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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把守的人听了郑阔的回话,已经准备好弓箭,瞄准了下面那个人。下面那个人大惊,赶紧向后退出几步,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误会!我来找连旗主有大事商量,绝对是好事!请你们连旗主出来说话!”众人都看着郑阔。郑阔犹豫了一下,抬起手,示意众人把弓箭放下。有两个人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看错了手式,竟然把手里的箭射了出去。外面那个人慌忙躲闪。好在他反应够快,身法也是极快,把两支箭都躲了过去。
急匆匆赶来的连山岳看在眼里,暗吃一惊。郑阔扭头瞪了一眼。那两个人已经发觉只有自己把箭射出,知道惹了祸,赶紧低头不语。连山岳大声喝道:“先不要放箭!”郑阔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刚才及时阻止,要不然,旗主忽然改了主意,肯定要把怨气发到自己头上。
连山岳对着下面的人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般藏头露尾?”下面那个人听到他的口气,猜到他应该就是丘岳旗的旗主连山岳,当即高声说道:“上面那位气宇轩昂的老英雄,应该就是连山岳旗主吧?”连山岳听了,觉得不像是来敲诈的,当即缓合了语气说道:“不错,正是连某。你说要见我,究竟何事?”外面那个人说:“当然是好事。不过有些话我暂时只能跟连旗主一个人说。不知道连旗主能否信得过晚辈,有没有这个胆量?”
连山岳一愣,稍稍想了一下,对郑阔说:“我下去看看,听听他说什么。你带人在上面盯紧了。如果他有异动,就乱箭射死他。”郑阔遵命,吩咐人做好准备。连山岳当即命人打开寨门,自己一个人手持板斧走了出去,在距离那个人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我来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外面那个人拱手说道:“晚辈久仰连旗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连山岳笑道:“客套话就免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连旗主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是丘岳旗的旗主,可见武功不凡,功勋卓著。为何到现在还只是个旗主?难道前辈就甘心当一辈子旗主?”连山岳一惊:“昨晚真的是你?”“昨晚?”那个人也愣了一下,“晚辈刚来,不知昨晚有什么事。”连山岳盯着他,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不要兜圈子了。”那个人说:“我只是为连前辈感到不值。晚辈有个建议,或许能帮你当上长老,不知道前辈有没有兴趣听听?”连山岳眼前一亮,往前走近两步,急切地问道:“什么建议?”
郑阔等人在关寨上看着,只见那个人对着旗主不知说了些什么,旗主连连点头。两个人谈完了,连山岳冲着那个人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回来。郑阔赶紧让人关闭寨门,上前问道:“旗主,他都跟您说什么了?”连山岳瞪了他一眼。郑阔赶紧自己打嘴:“属下多嘴。”连山岳吩咐道:“你让韩琦带着所有人去后面的空场操练,关上当值的人也要去。就说我要在这里精心布置,任何人不能打扰,不能偷看。看着他们都走了,你可以回来,我有事跟你交代。”“是。”郑阔见旗主把自己当心腹,当然非常高兴,赶紧去找韩琦等人传话。
关上的人纷纷撤下。韩琦带着众人去房屋后面的空场操练了。郑阔快步走回来禀报:“旗主,他们都过去了。”连山岳点了点头,吩咐道:“你把寨门打开。我要迎接客人。”郑阔稍稍愣了一下,还是赶紧去了。
寨门打开,连山岳再次走出去,对那个头戴斗笠的人说:“安排好了,可以带着你的人进来了。”那个人拍了几下手。一下子从周围的树丛和石缝中冒出几十号人来,全都穿着灰衣堂的衣服。跟在连山岳身后的郑阔吓了一跳,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山岳也惊讶道:“怎么都是灰衣堂的人?叶天鹏呢?”那个人笑道:“他们可不是叶天鹏的手下。吴堂主,过来吧。”只见一个人笑嘻嘻走过来,对着连山岳拱手说道:“灰衣堂堂主吴起参见连旗主。”连山岳愣了一下:“是你?”吴起是前任灰衣堂堂主,因为参与秦长老等人的事,被青衣堂拿下,关押在莲花岭一带,后来不知怎么又逃掉了。连山岳忽然看到他,自然觉得很惊讶。
头戴斗笠那个人笑着说道:“吴堂主,你现在还能叫一声连旗主,再过两天,就该改口叫连长老了。”吴起马上改口道:“哦,对,属下参见连长老。”连山岳听了,当即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快请,到里面说话!”当即招呼众人一起往寨门里面走。郑阔一时傻眼,站在那里愣愣地看着众人都走进去了,才想起跟了上去,险些被关在外面。
到了里面,头戴斗笠的那个人见附近果然没有丘岳旗的属下,便轻轻摘下斗笠,竟是曾可以。连山岳看到有人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好奇地问道:“曾公子,那麻袋里面是什么东西?”吴起笑道:“是个人。”曾可以吩咐:“到里面把她救醒,找个房间专门安置。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许虐待。”
连山岳带着他们走到自己住处旁边,对曾可以说:“这几间屋子一直空着,让大家就在这里休息吧。公子跟我走,那边有更好的房间给你。我已经跟属下吩咐过了,他们不敢随便过来打扰。”曾可以点头说道:“如此最好。”他亲自选了一间屋子,让人把麻袋放下来,指定两个人,吩咐道:“你们一会把衣服换了,留在这里看着她。只要她不逃走,做什么都行。你们只须好好伺候着,什么也不要说,更不许打骂。要是惹恼了她,小心吴堂主收拾你们。”那两个人赶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一定好好伺候着。”麻袋解开,里面的人正是小灵子。
怪石林对面的石丛崖缝,有一间房舍仍然亮着灯。那是护教长老阎乙开的住处。前番他与秦钟礼、魏都等人一起发难,准备废黜司马相,另选教主,结果功败垂成。秦钟礼、魏都、洪迎泰、苏起海四人被免去护教长老身份,分头圈禁。阎乙开因为有前任教主霍城宣赏发的免罪金牌,保住了长老的职位,只被软禁在住处面壁思过。这两天他听到门外的看守内卫议论,知道司马相已死,路桥荫要接任教主。他当时就想冲出去大闹一场,可是又感到自己孤木难支,就算侥幸把秦长老等人都救出来,以现在的形势,恐怕也很难改变路桥荫接任教主的现实,因此他心情极为郁闷。
忽然门外内卫喝问了一声:“什么人?”紧接着就是轻轻“啊”了一声。阎乙开一愣,赶紧开门去看。只见两名内卫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轻声问道:“敢问前辈是阎乙开长老吗?”阎乙开愣愣地点了点头,疑惑地问道:“你是谁?”那个人先把两名内卫扶起来,靠着墙根坐好了,就像睡着一样,然后迈步走进了门里。阎乙开跟着进了屋,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个人轻轻关上门,这才拱手说道:“晚辈蓟州曾可以,奉家父之命,前来联络阎长老。”阎乙开心中一惊:“你是……梓图公的儿子?”曾可以点头道:“正是。”阎乙开急忙问道:“曾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他上次被人打了一掌,又自废武功……”曾可以笑道:“多谢阎长老关心。实不相瞒,当日家父自废武功是假的,回去休养了几天就已经没事了。”阎乙开十分惊讶:“假的?那天路桥荫明明检查过了,没看出破绽,怎么会是假的?”曾可以解释道:“家父精通甚多,要瞒过路桥荫不是难事。”阎乙开点了点头:“嗯,这倒也是。”
阎乙开打量了几眼曾可以,忽然惊讶地问道:“哎,曾公子,挂月峰关卡重重,机关无数,你是怎么上来的?”曾可以说:“当初灰衣堂的吴起带人响应你们,不幸被青衣堂的人拿获,关押在莲花岭。家父下山以后,救了他,让他们暗中潜伏,蓄积实力。我这次就是靠着灰衣堂的人瞒过外围关卡,一路走到内八旗的驻地。”阎乙开说:“内八旗的人可没有那么容易瞒过。”曾可以说:“那当然了。所以,我去的是丘岳旗。是连山岳开关放我进来的。”阎乙开惊讶道:“丘岳旗的旗主还是连山岳?他上一次没有暴露?”曾可以说:“没有。他见事不好,就没敢进一步行动。仗着司马相和路桥荫对丘岳旗的信任,躲过一劫。”阎乙开点了点头:“他倒是个老狐狸。”
阎乙开忽然又问:“过了丘岳旗的驻地,后面还有很多关口和机关,你怎么能顺利进入总坛,还能找到我的住处?”曾可以说:“上次的事情没有成功,家父一直惦记着你们几位长老,所以一直想办法打听你们的情况。好在山上仍有很多家父的朋友,以及你们几位长老过去的亲信。是他们帮着家父把挂月峰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还给我们画了地图。所以我这才能顺利能绕过机关,进入总坛。”
阎乙开问:“曾先生派你冒险前来,有什么打算?”曾可以郑重其事地说道:“救出几位长老,推翻路桥荫,另选教主。”“啊?曾先生也有此打算?”阎乙开听了,当真吃惊不小。他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兴奋地在屋中来回走了几趟,忽然情绪又低落下来:“可是上次的事才过去没多久,我们的人都被瓦解了,怎么跟路桥荫对抗啊?”
曾可以笑道:“这个阎长老尽管放心。上次他们虽然侥幸赢了,但是并没有取得人心。路桥荫那个蠢货,他不但没有劝司马教主广施恩泽,反而排斥异己,把颜祺那样忠心耿直的人都给排挤走了。以前司马教主在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勉强维持场面。现在路桥荫跳出来要当教主,没几个人服他。他真正能用的人,也还是他原来的那些亲信。也许他还不知道,他自认为亲信的连山岳,现在也已经成了我们的人。被降职的旋风旗旗主叶天鹏,我们也已经派人去联系了。总而言之,我们的人并没有减少,他们的人并没有增多。”
阎乙开听了,马上兴奋起来:“好,好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咱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