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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呀!”伍东胜郎稍稍压低了嗓音吞吞吐吐地说,“刚才,我向负责电视电台栏目的编辑同事打听了一下,据说东京都内和周围地区收看电视的家庭远远超过五百万。”
“是吗?原来是这样!那,是多少?”
“东京都加上邻近几个县被称作关东地区,据说现在大约有九百万户吧?”
“有九百万户……有这么多吗?那不是超过我预测的户数一倍了吗!果真有那么多?”
“我估计了一下,邻县新居住小区屋顶上的天线多得像密林,应该有九百万户吧。”
“这么说,收视记录器的安装数量如果是它的百分之零点一,就是九千台吧,这就应该是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的数量!”
“听说没有安装那么多收视记录器。”
“那,是不是0.005%?”
“用百分比说很难明白。总之,除去关西地区,仅关东地区而言,好像被安装在抽样家庭的收视记录器是五百台左右,这是我那个负责电视电台栏目的同事说的。”
“什么,五百台?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是几台?”
“大约五百台。”
“就五百台吗?对于九百万的收视家庭调查收视率,就只安装五百合收视记录器?喂,那是真的吗?”古泽启助吃惊不小。
“喂,我在同事那里听到关东地区电视家庭数量和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数量后也大吃一惊,因为五百户与九百万户的抽样调查比率实在是太悬殊了。”
伍东胜郎的声音里出现了让人感到意外的口吻。
“这么说,那抽样调查的比率是多少呢?”对于如此悬殊的比率,古泽启助惊呆得连简单的百分比计算也忘到了脑后。
“是百分比吗?让我来算算看,哎,哎……”伍东胜郎像思考问题那样,声音渐渐地变细变轻了。
“大约是0.005%吧。”
“是0.005%?这,是真的?”
“关东地区有九百万户左右家庭的数据是官方公布的。在五百户抽样家庭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数据,据说收视率调查公司向各电视合与广告赞助商说过的。”
“吓我一跳!只有0.005%的比率能称得上正确的收视率吗?”
“大概可以吧!广告赞助商对他们的调查结果持绝对信任态度。听说,民营电视台的人对于黑色星期三有的喜有的忧。”
“嗯,与我们外行不同,也许专家会把0.005%的抽样率称为收视率!”
“是啊,大概是那样吧,就那么一点点抽样比率,那也许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古泽启助想起叫枝村正子的女人在来信中这样说过:
我在车站偶然通上十年没有见面的朋友,也没有听他说家里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
“关于只有0.005%的抽样家庭,收视率调查公司究竟是怎样确定的呢?”
“有关这情况,我刚才提到过的负责电视电台栏目的同事说,他可以见你的面后把他知道的情况全告诉你。他的名字叫铃木幸三。”
“原来是这样啊!太难得了!虽说那情况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也好不容易产生了兴趣!”
“我让铃木君去你那里,什么时候方便呢?”
古泽启助告诉他明天下午一点半合适,说完便挂了电话。
给枝村正子的回信还有一半没写,古泽启助继续写那封信的后半部分:
由于有那样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也许合了解到一些情况,届时写信告诉你。
古泽启助
古泽启助心想,也许枝村正子是漂亮女人!
第二天下午一点半,E报社铃木幸三的名片被接待小组送到正在排练剧场的古泽启助的手上。
凑巧是在休息的时候,古泽启助离开舞台走进会客室。
铃木记者二十岁左右,脸色红润,是负责电视电台栏目的责任编辑。他坐在弹簧已经不起作用的沙发上,圆滚滚的身体凹陷在里面。
“是伍东胜郎让我上门挥访你的,所以……”铃木说。
年轻女研究生端夹茶水,铃木的视线立即移向那张脸蛋。
“如果你知道关于电视收视率和收视记录器的情况,请告诉我。听说,关东地区有五百户抽样家庭?”古泽问道。
“收视率调查公司公布的抽样户数是这样的。”
“电视家庭有九百万户左右,而调查公司只对其中五百户家庭抽样收视情况,我们外行觉得那样的抽样调查比例有疑问,究竟能否提供正确的收视率。”
“它抓住了要点,从客观上说是正确的,因为电视台和广告商都确信无疑。当然,你说的疑点好像许多人都有。”铃木的视线又转向女研究生背部,目送她走出房间。
“我收到这样一封信。”古泽启助先说了枝村正子来信的内容,接着说到自己也向周围人打听过,都说没有听到过谁家被安装过收视记录器的情况。
“这情况我从伍东胜郎那里听说了一些,其实我也没有听说过那样的情况,电视台的人也没有听说过。”
“电视台的人也没有?电视台的人对于那种情况应该特别敏感。”
“可是他们根本不把它当一回事,因为都知道抽样调查的家庭数量少,再说也都非常相信调查公司公布的收视率,那信上写的制片人,因为自己制作的节目收视率低而下岗,是不应该抗议或者反对的。说是收视率调查公司公布的收视率不真实,对于它像幽灵般的左右制片人的岗位愤愤不平,可能是局外直系亲属的朴素感情所致!而局内人谁也不会怀疑,都认为收视率数据是神圣的。”
“是神话吧!”古泽从衬衫口袋里取出满是皱折的烟袋。
“刚才,你说抽样家庭即便只有五百户也能抓住要点是吧?那怎么理解?”
“这是我听来的。”铃木幸三血色红润的脸朝着古泽启助,嘴里说,“任意从电视家庭选出抽样家庭,然后在他们家安装收视记录器。可是这种任意挑选方法,大体是以东京都内为中心绘制螺旋图案……可能也就是涡形图案.听说,是在涡形线条里随意画上五百个点,以此确定五百户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
也许,铃木幸三觉得光嘴上解说不能让古泽启助理解,便从袋里取出采访记录薄,用铅笔在纸背画上涡形图案。
“啊,我明白了,像盘香形状。”古泽启助望着说。
“完全可以认为它是盘香形状,被安装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就在那线条里。不用说,每次移动漩涡形图案的中心点,随意挑选抽样家庭的点也就不同了。”
“可是,我熟悉的人为什么总是与涡形线条的随意点失之交臂呢?”
“那是因为收视记录器太少的缘故,确实有碰不上的可能。”
“可是收视率调查公司成立后,据说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偏偏……”
“有九百万户家庭啊!以后哪一年也许调查公司要求你为抽样家庭,并把收视记录器安装在你的家里。”
“不,不管怎么说,调查公司挑选抽样家庭也不是很随便的。就我听到的情况来说,在下町区域和山手区域任意挑选抽样家庭时考虑得非常周到,下町区域的人倾向于喜欢娱乐节目,山手区域的人倾向于喜欢为文化人士制作的节目,听说那样做是为了公正。”
“原来如此。”古泽启助抽着烟稍稍沉思片刻,接着又问,“那情况我明白了,但是被安装了收视记录器的抽样家庭,必须从早到晚待在家里看电视吗?”
“有那样的义务,否则无法抽样。在你观看节目时,收视记录器便开始工作,在记录纸带上记载你正在收看的频道和收看时间。当你一转换频道时,它便记录转换后的收看频道和收看时间。你一旦关闭电视,记录纸带上的曲线图就会一片空白。因此有电视看厌的时候,但是不可能不休息。是啊,虽没有恰当的例子,但它与出租车计程器相似,引擎一旦停止,公里数记录也就停止。”
“那么,抽样家庭里不能断人吧,即便外出,也必须有人顶替在家里看电视?”
“应该是那样的。”铃木幸三的圆脸上猛地掠过讽刺的笑容,“如果实在没有人顶替观看,抽样家庭成员就不能随便外出。调查公司在决定抽样家庭时,多半是先调查家庭成员,家庭成员人少的不会成为抽样家庭。这只是我的想像。总之,是调查三百六十五天的收视率,是以每分钟为单位记录收视情况的。”红茶湿润了铃木幸三厚厚的嘴唇。
“原来是这么回事,居然是记录三百六十五天里的每一分钟!说麻烦倒也确实不小啊!”古泽启助点头说。
“投入大笔费用实施一天也不间断的收视调查,其他行业是没有的。听说调查公司发牢骚,说工作量那么大却从未受到过表扬。”
“但是呢,可能也有这种情况吧?有些电视节目是抽样家庭不愿意看的,但碍于情面硬着头皮看。这么说,像这样的收视情况不用说也被记录在收视记录器里。”
“刚才是用出租车计程器比喻。如果说为了调查公司名誉,他们实施的收视记录手法是非常科学的。将收视记录器与抽样家庭电视机接口连接,一旦开始收看电视节目,装有水晶钟的收视记录器便根据记号在纸带上打孔,机械性地记录锁定的频道和收视的时间。”
“那,是科学的。”古泽启助有点焦急起来,弯曲手指弄出响声,“……不过,收视记录方法是科学的,可是抽样家庭或者从早到晚开着电视或者全家外出,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大概有那种情况吧?经常有人这么说,说在家看电视的只是猫。也就是责骂说,收视率里也包括猫收看电视节目的时间。”
“哈哈,有趣!”
“这是刊登在报上的消息,认真介绍了家猫收视率的情况。那是指日本人的生活方式最近完全发生了变化,禁止养猫养狗的出租公寓多了起来。某妇女杂志调查说,养猫的家庭是百分之六点五,每十五家只有一家。假设只有猫看电视的情况,有三种例子。首先,猫在有电视机的房间;其次,该房间里没有人;第三,该房间不仅没有人,而且电视机开着……”铃木幸三在袋里寻找,取出满是皱折的笔记簿后翻开:“是的,有这样的情况……有关各节目的收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