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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但也是为了平衡。”
陈奇瑜不解地问道:“平衡?”
孙传庭道:“玉铉兄你还体会不到,那些年轻人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力量,如果任由他们结成利益集团,那到时候,有些事海平也是左右不了的。”
这确是极高明的驾驭之术。
由他们这些外人身居高位,而中低层都是陈海平的嫡系,那不管他们这些外人掌握了多大的权力,有多大的本事,也丝毫影响不到陈海平的权威;反过来也一样,因为有他们在,陈海平的那些年轻的嫡系就不能上位,而人性就是如此,不在那个位置上,也就不会有相应的野心、**和影响力,自然就形成不了多大的利益集团。
还有,因为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是无根之萍,无论如何也聚集不起自己的势力,所以相互间争权夺利的事儿就会大大减少,而相互间争权夺利的事情大大减少,那彼此之间通力合作的机会自然就会相应地增加,也就越有可能把事情办好。
“高明!”陈奇瑜赞道。
“确实高明!”这个也是孙传庭最近才发觉的,而这个发现也让他一直都为之心惊肉跳的怪兽理论受到了挑战,因而心情大好,所以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博雅,我现在才明白领政大人为什么要放太子回南京,原来领政大人根本就没把南明放在心上。也是,要是我手里掌握了这些力量,那不要说是一个南明,就是十个,我也不会放在心上。”陈奇瑜兴奋地道。
说到这个,孙传庭却摇了摇头。陈奇瑜一见,不解地问道:“怎么,博雅,我说的不对?”
孙传庭道:“玉铉兄,我也是最近才看出来的,海平他是希望南明越强盛越好。”
“为什么?”陈奇瑜是真糊涂了,这太挑战他的智力了。
孙传庭道:“统一天下不是海平的目的,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能够永久地延续下去才是他的目的,其他的一切都要从属于这个最终的大目标。”
陈奇瑜沉思不语,片刻之后,才道:“领政大人这是在逼迫南明那些人跟着他学,只有跟着他学,才能多少赶上我们的步伐,否则可能都不用我们去打,他们自己就得分崩离析。”
点了点头,孙传庭轻轻叹道:“只要我们在这三省之地做的好,那这就是必然的结果,海平他创造了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又默然片刻,陈奇瑜叹服地道:“如果先统一天下,那诸事繁杂,现在做的这些事虽然可以一步就在全国同时展开,但也必定易于及表而难于及里,是故规模虽大,但效果却必定不彰,也就极易反复。像现在这个样子,先占据三省之地,塑造大势,逼迫四方影从,及至统一天下,那时推行新政的条件要比现在好的太多,很多事自然而然就会水到渠成,到时任何人想要把这些再翻转过来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孙传庭点头,道:“占据三省之地,除了其他方面的因素,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因素是人才,现在我们培养的人才堪堪可以覆盖三省之地,在这三省之地,海平的任何命令都会得到不折不扣的执行。”
陈奇瑜由衷地赞叹道:“领政大人的雄才大略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轻轻叹了一口气,孙传庭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博雅,怎么了?”陈奇瑜不解地问道。
默然片刻,孙传庭道:“江南之人力物力财力都数倍于北方,只要他们能学得我们的两三成,那双方就会是势均力敌之势,到时若纷争一起,那就必定惨烈之极。”
思索片刻,陈奇瑜道:“博雅,我不看好南明,我看江南越富足,我们一统天下可能就越容易。”
轻轻摇了摇头,孙传庭道:“天下纷争,北人南伐、以北统南虽是常态,但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如果海平不是在山西,而是在江南,那又会是怎样一个形势?所以,人是绝对的,如果南明能够出现一个足堪大任的人物,那统一天下就绝非易事。”
陈奇瑜笑了,道:“朱家有这样的人吗?”
沉默许久,孙传庭道:“有,有一个。”
――――――从景福楼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到了院外,孙传庭停下脚步,对陈奇瑜道:“玉铉兄,还是上我那儿去吧。”
轻轻摇了摇头,陈奇瑜笑道:“博雅,现在我全身都是干劲,恨不得明天就能把事情都做完。”
孙传庭笑着摇了摇头,道:“嫂夫人什么时候到?”
叹了口气,陈奇瑜道:“年前是来不了,年后吧。”
孙传庭道:“海平要在这儿建一些私宅,嫂夫人到之后一定高兴。”
不说其他方面的东西,就是能在紫禁城旁边,皇家西苑拥有一所自己的宅院,就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激动的睡不着觉了。
压下心底的激动,陈奇瑜故作平静地笑道:“博雅,我是越来越拥护领政大人废除帝制的决定了。”
利益决定一切,孙传庭又想到了陈海平的这句经典名言,不由无奈地笑了笑,道:“玉铉兄,别送了,你去忙吧。”
往家走的路上,孙传庭心情沉重,他的怪兽理论还是很难受到挑战的。陈海平现在越压抑这个怪兽,那这个怪兽蓄积的能量便越强大。怪兽都是嗜血的,而这只怪兽嗜的血就是富贵。一旦将来陈海平把这个怪兽放出去,那后果现在他就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或许,这就是陈海平真正想要的吧,南明越强大,碰撞的便会越猛烈,把那些反对的力量消灭的也就会越彻底,将来推行新政的阻力就会越小。
陈海平决不是嗜杀之人,但也肯定不是什么菩萨心肠,为了实现所谓的万年之基,孙传庭清楚,他这个妹夫杀多少人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或许,这本就是一个连环局。
孙家人多,没有住在皇城,他们现在住在皇城西侧的一所勋臣的府邸,和皇城只有一墙之隔,不远。
进到大厅,孙传庭就是一愣,父亲和女儿这一老一小都坐在桌旁,两人手里都拿着一张大纸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
“娇儿,父亲回来了。”孙夫人有些嗔怪地对孙娇道。
“啊。”孙娇啊了一声,赶紧起身,把位子让给了孙传庭。
“父亲,我回来了。”孙传庭给孙国清请安。
“坐吧。”孙国清点了点头,又开始埋头看手中的大纸。
“这是什么?”指了指孙娇放在桌上的大纸,孙传庭向女儿问道。
孙娇道:“这叫报纸,是中国日报。”
孙传庭吃惊地问道:“什么报纸,什么中国日报?”
孙娇笑道:“爹,姑父让人把京城的报房收了,然后把报房改为了报社,今后要每天都出一份这样的报纸,这是创刊号。”
这时,孙国清看完了,老头子把报纸放在桌上,轻轻敲着,道:“写的太好了,博雅,你看看。”
报纸有两张,前后都印着字,宽有一尺五,长有两尺,规格和原来的报贴完全不同。
孙传庭把报纸拿了起来,迅速地翻看着,他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
报纸上有京城当天发生的各种新鲜事儿,还有介绍好吃的好玩的地方,而让孙传庭皱眉的是大块的文章。
文章是批判缠足的,标题是:缠足,儒者之耻,士大夫无耻!
文章写的极为辛辣,把缠足作为士大夫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全面堕落的典型代表,进行痛骂。
文章虽写的过于辛辣,但极有道理。
“博雅,怎么了?”见儿子皱眉头,孙国清不解地问道。
把报纸放下,孙传庭道:“父亲,海平要全面禁止缠足了。”
“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们父子一向反对缠足,所以孙国清更不解。
轻轻叹了口气,孙传庭道:“父亲,将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缠足,南北也得大打出手。”
缠足之风,南方要比北方盛行的多。在北方,缠足的主要是些士大夫官宦人家,而在南方,一个小院五间房、外带两个胖丫头这类的小康之家都给女儿缠足。
默然半晌,孙国清道:“该来的总是免不了的,我说博雅,你今后就不要为这些事烦恼了。我看了这篇文章后,也觉得这真是儒者之耻,要是为此杀人,为父不反对。”
孙传庭苦笑。
孙国清又道:“海平办的这个报纸好啊,今后导风气之先,它会起到极大的作用。”
“爷爷、爹,我决定了,我要去当记者。”忽然,孙娇抽冷子说道。
“什么记者?孙传庭愕然问道。
“爹,记者就是记录时代之事的人,记者写下的事就发表在报纸上。”孙娇解释道。
“你当记者,那还不得到处乱跑?不行!你这么大的丫头风风火火乱跑,那成什么了?”孙夫人已经和女儿谈过这个记者是干什么的,现在一听女儿要去干记者,立刻反对。
“反对无效,我的事我做主。”孙娇爽利地说道。
见父亲的眼睛瞪了起来,孙娇赶紧伸了伸舌头,笑了。
孙传庭也给气乐了,道:“没大没小的,你这是跟谁学的?”
见孙女向自己看来,孙国清道:“行了,孩子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当记者,总比打打杀杀好吧?”
公爹一说话,孙夫人自然立刻闭嘴,而且公爹说的也有道理。
沉吟片刻,孙传庭问道:“这个也属于政府编制吗?”
孙娇道:“当然属于。”
事情太多,这些小事根本顾不上,想了想,孙传庭问道:“这事儿是谁负责的?”
孙娇道:“是凤玉姐。”
凤玉,李凤玉,孙传庭知道这个人,文笔极好,是个难得的人才。
孙传庭指着那篇评论,问道:“这个也是她写的?”
孙娇道:“文章是凤玉姐写的,但主要的想法是姑父的。”
这才对,孙传庭看着女儿,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偷偷撇了撇嘴,心里鄙视了父亲一把,孙娇道:“爹,女儿和凤玉姐可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们是闺蜜。”
这下,不要说孙传庭,就是孙国清和孙夫人都没听明白“闺蜜”是什么意思。
孙夫人问道:“什么是闺蜜?”
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