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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同意,这件事便算定了下来。
赶到团省委还不到十一点。让杨得玉和王奋山在院子里等着,陈嫱和滕柯文先来到财务处。陈嫱和财务处长很熟,她想先打听一下有没有这方面的钱。处长说援助是有过,不过团省委也只是牵线搭桥,本身并没有这方面的钱也不管这方面的钱。
既然来了,还是决定再找找书记。
团省委书记是陈嫱走后才来的,但书记知道陈嫱,并说团委出了个县太奶也是团委的光荣。谈到钱,仍然是没有。说如果需要三五万,团委倒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帮这个忙,需要上百万,他们也没办法。陈嫱说,给三五万也行,反正我们是要饭的,三五万当然不嫌少。
书记哈哈笑了起来。三五万他也是随口说的,现在当真要,还真有点为难。不过话已经说了,当然不好反悔。书记笑了说,美女县长果然厉害,也贪财,三五万也不放过,看来也不很廉洁。没办法,我只好想办法了。我最多只能给你筹五万,不过还得过几天才能筹划到。
团委书记说希望工程一类的项目现在都归到了教育厅,要他们到教育厅看看。滕柯文一行吃过午饭,又往教育厅跑,看能不能碰个好运气。
但教育厅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厅长找不到,处长们一个个都很清高,他们几乎和人家搭不上话,回答都是硬梆梆的两三个字:没有,不可能。
这样回去实在不能甘心。几人一脸沮丧。陈嫱更是红了脸一脸难堪。尴尬也惹火了陈嫱。她咬了牙说,我就不信他教育厅这个衙门有多高,我再找找刘秘书长,看能不能把他们厅长找出来。
话说过,陈嫱又有点后悔。过去虽然和刘秘书长很熟悉,但毕竟是上下级关系,也没什么私交。但事到如今,不豁出去也不行了。
陈嫱拨通刘秘书长的电话,很小心地说,秘书长,我是陈嫱,今天我来省城了,中午正好没事,为了感谢你上次帮的大忙,我想请你吃饭,不知你能不能挤出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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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19(3)
刘秘书长说下午要去开会,中午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饭只能在食堂凑合一顿了。陈嫱不死心,问明天有没有时间。秘书长想想说,明天我老娘过生日,要在家里小庆一下,要不明天你也过来,咱们一起给老娘过个寿。
陈嫱急忙一连声说好。问清住址时间,然后挂了电话。
陈嫱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说,有机会了,明天秘书长的老娘过生日,要我也去。要不咱们一起去,给他老娘拜个寿,趁机把关系向前发展一步。
滕柯文也笑了,说,真是天助咱们,不然哪能这么巧,一年才过一次生日,怎么就碰巧让咱们碰上了。
商量好买什么寿礼,明天具体怎么去,又让司机开车探好秘书长说的住址,然后陈嫱回家去住,滕柯文一行在宾馆登记的房间住下。
刚要去吃晚饭,滕柯文的手机响了。是洪灯儿打来的。灯儿欢快了说,现在我也在省城,你信不信。
昨晚通电话,她并没说要来省城。他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他也玩笑说,我已经看到你了,你的心早飞到了我的心里,是和我的心一块儿来的。
洪灯儿娇着声说,看来你不相信我,我真的在省城,我已经住在了友好宾馆,你不信就过来看看。
滕柯文感到她说的是真的。滕柯文愣一下,想问为什么来省城,又觉得问这样的话太无情,也太愚蠢。她丈夫调来后,见面已经很不方便了,已经好多天没见面了。再说她这么远追来,肯定是想一起转转,一起玩玩。滕柯文问清房间号,说,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友好宾馆就在对面。滕柯文没告诉任何人,只身步行去了,果然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包了一个标准间。滕柯文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坐我的车一起来。
洪灯儿说,我哪里敢,我怕你也不敢,就没和你说。
滕柯文说,你是我的保健医生,搭一下我的车又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洪灯儿笑了说,你不可怕,你很可亲。然后说,我也是有公事才来,也算出差。
滕柯文给杨得玉打电话,说有老同学请,晚上不回宾馆住了,晚饭你们自己吃,把房间也退掉。挂了电话,滕柯文搂了她的肩高兴地说,今天我带你好好玩玩。我先请你吃饭,然后再请你转商店,然后看夜景,然后玩一晚上。
下楼时,洪灯儿说她是和蒋院长一起坐救护车来的。说全省县级医院要搞达标验收,卫生厅要给没有CT机的县医院配备一台CT机,她和院长过来看看。院长到儿子家去住了,她就登记了一间房。
灯儿不是专程赶来,这让滕柯文有点失望。但细想,如果灯儿每天缠了追他,他也有点受不了。再说灯儿是绝顶聪明的女子,她也不会没有一点原因冒失追到省城来。让滕柯文担心的是兜里没装多少钱,大概只有二千四五百。和灯儿相识大半年来,他还从来没给她买过什么。虽然她不是为了什么才爱他,但作为男人,什么也不能给予她,怎么说心里也过意不去。他想给杨得玉打个电话,要他送点钱来,又觉得不好意思。他又想,也不一定能遇到她喜欢的东西,到时钱不够再说吧。
洪灯儿好像兴致更好,说一晚时间太短了,吃饭时便匆匆忙忙吃得很快。转商店时,她只是挽着他转,对商品好像没什么兴趣,也说没什么可买的。不行,无论如何必须得给她买身衣服。看到羊绒衫时,她却要给他买一件。滕柯文看看一千多元的标价,摇头拒绝。
灯儿挽着他的胳膊,将整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一脸幸福地跟着他在商场乱转,这不由得让他想到结婚前和妻子一起来省城买东西的情景。那天母亲只给他带了一千五百块钱,但那时的一千五百块钱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他一年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妻却看到什么都想买,他的感觉是那天整天他都在劝她,找各种理由劝说她不买。在首饰柜台前,她看中了一枚金戒指。那枚金戒指标价七百多块。那时的金戒指对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很奢侈的东西,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她一气之下扭头就走。他那天也气坏了,开头他不想理她,等后悔了追到汽车站,她已经买好了回家的车票。更倒霉的是车票已经卖完。他说尽了好话,那位运输公司的女售票员也不让他上车,就这样眼看着她坐车走了。那天本来两人是登记了房间的,也商量好了要上床享受新婚之夜的。那晚他一个人睡在床上,那份悔恨,那份沮丧,那份担心和孤独,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灯儿什么都不要,难道她只要爱吗?难道她比妻子更爱他吗?难道这才是那种最纯洁最深沉最忘我的爱吗?他不敢往下想。他不由得将她的肩搂得更紧。她侧脸迷恋了双眼看着他,说,咱们回吧,我想就咱们两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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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19(4)
什么都没买怎么能回去。他突然想是不是她喜欢羊绒衫,便坚持给她买一件。争来争去,最后两人各买了一件。
滕柯文说,我还想带你去洗桑拿,我今天要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洪灯儿想想,说,就一天时间,明天就要回去,我想和你回宾馆洗,就咱们两个洗。
宾馆的卫生间还不错,洪灯儿将浴缸反复冲洗干净,然后将水放满,她要和他同时在浴缸里洗。这样的洗浴,两人都是第一次,新鲜刺激,当然也很珍惜。抚摸着她洁白柔软的皮肤,突然他发现她身上有许多青痕,细查,大腿根部还有明显抓破的痕迹。他惊问是不是他打的。她不回答,但眼里明显地有了掩饰不住的泪花。难道是因为我们?他抚摸了青紫处,心虚了问,为什么,你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们。
她摇摇头。她早已想好了,这一切都不告诉他。那天一早从医院回去后,丈夫刘中信仍不死心,一会儿哄,一会儿闹,问她和滕柯文究竟有没有那事。她当然坚决予以否认。晚上睡到半夜,她感到有人动她的下身,醒来,发现他正跪在她身下专注而小心地往她阴道里塞棉球。她立即明白他要取样化验。愤怒让她浑身都是力量,猛地一脚将他踹到了床下。这一脚踹得很重,他恼羞成怒,爬上来就打她。那晚两人都动了狠,互不相让,狠了命地打。她哭喊时,他竟将枕巾塞到她的嘴里。打闹还是惊醒了她的父母,在父母的踢门和喊叫下,他才住了手。因为医院要任命她为副院长,便给了她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她便在办公室住了。那天晚上林中信竟喝了酒揣了一把刀来找她,血红了眼扬言如果不回去,谁都别想好活,即使不杀她,也要把和滕柯文的事抖落出来,也要找滕柯文把账算清,把滕柯文告倒告臭。这一招让她没有料到。如果真闹起来,不仅滕柯文名誉扫地威信全无,成为人们指责谩骂的腐败书记,她也无法再在县里呆下去,几个人的前途事业都将统统毁掉。她不能毁掉几个人。她只能和他谈判,要他保证不再打她,保证不再闹事。他当然可以保证。回家一天后,他又提出生孩子,要她怀上孩子前,不能和滕柯文来往,保证怀一个他的孩子,以后,她和滕柯文的事他不再管。对这个要求,她觉得并不过分,但生孩子的事,她想过多次,怎么想,都觉得应该先去进修,因为医院有个明年去北京进修的名额,医院已经决定让她去,错过了,肯定会后悔终生。她反复想过,趁年轻没拖累学点东西,然后再生孩子过日子,怎么说也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她再次耐心和他谈,但他坚决不妥协。她知道为什么,他是怕,怕她本领越来越大,怕她地位越来越高。他不妥协,她只好妥协,只好答应他。
滕柯文固执了问她为什么,她只好说,他要我生个孩子,我想去进修,谈不到一起,就打了一架,最后我答应了他,事情也就完了。
滕柯文相信了。但他心里止不住有点酸楚。这个乌龟男人,没本事,还霸道,还想当大男子汉,思想还守旧,还有早得儿孙早得福的封建思想,还竟敢打老婆,还打得这样狠。灯儿嫁这么个东西,真是冤枉死了,吃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