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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任有点矛盾？”他轻声问。
“没那么简单。”我说道，突然有些警惕。我不能说这些——因为我签了保密协议。我第一次意识到，Edward从没说过要撤销那个协议。
“没关系，慢慢说。”Jasper温柔地说道，喝了一口啤酒。
“嗯……她是个前任，很久之前的事了。她几周前为了某个男人离开了她丈夫，然后那个男人被车撞死了。现在她来找Edward。”我耸耸肩。这样，应该没有泄露什么不该说的。
“找他？”
“她有枪。”
“我擦！”
“她并没有真的威胁谁……我想她可能是要自杀。也正是这样，刚才我很担心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屋里。”我小声说。
“我懂了。她好像精神不大稳定。”
“对。”
“Edward现在跟她在干嘛？”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逝去，喉咙变得干涩。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
Jasper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终于明白情况了。这才是我焦虑的根源。他们在做什么？希望只是聊天。只是聊聊。我脑海中回溯的全是他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试图说服自己，她遇到了麻烦，Edward只是安慰她。但在心底，心里的小人悲伤地对我摇摇头……不，没那么简单。Lauren能够在我无法满足的方面使他快乐。这念头令我沮丧。我努力回想过去几天我们做过的事——他的告白，他讲过的笑话，他顽皮的样子。但Irina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你不想念吗……你的游戏室？”……
我快速喝光了啤酒，Jasper又给我要了一杯。我几乎不怎么说话，但他还是陪着我，跟我聊天，试图让我开心些。他给我讲了度假时的趣事，Rose和Emmett之间的笑话，很有趣，但也仅此而已。我的心，我的灵魂，都在留在那间公寓里。跟我的Fifty shades在一起，跟他的前sub在一起。一个依然爱着他的女人，一个看上去像我的女人。
喝到第三杯时，一辆大商务车开到了公寓门前，紧挨着奔驰停下。我看到Banner医生下了车，后面跟着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Taylor带着他们走进了大门。
“那是谁？”Jasper问道。
“Banner医生，Edward认识他。”
“哪种医生？”
“心理医生。”
“噢。”
我们静静地看着，几分钟后，他们出来了。Edward抱着Lauren，用毯子裹着她。我惊恐地望着他们一起上了车，然后加速开走了。Jasper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瞬时觉得无限凄凉，非常落寞。
“我能要点烈一些的酒吗？”我问道，声音很小。
“当然可以。想喝什么？”
“白兰地，谢谢。”
Jasper点点头，向吧台走去。我透过窗户看着对面，过了一会儿，Taylor出现了，钻进奔驰开远了。
Jasper将一大杯白兰地摆在我面前。
“别想了，Bella，一醉方休吧。”
听起来的确是个好主意。我们重重地干了杯，我喝了一大口，烈酒的辛辣夹杂着眼泪，暂时堵住了我内心汩汩流血的伤口。
******
天很晚了。我有些醉了。Jasper和我站在Escala门口，他坚持要送我回来，但他不会留下过夜。他打过电话给那个遇见的同学，决定去那儿凑合一晚。
“这就是那个高富帅住的地方？”Jasper兴奋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点点头。
“真的不用我陪你进去吗？”他问道。
“不，我可以自己面对……或者干脆直接睡觉。”
“明天见？”
“嗯。Jasper，谢谢你。”我抱住他。
“Bella，问题会解决的。”他在我耳边说道，松开我，然后望着我走进大厦。
“明天见。”他喊道。
我对他无力地笑了笑，然后挥挥手，摁下电梯。
******
电梯门打开，我走进门厅。很反常，Taylor没有等在门口。打开双层门，我快步走进客厅。Edward正在打电话，在钢琴旁踱着步。
“她回来了。”他挂掉电话，转身瞪着我。“你TM去哪儿了？”他吼道，一步都没有向我靠近。该死的。他生我的气？他才跟前女友不知待了多长时间，现在还对我生气？
“你喝酒了？”他问道，有些惊讶。
“喝了一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看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伸手挠头发。
“我跟你说了让你回来。”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凌厉。“现在已经十点一刻了，我刚才很担心你。”
“在你跟你前女友逍遥时，我跟Jasper出去喝了一杯。”我挑衅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跟她……待多久。”
他眯起眼睛，向我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耸耸肩，低头盯着手指。
“Bella，怎么了？”从他的语气中，我终于听出了一点愤怒之外的情绪。是什么……害怕？
我咽了口口水。
“Lauren去哪儿了？”
“Fremont的一家精神病院。”他望着我的眼睛说道。“Bella，你怎么了？”他向我走来，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站在我面前。
“出了什么事？”他轻声说。
我摇摇头。
“我对你没什么用。”
“什么？”他的眼睛警惕地瞪大了，轻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想？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我不是你想要的人。”
“你就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要说这些？”
“看到你跟她在一起……”我的声音弱下来。
“Bella，那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她。”他深吸一口气，两手开始挠头。“她病得很严重。”
“但我感觉得到……那种你们在一起的感觉。”
“什么？不。”他要伸手碰我，我立刻后退一步。他放下手，对我眨眨眼。他已经惊慌失措了。
“你要离开我？”他低声说着，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什么都没说。
“不要走。”他请求道。
“Edward……我……”
“不，不！”
“我……”
他慌乱地向四处看看，仿佛在寻找什么。
“Bella，你不能走。我爱你。”
“Edward，我也爱你，只是……”
“不要……不！”他绝望地喊道，双手抱住头。突然，他跪了下来，在我面前，双膝跪地……他低着头，长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静了下来。
怎么了？
“Edward，你在干什么？”
他继续低着头，不看我。
“Edward！你在干嘛？”我的声音提了上去。他还是一动不动。“Edward，看着我！”我命令道。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绿眼睛空洞地望着我，面无表情，平静，甚至是冷漠，完全地顺从。
苍天……Edward。Sub。
【第76章】
Edward跪在我脚下，碧绿的眼眸直直地望过来。这是我见过最冷漠，最忧郁的眼神——比Lauren手中的枪还要令人绝望。酒精带来的晕眩瞬间消散，发麻的头皮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感让我的血液溢满大脑。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不。不。这样不对，这样不对……
“Edward，求你了，别这样。我不需要你这样。”
他继续望着我，不动，也不说话。噢。我可怜的fifty。我的心揪在一起，拧成一团。我TM都对他做了些什么？眼泪快速涌了上来。噢，不。
“为什么要这样？跟我说说话。”我低声说。
他眨眨眼。
“您想要我说什么？”他空灵的声音非常温柔。我有瞬间的如释重负，他终于开口了。但不该是这样的——不该这样说话。不。我泪如泉涌，无法控制住自己——看着他像Lauren一样可怜兮兮地跪在脚下，看着一个内心像小孩一般的强者——经历过惨无人道的虐待，挨过饿，封闭过自我——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完美家庭的爱，配不上他平凡无奇的女朋友……我心如刀绞，同情、失落、绝望交织在心头。我要将他拉回来。回来吧，我的fifty……
像主人一样控制他人，对我而言是个非常恶心的想法。控制Edward，更是天方夜谭。那会让我像她一样——那个曾经伤害他的女人。我心头一颤，抑制住作呕的冲动。我不会那样做。我不要那样。
理清思绪，我别无选择……也跪倒在他面前，硬木地板硌得人生疼。我望着他的眼睛，用手背胡乱擦掉眼泪。这样我们就平等了。平视着彼此。我要把他救回来。
我抬头望过去，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冷漠的表情依然未变。
“Edward，你不需要这么做。”我恳求道。“我只是想冷静一下——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我不是想要离开你。Edward，我已经告诉过你无数遍，我不会走。你这样——让我心都碎了。为什么你总是把事情往坏处想？”我的心再度揪成一团，我知道……因为他太不安了，他憎恶自己。Irina的话在我耳边回响起来。
“她知道你有多讨厌自己吗？她知道你的那些事情吗？”
噢。Edward。我感到一阵害怕。
“我刚才只是想说，今晚回自己的公寓住。你始终不肯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清楚。”我抽噎道，看到他的眉尖微蹙。“只是想要点时间。我们还几乎不认识彼此……你的那些过去……我需要——我真的想要一点时间想清楚。现在Lauren——不管她怎样了——她不再意味着危险……”我的声音弱下去，望着他。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希望他有在听。我继续说。
“看到你跟Lauren在一起……”我闭上眼睛，痛苦的回忆浮现在眼前，“我很震惊。我像是看到了你之前的生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