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她不言语,他以为是她还在生气,冷冷说道:“你若是记得自己的身份,就不要痴心妄想做孩子的嫡母!”
黑线,许沅小声问一句,“我是什么身份?”从小到大,都被家长老师告知,不懂一定要问,切不可不懂装懂,她是好孩子、好学生,自然铭记于心。
他却是一挑眉,像看陌生人一样看她,随即冷哼一声,“许诗沅,我肯让你取字已是给了你们父女面子,做人还是守些本分的好,不要不知好歹,钟家是什么身份,岂容你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登堂入室。”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嫌她配不上他,切,许沅不屑地撇嘴,早干吗了,既然瞧不起她当初就别上她的床,这下孩子都有了再扯这些有什么意思。“许家自然是小门小户,只是我这样卑微的身份怎么就攀上了您,还给您生了孩子呢?”可见你也不是多高贵,她瞪他一眼,心里小声说,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当她是吃素的呀。
男子显然没料到她会顶嘴,反倒怔在那,双眼狠狠地盯着她,半晌无语。
许沅受不了这样凶狠的目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呃,叫钟小猫吧,”她打小喜欢这种动物,却一直无缘亲近,这名字,就当是补偿好了。
男子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在他身后被摔的山响。
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进来,哭丧着小脸,“主子,我的好小姐,您怎么又惹九爷生气,就是不为你自己个想也得为小主子想想,这下你得罪了九爷,咱们猴年马月才能见上小主子一面呀!”
似乎有什么不对,许沅看着这个小丫头,“你掐我一下。”
真是实在孩子,用的力气不小,许沅疼的嗷的一声,原来,这不是做梦,她,许沅,穿越了!
这一天,是升平三十五年,旧历二月十九,历书上写着,雨水。
正文 第二章 没地位的主子
绿衣由小厨房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紫砂盅,这是小姐吩咐厨下做的糖水鸡蛋。小姐自产后便闻不得油腥,听老人们儿讲红糖这东西最能补产后气血虚耗,于是乎厨房便天天沏了红糖水送过来,还找了老嬷嬷盯着,让小姐想不喝都不行。
许沅在喝得头晕脑涨时就想起以前听妈妈讲古,说生她的时候最想吃的就是糖水鸡蛋,可那时候家里穷,就是在月子里都不能满足妈妈这点小小的愿望。于是便同厨下说了做法,试了几次才找到她喜欢的口味,自然是没妈妈说的那样千般好,可也比单喝红糖水要好上百倍了。
想到妈妈,许沅又免不了一阵唏嘘,自己悄悄掉了一会儿子泪,便又回到现时。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想家的时候也就越少了,不晓得爸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怪她,可她也是没法子,往事已不可追,生活还要继续。
没有日历,许沅掐着手指头算,她穿到这儿已经小半个月了。开始时由于刚刚生了孩子,身子虚的很,每天只是吃了睡睡了吃,真正过上了猪一样的日子。许沅以前不止一次想要过这样的日子,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二分之一。
等到有点精神了,她才发现现在的这个身体,大概还不到十八岁,又瘦的可怜,真是不敢相信,就她这个样子,在医疗卫生如此落后的古代,竟然能平安生下那个小肉球。啧啧,要知道,那是实实在在的六斤肉呢,不简单啊不简单。
自那天那个九爷摔门出去以后,许沅三天才能见一次小肉球,对那个同小猫一样鲜活的生命,她从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能把他和她儿子这二者有机联系在一起,稀罕倒是稀罕,喜欢也是真喜欢,可实在是没的感情,也没有当人家母亲的自觉。想来这怀胎十月也并不是故意折磨女人的无用功,如果没有这个过程,怎么培养母子之间的感情呢?
她还真叫了她儿子小猫,她儿子,嘿嘿,这两个字儿可真窝心。其实也是越看越觉得这个粉团团肉球球的小家伙像只小猫,绿衣,她的陪嫁丫鬟,初听时还惊得白了一张小脸,后来听得多了,偶尔在她的鼓励下也敢抱着孩子,亲亲他的小脸,小声叫一声“猫哥儿”。这下,却是换来许沅满头黑线。
后来打听明白,才知道中州风俗,哦,对了,她身处的这个地方叫做中州,是西齐的都城,具体的地理位置许沅还不太清楚,若是看现在的气候,像是北方。中州的风俗,男孩儿未到总角都被称为哥儿,也常常会在哥儿前加上名字里的一个字,凑个双数讨个吉利。以她儿子为例,慎字是辈分排行,不能用,之哥儿又叫着不雅,所以应再取一个字,她叫了小猫,绿衣只得叫“猫哥儿”。
她还在月子里,动脑这种伤神的事可不能做,于是想着能不能发动群众的力量,为她儿子寻个又吉利又喜庆的字。可惜她的群众基础实在薄弱,据绿衣讲,这个院子连粗使丫头在内,才不过十个人,大多又不识字,许沅闻言只得做罢。
转天那天那个妇人,也就是胡嬷嬷抱了小猫来,这回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妇人,“主子,这是于陈氏,爷前些日子给七哥儿请的乳母。”转身又冲于陈氏道:“于大嫂,这是七哥儿生母。”于陈氏忙过来见礼。
许沅看她容貌端正,眉眼恭顺,心里顿时已经先生出了几分好感。一面让绿衣扶她起来,一面谨慎地说道:“于嫂不必多礼,七哥儿,呃,七哥儿以后还要劳你照顾。”她清装剧不知看过多少,乳母有多重要心里明镜一样,这要是她跟自己有了二心,那个小猫她可就算是白生了。她不晓得还要在这个陌生的地面上混多久,儿子这棵大树可得看好喽。
于陈氏连声说着不敢当。“照顾七哥儿是本分。还请主母放宽心。”许沅点头。心说这是个内向地。儿子可别让她带木了。又指着小猫问胡嬷嬷。“叫了七哥儿吗。是哪个七?”胡嬷嬷先是咳嗽一声。才回话。“字还没有取。因着小主子在府里行七。下人们便先这么叫了。等爷取了字再改过来。”
许沅惊。看着那个九爷像是二十初头。怎么这孩子都生了一箩筐了。古人真不是盖地。这哪是养孩子。分明是在养猪啊。
就她们说话地功夫。小猫在她怀里又睡着了。边睡还边咂巴嘴。许沅倒是听说新生儿嗜睡。可这听说与亲眼所见又大不一样。学着小猫咂巴咂巴嘴。心说好嘛。就算你小子还不懂事可也不带这么浪费生命地吧。
胡嬷嬷见状使了个眼色。于陈氏便向许沅告了个罪。忙将孩子抱过自己怀里。这就意味着今天地探视也该结束了。
许沅心里那叫一个气。可也不敢发作。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摸黑。哪敢轻举妄动。当下只好点点头。让绿衣送了二人出去。末了又加上一句。“差人去请九爷过来。我有话要同他说。”胡嬷嬷闻言抬头瞧了她一眼。随即目光闪烁地移开。许沅心下狐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地不对。却听见外面候着地小厮响亮地应了一声“喏”。等许沅回神再想要反悔。他人早就跑出去百米远。
内院大管事齐兴一进门就利落地打千儿行礼。“齐兴先给主子道喜。另回主子。九爷这些日子都没过来。您看您要是着急。小地这就派人去老公爷府上请。只是这老夫人马上要做五十大寿。九爷未必走得开。”
齐兴面上虽是恭敬谦卑,心里着实没把这个小丫头当回事。这女人嘛,就应该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男人外面的事少打听。他以前听说,这侧室姨奶奶虽是太仆寺少卿家的庶女,却因生母早逝再者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孩,一直被养在夫人身边,按说也是正经的小姐,怎的行事这般不讲规矩。可这话又说回来,不管您是哪一位,到了钟家就得守钟家的规矩,对不住,咱们钟家的内眷可没有把手伸这么长的规矩。莫要说她还不是正室,就算是正室夫人奶奶们,也没有这样叫了管事来问的。齐兴越想越觉得自己占了理,腰板立时挺的笔直。
许沅碰了个软钉子,一时便不再言语。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她是一点也不清楚,有心想问绿衣,几天来旁敲侧击的,可得到的内容实在少得可怜。这丫头是升平三十三年跟了她从太仆寺少卿许轻谋家嫁到这里,婆家姓钟,良人乃钟家三房第四子,名叫钟景庭。
这位钟家的四子,生于西晋长于中州,京都出了名的谦谦公子。许沅听绿衣那意思,似乎是她能嫁给钟景庭,倒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许沅冤的不行,要真是烧了高香,堂堂朝廷正四品大员的女儿怎么嫁过来只能做个偏房。侧室,这在现代就是小三吧,至于绿衣这丫头兴高采烈地吗?
再多了许沅就不敢问了,毕竟绿衣也不是傻的。偶尔她不小心冒出几个现代词汇,就换来她诧异的眼神,这要是问的多了,难免有什么细节照顾不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她可不能做。好在这个身体出嫁以后也变了很多,尤其是脾气,更多时候绿衣都是一幅小媳妇样,话不肯多说一句,路不敢走错一步,某种程度上,倒方便了许沅适应这个新身份。
如今看齐兴这态度,许沅便明白他是瞧不起自己,一个偏房,对他们这些掌院大管事来说只能算是半个主子。只能在心里默念“要淡定,要淡定”,然后硬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齐管事,若单单是我的事,那便是再大也不敢去劳烦爷的,”她得表个态,让别人知道她是识大体的,“前些日子我身子弱,没有力气去管七哥儿。可现在想来,那是大大的不应该,便是身子再弱,七哥儿还是应该放在我身边带着,我亲生的儿子,自当是养在我身边。只是这绿衣年纪太小,照顾七哥儿怕是不妥当,还要劳齐管事再荐个人。”
封建社会讲究的是母以子贵,许沅心想,便是她只是个侧室,身份卑微,那有了儿子任谁也得高看一眼吧。眼下她穿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