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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3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二届三中全会在汉口召开。会议通过了《统一党的领导机关案》、《军事委员会组织大纲》、《统一革命实力案》、《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条例》、《撤销中央军人部案》等。这实际上就意味着取消了蒋介石国民党中常会主席、军人部长等职务,缩小了蒋介石个人的党政军权力,但仍保留了蒋介石总司令的职务。这些议案主要是针对蒋介石而作的,目的是削弱和限制他的权力。《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条例案》中的规定使蒋的权力大大地缩小。而且,中执委会针对蒋介石的独裁倾向明确地指出:“自北伐军兴,军事政治党务集中一人,愈使政治之设施,不能受到党的领导,而只受军事机关之支配。此种制度,弊害甚多。”决定将一切政治、军事、外交财政等大权均集中于党。
评析:
蒋介石在革命发展的关键时期,不顾大局,挑起迁都之争,破坏了革命内部的团结,给革命高潮蒙上了阴影,当时遭到全党的反对,乃至于声讨是必然的。
从另一方面考察,蒋介石挑起迁都之争,借机发难有其必然性,是其政治野心恶性膨胀的必然结果。他由迁都武汉的积极要求者到迁都武汉的反对者,这种大转弯,如果用常人的眼光观察似乎不可思议,然而,如果把握他政治野心膨胀的脉络,分析革命形势的发展尤其是武汉的政治态势,这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不奇怪,要求迁都武汉也罢,反对迁都武汉也罢,都是围绕着蒋介石掌权控权而转的,当迁都武汉有利于蒋介石攫取更大权位,他就支持,当他感到不利于甚至威胁到他的权位,他就要反对,万变不离其宗。
蒋介石挑起迁都之争,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把自己身上的左派光环冲掉了,暴露出右派真面目。给自己基本没有留下什么退路,最后,不得不公开摊牌,走上了公开叛变革命,反共、分裂的道路。由此说来,蒋介石挑起争端,借机发难这一着是一大败笔。
博篇第28节 寻求靠山,改弦更张(1)
蒋介石在北伐关键时期,挑起争端,失去了民众尤其是工农大众的支持,受到空前孤立。宋?龄在与蒋介石的一次谈话中一针见血地指出蒋介石当时的困境,她说:你是一颗明日之星,你要让你这颗明星殒落得与升起时一样快吗?你如单枪匹马,为国民党的目标奋斗,我可以说,你纵然有此精神,但却无足够的性格促以推动你的工作。“解放并重建中国、制定国家宪法的重大责任,需要很大很多影响力、金钱与威望。照目前情形,这些你一样也没有。”他想要成就大业,迫切需要寻求新的支持力,寻求靠山。
事例:
随着北伐的胜利进军,把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引向新高潮,引起社会关系尤其是阶级关系的急剧变化。首先是帝国主义对待革命阵营的态度和策略的变化。革命浪潮的高涨,严重威胁着帝国主义在华利益。帝国主义本来是想利用北洋军阀阻止中国革命的发展。可是谁知这个奴才势力太不经打,北洋军阀濒临破产,他们力图寻找新的代理人,以便维护其在华利益。他们也感到仅仅凭武力威胁,已不可能阻挠中国革命的发展,必须改变策略。
于是,他们开始变换干涉中国革命的手法,从分化革命阵营入手,引诱革命阵营中的所谓“稳健派”走上镇压群众运动,背叛革命的道路。英国政府“于通盘局势慎加熟计后”,建议列强发表声明,“情愿将修改条约问题及其他悬而未决之问题,俟华人自己立有政府时,即行与之交涉。”美国政府发表宣言,“希望中国人民及其领袖承认美国在华人民享有生命财产”等权利,表示必要时愿与中国政府谈判,否则要诉诸武力。日本外相也在议会宣布“对于中国之内乱严守绝对不干涉主义”,“期望增加两国共存共荣之关系及经济上之提携”;同时也不放弃武力干涉的可能。他们为了能实施新的策略,需要寻找新的代理人,而拥有相当实力且已显现出反革命意向的蒋介石,就是他们所需要物色的对象。
中国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是坚决反对反帝反封建的大革命的,而民族资产阶级本来是支持革命的,但由于这个阶级具有妥协性、软弱性又与封建买办势力有着天然的联系,同时也由于在革命高潮中的一些过激行动,他们也因惧怕工农运动而动摇起来。这些政治关系、阶级关系的变化,为蒋介石寻求新的靠山提供了可能。
蒋介石在与武汉政府对抗的同时,为了最后摊牌,实行反共反革命,寻找依靠力量采取了一系列应对措施。
首先,组织自己的班底,形成核心依靠力量。在挑起迁都之争的同时,把自己的心腹人物集结起来包括在南方政府中任要职的张静江、陈果夫、戴季陶等邀集到南昌,在南昌形成一个右派核心。蒋介石还急切地延揽在北方任职或隐居的密友和盟兄弟来南昌与自己共事。把他的留日同学张群从河南请到南昌,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总参议。致函在天津的黄郛,邀他火速南下共谋大计。他对黄郛如此器重,不仅因为他俩曾于1911年冬在上海与陈其美结为把兄弟,还因为黄郛任过华盛顿会议中国代表团顾问,在北洋政府在历任外交总长,又在1924年协助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任过摄政内阁总理。黄郛与美英和日本的外交人员有较密切的关系,同时,他与上海金融界都有较为深厚的关系。
黄郛到达南昌后,蒋介石和张静江等人与黄郛一起密谋策划,确定了一个背离三大政策,发动反革命政变的行动纲领。要点包括,必须离俄清党,放弃“联俄容共政策”;在外交上首先谋求同日本、英国的“谅解”,特别是“不应放弃日本这条路”;力争早日克复京沪,联络绅商,谋求东南底定;采取步骤联络北方冯玉祥、??锡山,形成“中心力量”,“以减少内争而早致统一。”
其次,通过种种途径与帝国主义相勾结。首先以与日本打通关系为突破口。蒋介石多次接见日本驻九江领事等,明确表示他不会废除不平等条约,而要尽可能地尊重现在条约。蒋还表白:“我们没有受苏俄利用和指导”,“苏俄(制度)不可能在中国再现”。“我们没有考虑过用武力收回上海租界”。甚至对他们作出不损害日本在华的特权的承诺,他说,我理解“满洲”同日本在政治、经济上的重大关系,日本人在日俄中流过的血,“有感情上的问题”,我认为对“满洲问题”必须“特殊考虑”。蒋介石还派戴季陶以国民党中央“特派员”的身份出访日本,与日本外务次官、亚洲司长会谈,向日本政府进一步阐明蒋的立场,“结果甚为美满”。从而促使日本当局确定了以“怂蒋反共”为主的方针,对中国革命进行破坏。在英美关系方面,蒋介石派宋子文、王正廷等与英美有关人士接触,打通关节,美国还派代表到南昌同蒋介石会谈。
在国民革命军进占南京时,英美帝国主义进行了公开的武装挑衅,使我军民数百人伤亡,财产受到重大损失,酿成了“南京惨案”。随后,英美、日等国继续向中国增兵,形势紧张。蒋介石不积极组织还击,不抗议帝国主义的暴行,反而向它们道歉,并嫁祸于人。指使人与日本驻南京领事接触,说,这次事件“非党军领导之意,而是军队内部不良分子和南京共产党支部成员共同策划制造的”,声称已解散共产党支部,表示愿与英美等国谈判善后问题。接着,蒋派人到上海前往上海访英、美、日、法、意驻沪总领事馆,就“南京事件”表示“遗憾”。蒋介石到上海后,亲自接见日本驻沪总领事馆。他还公开宣布:“国民革命军是列强各国的好朋友,决不用武力来改变租界的现状”,“保证与租界当局及外国捕房取得密切合作,以建立上海的法律和秩序”。这表明蒋介石为了得到列强的支持,已改变国民革命反帝的纲领,力求适应帝国主义的要求。
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前夕,蒋介石在开完反共秘密会议的当晚,就派黄郛向日本总领事矢田通报政变计划的细节,告知蒋介石将以在沪的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取代武汉派,南京中央党部,排除共产党”。具体措施“首先要做的是解除工人武装”。在矢田的转达和周旋下,英、美、法、日、意5国的态度渐趋向一致。决定向武汉政府提交抗议“南京暴行”的照会,并派军舰陆续向汉口集结,只向蒋介石送交一个副本,同时又向蒋表示驻沪的外国武力愿意与他协同行动。
博篇第29节 寻求靠山,改弦更张(2)
第三,争取江浙财团的支持。这一举措,一举两得,江浙集团是民国时期以上海为中心的江苏、浙江两省的大银行、大企业资本集团的统称,是旧中国最大的财团。掌握着中国主要经济命脉。银行资本掌握着金融实力,是这个集团的代表,它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迅速发展起来的。至20年代末,形成了若干财力雄厚的大银行,其主要特点是以上海为主要活动基地的若干大企业资本集团和大银行在一定程度上的结合。有的工业资本家参与银行的投资,而银行也增加对工业的放款,并对工商企业起一定的控制和监督作用。与江浙集团联手,就就等于有了财神爷的支持。
另一方面,也就是更重要的,他们与英美有关历史与现实的密切联系,这种关系通过经济利益紧密联在一起。与江浙财团联手,更易于成事。宋子文家族本是江浙财团主要成员,而蒋介石早年在上海交易所与江浙财团的头面人物虞洽卿有过密切交往,有着一种特殊关系。
就江浙财团的构成而言,江浙财团的主体是民族资产阶级的上层。它的投资人和主持人,有的是出身于买办或者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