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痕,脑袋都发晕。
另外两人稍晚半分,左右出拳击来。
溪云竹杖在外,不及收回,本可换位避开,但身后却是那绿衫姑娘,眉头一皱,右手忽然一松,竹杖往地上掉去。下一瞬间,他双臂往外一展,挡在两人的小臂部位,忽然一圈一绕,灵蛇般绞住对方的手臂,身形一进,双掌往前一推,手掌根部“噗”一声打在两人腋下肋侧。
那两人同时痛呼一声,踉跄退后,一个抱着右肋,一个抱着左肋,脸色发白,已然不敢再动。
此时紫竹还未落地,溪云右脚尖一点,紫竹飞起,他右手横挥而过,拿住紫竹中部,手腕一转,紫竹兜转一圈,大头一端朝下定住,往下猛落。
第一个被溪云掀翻在地的那人正要起身,胸口立即被竹杖戳中,身形一颤,又倒地上。
另一边,华衣男子长笛连颤,在另外三人左肩上各点一下。这一点显然力量十足,劲透骨骼,那三人一时都抬不起左臂。
陈少爷立时懵了,一双眼睛眨啊眨,难以置信,这不过三息时间,自己手下就全给击退击倒了。
旁观众人也都看呆了眼,相顾愕然,这红斑白衫青年敢惹事,该是有几分本事,这小和尚逆来顺受的,怎么一动手也这般生猛?
陈少爷知道不妙,就要开溜。
溪云却动了嗔念,竹杖一带,压在陈少爷落在后面的左边小腿上。这一杖力量颇强,陈少爷吃力不足,“哎呦”一声,身形失衡,往前一扑,跌倒。
溪云上前两步,拦在他身前,“你这姓陈的实在令我生气,两次推搡那位施主,两次打翻米饭……”
“大师,我错了,我错了,大师,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陈少爷哭天抢地,抱住溪云的左腿,眼泪说来就来,完全不顾周围数十道目光瞧着。
华衣男子暗觉好笑,又觉得这和尚好生奇怪,称别人为“施主”,又自称“我”,按年纪该自称“小僧”,或者谦虚一分,称“贫僧”。
溪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脚被抱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双方一动上手,红袖便担忧地握紧小拳头,目光灼灼盯着溪云,后来是又惊又奇,这时反应过来,却上前扶起陈少爷。
陈少爷畏畏缩缩地往后躲,红袖道:“大师,陈少爷只是跟奴婢开个玩笑,请您不要放在心上,就这么算了好吗?”
陈少爷忙道:“是啊是啊,开玩笑,看玩笑。”
华衣男子摸摸胡子,看了红袖一眼,暗叹这小丫头机灵。
徐娘半老的嫲嫲也是大松一口气,她两边都不敢得罪,赢的是和尚,但陈少爷是本地一霸,得罪了他,这醉红楼以后别想做生意了。
溪云看看红袖,对陈少爷道:“知道错了?”
陈少爷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溪云道:“那你把这许多饭菜,还有地上那碗,都装好带回去,不可以浪费。”
旁观众人大讶,小和尚这处罚当真怪异。
陈少爷大喜过望,匆匆拾缀妥当,夺门而去。
胡子男摇摇头,揽着绿衫女子上楼,却听小和尚喊了一声,便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溪云道:“多谢你帮我。”
胡子男嘴角微展。
“但是你偷他银子……”
“诶!”胡子男忽然低喝一声,眉头大皱,几乎想一巴掌拍死这不知好歹的小和尚。他目光左右凌厉地一扫,还未散去的人纷纷避开,装作没听到。
胡子男道:“小和尚,你别乱说。”
“我亲眼看见……”
红袖早有此想,陈少爷怎么会出门没带银子?但听小和尚这样意含责备,当众道出,又追着不放,却知道不应该,忙打断他,“大师,那个,不妨到楼上再说。”
胡子男子低哼一声,左手摸摸胡子,目光闪闪,
红袖二八年华,却在这青楼之地生活了十年,迎来送往,对人情世事了然透彻,一见华衣男子的目光就知道不好,心里计量着。引小和尚到二楼凭栏而坐后,她道:“小师傅在苦集寺修行,这是第一次下山吧?”
溪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红袖呵呵一笑,“猜的。”说着瞧胡子男一眼,见他露出释然之色,便道:“花大爷,您吃好喝好,奴婢退下了。”
胡子男点点头。
那绿衫女子看着红袖较小的背影,笑道:“这丫头资质真不错。”
胡子男在绿衫女子脸上一刮,“那你不妨把她带回春华阁好好调教一番。”
绿衫女子娇媚地横他一眼,伸手在他胸口一拍,又嗔又笑,风情绮丽。
两人浑然当小和尚不存在,小和尚却睁大眼睛看着两人逗笑嬉戏,神态颇为自如。
胡子男其实一直留心着小和尚,心中暗暗惊奇,忽然道:“小和尚,我叫花笛,你可知道?”说出名字时,目光紧逼过去。
溪云摇头,神色如常,“不知道。我叫溪云。”
花笛摸摸胡子,眉头微皱,你应该是“法号溪云”,不知道这苦集寺是什么地方,怎么让这么一个糊涂和尚独自下山?又道:“小和尚,你今晚住哪?”
溪云一怔,扣扣前额,“额……”
花笛眼神一动,道:“这青楼之地你可敢住?”
绿衫女子闻言,嗤嗤笑起来。
溪云神清目明,聪慧智达,今日之事透着几分怪异,再看楼下酒杯交错,男欢女爱,莺莺啼啼,已然有几分了解。
花笛见他迟疑,想激他一激,便左手食指一刮左边胡子,道:“这青楼之中人人真情流露,出家人持戒守定,怕是受不住。”
溪云浑身一颤,忽然玉立而起,对花笛合十一礼,道:“多谢施主提点。”
花笛愕然失语,不明小和尚是何意,绿衫姑娘却是呵呵直笑。
溪云这时才幡然醒悟师父让自己下山的苦心,自己修行的是《无欲无想法》,然而没有经历“欲”和“想”,又如何能真正无欲无想?心道:“师父让我随心所欲,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便道:“住这里是否需要银子?”在寺中住了十几年,不知道欠了师父多少银子。
绿衫女子笑得前俯后仰,喜不自胜,这和尚太好玩了。
花笛也是摇头失笑,“银子事小,这几百两银子你尽可拿去花。”他递了几张银票过去,眼神一跳,又道:“这是从那陈少爷身上拿的。”
溪云点头,接过,神色竟十分坦然。
花笛大异其状,摇头啧啧,“我花笛最讨厌绝情断欲的和尚道士一流,没想到临死之际竟会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一个和尚。”
溪云将银票收入袖兜里,闻言一愣,打量着花笛的面目,道:“你神完气足,不是将死之人。”
“小师傅还会看相?”花笛身躯不由一挺,连称呼也变了。
“不会。”
“……”花笛满含希望,闻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绿衫姑娘又怜又爱地看着花笛,低喃道:“花大爷……”
花笛摸摸她嫩若凝脂的俏脸,“你今晚便回去吧。”
绿衫姑娘道:“花大爷,奴婢再陪你一晚吧,离决战之期还有两日……”
花笛却摇摇头。
绿衫姑娘似也知道多说无益,轻轻一叹,站了起来,“天下间要多几个像你这样怜惜女人的男人该多好。”俯身亲一下花笛的侧脸,款款而去。
溪云看到她出门时有两个男子跟着,似乎是护卫,问道:“她是什么人?”
花笛道:“闽中城春华阁头牌,银子小姐。”
“啊,原来她真叫银子。”
004 滚滚红尘事
几杯酒下肚,花笛道:“小师傅,你今天犯了一个错,你可知道?”
小和尚今天何止犯了一个错,老禅师和慧如要知道这小光头这一下山就在青楼里酒肉无忌,还和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花淫蛇花笛混在一起,只怕木鱼都要敲碎五六个。
溪云道:“什么错?”
“那陈少爷是是本地豪绅恶霸,你将他打得屁滚尿流,他或许报复不了你,但你一走,那红袖丫头和这醉红楼难逃其咎。”花笛说着,斜眼睨溪云。
溪云眉头微皱,“那该怎么办?”
花笛嘿嘿一笑,“他即不服,那你就打到他服为止。”
溪云想到“随心所欲”四字,竟然觉得此言有理,站了起来,“好,那我这就去。”走了两步,尴尬停下,回头道:“额,去哪找他?”
花笛有些乐不可支地笑起来,“我带你去。”只觉得这和尚事事出人意表,实在好玩。
陈地主家好找,又有花笛这样的老江湖引路,两人半晌就到陈家门外。这时天色已黑,小镇僻静,四下无人。
花笛道:“我们翻墙进去。”
溪云随之跃墙而过。
花笛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淫贼,轻身功夫一流,见溪云随意一跃,从容翻过一丈多高的围墙,落地无声,轻功比起自己也丝毫不差,暗吃一惊。
花笛目光一扫,直指左边,“陈大少爷该是住那边。”
这陈家占地不小,屋宇众多,溪云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
花笛不答,偷香窃玉的事做多了,房舍格局一目了然,他又问知那陈少爷是长子,自然猜得**不离十。
两人衣衫在黑暗中都十分显眼,但身形却快,无人察觉,花笛引路,避开一个更夫,两人来到一个小院中。
小院里有栋两层小楼,窗户里正亮着灯,溪云听到“哐当”一声,一物摔碎,一个声音骂道:“没酒了?才两壶,下酒菜也是冷的,你这贱人有什么用!”
“啪啪”两个巴掌声,一个女子嘤嘤啼哭,接着又是“乒乒乓乓”摔东西,然后一个浊重的脚步声下楼而来,拉门而出。
溪云和花笛隐藏墙角中,月光下看得分明,那人正是陈少爷。
陈少爷在醉红楼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家中这里闹闹哪里搅搅,来到新纳不久的妾室这求醉,不料又不能尽兴,怒而拂袖而去。
花笛目光一寒,抬头看看那扇打开的窗户,低声道:“你去教训他一顿,威胁他不许找醉红楼麻烦。”话音一毕,身形一展,掠空而起,衣襟带风,飞上二楼瓦面,蹑脚走到窗户旁,朝里看去。
这手轻功卓越潇洒,飘飘欲仙,高明至极,一般武林好手看到必然叫好,溪云却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