怎么不动手？杀了我你就能报一箭之仇！”我大喊，目光一瞬不瞬盯住他。我看见他的手提起来又放下去。他在犹豫。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神光照的力量正在减弱。
怎么会有此等事情发生？
我分明地感觉到元始天尊身体微微颤抖一下。这一下轻微的颤抖让我明白一件事，即使是神，也会有恐惧。神绝非无所不能。我的灵觉告诉我，他心生恐惧。
“哈哈哈！”我哈哈大笑，以绝对能刺激他神经的嘲讽语气道：“想不到至高无上的元始天尊也会胆怯，也会害怕。说出去只怕要笑掉人大牙！”
元始天尊大声道：“聂文天，你休要得意，你现在只是个凡人，我只要动一动指头就能将你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笑道：“不要吹牛了，你现在连动指头的胆量都没有了！”元始天尊脸上露出冷恨的表情，捏动诀印。我大叫一声，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撞得飞了起来，跌落三米之外，重重摔在地上。地面砖面龟裂开来。
这一击的力量只是将我撞飞在地，并裂了几块砖块。我甚至感觉不到它的神力。
我从地上爬起来，嘿嘿笑道：“如果你只有这两手功夫，你今天只怕无法生离这座古塔。”我艰难地向前移动几步，傲然站立。元始天尊再结个诀印，将我撞飞。
我再次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面前。
神光照的神力逐渐减弱，我突然意识到屠天正在发动攻击，只是因为我身在神光之中，感觉不到外界力量的变化。但是从元始天尊越来越沉重的表情和神光照神力的减弱，我还是察觉到了。看来我不用等待元始天尊出手，我要先下手为强。
我再次结出换天诀。邪力泄体而出，与此同时，诀印的反噬之力一点点榨干我的生机。
元始天尊结个诀印，神力狂涌，与我的邪力在空间里交击。异光迸出。发出噗噗的低响。激烈的正邪力量碰撞，所引发的震荡之力险些将我掀翻，若非我及时用个定身诀，早就飞了出去。元始天尊已经动了真怒，我感觉到他几乎用尽了全部十层的神力。
他已动了杀机，不顾一切地杀我。
神力顷刻间将邪力击散。庞大的神力铺天盖地席卷我身。我早已料到。运起最后一点力量结成能量护盾。如果神力摧毁我能量护盾前，怨力不能侵入神光照，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生死只在一瞬之间。
第五卷 魔影仙踪 第五回 秦始皇陵（三）
神力狂风巨浪般击打着我的能量护盾，交击发出的彩光越来越绚烂，我知道能量护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双手擎天，奋力支撑能量护盾，希望它能多挨一刻。虽然只有眨眼间的几秒时间，我却如同煎熬了千千万万年。
嘣！魔光散尽，能量护盾破灭，我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血雾里，万道金光射入我身体之中。
绝望、恐惧填满心间。生死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参透，我尤其看不透。
瞬时间，我脑海里转过万般念头。心里想起了很多人。第一个想起的竟然是秦思思！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惊讶。神力沿着奇经八脉走遍全身，所到之处，邪力消散，溃不成军。电光火石间神力闯入心脉小宇宙。没有了邪力支撑的小宇宙虽然能够勉强抵抗，却像孤军奋战的勇士，迟早要魂归尘土。
在我绝望的最后时刻，异变突起！
一丝的怨力钻入神光照之中，屠天终于攻破了神光照。
绝处逢生的感觉让我大喜过望。将心脉小宇宙最后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出，捏动一个连我也不知其名的诀印，力量在诀印牵引下，沿着一条经脉突围而出，冲破神力的包围网，与突入神光照中那丝怨力连成一线。我要引怨力入体。
电光火石之间，怨力如狂涛巨量冲入我的身体，与我的小宇宙融合一体。小宇宙极速膨胀。眨眼间到达爆裂的边缘。数万僵尸怨灵的怨力根本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我强忍着心脉胀裂的痛苦和神力肆虐的惨状，继续吸取怨力。
这无异是一次搏命。
我本以为屠天积聚的怨力破入神光照中，能如狂风扫落叶般风卷残云，将元始天尊扫出大雁塔，没料到那怨力却像个棉里绣花的娘们，柔弱无力，丝丝而入。等它将元始天尊击败，我早就灰飞烟灭了。在绝无生望的情况下，我只能行险一搏。怨力冲入布满神力的神光可谓困难重重，可是一旦与我的小宇宙建立联系，就是另一回事。
我感觉到在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我的经脉被怨力胀大了数万倍。
怨力狂涛般涌入我的心脉小宇宙。
我终于无法忍受，仰天狂啸一声，双手结成换天诀指印。
怨力在诀印契机牵引下从我身体涌将出来。如千里之堤瞬间崩溃，波涛汹涌，水泄千里。侵入身体的神力顷刻间溃不成军。整个空间里都被怨力填满。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天地间所有最悲惨的事都集中在一起发生。即便是被人称为魔星转世的我也差点禁受不住那种感觉而崩溃。
元始天尊被怨力包裹，身体外发出金光，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
我看到了绝望、恐惧和怨恨。
金光渐弱，他的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嘣。元始混元神光照再也无法庇佑元始天尊，变成数之不尽的光影碎片。那些碎片在空间里凝结片刻，像一面面细碎的镜子，幻化出众生百态。
我的灵魂之力竟然在那一刻无意间嵌入那些细碎的光影碎片里。我‘看’到一片茫茫的混沌，混沌中似有一双眼睛，渐渐地，一个人影清晰起来，那是盘古，似过了数之不尽的岁月，盘古突然发出一声悠长久远的叹息，紧接着便是他狂喝一声，巨斧一挥之间，混沌中一阵颤抖，天地分离，一束光明从缝隙间照了进来，照在盘古的眼眸里。
那束光明在盘古眼神里凝结成无有实质的元始混元神光照。而盘古的那个眼神则在神光里凝结成一个身影。那就是元始天尊。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悠久岁月，元始天尊修炼成仙，飞身成仙那刻，神光照照在他的身上，与他融为一体。
光阴变换，人物逆转，又过了无数的年头，在一座高的不能再高的山巅上，无数人影围住了一个邪魔。其中一个就是元始天尊。他身周神光闪耀，却是神光照。双方对峙了很久很久，他们终于向邪魔发动了攻击。那一战惊天动地，极其惨烈。我如身临其境般感觉到战斗的残酷和震撼。那一战不知战斗了多久，久到所有的神仙都开始厌倦。不少神仙被邪魔毁神灭形。邪魔也受了重创。战斗到最后，残酷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到那个邪魔捏出了一个毁天灭地的诀印。
黄天幻灭！
不知为何，我的心猛烈一震，剧痛无比。我已经看到那个邪魔的这面目，他就是我，他的眼光望着一个人，一人女人，眼神里是无尽的痛苦，不舍、失望、绝别还有怨恨。他用尽所有力量捏成了黄天幻灭诀印，毁天灭地的力量将所有神仙的金身全部毁去，包括那个女人。我双手捧着心口，剧痛几乎将我的心撕裂。
神光再闪，我看到元始天尊在神光里修炼金身，可是，不知为何，过了千千万万年，他的金身总是没有办法修炼成功。只能靠着神光的庇护横行天下。
我终于明白元始天尊为什么不肯尽力一击。他的金身已毁，新的金身还未练成。他的神力无法恢复旧观，他不是不肯尽力一击，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神光在我眼前破灭。它的故事也就结束。我蓦然间回到现实。
可是我的心还如撕裂般剧痛。
黄天幻灭，那个让我伤心了无数岁月的诀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元始天尊的惨叫声让我一惊，转眸望去。
怨灵侵入他的身体，没有神光和金身保护，他残存的神力根本无法抵抗如此强大的怨力。一个至高无上的神仙如狗般在地上打滚。忽然间，我觉得他有些可怜。
神仙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痛苦绝望，也会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
神仙凭什么高高在上？
不知如何，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里又隐隐有丝丝快意。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不仅毁了他的金身，还毁了元始混元神光照。是我将他从神座上拉入凡尘。
我想笑，大笑，狂妄地大笑。
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笑出声音，另一道神光从天而降。穿透强大的怨力，照耀在元始天尊身上。我愕然仰头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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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命运要由老天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