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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无表情。跟高书记跑项目的事当然不能告诉滕县长。强子才心里不由得来气:跑项目你们领导只知道请客送礼得人情,钱的事根本不去考虑,只知道吩咐拿多少多少钱出来,好像我们这些局长能拉金尿银,更何况你滕县长也是要调走的人了,你跑还不是为你自己跑关系跑人情。杨得玉不吭声,强子才决定也不吭声。滕柯文说,水利局已经为前期工作支付了不少钱。工程投资归省计委管,你们计划局是对口单位,这次跑就以计划局为主。我的意思是这次去要多住几天,软磨硬泡想办法,一定要跑出个眉目,所以我的意思是这次去要多带点钱。
强子才恼了脸说,县里一分经费不给我们拨,我们到哪里去找钱。计划局是个空架子,所有的项目款都在我这里转一下就划了出去,局里现在是一分钱都没了。
强子才的话让滕柯文没想到,强子才的脸色更让滕柯文吃惊。好像还没有一个局长和县长这样讲过话,感觉面前的强子才也换成了另一个强子才,不但没有了那一惯巴结讨好的表情,连说话的嘴都像换了一张嘴巴。难道要调走的事已经传进了他们的耳朵?肯定是这样。以前别说主动提出,即使你没有那个意思,他也能理解出许多意思,并且创造性地为你想好一切,办好一切;如果要带他一起出门,那更是受宠若惊,跑前跑后比最忠诚的狗都要感人。哪里是领导干部,简直是势利小人!滕柯文看眼杨得玉,杨得玉仍低了头面无表情。今天一天杨得玉就打不起精神,也没像往常出谋划策跑前跑后。他还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看来他们确实是知道他要调走了。滕柯文不由得怒火中烧。妈的,我倒要让你们瞧瞧,这次我拼命也要留在这里。再说,我一天不走,我一天就是这里的县长。滕柯文严肃了对强子才说,退耕还林不是还有几百万在你的账上吗?先挪用应一下急,等项目下来,再顶过去。
强子才说,那是专款,上面有严格的规定,挪用了要受处分。
滕柯文再也压不住了,他高声喊,那么你说怎么办!违反规定的事你办的少吗?怎么今天就不能违反一下了?那么你说个办法,我听你的。
强子才低了头不再做声。杨得玉说,这样吧,我回去再想办法凑上两万,强局长回去也想点办法。
滕柯文只好说,那就这样吧。然后先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滕柯文的情绪仍调整不过来。虽然历来官场都有趋炎附势,但狗日的强子才太明显了,也太没良心了,如果这次能不走,这样的小人决不能再用。
滕柯文感到很累。看看表,他想早点睡。躺了,却没有睡意。不由得又想到洪灯儿。那天答应晚上去,但市计生局来县里检查工作,晚上陪计生局的人吃饭没去成。这些天事忙,又没有联系。她肯定不高兴了,肯定以为他无情无义,或者误以为他在玩弄女人。应该给她打个电话。打通她的手机,她一下就听出了他的声音,然后黯然了说,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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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4(5)
果然在想着他。这让他有点高兴。他急忙解释说这几天出去了,很忙。洪灯儿说,你们领导忙,我理解,你今天能想起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滕柯文摸不清她是真谅解他还是调侃他,便轻松了说,没办法啊,当男人难,当领导的男人更难,身子是国家的,脑袋是人民的,嘴是上级的,肚子是食堂的,腿是司机的,家是老婆的,床是情人的,成绩是集体的,错误是自己的,我是没有一点是我的啊,哪里还有什么自由。说完,滕柯文先哈哈大笑起来。
洪灯儿也笑了,说,你说的好可怜啊,好像你已经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好在床是情人的,这就很不错啊,我感觉你今天的心情不错,是不是已经在情人的床上了。
本来一肚子烦恼,现在真的一下变成了好心情,看来男女感情确实有神奇的疗效。滕柯文装作可怜了说,别说情人,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啊,我现在都快要寂寞死了,我都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度过。
洪灯儿亲切了小声说,你是领导,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寂寞,那么像我这样的劳动人民,早就寂寞死了。
一股强烈的感情涌上滕柯文的全身,他一下想立即到她的身边,他颤了声说,我想去你那里,我特别想你。
洪灯儿也一下有点紧张动情,她喘息了轻声应着,然后问,是现在来还是一会儿来。
那天答应晚上去,可能让她空等了半夜。滕柯文想说立即去,突然想到已经几天没洗澡了,只好改口说,我洗个澡就到。
来到洪灯儿居住的小区,进大门时保安要他登记,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快。刚在登记簿上写下张大一,保安好像认出了他,疑惑了问,你是不是滕县长。
滕柯文一下有点慌乱,他急忙摇头否认,快速把剩余的几项填上,匆忙向里面走去。
刚到楼门口,滕柯文的手机响了。他本想不理睬,但响声是那样响亮,简直让他心惊胆战。拿出一看,竟是洪灯儿的。轻声喂一声,洪灯儿也压低了声音说,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他回来了。
真是扫兴。他听到她的声音就在上面,肯定是出门下了两层楼才打的电话。探头往上看,果然就在二楼。滕柯文说,我就在一楼。
洪灯儿轻如阵风,跑了下来。
洪灯儿穿了睡衣,头发也湿湿的刚洗过,可见她也是准备好了的。可惜上床的人将不再是他。睡衣开口很低,她里面什么也没穿。看着她丰满雪白的肌肤,闻着她浑身百合花般淡淡的清香,滕柯文的心都醉成了一坛蜜。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声控灯却灭了。滕柯文再也控制不住冲动,上前一把搂了她,用尽浑身激情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匆忙将嘴贴到他的嘴上,用力接吻一下,然后想赶快回去。这时楼上的门响了。两人都意识到是他出来了。洪灯儿急忙往楼上跑。
听到两人都进了门,滕柯文止不住一阵沮丧。真他妈的不顺不巧。然后又觉得真是荒唐,堂堂一个县长,竟然如此偷偷摸摸,竟然如此低三下四自讨没趣。走出小区,又不禁对洪灯儿产生了不满:到底人家是夫妻,竟那样急急忙忙跑了上去。心里骂一句后,转念又想,她不跑回去又能怎么样,你又不娶人家,你要人家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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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领导5(1)
说好了八点半出发,强子才却不见踪影。让县长等局长,这样的事从来没发生过。滕柯文不禁怒火中烧:好势利的小人,我还是县长,我还没有调走就这样,如果上面下了文要调走,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嘴脸。滕柯文努力将怒气压下,拨通了强子才的手机。强子才说他病了,把腰扭了,动都不能动了。滕柯文不相信这么巧就扭了腰,再说扭了腰也该主动打电话请假。滕柯文几乎想破口大骂,张嘴又感觉没合适的词,又感觉没必要和这样的小人计较。他咽一口唾沫,说,那你就派副局长来!把钱和公章都带上!
又等了半个小时,副局长才来。滕柯文问带了多少钱,副局长说局里没钱,强局长只给他带了五千。
滕柯文青了脸问杨得玉带了多少,杨得玉说带了两万。滕柯文感到满意,但他什么也没说。
滕柯文把县办公室主任叫过来。滕柯文对办公室主任说,你马上再筹备两万块钱,我们要出去几天。
县政府这一阵也没钱,昨天王副县长外出开会都是自己先向下面的单位借的。但办公室主任什么也没说,掏出手机给财政局长打电话,说县里急需要两万块钱,要他立即划两万到他的卡上。
看着办公室主任忙碌了要钱,滕柯文心里宽慰了一点。毕竟是好同志多,调走的事传出去了,局长主任们肯定都知道了,张主任一声不问忙了筹钱,可见是故意给他面子,免得他有想法。还有杨得玉,也不容易,那天给他筹备了五万,今天又拿两万,肯定是很不容易,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当然也要担不少风险。也难为这样的好同志了。
路上大家就商量到省城送什么礼物。这也是最困难的一个问题:既要实用,又要好送。更糟的是西府县不但穷,还一点值钱的土特产都没有。杨得玉提议到百货商店买点购物券,拿了购物券,人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们也有发票做账报销。如果人家什么也不想买,还可按税后折成现金。
滕柯文觉得送购物券和送现金一样,多了人家肯定不好收,再说人家那样的领导也不缺钱花,钱多了反把人家害了。滕柯文折中一下,提出送一点购物券,再买点名人字画,两种不同的东西加起来值钱,送起来感觉都是小意思,人家收起来也觉得没什么。大家都笑了说还是滕县长高明。滕柯文说,喂,你们不要以为我是这方面的老手,是你们不动脑筋,是你们依赖我,我不动脑筋怎么办。
字画的价格都不菲,别说名人的,省城稍有名点的,一幅画也要二三千元。按滕柯文的意思,给主要领导送名人的,一般处长送一般的。钱太少了。杨得玉和计划局副局长王玉民计算商量了两三个小时,才花二万块钱买了六幅画,十幅字,但都不是名人的。
再花一万五千块买了购物券。回到宾馆,滕柯文说,我已经联系得差不多了,计委的人咱请不动,人家不吃饭,咱们一会儿过去送点礼。水利厅的已经说好了,晚上吃饭,来两个处长,一个副厅长。
计委的人大多不收购物券只收了字画,有的干脆什么都不收。从计委出来,滕柯文说,如果不买字画,今天的事就办坏了。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尊敬他的意思到了,下一步办事情也好搭话了。
宴请订在了一家合资办的五星级宾馆。据说这家宾馆相当讲究,衣冠不整拒绝入内,消费不足千元也不接待。更主要的是宾馆吃住玩一条龙服务,如果客人愿意玩,玩什么都能让你尽兴。
滕柯文是通过同学王强请到水利厅领导的,王强在监察厅当处长,水利厅副厅长的女儿是王强的部下。由于有这层关系,副厅长显得很给面子,说上面要给水利厅一笔钱,专门搞农田水利基本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