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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紫薇宫外,仇白飞正面对着一伙人,为首者正是夏王。
夏王抖着满脸肥肉道:“仇将军,皇上已是危在旦夕,你不去救驾也就罢了,为何要拦住本王!”
仇白飞道:“夏王爷,前些日子齐王兴兵作乱,末将奉命加强皇宫戒备,皇上有旨任何人在没有皇命之前不得擅入紫薇宫!”
夏王跺脚道:“仇将军,你糊涂啊,是有人假传圣旨,迷惑将军,实际上皇上已经被奸人挟持,命不保夕!”
仇白飞道:“夏王爷,说话可得有根据,皇上英明神武,何人能冒犯天威!”夏王道:“将军,家贼难防,挟持皇上的便是姓龙那小子!”
仇白飞神色一沉,哼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讲。”
夏王痛心疾首地道:“仇将军,你有所不知,那小子根本就是妖族的奸细,他跟妖后勾结,用妖术迷惑皇上,意图颠覆我大恒江山,你若再不去救驾,皇上就真的难逃厄运了!”
说着猛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将军,你没闻到吗,紫薇宫里边传出阵阵药味,这分明就是皇上有事了。本王求你了,快进宫救皇上吧!”
身后大臣也同时跪倒,磕头哀哭,尽显忠诚之肝胆丹心,催人泪下。
仇白飞露出为难之色,叹道:“这样吧,末将便随诸位进宫面圣,若真有妖孽作祟,仇某定斩不饶!”
夏王感恩戴德地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大恒有救了!”
“好一帮忠臣啊!”
龙辉暗骂道,“敢把诬陷我,沧释天,等我定便将你心肝挖出,祭我家人!”龙辉悄悄回到紫薇宫,向皇甫武吉禀报道:“皇上,沧释天已经蛊惑了仇将军,带着一群爪牙逼宫而来。”
皇甫武吉笑道:“仇白飞对阵忠心耿耿,宫里面传出这么浓重的药味,他早就担心朕的身子了,如今被沧释天再这么煽风点火,定然心急如焚,要来确认朕之安危。”
“沧释天,朕等着你!”
皇甫武吉朗声一笑,霍地立起,状极欢畅。
众人都心情兴奋,等待陪他一起迎上沧释天那精采一刻。
昊天教,今日灭矣!龙辉心情澎湃激荡,大仇即将得报,眼前仿佛划过家人含笑九泉的面容,黄欢那带着几分贱贱的贼笑,柳儿那含情脉脉的娇靥,一一浮现眼前,心中默念道:“爹、阿黄、柳儿,你们很快就可以安息了!”
皇甫武吉举步前行,才跨出一步,笑声倏止,身躯一阵摇晃,仿佛暴雨中的老木枯枝,摇摇欲坠。
王公公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住,惊呼道:“皇上,皇上!”。
皇甫武吉喉头发出咯咯怪响,两眼翻白,连续咳出数口黑血,腥臭难闻。
龙辉急忙扑去,握住这九五之尊的手腕,探查脉相,于秀婷与三教先天立即围上,查看气息。
五大先天同时露出惊愕和不可置信的神色,皇甫武吉生机已然枯竭,失控的真气不断地摧毁绞碎他虚弱的脏腑和筋络,显然就是死关降临的征兆。
龙辉手掌抵在他背心上,真气不断地输入他体内,尽力刺激他的生机;于秀婷剑指凝气,点在皇甫武吉檀中穴,以真气护住心脉;宗逸逍和净尘儒道联手,分别扣住皇甫武吉左右手腕,璃楼菩萨则抵住他的丹田,三教协力合作,试图控制收拢那股庞大杂乱的后天真气。
王公公急忙催道:“陈老头,还不快给皇上准备参汤!”
两名御医立即捧来千人人参汤,白翎羽接了过来,搬开皇甫武吉的嘴唇灌进去。
五股纯正的先天真气,再加上千年人参,总算替皇甫武吉吊住半条残命,清醒过来,颤动的手分别紧抓龙辉和白翎羽,喘气艰难地道:“朕不行了,想办法救出铮儿,立即逃出京师,再回过头来与昊天教决一死战!翎羽,父皇对不起你们母女……”
两眼一翻,就此断气,双目却是睁而不闭,即是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也是不放心膝下仅存的儿女。
白翎羽虽恨他无情,但此刻却是浑身冰冷,刀割般的刺痛涌入心头,泪水迷糊了双眼,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呆了半天仅仅泣声说了两个字:“父皇……”
皇甫武吉始终迈不过这生死玄关,或者说维护皇权至上的他根本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凝练真气,这不稳定因素竟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爆发了。
众人顿感遍体生寒,皇帝驾崩的这一刻,他们不但反胜为败,还会被诬陷弑君造反,形式急转而下,沧释天不但从败亡的边缘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了置他们于死地的绝对实力。
“皇上,皇上!”
门外传来仇白飞急切的声音,龙辉心知万事具休,假扮成夏王的沧释天每走一步,死亡也就接近一分。
危急关头,于秀婷低声喝道:“马上从暗道撤离,咱们到北门会合!”
白翎羽一咬银牙,抹去眼泪,说道:“你们先走,我去拖住他们!”
龙辉道:“小羽儿,我陪你!”
白翎羽道:“不可,沧释天已经诬陷你,再这么出去反倒是落人口实。”
龙辉道:“放心,我只是躲在暗处保护你,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露面。”
于秀婷点点头道:“龙辉说的甚是,就算你陷入重围,有他在也能带着你飞出皇宫,而沧释天绝不敢轻易御空追击,反倒更加安全。”
有利必有弊,沧释天不知用何种方法桃代李僵,假装成了夏王,等皇甫武吉一驾崩他便可名正言顺地篡位,但他毕竟是夏王皇甫腾云,大庭广众之下绝不敢暴露武功,于秀婷瞧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地支持龙辉留下。
龙辉也很快恢复了心态,说道:“咱们这边有五个先天高手,虽不能摧毁满城的御林军,但要逃命绝对绰绰有余!”
稳住白翎羽后,龙辉又道:“无痕,立即通知碧柔,点燃紫火狼烟,召青龙军入城!”
玉无痕点头照办。
龙辉本想变成皇甫武吉的模样出去拖延时间,但自己不清楚皇甫武吉的神态和动作,冒然变化只会惹来更多麻烦,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打开密道后,净尘和璃楼出于慈悲也顺手将两名御医带走,王公公却留下来:“公主,让老奴陪你吧!”
白翎羽来不及反对,那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她玉容一沉,猛地推门而出,面对一干逼宫乱臣,娇叱道:“吵什么吵,不知道皇上正在休息吗!”
夏王对白翎羽视而不见,喝道:“哪来的贱婢,敢这般跟本王说话!”
这时王公公出来道:“夏王,此乃皇上亲封的忠勇护国大公主!”
仇白飞拱手道:“公主殿下,敢问皇上龙体安康否?”
白翎羽道:“父皇偶染风寒,服了御医开的药后已经睡了,你们这般大吵大闹是不是想影响父皇休息!”
夏王指着白翎羽道:“你这丫头信口开河,皇上分明是被妖人挟持,你却颠倒黑白。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怨恨皇上,与你那姘头联合妖类谋害皇上。”
白翎羽气得娇靥酡红,喝道:“死肥猪,你不要血口喷人,究竟是谁心怀不轨,你心里清楚得很!”
夏王皮笑肉不笑,哼哼冷道:“仇将军,你现在负责皇宫安全,该怎么做,不必本王提醒了吧!”
仇白飞问道:“公主殿下,末将只想确认皇上安危,还请通融!”
白翎羽叫道:“仇将军,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死胖子说的话,他根本就不是夏王,他是沧释天假扮的!”
仇白飞本能地盯着夏王。
夏王淡淡地道:“仇将军,这般荒唐的说辞莫非你也相信?”
仇白飞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公主,请让末将面见圣上,只要确认圣上龙体安康,末将愿凭公主责罚!”
白翎羽咬牙道:“仇白飞,你不信我的话?”
王公公也道:“仇将军,咱家自幼便伺候皇上,咱家可证实公主所言句句属实,那个夏王其实就是邪神假扮的!”
夏王冷笑道:“真是荒谬,一个宦官也敢胡言乱语,诬陷本王!”
王公公盯着仇白飞道:“仇将军,难道连咱家的话你也不信吗?”
仇白飞一字一句地道:“我只相信事实,我要见皇上!”
就在此时,阵阵哭泣声传来,只见苏贵妃梨花带泪地走出来,悲泣道:“仇将军在上,小人亲耳听到翎羽公主联同龙将军密谋以毒丸谋害皇上……”
未说完又再失声痛哭起来,说龙辉谋害皇上之后准备将如篡位,如何杀害忠良,说的是天花乱坠,真假难辨。
白翎羽暗觉奇怪:“这贱人明明被姐姐破开封印,为何仍像一个普通人?”
就在这时,苏贵妃猛地喷了一口血,身子不住地颤抖,看起来像是怒火攻心。
夏王急忙道:“来人,快扶娘娘下去休息!”
几名宫娥立即扶起苏贵妃离开紫薇宫。
白翎羽恍然大悟,一定是沧释天再度以极端之法暂时封住苏贵妃的真气,让她能以一个弱女子的身份来“作证”,方才那口血便是即将露陷的征兆,所以这个夏王又十分巧妙地安排苏贵妃下去休息,这一切做的是天衣无缝。
仇白飞听后,脸色越发阴沉,苏贵妃地位崇高,又是皇帝枕边人,有她作证自是可信之极。
夏王见仇白飞开始相信了,于是又说道:“皇上曾召见过三教高层,但此刻他们仍未露面,这便说明皇上已经被人毒害,而且凶手不止龙辉和妖族,尚有这些自诩正道的三教高人!”
仇白飞道:“此话当真?”
夏王道:“千真万确,当初孔岫为了对付昊天教,曾与妖族、龙辉联手!方才进宫的路上,本王瞧见儒门雨卷楼、云汉院的两大主事,将军只要找他们来问话便知真伪!”
仇白飞命人寻来靳紫衣和尹方犀,问道:“两位主事,请问宗逸逍阁主是否进了紫薇宫?”
尹方犀点头道:“正是如此。”
两人对于皇甫武吉的全盘计划并不知晓,只是知道在商讨围剿昊天教的事情。
仇白飞道:“为何仍不见宗阁主出来?”
靳紫衣也是精明,瞧出现在道:“皇上宣召宗逸逍入宫,商讨围剿昊天教之事,至于他现在为何仍不现身,靳某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