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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旧事全文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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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咖啡,唐辉去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了被子床单和一些吃的提回去,苏曼头上扎了块毛巾正在打扫卫生,箱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到柜子里,又把桌子、柜子都擦得干干净净。

唐辉笑道:“你倒是越来越能干了。”

“那是的。”苏曼洋洋得意的双手叉腰:“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可是堂堂柯……”

唐辉手指按在嘴唇上轻轻嘘了一声。苏曼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可是堂吉诃德苏曼。”

唐辉扁着嘴将一条面包放在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取到的纸片看了一眼,点了个火化在烟灰缸里。苏曼掰了声面包给他:“有任务了吗?”

“明天先去教堂做个礼拜。”唐辉坐到沙发上将买来的被子和床单铺了一床在沙发上。

圣保罗大教堂里进出的人超过了唐辉在最热闹的街道上看到的人。院子里的伤者病者随处可见。唐辉想找个负责的人,看了半天,修女护士都忙得满天飞。

“来人啊,快来人……”院子门前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呼喊声,一个护士走到门口就见一个男人被了一个血淋淋的人走进院子。

“怎么回事?”苏曼扶着他问。

“他刚才拉车拉了个小鬼子,到了地儿人不给钱他就强要,小鬼子一恼火就给了他一枪。”

“快……”护士跑过来,扶着背着伤者的人往急诊病房去。没走几步那人一个趔趄险险摔倒。唐辉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伤员背到急诊病房放下。脾脏附近中了一枪,幸亏这一路在他同伴的背上,背抵住了伤口没有流太多的血。

“陆医生现在正在做个小手术来不了……”护士看着那人在病床上抽搐,忙乱的收拾着手术要用到的东西消毒。唐辉撕开衣服,让苏曼按住他的伤口,然后去水盆那里洗了把手。护士拿来麻药,他一把夺过,在伤口附近注射。麻药下去病人安静下来,唐辉从护士手里拿过刚消毒的手术刀,迅速找到子弹挑了出来,将他的伤口缝合好。所有的动作老沉熟练,一气呵成。陆医生走到门前吃惊的看着他,一眨眼间,苏曼也熟练的将伤口包扎好。

“好快。”陆医生惊叹。

唐辉笑了笑洗干净手走到陆医生面前:“我叫唐辉,这位是我妻子苏曼。您是这里负责的医生吗?”

“暂时是。”陆医生吐了口气:“陆一平。”

“我们刚来的S市,现在没有工作。不知道来这里做医生护士可不可以?”

陆医生摇着头苦笑着看他:“这里缺医少药,仅有的药品都是从教会从国际红十字会那里要来的,数量少得可怜。病人也大都没有能力支付医药费。看你的技术,我们只怕请不起。”

“我不需要太多的薪水,够两个人吃饭就行了。”唐辉拉着苏曼站到陆医生面前。苏曼咧开嘴笑道:“我也替国际红十字会做过事情,薪水有没有都无所谓。”

陆医生看着他们两人仔细打量了一遍:“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帮大忙了。”

“你同意了?”苏曼笑盈盈的看着陆医生,陆医生点点头。苏曼兴奋的拍拍手:“那太好了,我们明天就过来,有什么事陆医生您只管吩咐。”

陆医生衔着笑。自从邹慕槐离开之后,他着实有不堪重负之感,总算现在又来了一个不错的帮手。

“马鹿!”

邹慕槐刚回过神,脸上即被重重的掴了一掌。他低下头将碘酒递给主治的日本军医柴田。柴田忿忿然接过碘酒,替躺在床上的日军军官涂抹伤口。

处理完病人,邹慕槐跟着柴田人病房里出来。柴田回后又是一记耳光:“如果刚才你是在手术台上,你就将你的病人推向了死亡。我们的军人没有死在战场上,死在你这种心不在焉的医生手里,真是一种耻辱。”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一次。”

“如果你没有为圣战服务的觉悟,请你不要再来医院。我会像平田大佐说明一切的。”

“对不起,柴田先生,不会再有下一次。”

柴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续去下一个病房。

邹慕槐跟在他身后不再胡思乱想。

巡视完所有的病房,邹慕槐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时间已经是七点。脱下白大褂,露出底下的日本军装。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束手束脚,混身不自在。他凝着眉收拾整理了东西离开医院。走到家门附近时,一颗石子凭空飞出,砸在额头上。

“二鬼子,臭汉奸……”附近传来几个小孩的低语声,几颗石子又飞过来。邹慕槐握住额头,摸到一股温热的液体。

“干什么?谁在那里。”邹家门前响起一个人的呼喝。躲在路边树丛的小孩像受惊的小兽一样飞似的逃散。涓生快步走到邹慕槐面前拉下他的手:“给我看看。”

“你回去。”邹慕槐推开他。

“你都流血了。”涓生拿出帕住按着他的伤口:“快回去,我替你包扎。”

“不需要。”

涓生懒得跟他多罗嗦,拉着他回到邹家,拿出碘酒纱布替他清理包扎伤口。屋子里做了些饭菜,涓生到他面前:“快吃吧。”

“你为什么老是过来?”邹慕槐冷冷的看着他:“你不都跟立婷结婚了嘛,你这样叫我情何以堪?”

“慕……”

邹慕槐狠狠的吻住涓生,舌头粗鲁的撬开他的牙齿,在他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涓生一动也不动,任他发泄自己的情绪。良久,邹慕槐松开他将他推到大门外:“你走吧,宵禁了。”

涓生呆呆的看着重重合上的房门,陷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泪水浸湿了脸颊。

四十五、伤

落雪了。邹慕槐站在雪地里,戏子沈瑞茗穿着件黑色老棉袄从他面前走过。

“改天我要听你唱戏。”他笑着对他说。戏子沈瑞茗瞪了他一眼,走了。

邹慕槐醒过来,没有关紧的窗户透进一丝风,绞着窗帘轻轻的飞舞着,凉飕飕的。他坐起身呆呆的看着窗外。树影映在窗帘上,阴森森的怪异。伸手到枕头低下摸出涓生走时留下的那只怀表,捧在手里,指尖轻轻摩挲着表盖上突起的花纹,心情淡定了许多。

天气越来越冷,从医院出来,邹慕槐将冰冷的手插进口袋里。一个报童走到邹慕槐跟前:“先生买份报纸吧。”

邹慕槐看了一眼是《东亚日报》,蹙起眉尖:“不要了。”

“先生,拿份报纸吧。一个铜板两份。”那报童执着的纠缠着他。

邹慕槐吐了口气,看着他瘦骨嶙峋的样子,拿出一块钱给他:“不要找了。”

“谢谢先生。”报童欢喜的抓了一把报纸塞到他手上,飞似的跑了。

邹慕槐卷起报纸,准备随手扔掉,才发现报纸里头夹了个稍硬的东西。拆开看,是张“曼丽”咖啡厅的名片。

好好的咖啡厅将名片夹在报纸里,难道是在打广告?这种方式倒是奇特。邹慕槐翻看着那张名片,背面印刷着同行漂亮的四行楷体字:“小轩窗外,伫立良久,浓郁咖啡香气,还等什么?”

邹慕槐愣了愣,又将那四行字看了一遍,如果把每一行的第二个字合起来,立轩郁等。郁立轩?难道是巧合?他回头四下看了看,空荡荡的大街,没有人走动。时间还早,不如去曼丽咖啡厅看看究竟。

天还没有黑,复兴路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起来。邹慕槐在复兴路的一爿店铺的中间找到曼丽咖啡厅。推门进去,门前的风铃被扯响。咖啡店老板直起来身体笑脸迎人:“先生几位?”

“一位。”邹慕槐将巴掌大的地方仔细看了一遍。非常时期,咖啡厅里的生意清淡的很,只有一个男人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着一盘炒饭,手边摆着一杯咖啡。没错就是他,郁立轩。脸颊都瘪下去了,样子比几个月前瘦了很多。邹慕槐眉心一拧,转身准备离开。咖啡厅的老板堵在门口,领他走到郁立轩隔壁的一张桌前坐下:“你要什么咖啡?”

“拿铁。”邹慕槐一边说一边看郁立轩。老板应了一声回到曲尺台后开始磨咖啡豆。郁立轩吞下嘴里的饭,淡淡的笑道:“想不到你真的穿着日本人的军装。”

邹慕槐充耳不闻。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不问政治的。生不入官门,死不下地狱。”郁立轩抿了口咖啡。

“你找我有事情吗?”邹慕槐心浮气躁的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

“我在S城里只认得你。老同学了,叙叙旧嘛。”郁立轩吃完饭将盘子推开。

“这种方式把我约来,还真是奇特。我不禁怀疑你的目的是否真是叙旧这么简单。”

“你果然还是很敏锐。”郁立轩笑了笑:“我现在在圣保罗教堂那边帮陆医生的忙。听说,那边是你张罗起来的。”

邹慕槐紧蹙了眉头,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巨石,叫人轻松不得,又放不下来。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不过我仍然想知道,你骨子里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郁立轩端着咖啡杯斜睨着他。

“这些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邹慕槐幽然叹息。

“当然有关系,我关系到我还能不能跟你做朋友。”郁立轩嘴唇微弯,揣度邹慕槐现在的表情。

“你我早就不是朋友。”邹慕槐冷笑一声。

“你不当我是朋友,我却还当你是朋友。”郁立轩放下杯子歪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救过我一命的朋友。”

邹慕槐苦笑着微微出神。

“你离开学校之后,我去了延安,后来在日占区参加过抗日游击队。亲眼目睹到了战争,跟我们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郁立轩平静的叙述:“以前在学校所想到的屠杀、牺牲,当你亲眼看到之后才发现,原来要残酷百倍千倍。第一次见到死亡,是去一个刚刚被日本人扫荡过的村子。那里尸横遍野。树上挂着被日本人刺刀刺死的老乡,肠子流了一地。还有一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被剖了出来,架在火上烤食……”

邹慕槐轻轻的颤栗着,垂下头低声:“你不要再说了。”

“不知道这样的血统,你是否还以他为荣……”

“我从来都不以此为荣。”邹慕槐怒视郁立轩。

咖啡厅的老板端着刚煮好的拿铁咖啡放到邹慕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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