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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个星期后,古泽启助又收到署名“枝村正子”寄来的一封厚信。
上次古泽启助收到她来信后写了回信,因此她针对回信又写了一些新的情况。
古泽启助先生:
上次冒昧给你写信,没想到竟然收到你在百忙中抽出宝贵时间寄来的回信,在此衷心感谢。应该感谢上帝,我的信能在大量的戏迷来信中出现在你的视线里。同时,我还能承蒙你回信,使我沉浸在梦幻般的喜悦里。由于哥哥近来萎靡不振的神情,才迫使我鼓起勇气冒昧地给你写信。
谢谢你调查了电视台收视率的情况。正如我在上封信里写到的那样,不管问谁都没有人知道有谁家里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所谓电视节目收视率仿佛被披上了极其神秘的面纱。那种秘密调查炮制的收视率左右着我的哥哥,其实他是把节目制作与体现男人价值紧紧联系在一起的,然而遭到的厄运,上回是降职调动,这回是被迫下岗。
对此,我怎么也无法理解。哥哥的性格小心谨慎、仔细认真,这回下岗给了他沉重的精神打击。我作为妹妹非常担心,希望这不是精神灾难,不会成为酿成哥哥在今后人生道路上持消极态度的根源。假若是我担心的结果,哥哥的男人生涯将因幽灵般的收视率而一蹶不振。我把收视率比作幽灵,也许说过分了。但是,只要一天不清楚收视率的来源,即收视记录器与抽样家庭的实际情况,我就无法摆脱它是幽灵的感觉。如果你的调查能达到我相信的程度,我深信,不仅我,就连我哥奇一定能重新焕发精神振作起来。
值此,我想稍稍说一下平日从哥哥那里听到的有关电视行业的情况,仅供参考。
不用说,你是名声显赫的话剧团的当家人,早就知道这一情况,但如蒙作为笑柄赐阅,我则不胜荣幸。
下述情况,我也并非有系统地从哥哥那里听来的,而是回忆他平日里提起过的有关电视行业情况的片言只语而巳。现在我只是把自己回想到的情况写下来,为此先在这里向你致歉,请原谅我这种没有层次、不得要领的写法。
信笺上是枝村正子写的小字,密密麻麻的。古泽启助念了起来:
首先说说电视节目制作程序……广告代理公司把节目策划书送到广告赞助商(据说广告赞助商在该行业里是顾客)那里。该策划书,是在听取了广告赞助商的观点后制定的,据说有两大部分,一是本来就已经决定了的节目名称和演员的具体书面情况;二是还不能明确的模糊策划。
接下来,据说是广告代理公司与广告赞助商之间商量到达成协议。该程度大致结束后,由广告赞助商通过广告代理公司向指定的电视台试探意向。电视台营业部如果接受该意向便开始编制预算,节目部还要安排播放时间(包括播放对象和播放范围等)。该工作完毕,由营业部委托制作部(制片人)制作节目。接着由制作部与广告赞助商之间商定主要影星和其他演员。
在这里,说一下广告赞助商对于节目的权限。该节目的广告赞助商在一家公司或两家公司赞助的情况下,广告赞助商持有绝对权力。关于演员角色分配的情况就不用说了,还有电视脚本的细节都有许多要求。据说角色安排是根据广告赞助商的决定,一是根据广告赞助商印象;二是根据广告赞助商嗜好;三是不用在竞争企业电视广告里出现的演员。
收视率低而被立即追究责任的,是该节目制片人和该节目导演。尤其电视台频繁调换导演,而电视台却不承担由此带来收视率低的责任。
但是,无论电视台单方面编造任何漂亮的借口,谁都明白频繁调动导演是造成收视率低的原因。该收视率的高和低,由调查公司分别子周三速报收视率前十名节目和周五详报各电视台的所有节目的收视率情况。作为收视率的特殊现象,据说有这种情况,如果前面时间段的节目收视率低,其影响就会波及接下来的节目而导致收视率下降。遇上这种场合,广告赞助商就向编排部发牢骚。
遇上多家公司联合决定的节目,也就是由许多广告赞助商合伙赞助的节目,制片人就可获得相当的制作自由。广告赞助商的权限分散到许多企业后也就失去了主导性,成了制作人的自由权限。遇这种场合,节目收视率低的责任当然直接弹回到制片人和导演身上。最近,类似这样的广告赞助商也觉悟起来,联合要求按照顺序做成广告系列片,听说系列广告出现由此变短的倾向。不过,遇上尚没有相应力量、由十多家广告赞助商赞助节目的场合,制片人无法归纳多家广告赞助商的意图和要求,允许制片人有相当的独断自由度。“豪华演出”等歌谣歌曲节目就是这样的形式。为此,时常刊登在周刊杂志上关于与“金钱”与“美女”纠缠在一起的传闻,都是集中在制片人和导演身边。
用于电视播放的戏剧和电影,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是发包制作。在这方面,也有数家大型制片企业。承包戏剧电影制作的导演,有电影公司导演和自由导演两类。电形公司不景气走下坡路已经很长时间了,曾经名声显赫的导演签订了这类自由导演合同。
事实确实如此,是有那样的电影导演。古泽启助看到这里思索起来。电视剧字幕打出曾经制作过多部名作,驰名天下的大牌导演姓名,其中一大牌导演是古泽启助熟悉的,叫津田彰而,最近已经有四五年没见面了。
……电视台技术部门周围,有许多承包制作单位。像承包制作公司的剧务人员,据说大多是外面来的。例如,自由导演(美术和技术导演也是那样)和摄影技术员也是那样。这些大概是层层转包吧?!知此发包给承包制作公司的工作,通过进一步分工,使有很多自由技术人员或者自由技术集体加入进来。那么复杂的结构情况,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明白不了。
总之最近在节目制作方面,好像发包和承包的倾向特别快。首先是广告赞助商在赞助方面吝啬,其次是电视台与承包单位在价格上讨价还价。该现象起了不好的作用,成为最近粗制滥造节目增加的原因。不知是哪一天,一位年轻导演来哥哥这里玩,说了这样的话后叹息道,电视台已经不再需要导演了,今后发包给承包制作公司的做法将越来越普遍。即使偶尔负责制作,也往往会被追究收视率的责任,看来只好去承包制作公司走自由导演这条路了。实事上,我哥哥也是这样的选择。
唉,收视率是个幽灵!我就想这么说。从周五下午开始,各电视台走席上都贴有“每周收视率表”。听说聚集在那里看这张表的制片人和导演要吗眼睛充血,再不就脸色苍白,也有放心喘口气的。该表和周三的电话速报,对这些人来说真是两个“黑色日子”。
如果制片人和导演几天不来上班,自己的办公桌不道什么时候被移到了别的地方,于是即使患病也不能安心休息。
如上所述,哥哥现在被强行追究收视率低的责任而下岗,以致身体状况下降。
我的哥哥曾经为了拟定计划而晚上睡不好觉,为了与营业部和广告代理公司交涉,为了与演员介绍公司之间交涉角色分配而神经衰弱。可现在看来,最终的落脚点也许只有去承包制作公司做临时工吧!
请原访我啰啰嗦嗦写了一大堆,如能承蒙您亲自调查,将幽灵收视率的真相公布于众,我则不胜感谢。
枝村正子
排练剧场的坐席上稠人广众,尽是年轻观众。正在排练的演员是年轻研究生,有五个男演员和一个女演员。导演是年轻人,导演助理也是年轻人。城砦座剧团第五期研究生编排的“早春会”小型公演,即将开始。
古泽启助坐在观众前面的坐席上,舞台上演出的是《底层》第二幕。古泽启助一边观看排练一边提请演员注意,同时又在盘算如何去接近那家收视率调查公司。
从正面接近,不用说,这也不是随便可以打听的内容。再说没有引见人,就是有也无济于事.
为了保守秘密,该公司肯定是戒备森严,层层设卡,可以说是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也许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进展。
据说,收视率调查公司在新桥。古泽启助心想,它会在新桥什么地方呢?如果翻阅电话簿查找地址,按理能找到。
古泽启助继续观看了一会儿排练,觉得演员之间的配合和演技都不错,也就一声没吭,干脆让他们自由排练,再说自己也在思考怎样接近收视率调查公司的方法。虽说该公司的保密措施也许十分周全,但也不能一开始就放弃吧!
古泽启助暗自思付,写信人不问是否有人调查过收视率来历,说明接近该公司不是易事。那,我能行吗?
是的,那家收视率调查公司每周三公布该周获前十名收视率的节目名称,因此当天上午该公司理应派出回收员去所有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如果跟踪回收员,就能了解到抽样家庭的地址,只要我们的询问方法得当,对方不管什么都会说的。
每周三上午由收视率调查公司派出回收员,去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该记录纸带是记录上周三到本周二的收视数据,回收员回收后把它送到公司。只要每周三从早晨开始站在公司门口等侯,就可以记住他们的长相。如果记住了他们的脸,接下来便可埋伏在门口等他们出来,随后跟踪在他们身后。就能了解到他们的住址。
为了统计和计算抽样数据,所有回收员必须把回收来的记录纸带于中午前送到公司,看来,他们多半清晨就出门了,因为周三最迟必须在傍晚前公布每周收视率的节目名次。
如果在回收员出门后展开跟踪……他们是一家一家地去抽样家庭,这么一来则可弄清楚回收员所负责的抽样家庭的地址。古泽启助觉得这方法最好。
接下来的问题是,辨别进入收视率调查公司的人哪些是职员,哪些是回收员。这是非常棘手的事,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例如,回收员是去十多家抽样家庭回收记录纸带的,因此只要是周三,上班时间无疑比一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