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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见她隽秀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不由心里一颤,多么熟悉的模样,讷讷道:“碧,碧莲……”
女尼身子微微一颤,似乎这个称呼将她带回到了久远的时光里,语气柔和了些,“我,不叫碧莲,我叫心远。”
横刀痛苦道:“你为何要离开我?连女儿也不顾了,为什么?”
女尼背过身去,双肩微颤,沉默了半晌,喟然道:“女儿,女儿出生后我便劝你放下屠刀,解散黑风盗,你,你可听我的?”
横刀道:“当年几十个兄弟都指望着我吃饭,我怎么能……”
“吃饭?”女尼摇了摇头,“我现在也有一口饭吃,你说的‘吃饭’是非得杀人放火,烧杀劫掠吗?”
横刀一窒,忽然脸色一肃,“不要多说了,我即然找到了这里,就一定要带你走!”
女尼坚定不移地说:“我不会跟你走的。”继而口气一软,“女儿,笑笑,笑笑她长大了吗?”
横刀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一个强盗头子,在一个强盗窝里带大一个爱笑的女儿,也是含辛茹苦,也伴着许多欢乐,只觉得喉咙一干,缓缓道:“长……大了,像,跟你一样……美丽。”
溪云这时恍然明白,难怪初见女尼觉得眼熟,是与横笑笑有几分相似。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听下去,这算家事吧,但又怕横刀凶狠强迫女尼,终于还是留了下来。
佛堂中一阵静默,女尼幽幽地说:“你走吧,照顾好笑笑,早日,早日回头。”
横刀突然道:“黑风寨已经被我一把火烧了。”
女尼一颤,缓缓转过身来,“你,你说什么?”
横刀见两滴泪珠从她一双动人的美目中滴下,心神剧震,上前一步,女尼却紧跟着退了一步,他当即停了下来,沉沉道:“我把黑风寨烧了,现在再也没有黑风盗了。当年你为何不告而别,跟我在一起时你明明已经知道我是个大盗。”
“当年,当年……你现在剃了头发,是,是为了什么?”女尼语声发颤,神色激动。
溪云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好像女尼挺愿意看到横刀光头的样子。
横刀滞了一滞,没有作声。
女尼露出欣慰笑容,“你已经悔改了是吗?”转身朝菩萨跪了下去,喃喃道:“感谢菩萨大慈大悲,感谢菩萨大慈大悲。”
拜了三拜,女尼站了起来,转过身来,面容带着圣洁光泽,道:“横刀,你悔悟了就好,你走吧,我心愿得偿,从此长伴青灯古佛之旁,再也不出泉净庵一步了。”
“什么?!”横刀又惊又疑,这些年一直恨妻子抛夫弃女,这次更打算用强,但听妻子语气竟饱含深情。回想当年往事,忽然目光一凝,沉声道:“是那和尚逼你走的?是不是?”
女尼摇摇头,“不,是我自己要走的,我,我狠心将女儿留下,希望她能化解你的戾气……”
横刀双目一睁,怒道:“戾气?是那和尚,一定是那和尚!”
女尼一颤,“无尽僧是有道高人,他杀你其实是帮你,令你来世少受些苦楚。”
溪云又惊又奇,想不到这事竟还跟无尽僧有关。
“真的是他!原来真的是他!跟我走。”
“啊,不。”
“我去杀了他,令他今生少受些痛苦,令他来生也受些苦。”
“你这么敢……”
溪云听女尼惶乱惊叫,顾不得武功未复,与横刀是敌非友,立即冲入佛堂,“横刀,住手!”果然看到横刀强拉着女尼。
横大见是溪云,又惊又怒,“臭和尚,你怎么在这里?好,你们这些和尚一个个都该死,我杀了你,令你今生少受些痛苦,来世你可不要再遇上我!”
“啪!”一声脆响,女尼愤怒地打了横刀一巴掌,横刀竟没有避过。
溪云与横刀都是一愣。
女尼失望痛心地望着横刀,“你没有悔改,你根本没有悔改,这么多年,我每次听说黑风寨又做了什么恶事便……便……,我****夜夜在观音菩萨座前祈求你早日迷途知返,祈求笑笑平安长大,总幻想着有一天你带着笑笑来看我,像个普通人,你,你……”
横刀浑身僵硬,放脱了手,女尼扑到观音座前,泪流满面。
溪云愣愣失语,不知是否该就此退出,正又犹豫间,忽然背脊一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摄住心神,浑身都因而僵硬了。
205 佛堂敌友亲
溪云一瞬间感觉脑袋都麻木了,危险竟然是来自身后,绝对是超一流级别的高手,意识似乎来不及反应,魔体的本能却发挥了作用,身体猛往前倾,双腿突然发劲,如斜飞而起的灵巧黑燕。
“啊!”剧痛攻心,溪云忍不住低呼一声,后心往下给划出一道一尺有余的血痕,剑光这时才闪亮惊现,佛堂为之一亮。
那人等待时机,抓住溪云愣神的瞬间出手,似乎没想到溪云还躲得开,低哼一声,剑光一扬,疾追上去。
溪云第一下已全力而发,剑气再度迫来,只觉得浑身发软,无力再躲。
横刀脸色陡然一寒,喝道:“什么人!?”他因妻子痛心的言语而思忆起往事,给这剑光一扰,自然大怒,当即一掌拍出,只击来者面门。
那人一惊,身形猛然一滞,剑光在身前一团,破开沉凝掌力,叫道:“不关你事!”
横刀闷哼一声,心道:“我与妻子谈得好好的,来了一个臭和尚,又来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难道我横刀与妻子一点私话还要叫你们听到?”大喝道:“在这里就关我的事!”
溪云倒没想到横刀会出手,这时终于趁机转过身来,疑道:“你是什么人?”来人一身黑衣,带个鬼脸面具。
“啊!”女尼听到身后一阵乱,这时转过来,顿时一吓。
横刀见妻子受惊,勃然大怒,“鬼鬼祟祟的家伙,给我去死!”立即扑了上去。
女尼一惊,气道:“横刀。”
横刀瞬间打出五拳,迅疾如风,猛恶劲力如百千重浪,激荡起伏,狂风四涌。
那剑客剑术非凡,闪亮剑光耀眼至极,抖手间剑花朵朵,不仅将拳劲切割得支离破碎,更接连递招,疾刺横刀周身要害。
横刀一惊,身形疾闪,听到妻子语含怒意,知道自己“去死”两个又惹她生气了,恼道:“这人厉害!”
“那你也不能随便杀人。”女尼立场坚定。
横刀又急又气,心想:那无尽僧凭什么就可以杀我?猛然一拳右勾轰出,正中剑身侧面。
那剑客回身一转,卸去三分劲道,但身形还是一重,只觉得狂猛内劲如大浪般一**从剑上倒涌而来,不得不退后一步。
横刀对鬼面人喝道:“听到没有,滚!”
鬼面人胸口起伏几下,暗叹这光头厉害,转而看向溪云,骂道:“臭和尚,把剑拿来!”
溪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青云剑诀,你是鲍囿?”会使青云剑诀,又掩面而来,恐怕也就一个可能了。
鬼面人一窒,骂道:“臭和尚!”
溪云道:“勾结魔门,戮害同门,这柄剑你还敢要?”
鬼面人喝道:“住口!”
横刀怒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女尼瞪着横刀道:“你们两个滚。”见溪云后背流血,担心道:“小师傅,你怎么样?”
横刀一愕,两人说的“你们两个”原来指的不是同样两个,不由狠狠瞪溪云一眼,又盯着鬼面人。
溪云没想到女尼竟维护自己,摇摇头道:“没事。”忽然脸色一变,惊呼一声,“剑上有毒!”急忙盘膝坐倒。
鬼面人冷笑一声,对横刀道:“连自己的女人也看不住还要多管闲事?”
横刀急怒攻心,双目圆睁,再无二话,身形如重锤似的压了过去。他的拳脚一点不输断壁刀,在佛堂狭小的空间内更是威势惊人,拳风过处,窗台桌椅咔咔作响,或毁坏或翻倒,远处的灯火四面乱摇,拖得众人的身影长长短短,一时间庄严肃穆的佛堂鬼气森森。
鬼面人正是要急怒他,他知道横刀武功绝不下自己,只有令他心浮气躁,自己方可取胜。
横刀哇哇大叫,如疯魔乱舞,拳脚化作一条条倏忽闪现,倏忽消失的黑影,不仅快速绝伦,更是沉重无比。
鬼面人冷静无比,剑光舞作一团,全力守护,不断破开拳劲,双目如毒蛇般盯着横刀,只待他攻势一缓,稍露破绽,立即一剑反击,一击必中。
溪云脸上热汗直冒,伤口不断流出黑血,过了片刻,脸色逐渐平和下来,缓缓舒口气,毒素已初步得到控制,心中却奇怪:“那陆翔贵为青云剑派掌门,怎么这点毒就扛不住?”
若陆翔知道他这个想法,恐怕尸体都会七窍生烟。溪云体内浑沌真气微弱,但魔体却奇异无比,抗毒性出人意料得强,平时被刀剑划破,伤口不需多久就能愈合,中了毒剑,它却不封闭伤口,反而很快反应过来,排出毒血。
魔体的强横,横刀或许体会最深刻(仇恨),不仅被他击败,头脸还给刮个干净透亮,而且那夜喂他春药,寻常人的份量竟然无效,两倍三倍还不见剧烈反应,一怒之下,给他灌了九牛二虎的药力,终于令他一夜狂乱,醒来时连记忆都没了。
溪云刚刚睁开眼睛,忽然黑影中传出两声闷哼,横刀身形后仰,连连后退,直到第四步才站住双脚,而地砖更给他踏碎两块,显然受力极重。
鬼面人退了一步,腹部一个清晰的前脚印,胸口剧烈起伏,左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往下滴血。
劲风止息,灯火复明,佛堂一亮。
女尼骇然变色,低喃道:“横,横刀?”
横刀转过头来,“我没事。”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嘴角挂着一道血痕,右胸一个血洞,不知多深,显然受伤非轻。
鬼面人眼中露出强烈恨意,这大光头竟狠辣无比,宁愿被自己指劲多透三分也要踹自己一脚,而自己心中一迟疑,反而没能结果了他!此情此景,不得不迫他抛开一切杂念,气势竟而丝毫不弱,反而越发狂猛,长剑斜指于地,往前跨出,森然道:“好,那你们一起死!”
溪云缓缓站起,神色凝重而坚定。
鬼面人一惊,脚下微微一滞,这剑上抹的是剧毒,这和尚怎么这么快就能站起来,看脸色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