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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过了不一会儿,身后有着嘈杂的声音,我知道花溅泪来了,如我所愿带着皇
上来了,带着皇上来找我和十二皇子幽会的罪证来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依旧翩翩起舞。
我发现当我带有某种目的起舞时,舞姿比平常更美,更加摄人心魄。
那是我第一次着白衣,如果说白色是人死时穿着的颜色,焉知我现在不是死了
呢?否则我的心为何如此冰冷,如此麻木,丝毫体验不到欢愉之情。
在纷纷扬扬的梨花之下,我挥舞着白纱轻盈地跳跃,翩翩地旋转,如同花儿般开放。
当我停下来时,梨花瓣也随之泻了一地,然后我看见了皇上愣愣注视着我的眼
睛,从他的眼睛中我看见了我的母亲。
我微微喘着气,惊慌地跪到皇上面前说:“臣妾不知圣驾来临,请皇上赎罪。”
皇上没有回答我,花溅泪左顾右盼,竟冒失地脱口而出:“端豫王呢?”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回道:“我不知道瑜才人在问什么。最近乃家母忌Et
前来祭奠,一时情感所发方才忘情起舞,却不知瑜才人到这儿是为了什么……”
花溅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神色惴惴不安起来,皇上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
眼,然后转身语调冰冷地说:“摆驾回官。”
风仪宫上下重又回到一片欣喜之中。
楚姿眼角有掩饰不住的扬眉吐气,半是得意半是自豪地问:“娘娘,我们是否要
好好把凤仪宫上下打扫打扫?”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无端上下打扫做什么?”.,
楚姿诧异地回道:“迎接圣驾呀。”然后又解释道:“娘娘,您那日真的是好美好
美,眼见皇上已经情动,他一定很快就来看娘娘的。”
我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皇上他不会来,永远不会再来凤仪宫了。你以为金口
玉言是什么?”
楚姿一怔,讷讷地说:“那么,那么……”
我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吩咐说:“不用收拾不用打扫,把你们最珍
视的物品带在身上就行了。”
楚姿眼神中有些迷惘,我却没有再多解释,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看似无意地说:
“今晚,风大。”
夜幕时分,凤仪宫火光冲天,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耀眼。
不可能不惊动宫中的人,太监宫娥们在慌乱惊恐中拿着水桶往返,El中连连喊
着:“走水了,走水了……”
我头上顶着袍子,被善善她们营救出来,然后转身默默地看着在明亮的火光中渐
渐消亡的凤仪宫。
善善她们随我惆怅地看着,渐渐地有泪流了下来,在火光的反射中竟是一道金红
的颜色,无比的凄美。
“娘娘,我们无处可归了……”
无处可归?难道以前就不是这样的吗?
皇上也闻声赶了过来,一脸的惊措和关切。
我的衣袍和发饰都有些凌乱了,但是我知道这样恰到好处,会让我在这样的火光
中更显美艳楚楚。
我眼中噙着泪水,怯怯地哀戚地唤了一声:“君上……”然后就势瘫软在他怀
中,身体微微发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襟,嘤嘤地哭泣。
皇上迟疑着,最后还是将手搭在我的背上,轻轻拍哄着。
我埋在他的怀中,哭泣着,嘴角却不为人知的微微翘起。
这时花溅泪不安惊慌的声音传来:“皇上,夜已深了,皇后娘娘受了惊扰,不如
先去臣妾那儿安歇吧?”
.我在心底冷笑了,花溅泪,现在你还想挽回什么吗?这局一开始就不是由你决定
的,不自量力。
我在皇上怀中摇了摇头,抽泣着说:“君上,臣妾刚才好怕,不是怕死,是怕再
也看不到你……别丢开臣妾……”
皇上怜惜地把我搂在怀中,吩咐左右说:“带皇后娘娘回畅春殿。”
宫侍们悄悄地退下了,屋里只剩下我和皇上两个人。
我不经意地环视四周,我有多久没到这里来了,有些熟悉又如此陌生。
然后我又轻轻抽泣起来,肩膀微微抖动着,皇上的手从后面覆上我的肩,轻轻地
叹息了一声。
我转过头,满是泪痕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皇上有些怔怔的,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低叹说:“今夜的你如此楚楚动人……”
我泣不成声,只是说:“臣妾悔不当初……”
他眼中泛上柔情,而我则乖顺地伏入他的怀中。
那是一个悲伤的夜,我在他身下小心地小心地保护着自己,身体柔软,心中却很
麻木。
然而那又是一个奇怪的夜,凤仪宫在熊熊烈火中毁为灰烬,我失去了一切,却又
得回了一切。
我又回到了小雅斋。
小雅斋虽然不失奢华,却终究不再适合我的身份,于是皇上又将它邻近的几个殿
室辟给我,让我暂居于此。
无人不惋惜哀叹,凤仪宫那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名人字画就这样在大火中销毁,
然而我不在乎地笑了笑,对善善肯定地说:“善,没关系的,以后,会得到更多。”
他们只看到了风仪宫的雄伟壮观,却不知小雅斋才是我最心仪的宝地。
只是因为凤仪宫偏居后宫,而小雅斋离皇上议事与寝宫的地方最近,时刻在皇上
身边,那才是重中之重。
失宠后又复宠,宠爱愈加。
那些华丽的布料、精美的刺绣,珍奇的珠宝、玉玩,又源源不断地供奉到小雅斋来。
随之见风使舵的后宫女人们蜂拥而至,四下一看,皆是讨好谄媚之色。
宫人们有些愤愤不平,我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人就是这样的呀,只要我们知道
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是的,我重获恩宠后,没有报复排挤任何人,我只做了两件事。
我站在殊贤妃面前,对她微微地笑着,说:“这近一年的时间,贤妃代本宫打理
后官诸事,真是不容易啊。”
殊贤妃脸色有些发白,惶恐地说:“臣妾愚钝,实在勉为其难。现在皇后娘娘玉
体安康,叫臣妾欣喜。明天,不,今天下午臣妾就着人将风玺归还……”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辛苦你了。”
第二件事就是将花溅泪提升为容婕妤。
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出乎皇上的意料。
我娇媚地笑了笑,看着皇上逗趣说:“臣妾惹君上伤心生气时,多亏了花溅泪在
君上身边服侍,难道不该赏吗?”
皇上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么说爱妃是在埋怨朕了?”
我正色说道:“怎么会,纵然臣妾心里难受,也是因为在乎君上。但是花溅泪毕
竟是从我宫里出来的人,总比别人亲近些。”
我甚至还经常劝谏皇上去花溅泪的宫中,自从我复宠后,花溅泪非但没有像所有
人想的那样被冷落,反而更加有宠了。
我看着眼前大气不敢出的花溅泪,心中一阵冷笑。
很害怕吧?知道我的为人,我什么都不做更让你恐惧吧?
我伸出手为她正了正发髻上的花簪,说:“你现在是皇上的宠妃,这样不注重仪
容怎么行?别人也该说我调教不周了……”
我暗暗地用了一下力,花溅泪吃痛,却颤抖着不敢说一句话。
我露出一个微笑,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给她听:“火,不会无缘无故起
的,本宫会查。”
花溅泪先是有些迷蒙地看着我,渐渐地脸色惨白。
第二天,宫中暗传出,是花溅泪遣人纵火,想要害死我的消息。
这就够了,接下来只是需要等待一个好日子,告诉皇上我又有身孕了。
善善悄悄地问我:“小小姐,那火真的是花溅泪……”
我轻柔地抚摸着肚子,淡淡地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后官上下都相
信是她想害我。”
“这就够了?”
我叹了口气,低垂眼帘,缓缓地对善善说:“善,你是知道的,我这身子不能承
宠,我需要这么一个人帮我引开皇上的注意力……”
“可是她背叛了您……”提起她,一向随和的善善都不禁有些恨意。
“可她还有用。”我只是这样简短地回答她。
夏日来临,宫中人都换上了轻薄的纱衣,心情仿佛也随之轻快起来。
就是在那样的日子,我告诉皇上我又有喜了,日子当然是算好了的。
我殷切地看着皇上,对他说:“君上,这是上天对我们的眷顾。”
皇上默然,又喟然长叹说:“朕两次老年得子,也许就是天意吧。”然后拉住我
的手,承诺说:“如若是皇儿,朕会立他为太子,定不负汝。”
我微笑着,恭谨地跪拜说:“谢君上庇佑。”
只是这次妊娠与上次不同,他安安静静的,也不怎么闹我。
我有些忧心,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
老辈宫人宽慰我说:“女人第一次怀孕总是辛苦些,第二次就好多了。”
我才稍稍心安,但一丝也不敢怠慢,食物用品比以往更是谨慎。
后宫上下一片安宁,仿佛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后宫妃嫔每日定时拜安,尊
卑有秩。
也是,我不动谁敢动呢?
只有花溅泪一个人,在每日愈增的惶恐不安中,继续有宠着。
我所做的只是修身养性,闲暇时观赏歌舞,鉴赏诗画,抄写佛卷,又托人在宫外
捐赠庙宇,广撒布施,赢得了上下一片美誉声。
宫人们赞道:“皇后娘娘如此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