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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旬只觉得对手每画一个圆圈,他手中的金刚杵就重了几分,在净尘转了三五圈后,金刚杵已经重若万斤。
净尘剑锋猛然一斩,化柔为刚,只听铛的一声,金刚杵立即脱手。
“伪佛——纳命来!”
净尘劈落金刚杵后,连消带打,剑势朝上,一击削向波旬脖子。
危机一瞬,波旬逼出护身法器,转生金轮虚浮半空,就挡在脖子跟前,真武剑再度失手。
波旬冷笑道:“本座乃天授佛法,岂容尔等邪道轻渎!”
他双手负后,就在一句话间,跌落地面的金刚杵立即飞去,咚的一下撞在净尘丹田。
幸亏混元道胎护持,净尘才免去丹田破裂的废功厄运,但也再添内伤。
反击得手,波旬法身驱法器,只见广法锥走势如蛇,刁钻进逼,渡厄禅杖摧山破狱,大开大合,转生金轮旋转抽吸,牵制净尘身法,另外金刚杵凌空飞舞,强势助攻,饶净尘根基雄厚也陷颓势,顿感支拙。
激斗陷入白热化,奔腾的气劲将断剑擂台摧毁大半,打得烟尘翻滚,地动山摇,杀红眼的两人也不顾是否落地,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旁观者也看不出是何人先沾地,只知道打得璀璨精彩,无论敌我皆忍不住喝彩叫好。
缠斗之下,圣佛法身的优势渐渐显示,波旬护身气劲浑厚,刀枪难伤,就算伤了也能瞬间恢复,最多也就是衣服裂开,而且渡劫佛元内藏佛力极为雄厚,越是激斗他内息越是悠长,简直就是不会疲倦,而净尘却是气息不断转弱。
道门回气功夫虽然厉害,但远不如圣佛法身的无穷后劲,以及无坚不摧的防御力,波旬又有法器加持,无论恢复、防守还是攻击都凌驾道者之上。
波旬双手一展,龙象戒刀和曼荼罗剑立即在握,刀剑合招,猛势决杀净尘。
心知拖战不利,净尘功体逼上极限,横剑扫敌,单剑架双兵,恢弘内元喷涌而出,先天八卦汇于一招,内力对此,波旬更显优势,圣佛法身无穷无尽的内息不住压来,净尘再吐朱红。
“邪道,本座便送你去同琉璃子聚首吧!”
波旬手舞刀剑,再有四大佛器助攻,净尘顿感宝剑难伸,肉身剧痛,徒增无数血痕。
“道长!”
龙辉心急如火,便要抢身入战圈,救下净尘,孰料神渊挺身挡道,并语带威胁地道:“二人同时落地,胜负未分,自当续战下去,你若敢插手便是破坏比武公平,到时休怪在下不顾江湖道义,率众围攻!”
龙辉怒眉一扬,便要动手,却被宗逸逍拉住,低声劝阻道:“龙将军,此战请你让白毛道尽情挥洒吧,否则他会含恨终身的。”
龙辉叹了一声,只得压下心绪,但已经打定主意,等会情况若不对立即动手抢人,就不信五大先天再加上冰雪双剑,还打不出这个卧虎林。
战况渐渐失衡,净尘道袍染血,一双眼透着不屈与不甘,波旬刀剑追杀,左右开弓之势荡开真武防御,随即一个肘击撞向净尘中丹。
净尘气海一顿,真气溃散三分,口呕朱红,但挚友血仇仍在心中,强忍内伤怒然举剑,朝着波旬头顶劈下。
波旬立即召出转生金轮护住天灵,然后一脚踢向净尘胸口,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净尘跌倒在地,口鼻溢血,波旬得意洋洋大笑道:“诸位,如今胜负已……”“住口,贫道未败!”
一句胜负已分还未说完,就被坚定的声音给打断,只见净尘单剑驻地,缓缓站起,虽然血染道衣,仍旧不屈不挠。
波旬哼道:“本座就看你能撑多久!”
说罢龙象戒刀横扫而出,净尘横剑抵挡,虽挡刀锋,却难防刀气,再加上真力耗损,混元道胎无以为继,伤上加伤。
连番重创,仍是不肯倒下的斗志,为斩魔佛,为雪友恨,真武问杀,不问归途,只看净尘一手扣住波旬脉门,然后一个头槌狠狠撞向对放脑门。
忽如其来的撞击,波旬不及运起法身和法器,被撞得头昏目眩,头破血流,圣佛法身竟首度溅红。
净尘同样也被这股劲力震出鲜血,顿时血染怒眉,白发赤朱,但坚定意志毫无减退。
波旬甫一触及那对眼眸,心中生出一股莫名恐惧,当即运起曼荼罗剑,欲斩杀复仇道者。
却不料净尘更快一步,锁住他另一只手,刀剑受钳,波旬立即以心驱使,另外四口佛兵自动飞舞,围剿净尘。
净尘豁尽最后一口真气,聚起混元道胎,硬挡佛兵,然后膝盖连番撞击,踢得波旬气息紊乱,狼狈不堪。
“该死!”
波旬狂怒,内元疯吐,强行挣开净尘钳制,刀剑挥舞,欲斩杀眼前仇敌。
净尘冷眉一抖,白发飘扬,以气御剑,剑锋抖擞,竟比刀剑更快,一招抢夺先机,波旬唯有转守为攻,刀剑护持封住真武。
净尘怒目圆瞪,不顾伤势,狂吐内气,手腕加力,强势压下,竟将波旬压得双膝跪地。
蓦然,净尘一脚提起,狠狠踹在波旬胸膛,将他踢出数尺之外。
圣佛法身护持,波旬只痛不伤,但却倍感屈辱,就在他抬起头来的瞬间,只见净尘一步步地朝自己走来,虽然缓慢,但却是叫他生出莫名恐惧。
波旬怒喝一声滚开,翻掌击出,掌力隔空拍向净尘,净尘不躲不闪,任由掌力加身,方才打得波旬下跪已经令他内劲耗尽,如今无法维持混元道胎,顿时脏腑受创,鲜血直流,但坚定的身躯仍是屹立不倒,一步一步地走向眼前。
波旬不要命地狂发厉掌,净尘照单全收,每中一招便是血染黄沙,地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血印,预示着道者坚定之意志。
连催数掌后,也不知为何,波旬眼中竟出现幻觉,仿佛看见璃楼菩萨正朝自己走来,心神为之一敛,惊愕之下回气不足,真气一滞,就在此时净尘竟似神灵附体,几个踏步便冲到波旬跟前,高举利剑,怒斩魔佛头颅。
波旬法身自行护体,头颅不畏真武锋芒,但剑劲浑厚,将他硬生生劈得跪倒在地。
“第一跪,乃是向韦驮菩萨谢罪!”
净尘冷冷而言,平淡语气透着不可抗拒之威严。
掌教跪地,无可置信的屈辱,波旬欲怒腾起身,谁知净尘再斩一剑,将魔佛狠狠劈倒在地。
“第二跪,向吾好友琉璃子忏悔!”
法身护体,法器加持,波旬防御力强得惊人,连受两剑依旧不损分毫,只是浑身尘埃,狼狈不堪,尊严扫地,然而最让他耻辱之事随即而来。
净尘大喝道:“第三跪,向被你害死的人磕头!”
只见净尘左手一伸,按在波旬后脑,然后朝下一摁,波旬顿时头面着地,额头撞土,咚的一声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整个脑袋都陷入土里。
波旬虽未受重创,但连番受辱,急怒攻心,一口气喘不过来,被硬生生气昏过去,但法器却自行护主,离体悬空,构筑出一道佛元气墙,随即法身呼应,两者同时护住波旬肉身。
在外人看来,堂堂佛教至尊被人打得三跪倒地,最后还被人摁了个狗吃屎,而且还像只鸵鸟般将头埋在土里,端的是颜面扫地,啼笑皆非。
然而净尘真气耗尽,伤体难撑,两眼一黑便要倒地,宗逸逍急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龙辉立即大喝道:“三战两胜,胜负已分,还不快将诸佛遗体遗物归还!”
神渊脸色一阵铁青,袖袍一挥,便将佛珠和首级送了过去,龙辉柔劲一扬接住诸佛遗物,又恭敬地摆了摆,口中念念有词:“诸位大师,今日晚辈本该剿灭沧释天分身,但净尘道长身体堪忧,唯有暂且按下此仇,来日吾定会让沧释天向诸位下跪谢罪!”
本来按照约定,神渊也得向诸佛遗物下跪,但龙辉心忧净尘伤体,不欲过分逼迫沧释天,免得引起混战,于是便收敛几分,神渊见龙辉不提旧事,当即也沉默不语,毕竟下跪磕头谁也不受不了。
楚婉冰对龙辉心意极为了解,立即开口道:“护国法师,按照约定我们可以走了吧!”
面对各门各派,神渊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得遵守赌约,只得无奈挥手道:“放行!”
群雄立即让开一条道路,宗逸逍背起净尘,其余人断后掩护,顺利撤离卧虎林。
看着趴在宗逸逍背上的净尘,众人不免一阵心酸,只见他那袭雪白道袍已经染成一片赤红,素白长发与眉毛亦是如此。
楚婉冰哼道:“净尘道长伤得这么重,那个伪佛也该去了半条命吧!”
魏雪芯凝眉:“姐姐,我觉得那伪佛似乎未损及根本……”
楚婉冰愣了愣道:“不可能吧,受了净尘道长这么多剑,就算他护体气劲再雄厚也得七伤八涝。”
魏雪芯道:“姐姐,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我剑心感觉有些怪怪的,恐怕那伪佛没这么简单。”
于秀婷开口道:“雪芯说的没错,那伪佛受损并不严重,他只是连番下跪,急怒攻心昏了而已。”
楚婉冰听后气得直跺脚,娇声怒斥:苍天无眼,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龙辉拍了拍她小手,安抚她情绪,说道:“冰儿,切莫动怒,咱们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那伪佛的深浅,那孽障不但防御力深厚,而且回气也极快,就连攻击力都叫人惊愕,简直就是毫无破绽。”
宗逸逍一边走路,一边替净尘输功,说道:“天下武功论攻击力以天剑谷剑气为首,论回气速度以玄门心法居首,儒门武功以后劲绵长著称,佛门则是护身气劲坚硬,但伪佛似乎将这四方优点都尽纳一声,且不说其他,单以防守回气而论,就可以拖垮不少同级高手了。”
他这话众人皆表示认同,方才激战,净尘就是被波旬拖得气空力尽,若非靠着一股血气悍勇支撑,胜负恐怕已经改写。
虽是两战全胜,但龙辉并无太大喜色,毕竟对方未损及根本,最多只是丢尽颜面,而己方却伤了净尘和宗逸逍两大高手,尤其是净尘,没有大半年休养恐怕是恢复不过来。
罢了先回睦州再做打算吧!龙辉暗叹一声,领着众人朝睦州退去,刚过了烽火台,只见睦州城上风云席卷,闪电划下,地脉亦隐隐闹动。
于秀婷美眸凝望片刻,瞧出端倪,大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