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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长老南玉阳则在朝夕月大发慈悲下,保留了风越一脉,由其为首座,掌门里功过赏罚,算是位高权重,为门中第三号人物,也是个渡劫宗师。
接下来一位,却是南宫雨。南宫雨不姓南宫姓南,是南玉阳的亲生儿子,入道八十年,已经是玄真境,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晋入长生。
他长得血气阳刚,身材修长挺拔,外貌非常出众,是门中少数女弟子的梦中情人。十五年前被朝夕月收为亲传弟子,乃是朝夕月为数不多宠爱的弟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同时也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可以说他老爹南玉阳有今日,他是功不可没。
但此时他却是最为忐忑的一个,因为朝夕月的反常让他很担心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自己。
风越堂,南宫雨不住地来回踱步,一滴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滑落下来,凝在高挺的鼻尖上,好像一颗透明的痣,但很快就被震落,滴在了地上。
声音弱不可闻,传入南玉阳的耳朵里却让他烦躁不堪:“你别走来走去了,坐下来听爹说一句。”
“这还有什么好说,一定是她秋后算账,想要清算我们风越一脉。”南宫雨棱角分明的方脸不怒自威,双目透着冷然,“十五年前收我为徒,只是为了安抚人心罢了。”
“不,这事透着蹊跷。”南玉阳端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重重放下,“她最得意的左膀右臂李长风不在门中,你想想,她若真要清算,怎会选在这个时候?”
“派他出去是借口,其实躲在暗中,想试探我们的反应。”南宫雨冷哼道,“爹觉得真有必要把孙仲谋找回来吗?不就是去一趟琅嬛福地,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孙仲谋放的屁难道都是香的?就非他不可?”
“这个却是难说。”南玉阳摇了摇头,“当年是他说服了冕下改变立场,才有了我们风越一脉的大劫。这小辈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你说他帮青州立了大功,却蜷缩在小小的太渊城里当起了隐士,到底图的什么?”
他冷笑一声:“别说什么为了北邙宗的存亡。当年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两州大战胜负尚未可知。此事朝夕月一定知道真相,只不过她不肯说出来而已,可见她对孙仲谋有多么维护了。哼,背叛宗门,仅仅只是断绝师徒关系!在外头,他仍然可以顶着北邙弟子的名头招摇,真是难以理解。”
南宫雨还想再说,外头却有个弟子慌忙跑进来:“师傅,掌座让您二人去见他。”
“我们都去?”南玉阳微微眯眼。
“是,掌座确实是如此吩咐。”
“爹,您看?”南宫雨心神凝到了极致。
“去看看就知道了!”南玉阳起身,“传令下去,风越一脉的弟子都给本座打起精神,一旦打起来就统一叛出北邙,本座倒要看看朝夕月是否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
夕月殿。
两父子虽然一副慷慨豪迈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没有着落。
“拜见掌座(师尊)!”两人恭敬行礼。南宫雨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朝夕月幽深的美眸,这才发觉燃烧着彩幻迷烟的香炉不见了,心里就是一颤。
“嗯,不用多礼。”朝夕月慵懒地说着,“方才发生的事,想必你两个已然知晓了。”
“是,有弟子来禀知了。这雨凌菲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真该处以极刑!”南玉阳媚笑着说,“还是掌座仁善,居然放了那贱人一条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属下以为应该投入虫窟,以儆效尤。”
“这倒是不必。雨凌菲固然该死,却为他人要挟,实乃情有可原。”朝夕月摆了摆手,又莫名地一笑:“可知本座为何找你等来?”
“师尊但有吩咐,我与父亲自然赴汤蹈火。”南宫雨敏锐听出了玄机,顿时乖巧地说。
“好徒弟,为师没有白疼你。”朝夕月美眸如丝,但很快变为冷然,“雨凌菲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帮凶,本座怀疑就是李长风!”
一言惊起千层浪!
父子两人呆滞当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怎么会?长风师兄向来对您忠心耿耿。”南宫雨马上反应过来,这定是朝夕月在试探。
“这是雨凌菲亲口告诉本座的事。”朝夕月淡淡说,“所以本座才留了她一命。当然,不排除她故意诬蔑的可能。”
“您想要我们怎么做。”南玉阳小心翼翼道。
“风越一脉全部出动,给本座扣押长风一脉的所有人。”朝夕月冷冷道,“反抗者,格杀勿论。”
说完又似乎觉得太过残忍,便缓和口气:“尽量别出现死伤,尤其是长风的亲传弟子。”
“是!”南玉阳心里疑虑重重,但不敢不应,“扣押以后呢?”
朝夕月殷红如血的唇瓣微微启合,却是传音入密。
两人听罢,不由对视一眼,皆低头应道:“是,定不负掌座(师尊)所托。”
“南首座你去罢,宫雨留下。”朝夕月又道。
“属下告退。”南玉阳拜了一礼,当即退了出去。
“上来。”朝夕月向留下来的南宫雨勾了勾手指。
南宫雨不明所以,却不敢怠慢,步上了阶台,来到朝夕月座前恭立:“师尊可还有密令交代?”
“再过来一点。”朝夕月妙目透着丝丝的别样风情。紫罗衫下是一具曼妙诱人的玉体,若隐若现的雪肌勾勒出两座峰峦。
南宫雨忍不住细看两眼,心里顿时“砰砰”直跳,他又走了两步,一股迷人的芳香直冲脑颅,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师……师尊?”
朝夕月伸出凝脂一样的纤细手指,在南宫雨健壮的胸膛处轻轻摩挲着,吐气如兰:“你当为师不知,你心里一直想要为师,是吗?”
“不……徒儿该死!”南宫雨如坠冰窟,当即要下跪。
朝夕月却扶住了他,媚眼如丝地解开了他的衣衫。
第1155章北邙惊变,三派恩怨(中)
太行剑派是一个较为松散的门派,没有很森严的门规,传承也是师传徒或代师收徒等等。所以太行山门不像他州大门阀那样,有各种各样的禁制与限制。
晁景仁压抑着兴奋的心情,向苏瞳介绍着太行山一座座千奇百状的山峰:“瞳瞳你快看呀,那是葫芦峰,你看它的形状,是不是与葫芦一样样。”
苏瞳循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形似葫芦的山峰嵌在山壁上,不由捂嘴笑道:“怎么会长成这副模样,好好玩啊。你说它里面要是装着仙丹,那该多好呀。”
“那我去学习炼丹,然后把那山腹凿孔,装满了丹药再请你来看好不好。”晁景仁玩笑似的说着。
“别破坏它了,这种纯天然的雕塑是很少见的,你看它现在多好看。”苏瞳浅浅一笑,“景仁,谢谢你啊,太行山很美,我好羡慕你能天天住在这种地方。”
晁景仁心里怦然一动,不由脱口而出:“你,你可以在这里住下……”
“还是不要啦,我的家毕竟不在这里嘛。”苏瞳的美眸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晁景仁心里一黯,他听得出来,她对那个“家”非常的依恋。
“没事呀,你也是好意嘛。——那是什么地方?”苏瞳的目光忽然落到葫芦峰上面的一座山峰。
“那是珍宝园,都是些奇花异草,我领你上去看看。”晁景仁很快恢复元气,便领着苏瞳来到珍宝园入口。
守园的是两个十二三岁的道童。在太行剑派,道童只能修习粗浅的练气法门,只有被师门中有资格收徒的人收为徒弟,才有希望踏上更高深的道途。
如晁景仁这般年岁的抱虚境,已然可以开始收徒,不过他自己玩心甚重,哪里会收什么徒弟。
“师兄。”道童行礼,又面红耳赤地偷瞄了一眼苏瞳,不敢说话。
这珍宝园倒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两人走了一圈就出来。
“那是飞来峰!”晁景仁又指着更高处一个巨大的峰台,笑道,“相传我们太行剑派初来此地时,是没有飞来峰的,它是有一天突然降落下来的,落在太行山最高的位置,形成了剑锋的形状,所以也叫剑峰。”
“不过,那也是我们这些弟子练剑的地方,又称为剑坪。”
“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你是我们太行剑派的贵客,太行山任何地方都可以随意游赏。”
二人御剑来到剑坪。这是一个约三百丈方圆的巨大平台,正有七八个人正在练剑。
“哥。”晁雪松正是其中一个。其余几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见苏瞳连眼睛都直了,其中一个揽住晁雪松的肩膀,悄声说道:“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绝世美女?可恶,果然整个三山岛都找不出来这样绝色,居然被晁景仁抢先了。”
晁雪松低声道:“听说他们很早就认识了,嘘,别说了,他们过来了。”
晁景仁走过来,瞪了正嘻嘻哈哈的众少年一眼:“这位是苏瞳,妖国的公主殿下,你们不要放肆。还有,李三思说了,放你们一天假,都快滚蛋。”
说着,露出微笑:“瞳瞳,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堂弟晁雪松,其他几个大小混蛋你就不要认识了。”
“苏瞳殿……殿下,您好。”晁雪松在场内年纪最小,看着最多十六,却已然是阴神巅峰的修为。换了衣服后,才发现他长得眉清目秀,只不过很腼腆,说话很小声。
“喂,晁景仁你这个混蛋,我们这么混蛋还不都是你带出来的。”那几个大小混蛋不满地抗议,“就算放一天假,你也没理由赶我们走啊,哼哼,我们偏不走。”
“少废话,今天剑坪我征用了,你们要跟我练练?”晁景仁脸色不善。
“哈哈,晁景仁,我来陪你练练如何?”就在苏瞳打算开口时,远空呼啸而来十来道灵光,为首一个发出猖狂的大笑。
那灵光来得又快又急,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为首一个显露身形的同时,一道铺天盖地的灵压便涌了过来,随之便见一个青年模样的人,食中二指夹着一枚符印打将过来,其身灵气狂涌,威势颇是惊人。
“宋玉书,你找死!”晁景仁大怒,身形突进的同时,右手往虚空一握,飞剑在半途显现,血色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