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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只是张儒跟保国公提出的一点设想,但是那些勋贵一点都不怀疑这个设想的可行性。
好不容易将这帮人送走,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张儒顾不得吃中饭,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拉出来,带着车队浩浩荡荡朝几个内阁大臣和保国公府行去。
内阁那帮老爷子自然是需要拜会的,他们掌控着的力量一点都不必保国公等勋贵掌控的力量小。当然,张儒能够亲自****拜会,这些阁老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感觉倍有面子。
要知道这位可是先帝在的时候都敢跟先帝讨价还价的主,更不要说当今圣上私下里对这位一口一个虎哥了。
邱濬对张儒的态度虽然比不上刘吉那般谄媚,却还算尚可,不过刘健对张儒的态度,可就不怎么样了。
别看小老头上午亲身上阵给张儒拜年,可下午,他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
上午之所以会出现在拜年的队伍中,无非是有邱濬这个老朋友的劝说和刘吉刘棉花的威胁。真要按照他的本心来做事,打死他也不会去拜会张儒。
一个毛头小子,能力不是很出众,身份显赫完全是因为圣眷,凭什么让他这个阁老去拜会?
张儒不以为意,他知道大凡文人,都有所谓的气节存在。这位老夫子冷眼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是拜会一干侯爷,最后才是保国公朱永。
到了晚饭时分才到达朱永府邸门前,门子大老远就看到了队伍,进去禀报之后却拿着一条让他左右为难的命令出来了。
两个孔武有力的健仆一左一右将大门拦住,看那意思,是没打算让张儒进去。
张儒笑着朝门子拱了拱手:“还请通禀一声,就说定边侯张儒给老国公拜年来了。”
门子哭丧着脸瞥了一眼两个军中出身的健仆,为难道:“不是小的不去通禀,实在是国公大人有言在先,侯爷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先留下三千两银子的门敬。”
“啥?”张儒还没说话,范统已经瞪着眼睛怒不可遏的将门子的衣襟抓起:“三千两银子?你这刁奴真是好大的贼胆,知不知道你对面的是什么人?”
门子急得都快出来了:“大爷,小的真不知道公爷是什么意思啊!”
张儒朝范统喝道:“范统,不得无礼!这是朱老大人给我出的难题,你为难一个守门的门子做什么。”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自古以来,就有门子要门敬的说法。官员也好,勋贵也罢,除了少数几个实在跋扈得上了天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在意几两银子的门敬。
可是说门敬要三千两白银,这张儒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看那门子欲哭无泪的表情,又想了想对方要门禁的数额,张儒马上明白这并不是一个门子敢做的决定。之所以能够说出要门禁三千两白银,只怕真的是出自那位为老不尊的保国公之口。
既然是这样,为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门子,只会掉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这才让范统不得无礼。
张儒走过去为门子整了整凌乱的衣裳,从怀里掏出一锭约莫五两的银子塞到他手上:“手下无礼,还请不要见怪。烦请进去告诉老国公一声,就说张儒带了银子,但是需要国公府出一个有身份的人来拿。”
门子有些犹豫不决:“公爷那边”
张儒笑了笑:“你去通禀便是,公爷不会怪罪你的。”
门子依然有些犹豫,冷不丁看见范统吃人的目光,他这才冒着挨揍的风险从新进去通禀。
朱永听到门子的传话之后哑然失笑,本来有些生气是因为张儒将他这个保国公放在拜访的最后一位,但是对方却抛出一个身份问题,将他那要门敬的法子给挡了回去。
是啊,三千两银子的门敬,岂是一个小小的门子能够拿得走的?如果张儒真的放心将三千两银子交给一个门子,那不是张儒脑袋抽了就是自己耳朵有问题了。
“晖儿,去把你那狐朋狗友请进来。如果他没有三千两白银,就让他在外面待着。”保国公朝一帮端着茶杯装模作样的朱晖道。
朱晖只觉后背发凉,那位小爷什么德行他不是不知道,自家老头子敢拿捏对方,他可不敢拿捏对方。
朱永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冷哼一声:“拿出你当年在战场上的魄力出来。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吓住,成何体统。”
朱晖马上挺直了腰杆,要说真正让他感到的骄傲的,绝对不是身上这个保国公继承者的身份,也不是有一帮子能够使唤顺天府尹的勋贵朋友,而是那些年在战场上立下的赫赫战功。
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是一个军人,一个宁折不弯的大明军人。
一路走,朱晖便一路在脑海里想着对策,到达门口的时候,脑中的计策已基本成型。所以他出门第一件事不是跟张儒打招呼,而是冷着脸朝张儒伸出了手:“你要足够身份的,所以我来了。不过我爹说了,没有三千两银子,你还是不能进去。”
张儒不由有些心中发苦,这对奇葩父子做事,可真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正待说话,却见朱晖朝他挤了挤眼睛。
他马上心领神会,大手一挥,示意身后抬着礼物的人将礼物抬到门口:“银子就在箱子里装着,要想看银子,没见到公爷的面,那是不可能的。大不了老子带着人打道回府,本侯相信以锦衣卫的能力,绝对能够让京城百姓知道保国公是如何倨傲的。”
朱晖使眼色不过是让张儒借坡下驴,诓骗自己老爹,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来了个狠的,直接威胁上了。
他狠狠剜了张儒一眼:“你跟我进来,其他人都在门口等着。”
张儒笑眯眯的跟在朱晖身后进了保国公府,没多会,就进了保国公的书房。
看到朱晖带着张儒进来,朱永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看了张儒一眼,然后对儿子道:“银子呢?”
朱晖还没来得及解释,张儒已经率先开口:“公爷别那么市侩嘛,银子的事咱好商量,只要公爷给足够的时间,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三十万两,又有何难。”
朱永眼睛看天:“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敢在本公面前大放厥词,就不怕本公让人把你叉出去。”
张儒笑嘻嘻道:“哎呀,老国公别生气嘛,都是熟人了,何必摆脸色给我看。我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有时间,银子根本就不是问题。这黄白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诓骗公爷可没什么好处。”
“说说。”朱永依然有些气不顺。
张儒笑着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端起茶杯就喝,待一碗上好的雨前龙井被他一口喝干之后,他才砸吧砸吧嘴道:“公爷这里的珊瑚不错,恩,就是小了点,这东珠也挺好看,不过还是小了点。”
朱永眉头一皱:“本公让你说说你怎么来银子,你倒跑来评价本公的宝贝,怎么的,真的皮痒了?”
张儒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如果晚辈估计得没错,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海上的东西吧。”
朱永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张儒正色道:“之前提过的事,不知道公爷有没有意向?如果有意向,文轩敢保证,三年之内让那三千两银子变成三十万两。当然,三百万两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谁都不知道大海上藏着多少未知财富。”
朱永眉头一挑:“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都是前朝留下的宝贝,跟本公没有丝毫关系。”
张儒点点头附和:“这个晚辈知晓,嘿嘿,这么说,公爷是答应了?”
朱永手一挥:“晖儿,送客,对了,礼物留下。”
张儒马上转身离开,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朱晖都有些头皮发麻了。
第241章 :京察
新年很快便过去了,新年的喜悦心情,在很多人心中也随之退去。
第一次大朝会,圣旨下达,宣布改元弘治,今年为弘治元年。大赦天下,凡是作奸犯科者,未达斩立决条件的,一律释放。
然后就是对犒赏三军,当然,这也只是象征性的犒赏而已,毕竟百万边军,加上各地卫所军,真要是每个人发下去二两银子,说不定能将国库给掏空去。
被下了大狱的梁芳,也因为弘治元年的大赦天下被放了出来,他算是那些宦官里面唯一一个得以幸免于难的。其他人早就在去年就被杀了,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先帝的宦官,甚至在十一月直接被送进了茂陵。
在这次大朝会上,确定了一个让百官惶恐的事。
由吏部尚书王恕牵头,定边侯张儒为辅,展开大规模京察。
这是弘治皇帝朱佑樘登基以来,第一次展开这种大规模的清洗。当然,去岁的锦衣卫对京城的大清洗不能算在内。
在决定京察之前,朱佑樘特地将几个肱骨老臣叫到御书房问话,象征性的问了问首辅刘吉的意见之后,这位大明中期最为开明的皇帝很果断的采纳了保国公朱永、内阁大学士刘健、内阁大学士邱濬提出的京察方案。
当然,刘健方案确定后颇有微词,他觉得不应该让定边侯张儒掺和进来。
倒是保国公在关键时候一句话将刘健的满肚子牢骚给堵了回去,他说没有锦衣卫护着吏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员,吏部有多少主事够那些胆大包天的地方官杀的?
这话说到了所有老臣的心坎里。
别看这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大明一二品的大员,但是真正算起来,他们的权力还没有偏远山区一个小小知县大。那些人仗着山高皇帝远,治下匪患频多,而且自己上头有有人照顾,可没少干杀钦差这种恶事。
别的不说,就成化十七年广东布政使陈光赴任的时候被盗匪所杀,脑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左右参政直接一句话,这是我们这里的盗匪干的。加上按察使那边也众口一词,都说是盗匪干的,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一直到成化二十一年九月,两广道左参政纪伟因为贪污受贿被新上任的按察使刘光告发,陈光遇刺案这才真相大白。
所以朱永找出这个理由,是最好堵住刘健嘴的理由。
小会议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