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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间多一个朋友,远比多一个敌人要来得划算。更何况现在因为海禁的事,那帮只知道掉书袋的文官可都在看着咱,咱难道能够先内讧?
同室操戈,便宜的永远都是敌人。
徐梁的话说完了,请二位爷好好思忖一番,要打要罚,徐梁就站在这里。”
这样的长篇大论,如果是从一个读书人口中说出来,张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这话却是从曾今张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额徐梁口中说出来的,这就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了。
徐梁的话算不上顺耳,却句句是实话,而且是有一定道理的实话。
这番话,让两个不是很清醒的勋贵,纷纷陷入了沉思。
良久,张儒先回到现实,盯着徐梁道:“带范统来见我,我要听他的意思。”
徐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徐俌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有些复杂的看着张儒,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等到徐梁将范统抬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盏茶时间,而这一老一少两个勋贵,也僵持了半盏茶时间。
看到张儒后,范统哽咽着叫了一声:“老大!”
张儒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咬着后槽牙道:“老范,你放心,这公道,老大会为你讨回来的。”
范统忙道:“老大,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张儒大敢诧异:“你说什么?”
范统的性子虽然不像王周那样睚眦必报,却也不是轻易能够撩拨的。现在一个好不容易被他看上的沈红莲死了,他竟然还能如此平静的说一声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连徐俌都感到有些讶异,当听到张儒说要听范统的意思的时候,他一颗心都悬起来了。
魏国公府血脉不兴,徐俌也就几个儿子,成器的儿子不多,这徐怀远论能耐算得上一个,只是人品有些让人堪忧罢了。
作为一个国公,徐俌首先要想到的就是国公爵位是不是后继有人的问题。
范统重复道:“老大,算了,这事不能完全怨小公爷,事情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张儒一把抓住范统的膀子:“说,到底怎么回事。”
范统嘬着牙花子嗫嚅了好一阵才打开话匣子。
原来这沈红莲来江南之后,在福州将一应事务打理妥当便来到了金陵,秦淮河上的娼妓,或多或少有些跟白莲教有关系。
沈红莲作为苏七七曾经的侍女,又是沈万三的直系血脉,自然跟白莲教有一定关联。
那日徐怀远大醉酩酊,去秦淮河上喝花酒,一眼就看到了正好经过的沈红莲,这一下,徐怀远算是彻底动了春心。
没成想,他这醉醺醺的模样却是让沈红莲给误会了,还当是什么登徒子,当场就给了徐怀远一个大耳刮子。
徐怀远是谁?
他可是魏国公的幼子,家世显赫,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更何况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子打了一巴掌。
这个场子他要是不找回来,那魏国公的面子就被他彻底丢尽了。
于是,醉醺醺的徐怀远伸手拉了冰清玉洁的沈红莲一把,不巧的是,抓的地方有些不对劲,竟然抓住了人家姑娘胸口的软肉。
在这个贞洁被生命都要重要的时代,沈红莲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怎么能忍受这样的侮辱。
当场暴揍了徐怀远一顿,然后十分刚烈的投河自尽。
事后范统知道了事情,孤身一人从福州来到金陵,却被国公府的亲卫统领率三百人围攻,最后断了一条腿。
不过,在知道了范统的身份之后,魏国公府的人没有为难范统,而是找来了金陵城内最好的大夫为范统诊断。
第409章 :认错
痛失挚爱的范统自然想不通,茶不思饭不想的。
无意中经过的徐俌知道里面住着的人竟然是张儒的部下之后,一下就慌了神。第一时间将徐怀远押在府中,当着范统的面亲手打断了徐怀远的一条腿。
然后****上身,背负荆棘在范统面前认错。
然而,徐俌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徐怀远还逼死了一条人命,见范统不肯接受他的道歉,老头脾气也上来了,干脆甩下一句,一条腿本公已经还给你了,你要是不满意,写信给张文轩,让他来金陵敲断老夫的一条腿。
手下人害怕担责,就把事情的始末跟徐俌说了。
徐俌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范统,想着人家心爱的女子都死了,而且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呆滞,他又怕自己没法跟张儒交代,干脆每天都找范统聊天谈心。
期间,他跟范统说过不少大道理,也说过不少苦口婆心的话,范统却没有松口。
一个月时间,徐俌几乎天天吃住都是跟范统一起,为的,只是要范统能够回心转意。
一个国公,而且是有实权有兵权在手的国公,能因为一条人命的小事,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天下罕有了。
最后打动范统的不是徐俌的哀求,也不是色厉内荏的威胁,而是一捅烈酒过后,徐俌一段发自肺腑的话语。
所以,在张儒跟徐俌即将撕破脸皮的时候,徐梁敢站出来说话。
所以,范统能够忍受着内心的痛苦,站出来为徐怀远说上一句他本来不愿意说出口的话。
“你。。。没事?”张儒过了好半天才问出一句。
范统摇摇头,十分坚定的看着张儒。
徐俌再次拉下脸说道:“文轩,我知道你将手下的兄弟看得很重,老哥也的确是教子无方。事已至此,老哥本无颜面面对你,却不得不面对你。
范统的终身大事,交给老夫,这江南百万佳丽,老哥相信,总有一个是能够让范统看对眼的。”
身为国公,一而再而三的在一个被夺了爵位的小年轻面前低声下气,徐俌真的是已经将所有的架子都防线了。
他心里都有了计较,如果这样张儒还是死抓着不妨,他不介意鱼死网破。偌大个国公府,还真没有太过畏惧一个过气侯爷的必要。
张儒猛然转身,单膝跪地,用力捶打胸膛三下:“老哥,此事文轩孟浪,老哥心里有气尽管发,文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他们说话做事的方式也会随之改变,海禁两个字这次用提出来之后,在他们这些勋贵心中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只有那些拿到过实质性好处的人才知道。
徐俌不在此列,却是少数懂得轻重缓急的人之一。
伸手将张儒搀扶起来,徐俌笑了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客套。你是小辈,我是长辈,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我徐俌可不敢在这个国公的位置上坐下去了。你放心,怀远那边我会继续教训,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儒摇头制止道:“老哥,算了,他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不要太不近人情了。”
如果徐俌早说已经打断了徐怀远一条腿,他可能不会这么生气。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一来是担心范统是不是能够承受痛失挚爱的凄苦,二来是觉得徐俌这人不敞亮,竟然瞒着自己做一些事。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他心里倒是有点小小的内疚,自己实在是不该如此莽撞。
徐俌看出他依然无法释怀,大笑道:“行了文轩,两口子还有个打架的时候,都是自家人,磕磕绊绊在所难免。你要去福州的话,随时都可以去,不过得在金陵玩几天才行。”
张儒苦笑道:“老哥,不是文轩不给老哥面子,实在是小弟的两位夫人也到了福州,一直没得个音讯,老弟这心放不下啊!”
身边的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这场不大不小的矛盾,总算是说开了。
范统插嘴道:“老大,嫂子们现在就在魏国公府上呢!”
张儒闻言猛然抬头,眼睛紧紧盯着徐俌。
徐俌一看心道不好,这小子小肚鸡肠,可别又误会了,双手忙不停摆动,口中解释道:“你别看着我,这事跟我可没关系。”
范统急忙解释道:“老大,两位嫂子是偷偷来的,除了我谁都不知道。不过打扫的心情好像不是太好,毕竟她跟红脸感情比较深。”
张儒咂巴着嘴道熬:“这事游戏难办呐!七七那性子,闷不吭声的,做事的时候惊天动地。”
徐俌就像一个没了主见的小老头一样:“那这事可如何是好。”
“这样,范统,你告诉我她们的出没位置,我过去找她们谈谈。对了,老哥,你准备点吃的东西,七七生气的时候就喜欢胡吃海喝的。”张儒拍打着脑袋朝众人说了几句。
徐俌吊着嗓子道:“张文轩你还要点脸不。”
张儒回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要,我有脸。”
众人哈哈大笑。
一场尴尬的**,到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揭过。
按照范统的指引,找到他居住的小院子之后,张儒怒吼三声,紧接着,两道倩影飘然而至,前面的是绿意,后面的是白衣。
白衣女子一个飞扑钻进张儒怀中,攥起拳头轻轻捶打张儒的胸膛:“说好一个月,说好一个月,过了几个月才来。”
绿衣女子则是一脸冰冷的看着张儒,并没有主动投怀送抱。
张儒知道她心里有疙瘩,轻轻拍了拍江采薇的肩膀,待后者离开怀抱之后缓缓走向苏七七:“七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
“她是我妹妹。”苏七七冷冷道。
张儒抓住她的肩膀,轻轻摇晃:“我知道,我都知道,可。。。”
“没有可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苏七七的眼神和脸色依旧只是冰冷的。
说实话,认识苏七七这么久,张儒还是头一次看到苏七七露出如此恐怖的脸色。
眸子中不带丝毫情感,眼神里充斥着杀意,所有情绪交织到一起只有一个字:杀!
“能不能听我说完。”张儒温声道。
苏七七不置可否。
张儒道:“徐怀远杀人,就算是死也是罪有应得,红莲的死,那是谁也不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就算你杀了徐怀远,难道徐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吗?我和徐俌之间,有感情存在,也有利益关系存在,不是说撕破脸皮就能够撕破脸皮的。红莲九泉之下,也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帮她报仇而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