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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一下又沉默起来,隔了好一会儿,田远道:“多谢大师一片好意,感谢你仗义出手,你还是走吧。”
溪云无声笑笑,带着几分无奈和怅然,缓缓站起来,叹道:“我走。”
一家人都站了起来,田远道:“熠熠,你带大师去。”
田熠熠作势引路,溪云转身而去,眼角余光瞥见田夫人欲言又止的神态,故意停了停,可田夫人缓缓低头下去,什么也没说。
田熠熠带溪云来到阔大的马厮,道:“这些都是优良种马,大师……”
溪云忽然打断他,道:“你还年轻,也打算就这么死了?”
田熠熠怔了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闪过温情眷恋之色,最后还是摇摇头,道:“我们一家人誓死不会加入魔门……”
溪云打断他,“所谓正道,也有道貌岸然之辈,也有作奸犯科之徒,我相信魔门也并非全是罪大恶极……”还未说完,便见田熠熠一副骇然欲绝的模样,好像说这话,听这话,已经罪大恶极,只好住口。
田熠熠转过头去,断然道:“你挑匹马快走吧。”
言尽于此,溪云本该罢手,可小女孩楠楠的坚定和小男孩彬彬的懵懂,都让他心生不忍。迟疑了一会儿,道:“那个柏芒镇在哪?不如你我快马过去杀光那些紫带、蓝带。”
“你,你疯啦。”田熠熠转身过来,惊得瞠目结舌。
溪云笑了笑,“你敢不敢?”
田熠熠愣愣看着他,“你,不是开玩笑?”
溪云直直看着他,嘴角含笑,一副平静模样,道:“杀人的事没什么好开玩笑的。”
田熠熠摇着头,一副看疯子的样子看他,“大师,你是不是刚从山里出来?你知不知道魔门多么厉害。现在南海数郡,黔中、巴、蜀等郡的武林都已沦为魔门统治之地,其中大大小小数十个门派都他们灭了,余者要么投降,要么遣散逃离,连相邻的汉中、陇西等郡都风声鹤唳,及早迁往中原地带去了。”
溪云不由一怔,这些天他一边恢复伤势,一边修行淬体术,一味朝东方直行,翻山越岭,却是不知魔门如今声势如此浩大。
田熠熠见总算吓住了他,松了口气,又道:“其他门派你可能不知道,天下第一剑派,青云剑派,你总该知道吧,整座青云山都给烧成一片白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个惨状你都不敢想象。狂刀门你也该知道吧,称霸巴蜀两郡数十年,一夕之间,总堂全军覆没,连他们门主任霸,据说已达宗匠级的绝世高手都给斩杀了。”
溪云皱皱眉,青云山“一片白地”恐怕有些夸张,狂刀门?任乾雄就是狂刀门的吧,他该随段雪露前往旗山了,不由问道:“旗山剑盟呢?”
田熠熠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还知道旗山剑派,回道:“旗山剑盟给圣地缥缈阁传人段雪露,和圣地不知草堂传人杜可风,率武林同道剿灭了个干干净净。”
溪云皱皱眉。
田熠熠怕他又提些异想天开的主意来,以无比郑重,又故作神秘口吻道:“不过据说这个消息并不符实!”
“哦。”
“很多人都说,旗山剑盟其实只是魔门放出来的一个诱饵,他们牺牲旗山剑盟,吸引圣地的注意,实则目的是集中力量对付青云剑派和狂刀门,一个是天下第一剑派,一个门主隐隐被尊为天下第一刀,你说厉不厉害?魔门以这两战宣告重出江湖,天下皆惊,人人自危。”
溪云点了点头,问道:“周义信是生是死?”
“呃,这个……不知道。”
“任乾雄呢?”
“哦,任乾雄我知道,俊秀榜探花,他还活着,在旗山镇杀了好些魔门恶贼。不过据说那些都是本来就被魔门放弃的人物,有些铁拳会、旗山剑盟的人,他们本来都不知道自己加入的其实是魔门,那时方知,却晚了。”田熠熠说着露出几分哀叹之色。
溪云暗道:“魔门果然厉害。”吸口气,道:“好。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柏芒镇杀那些人。”
“啊?你,你,你刚才有听我说话吗?”
“我听得很清楚。”
“那你还要去送死?”
“我去杀人,不是送死。”
“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魔门紫带,那都是超一流高手,甚至是准宗匠高手。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其实是宗匠!”
溪云示意他不要激动,缓缓道:“你留在这里是死,去那边也是死,也许你杀他们几个人,他们怕了,就撤了,你不是救回你一家人了吗?”
田熠熠一愣,之前心中就想着死则死矣,一家人同赴黄泉就是了,这时这么一听,心中即激动又惊惧,却有些意动起来。
溪云暗暗无语,这家人脑袋都是一根筋,估计是读书读傻了,便道:“虽千万人,吾往矣!”果然,话音未落,便见田熠熠浑身一震,神色陡然变得大义凛然,一副随时可以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
251 前后包围
归园庄门前,两匹骏马不住踏蹄,田熠熠抬头看着“归园庄”三个黑墨大字,脸上露出决绝之色,忽然一拨马头,喝道:“驾!”扬鞭拍马,勇往直前,双目坚定地望着前方,充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勇武决断气势。
溪云给他半晌缅怀时刻,这时双腿一夹,胯下骏马立即明白,跟着疾奔而去。
“嗒哒嗒哒嗒哒~”急促的马蹄声飞快远去。
“嗒哒嗒哒嗒哒~”急促的马蹄声飞快回来。
田熠熠一脸惶乱,惊疑不定道:“你确定来者不善?”
溪云道:“他们脸上就写着‘杀’字。”
“可是他们该是正道中人啊,我认出水口城猛龙帮帮主卞大河那支大板斧了。”
溪云不免想起被焚的苦集寺,轻哼一声,道:“你爷爷曾是魔门中人,你觉得那五六十人气势汹汹,会是给你们家送菜送肉的吗?”
田熠熠怒道:“早餐虽然简陋些,但也没亏待你,你一个和尚难道还要大鱼大肉不成?!”
溪云道:“和尚怎么了?还要啰啰嗦嗦,快去告诉你父亲,你爷爷。”
原来两人刚启程,便见岔道口处涌上来数十骑,刀光剑影,气势汹汹,大叫不妙,急急赶回。
田熠熠将情况一报,至于自己为何这个时候骑马出去就不说了,“爹,我认出猛龙帮的卞大河,猛龙帮在水口城名声甚佳,是正道帮派,应该……”
溪云冷笑道:“他们一批人在前面停下不动,一批人却包围到后面去了,应该?应该怎样?”
田熠熠愕然失语。
田居正、田远也是一惊,田远迟疑道:“大师,确定?”
溪云道:“老人家耳朵不好不要紧,自己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田远没空计较他的冷嘲热讽,忙道:“熠熠,你去后门看看,千万不要出去。”
田熠熠沉沉地“嗯。”一声,正要从后堂穿过去,便听前面传来拍门声,不由看向田远。
田远示意他去,转而道:“居正,你去开门。”又看向田夫人,道:“带孩子到后堂去,不要出来。”
溪云跟着田夫人和孩子,田远看见,皱皱眉,心想:“这和尚若要为难我们一家,恐怕谁也不是对手,他,他可能只是想保护孩子吧。”
田居正快步上前,正要放下门闩,突听“嘭”一声大响,大门剧震,顶上门轴处扬出两蓬灰尘,显然是外面有人踢门,若非门闩结实,这一下就断了。
田居正面色一变,大声喝道:“什么人?”
外面安静了一下,一个雄浑的声音道:“水口城猛龙帮帮主卞大河与一众武林同道登门拜访,请开门。”
田居正怒道:“即然是拜访,为何不先下名帖?又为何无礼踢我庄门?”
“玛德……”
有人要破口大骂,却给阻止了。
还是卞大河的声音,“是田居正田爷吧。我们江湖中人繁文缛节不大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田爷见谅。不过大伙即然到了,田爷拒不纳客,恐怕也于礼不合。”
田居正心中着恼,却也只能开了门。
一众人轰然涌入,不少人虎视眈眈,立即就要拔刀抡拳的架势。
田居正目光威严一扫,沉声道:“各位所为何来?”
卞大河目光一扫,院落空空,一个人也看不到,便道:“即然门都进来了,何不到大厅内坐下谈?田远老爷子不知在不在?”
“老夫在此!”田远现身大厅门外,发出一声大喝,又道:“居正,请客人进厅。”
卞大河长得五大三粗,背上斜背一支大板斧,却有几分文墨,心思其实颇为细腻严谨,闻言笑道:“原来田远老爷子在,那就不进大厅了,我们大火急匆匆地来,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田老爷子。”
田远见他目光一闪,岂不知他是怀疑厅中有埋伏,暗道:“这些人来意不善。”目光一扫,道:“兴师动众就为问我老头子一个问题,看来这个问题简单呐。”
卞大河笑道:“简单,十分简单。”
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叫道:“别废话了,姓田的,你是不是魔门贼子?”
“快说!你们田家经营种马场是不是魔门授意?”
“把你们一家子都叫出来!”
“一个也不许走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叫起来,田远、田居正顿时变了脸色。
田居正怒道:“住口!我们田家人顶天立地,绝不加入魔门!”
卞大河挥手示意大家静静,然后悠悠地说:“田夫人何在?请田夫人出来说话,听说田夫人武功高强,更胜田爷,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田居正咬牙道:“胡说八道!我夫人不会武功,早几年染上重病,如今都在庄内静养,足不出户,不便见客!”
“田夫人的真实本领或许不如田爷,不过据说田夫人有一手兰花针绝技,恶毒无比,伤人无数,厉害得紧。”
此言尖酸刻薄,出自一名中年道士之口。这人蓄着黑须,双目闪闪,看着颇为邪气。
田居正闻言,双眼一睁,两道凌厉目光罩定那道士,喝道:“阁下是何人?”
那道士不答。
卞大河接口道:“田爷,你说尊夫人早几年染上重病莫不是九年前?令公子田彬彬今年正好九岁是不是?玉和道长俗家有个妹妹,九年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