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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少言不理他。孟雨放下茶杯:“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他小心地看着应少言的脸色:“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俩出门去踏青。结果女的要去游湖,男的要去登山。后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就面对面站着,等着对方先让步。后来你猜他们谁先让步了?”
应少言哼一声:“反正不是我让步了!”
孟雨悠悠地接着说:“他们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让步,结果一直站到第二年春天,还是谁都不让步。后来一年一年过去,他俩始终这么面对面站着,等对方让步。你猜然后他们俩怎么样了?”
应少言忍不住要笑了:“然后就饿死了呗!”
孟雨一本正经地说:“后来他们就化成了石头,被世人称为夫妻石。一直到现在还伫立在那里,供游人参观。我建议哪天你带萧大小姐去参观一下,有助于你们今后相处。”
应少言终于不再严肃,笑了出来:“好吧,我就答应去一次。这次是为了你的案子妥协的,你欠我酒。”
孟雨打了他一拳:“没有问题!最近皇上给我按天发俸,我很有些富裕啊!”
孟定国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也顾不大上孟雨的身体。
不过胡尽忠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他先去找了皇上,皇上对刘成被扯进来又生气又心痛。这是他祖母贵太妃,后来的太皇太后;和他父亲成王,留下的唯一一个忠心耿耿的老太监了,而且从小就贴身侍候他,对他无微不至。令父母相隔一天接连横死的小皇上,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从那时期到现在,刘成与皇上都没有须臾的分离。孟定国对皇上说:“皇上不要着急,这件事交给臣就是了。”
他看了看周围,太监宫女早就被遣出了。
他接着对皇上说:“孟雨太鲁莽了,虽然当时只有皇后和皇上的贴身内侍,怎么能就将刘成的名字说出来呢。”
皇上闷闷地低着头。
孟定国便又叮嘱皇上:“皇上对皇后和那些太监宫女都叮咛一下,不要将任何风声传出去,臣私下与刘成将事情弄清楚。”
皇上突然拉住孟定国的手就哭了:“舅舅,有人要害朕,就先害刘成,舅舅将他摘出来!”
孟定国急忙将皇上扶回龙椅,安慰着他:“你相信舅舅就行,这件事舅舅给你了结。”
皇上将脸贴到孟定国胳膊上,泪水打湿了孟定国的衣袖。
孟定国当然知道,皇上哭的既是刘成,也是哭自己周围有内奸。父亲母亲都死于非命,最亲的太皇太后几年前也离去了,皇上至亲的人除了孟定国,就只有刘成了。刘成是被人胁迫下水,皇上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孟定国对皇上太了解了,除了疑心重之外,皇上非但不傻,而且十分聪明,想要随便在他面前搞鬼花活儿,并是不那么容易,除非正好顺应了他的想法。
孟定国处理完朝事,并没有自己去找刘成。白天孟雨还要陪皇上侍立,孟定国心疼也无法,更不想让他再去劳累。但是此事实在十分机秘,他下朝之后回到督师行辕,叫过自己的中军吴一功。
吴一功进来,躬身施礼:“大人叫末将有何吩咐?”
孟定国道:“将皇上大总管刘成给我扛来,不要让别人知道。”
吴一功抱拳:“末将遵令!”
不一时,刘成已神不知鬼不觉被扛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后面穿着官服的孟定国,浑身索索发抖。
当年这个在成王府里无法无天的孟定国,只有二十岁,却比孟雨能折腾多了。经常抽冷子就捉弄自己一下,气得刘成直跺脚。新皇是踩着鲜血登的基,孟定国直接就任辅政大臣。他在国朝的纷乱当中一手控制住政局,根本没时间注意到自己这个成王的太监,更不会记得当年是怎么捉弄自己的,似乎就把刘成完全给忘记了。在刘成的记忆里,孟定国原本是个可恨的人,更是个可怕的人。他虽然是内廷大总管,但是整天忙于为国朝救火平乱的孟定国根本没有哪一只眼睛能注意到他。等到国朝稳定了,小皇上却给孟定国下了毒。
事发之后,皇上下诏,派人将昏迷但还没有死的孟定国送回江南,给他妻子见一面。那个时候,刘成第一次对孟定国有了同情,他亲眼目睹孟定国始终是没有私心的为了国事,连家也很少回,自己的亲生儿女长到十几岁都没见过几面,竟然是这样的下场。之后孟定国不计前嫌再次出山,他们仍然是没有什么交集。现在,胡尽忠死了。一向视自己为空气的孟定国,把自己从宫里抓出来单独见面,鬼也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孟定国让侍卫给刘成端了杯茶。
“刘总管,本爵今日只有一刻时间,就与你谈一谈。”
刘成一下就被呛到了,他咳咳着,背也弓起来,苍老的容颜好像又被吓老了几岁。
孟定国看着他,眼光倒是很温和:“你不用紧张。只需告诉本爵,和你联系的,是不是只有胡尽忠一个人?”
刘成拼命点头。
“你干儿子欠的债,胡尽忠答应替你还,但你知道是谁还的吗?”
刘成拼命摇头。
孟定国又问:“你给胡尽忠配了钥匙,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刘成突然崩溃了:“孟大人!胡尽忠让老奴把东西放在执事处,会有人来取。老奴曾经想再偷换出来,可是老奴不敢啊!被他们发现是假的,老奴怕老奴和老奴的儿子都……”
孟定国点点头,刘成已经抖成一团。
第六十二章 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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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定国慢慢说:“你那个不争气的干儿子被某些人裹胁到了京城,又新欠一笔赌债,本爵已经替你还了。”
孟定国对吴一功示意了一下,吴一功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粉色信封,递给刘成。
刘成接过,从信封里哆哆嗦嗦拿出两张纸,展开一看,竟然是房契和地契。
孟定国淡淡地说:“放心,是用的本爵私人积蓄,你如今欠债已清,房子和地也都收回。今天你回到宫里,就又是内廷大总管,没有人能威胁你,听明白了没有?”
刘成呆呆地看着孟定国。
孟定国接着说:“你的干儿子我已经派人将他从京城带来,在我手下当兵,我不信有我孟定国收拾不了的人。”
刘成哆哆嗦嗦给孟定国跪下要磕头,孟定国将他扶起来:“刘总管不必如此,你如今已经年迈。要知道,人自清才能坐正。我知道你一直守规矩,只是差点被不争气的儿子所累。”
孟定国又对他说:“皇上也在担心你呢,回宫吧。之前的一切事情都不存在了。”
刘成颤抖着又坚持要跪下,孟定国拦都拦不住,他抱着孟定国的腿,老泪纵横。
第二天清早,应少言来到萧府。他并没有去让门人通传。
一个男子上门看望未出阁的小姐,在当时是没有这个说法的。
他决定还是像往常一样,跑到后门,学了一下鹧鸪叫。
但他决定,如果萧点秀不理他。他就叫门人通传,直接去找萧大人。反正是为了萧梦时的事情,自己是君子坦荡荡。
然后他靠在萧府后院外的那棵大树上,看着清早湛蓝的天空。
一会儿,一阵轻而快的脚步声传来,正是萧点秀。
他们以前,总是三两天就见一次。这次竟然十多天没有见面了。
其实,在应少言未脱罪籍的二十二年里,萧点秀是他人生中的慰藉,也是他青春的慰藉。
应少言听到她的脚步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便离开大树,朝前走了几步。
萧点秀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但既然出来了,大家就都撑不了多久了。
应少言讪讪地问:“这么早就起来了?”
萧点秀白了他一眼:“公子肯光临,真是赏脸。有什么指教?”
应少言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话语才说:“孟雨陪皇上公干去了,有一件关于萧大哥的事情,让我问问你。”
萧点秀哼一声:“他倒挺会找人。为什么找你,让小雪来多好,还怕我和我娘不把小雪当观音供起来?”
应少言咳了一声:“表弟想让咱俩见面。”
听了这话,萧点秀再也撑不住了,一低头便眼泪掉下来了。
应少言只好说:“别哭了。我们以前一直都很好,遇到些不平坦也是命中注定的吧。他是你的大哥,小雪是我表妹,都是我们的亲人。”
萧点秀哭着点点头。
应少言帮她擦掉眼泪,然后问道:“小雪说,卖花籽的杜姑娘,让你给萧大哥传个纸条,你当时看过那个纸条没有?”
萧点秀收了眼泪,想想这个,又是个烦心事。她叹口气:“怎么能不看呢,我早知事有蹊跷。大哥太胆大妄为了,我没有敢告诉爹爹,但又不知怎么能帮他。我一直犹豫是不是跟你说,又怕把你也卷进去。”
应少言说:“其实我的能力也有限。但是孟雨做这个案子,关键的时候会去尽力替他周全。”
萧点秀点头:“那个杜姑娘,我感觉是对大哥有意思,但大哥自己并不知道。那个纸条,上边是提醒大哥,有些事已为人所知,让大哥小心提防。我将纸条给了大哥,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应少言问:“是不是暗地囤积兵器的事情?”
萧点秀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应少言这才告诉她,他已经受孟雨所托,查到了兵器具体囤积的地点,而且偷偷潜进去,什么都看到了。
萧点秀瞪大了眼睛:“少言,你胆子太大了,会牵连你的!”
应少言看着她:“和我还要说这个吗?”
萧点秀拉起他的手,眼泪又要掉出来:“我”
应少言抓紧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又赶紧放开了:“杜月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她经常出没入集市,可能无意中听到了什么。但是因为你大哥以前的朋友反水,所以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你大哥曾经买过兵器,但应该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萧点秀急道:“是的,杜月莺给东市一家酒楼送花,和伙计算钱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到大哥。但那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好在杜月莺耳力很好,记忆力也特别好,回来便写在纸上想交给大哥。大哥临去京城前,我还又暗示他,要他小心不要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