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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沅自失恋的打击之后,总是有些看不起人,也不大看得起自己,看人看事,也都较从前悲观了许多。然而,眼前的这个人,纵然他的前途她也不看好,只是现在却还不能放任他倒下。
于是出言相激,“试都没有试过,就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会输的人,那确实还不如维持现状的好,”她面带微笑,语气平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可是我要试,如果你不愿意支持我,那么,也请你不要阻拦我。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至少,还能给人以希望。”
钟景庭怀疑面前这个刚毅执着的女子,并不是他从前所知悉的那个许诗沅,亦或是,母亲的这个身份,能令人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
是啊,自己要做什么呢,许沅沮丧的看着他,缓慢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里没有机器,一切生产都要靠手工,她应该做点什么好呢?
于是钟景庭释然,许诗沅还是许诗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想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就自顾自地上了床,在靠床沿的一侧睡下,身子转向里面,“我账上还有些银子,明日叫胡干拿给你。天晚了,早点睡。”
这话听上去怎么就那么暧昧呢,许沅稳住心神,慌乱地一口气吹熄了灯台里的烛火,带着一点小小的颤声说道:“嗯,好,你睡先,我再想想细节。”
她一个人忐忑地在黑暗中坐了好半天,听着床上钟景庭的呼吸声渐渐变的平稳而绵长,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越过,连爬带滚的上了床,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用锦被裹的严严实实,紧紧贴在墙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就在此时,本该是熟睡已久的钟景庭,却在这一片漆暗之中,慢慢地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然后,小心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
窗外新月如钩,映得一室雾霭沉沉,钟景庭清凉的目光左右游移,最后,良久地落在了与他相隔约一臂远的许沅的身后……
正文 第十章 一个好汉三个帮
第二天,许沅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绿衣是自钟景庭出门后便候在外间,此时听到里面有声响,便扭扭捏捏的进来,侍候着许沅穿衣洗脸。
她中间好几次都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直把个急脾气的许沅煎熬的不行。
许沅把心一横,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受得了。”反正是福就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不料绿衣听她这么说,反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奴婢……昨天给主子……惹祸了……”
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让她分成三截来说。
许沅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没曾想却是这点子小事,揪着的心才又了下来,还好是一场虚惊。
见绿衣还站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便柔声安抚道:“没有,没有,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好了,快别哭了。”只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翻来覆去的也就是这么这几句话。
绿衣却是不相信,那位爷儿嘴上的阴损,她也见识过,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小姐不就有好几次被他训斥的都动了自尽的念头,若不是她昼夜不离身的侍候着,怕是小姐早就没了……
想到这儿,绿衣哭的更伤心了,这要是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九爷肯定得活活地打死她,“小姐,您……遇事……就算是不为自己……想,可也……总得先想……想想七哥儿,小主子还……那么小,要是,要是……再没了亲娘,大宅门……里是非多,谁还能护得他周全?”
贡寺那边,这么多年来大爷的膝下为什么养不住儿子,不就是因为他房里的大奶奶自己不生养,又怕庶房坐大,连带着也不让她们生,都是还在胎里就给作践死了。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这位五哥儿,又是一副病秧秧的样子,怕也是个夭折的。
大奶奶一向厌烦小姐。何况现在小姐又一举夺男。怕是更不招大奶奶地待见。若小姐出了什么事。依大奶奶地性子。怎能容得下七哥儿?
许沅终于知道什么叫代沟。这绝对就是代沟。可是。听这小丫头地意思。怎么好像是在说她有自杀地倾向呢?
想那生命可贵。况且又是有且只有一次。她都还想着向天再借五百年呢。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从哪得出地这个结论。
她拉着绿衣坐下。拿了帕子擦去她脸上地泪水。待她地哭声稍缓。才说道:“绿衣。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从前地我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好好想想。毕竟还是天无绝人之路地。”
“奴婢就盼着小姐能这样想。”绿衣激动地握着她地手。“往日里地那些个事。都是老爷、夫人做下地。与小姐又有什么相干。咱们爷儿也忒不讲理了点……”
许沅不由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正想要仔细打听打听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也是咱们做得过分了。怨不得他气我。”又扮做无比哀怨状。
绿衣并不知是诈,还强自辩解道:“要怨也该去怨他那个好嫂子,这出戏要不是她,哪里能唱的这么热闹。”边说还边小心地看了一眼许沅的脸色,见她并没有半点的不高兴,才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她做出这样的安排,小姐真做了长房的姨奶奶,依着那位奶奶的性子,小姐怕是活不到今天呢。”
最后绿衣有了结果,“要这么说还真得谢谢那位大奶奶,不过,这也是小姐您的命好,老天爷都帮着您呢。”她随即又想到许沅现在的处境,便又反过来安慰她,“便是九爷现下这样对您,可这一辈子不还长着呢吗,总有一天爷儿能知道您的心是向着他的。”
我的心只向着我自己,许沅心说,但却装得和绿衣一样,脸上也做出因憧憬而欢喜的模样,心里却替许诗沅觉得不值。
原来只是一出拙劣的闹剧罢了,看样子是许家贪慕靖肃公的权势,便把自己庶出的女儿送上门去,给袭位的嫡长子做偏房。幻想着有朝一日这个女儿能出头,做上靖肃公的一品诰命夫人,届时,即可以光耀门楣,又可以为子孙攀附上一门贵戚。
许沅估计,这也只是许家和钟景庭的那位大哥私下里谈好的,所谓君子协定而已,能不能履行,全靠个人德行。如此一来便没有媒约,甚至连个人证都没有,是以当发现许诗沅并不是如约坐上长房姨奶奶,而是变成三房庶子的一个侧室的时候,许家虽是吃了这样的一个暗亏,却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恐怕,许家也没有料到这位初袭爵位的靖肃公竟是个惧内的,或者说,他们都低估了背后那个女人的力量。于是,在他们把女儿如约送过府之后,却被那位运筹帷幄的大奶奶不露声色地接下,随后一个漂亮的转手就扔给了一个无关大局的人。
真是个有心机的,竟能玩出这样一举三得的手段,既给了自家男人面子,也给了某些居心不良的人以当头一棒,还顺手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小叔子……怕是理由也找的冠冕堂皇吧,才会让日后得知了真相的钟景庭,依然没有对她生出一点的不满和怨恨。
只是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竟把好生生的女儿,送上门去给人家做小、让人家瞧不起?她爹妈做出这等事,又和卖女儿有什么差别呢?怪不得许沅觉得在这府上,连下面的人都敢轻视她,原来竟是有这样的事打底儿。
想想自她穿过来的这么长时间里,家里也从来没有半个人影儿出现,怕是觉得丢人不敢来见她吧,这样更好,许沅也懒得和这种黑了心肠的人虚与委蛇。
“绿衣,你听着,从今往后,我就叫做许沅,以前的那个许诗沅,已经死了。”她就是许沅,也只能是许沅,她做不了许诗沅,也不想做。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能够华丽丽的登场……
只不过是少了中间的一个字,绿衣倒也没觉得这能有多大的变化,不过小姐说怎么便怎么吧,泪眼朦胧地应了一声“好,”又想着小姐的名字都改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换个名字,那今后,她是叫“绿”好呢,还是叫“衣”好?绿衣粗粗地眉头拧成一条线,似乎都不太好听,抬眼看看小姐,反正她也没向她提及,那她就装作不知道吧。
绿衣想到这,忙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对许沅说道:“那我先去看看厨上的饭做得了吗,省得小姐一会饿了。”
许沅点点头,“我还真有点饿了,要是没现成的,就给我做碗面片儿汤吧。”
绿衣正待出门的脚步顿住,小姐自生产以来,还真是性情大变,连带着吃穿上的习惯都变了,酷爱面食汤品不说,还犹喜食肉。她自然不知道,许沅从来到这里,唯一发自内心喜欢的,便是终于能吃上传说中绿色无污染的肉制品了。
待吃过早饭,许沅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又自动忽略了绿衣脸上流露出来的惊恐,决定步行去看望钟小猫小朋友,一来培养一下母子之情,二来嘛,还可以消消食,确实有点吃多了的说。
钟小猫和她的住处,虽都在内院,却是恰好分布在这座宅子的两端,一个位于最西,一个位于最东。
许沅本就为了消食,是以一路上走走停停,用龟速带着绿衣慢慢的向前爬行。
只这样一来,倒被不少底下人瞧见,少不得要过来向她行礼请安。许沅遇到一个就要攀谈一番,无非是问问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钟家几年了,家里生活如何之类的话。等问了三、四个,许沅便发现了规律,这里做下人的,竟还是家族式的,只不过他们的董事长姓齐。
比如刚刚她问到的那个妇人,是前院某某的媳妇,自己屋里的那个茶水上的婢女,竟是她的女儿,另还有两个儿子也在府上当差,据说跟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