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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五郎转身指首背后的黑暗处,转弯后的道路是黑暗里朦胧泛白的颜色。从那转弯角到这里之间的目测距离,大约有两百米左右。将油门踩到底疾驶两百米,加之下坡道陡峭坡度形成的车速,撞弯护栏直接冲向大海。这是毋庸置疑的。小山修三看了一眼从该护栏到悬崖边的间距,草丛浮现在石田五郎照亮的手电光束里,但是在十米左右的地方被黑暗的夜色吞噬了。那里便是悬崖。撞倒护栏的车冲到悬崖边的那段距离,仅十米的短距离,无疑,眨眼工夫便消失在悬崖下面。
“这悬崖下面斜坡的角度大概很陡吧?”小山修三问站在旁边的石田五郎。
“哎呀,斜坡相当陡!那辆飞速坠落的车辆,途中没有丝毫阻挡的障碍。明天早晨再来这里,在白天光线下观察那里,可以看得比现在清楚!”石田五郎建议说。
坐在返回宇久须的小卡车里,小山修三和旅馆主人石田五郎又交谈起来。
“警方说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坠落大海的?”
“警方估计是五月十二日晚上。据毅然决然驾车跳海的女性死者的丈夫说,妻子于那天驾车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警方说,那天晚上,伊豆的各温泉地没有他俩住宿的记录。因此,从出发地径直驾车来我们西伊豆,随后便在悬崖边飞车跳海的吧?”
石田五郎一边驾车,一边传达警方的推断。五月十二日下午,尾形恒子把从抽样家庭回收来的记录纸带送到公司。假设那以后就驾车从东京来这里的跳海现场,多半是在途中接小高满夫上车的。小高满夫从四月二十八日开始杳无音信,但他却和尾形恒子同乘一辆车来这里。由此可见,他俩之间一直在秘密联系。在这里殉情死也是事先商量好的。这是警方的看法。
可是,虽说尾形恒子五月十二日晚上没有回家,伊豆温泉地也没有他俩那天晚上住宿的记录,但也不能断定他俩为殉情死而跳海自杀的日子就是五月十二日夜晚。也许,他俩十二日以后还在别的什么地方生活过。这情况,只是警方不知道而已。
就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车不停地与隔壁车道迎面驶来的车辆擦肩而过,有轿车,有出租车。每次有车从前面转弯角出现时,副驾驶席上的小山修三的眼睛,不时被对方射来的耀眼灯光刺得眼花缭乱,并且那后面的车辆源源不断地跟着驶来。
望着沿海边道路弯弯曲曲驶来的一辆辆车,宛如萤火虫的车灯光束从黑暗宇宙里由远及近地爬行着。一看手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瞧,这么晚了,这条路上行驶的车还是不少。”
“嗯,因为是夏天,驾私家车和乘出租车的人几乎都是来这里洗海水浴的。等这季节一过,白天也许还有游客来,但夜晚时分,这条路上就变得鸦雀无声。”
“五月前后的情况如何呀?”
“如果是五月前后,这条路晚上仍然是静悄悄的。”
尾形恒子驾车跳海的那天晚上,在这条国道上行驶的其他车辆不会很多。
“先生,我们放一个话题,就说说这条路吧。过去,即便白天经过这里时也是光秃秃的,什么景物也没有,让游客扫兴。于是,村民们商量制作一些亮丽的景点。这不就是连接前面的雕塑公路段,道路两侧排列着民间工艺品玩具,打算给它起‘民间工艺品公路段’名称。”石田五郎一边笑一边说。
“你是说‘民间工艺品公路段’?”小山修三附和石田五郎的话套近乎。这么晚劳驾他开车带自己到这里,仅仅是让他介绍自己想了解的东西,觉得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
“是的。据说民间工艺品热最近正在持续,我相信这条路段会受到游客们的好评。”石田五郎似乎充满了自信。
“我认为肯定会得到好评。我今天也经过了雕塑公路段,尽管欧洲风格的雕塑也不错,可民间工艺品更能吸引游客驾车或乘车从这里路过的好奇心……但是,把民间工艺品排列在路边,难免受到损伤。也有可能被贼盗定。”
“这些有地方特色的民间工艺品乡土玩具,都不是真的,是根据真品放大十倍左右制成的,材质都是塑料的,是用水泥把它固定在石台上的,不摇不晃。其与真品不同,再怎么日晒雨淋也不会腐烂。仿制工艺品的体积大,不会失窃的。”
“啊,原来是这样,那也许是好主意。”
“不过,尽管那样说,还是觉得像你担心的那样有可能失窃。比如遇上那些喜欢民间工艺品的人,这仍然是件头痛的事。瞧!雕塑公路段那里也有欧洲风格的雕塑,在它们之间按照间距设置了许多地藏菩萨和观音菩萨。那些菩萨都是用石头制作的。”
“是的,是的。一开始稀少没有察觉到。被出租车司机提醒后,我察觉到了,是放在野地里的菩萨。”
“哦,那些菩萨是从附近收集来的,即便那样也还是在今年被盗走了两尊,一尊是在今年二月前后盗走的,另一尊是在五月前后盗走的。总之,可能是来自其他地方不知廉耻的家伙干的。”
“果真有这种事。看见地藏菩萨时,我就觉得有被盗的危险。因为地藏菩萨热还在持续。”
他俩之间的交谈中断了。因为,不知什么时侯车已经驶入寂静的宇久须村。
躺在床上的小山修三没有立即入睡,大脑仍然不停地思索。
尾形恒子驾车诱骗小高满夫来这里为殉情跳海死亡。当地警方的这种推断,是小山修三怎么也不能接受的。他否定了这种推测。这对男女死后经过三个月才被人发现,完全有可能是被害后装到车上的。问题是凶犯的行凶现场在哪里。如果两具尸体是被装到车上从悬崖坠落到海里是抛尸犯罪,那么,杀害他俩是行凶犯罪。倘若根据发现顺序假设沉车的海底为抛尸现场,那么,尚未发现的行凶现场又在哪里呢?是东京都内,还是在驶住这里的西伊豆途中?
总之,车来到抛尸现场,即悬崖附近的国道时,尾形恒子和小高满夫都已经死亡。可见,这辆车是由第三者,也就是凶犯驾驶来到这里的。两具尸体一定是被横放在车内后座上的,并被毛毯之类的东西蒙得严严实实的。凶犯驾驶被害人尾形恒子的车运送两具尸体的时间,大致是夜晚。如果是白天驾驶,未必不被其他司机看见。
凶犯将车停在现场的国道上,关上车灯后改变尸体的安放位置。尾形恒子尸体被从后座移放到驾驶席上,小高满夫则被移放到旁边的副驾驶席上。因为是尸体,全身是耷拉着的状态,在坠落途中前后左右晃动,纵然滚落到轿车里的地上也是一回事。因为,车辆坠落到海底的时候,尸体的状态反正是相同的。凶犯无疑选择深夜在这里作案,因为夜间很少有车辆经过,即便有朝这里驶来的车辆,明晃晃的车灯光束已经在远处道路上出现,这可以让凶犯提前警觉。
其实,这种地形对于凶犯作案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如果远处车灯的光束越来越近,则可哲时停止作案。伪造在途中休息的假象。
如果后面驶来的车辆还在远处的时侯,便可预测那辆车驶到这里是否来得及作案的时间,随后实施抛尸计划。
那么,驾车跳海又是怎样进行的呢?
看来,凶犯是把车停在道路转弯角的下坡道上面,然后坐到驾驶席即放有尾形恒子尸体的边上,将油门踩到底后紧握方向盘,笔直朝正前方大约两百米距离的道路护栏驶去。在快要撞上护栏时,凶犯则飞身跳车来到路面。这当儿,载着两只尸体的车撞倒护栏后冲到悬崖边,随之朝大海坠落。多半是这样的过程。
然而,小山修三又觉得这一推断有不足之处。从海底打捞上来的车,门窗是从里面插上保险栓的。
警方把车打捞上来后,石田五郎亲眼目睹了这一情况。根据这种情况,凶犯大凡难以跳到车外。
小山修三躺在床上沉思……
车的门窗是从里面插上保险栓的,那是毋庸置疑的。但因车型不同,有的是从车外用自动钥匙关闭门窗,有的从外面上锁关闭门窗。总之,都是与从内侧插保险拴的状态相同。因此,即便从内侧插上保险栓,也弄不清楚与外面自动上锁之间的区别。尾形恒子的小轿车从制造日期来看,是从外面上锁的。
凶犯把油门踩到底,从道路斜坡上开车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从驾驶席跳车后究竟是否有时间在外面锁上车的门窗。这种可能性,似乎可以说根本没有。
其实,即便从全速行驶在斜坡道的车上跳到地面也要冒很大危险。对于这样的推断,小山修三觉得还有难解的地方。
凶犯踩油门踏板后跳车来到地面后,那辆装载尸体的车果真还能飞速行驶吗?并且还能撞倒护拦后继续冲上悬崖飞向大海?即便脚踩油门踏板时全速行驶,疾驶后脚还是要离开油门踏板,因此车速会刹那间减速。纵然车有下坡时的加速惯性,也不会恢复刚才的疾速。在这种场合即使撞上护栏,车多半也不得不停下。护栏非常牢固,来势稍稍凶猛的车,就是撞弯了护栏也难以冲出道路飞向大海。
那辆车撞倒护栏飞上悬崖后,像扔出去的石块从悬崖坠落到大海里。由此可见,凶手在踩油门踏板时,必须将全速保持到冲上悬崖的那一刻。究竟是否有这样的凶犯愿意冒如此到危险呢?
在苦苦的思索中,小山修三忽然想到在油门踏板上可以放上重物。只要给油门踏板上压重量,车理应可以全速持续到最后。这与人的脚一直踩住油门路板的效果相同。假设在油门踏板上放有一定重量的物体,那么,什么物体可以相当于脚的重量呢?
小山修三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瞪大双眼,不由得想起石田五郎在回家路上说的那番话。
五月前后,“雕塑公路段”上的石制地藏菩萨曾经失窃过,据说那与二月份失窃的野地石制地藏菩萨不同,盗贼是用钢凿和铁锤野蛮地将其拆下盗走的,就连石制地藏菩萨下边的基座也掉了,残片还留在原地。石制地藏菩萨会不会是压在油门踏板上的重量呢?它的重量足足有五公斤之多。由于重石块是突然想到使用的,因此地藏菩萨很有可能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