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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御医满脸褶子,头发白苍苍的。听到萍儿的喊声,虽然还未起。可也不敢怠慢。紧忙穿衣起床,来不及打理样貌。头发蓬松、衣衫不整的提着药箱跑向中间大帐。
还未到近前,已看到萍儿跳着脚撩着门帘子焦急的等候。
御医刚跑到身前,她就一把抓住御医的衣服,将御医拉入大帐。
营帐内,赵玄“昏迷不醒”的躺在褥子上,身上盖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被。
李淑坐在一旁,眉头紧皱,也不知是担心赵玄的身体,还是担心无法向赵灵儿交代。
吴妈面无表情的站在李淑身后,对躺在一旁的赵玄视若无睹。
御医很快就看清营帐内的情况,来不及细想,急忙向公主行礼请安。
李淑摆摆手,道一声:“起来吧!”
御医应声而起,走到赵玄身前。
但见赵玄满脸赤红,双眼迷离,似昏似睡。
御医伸手在赵玄额头一探,宛似炭火般的触觉让他心头一震,微微骇然。
以现在这个温度,那可是会死人的!
“驸马爷怎么样了?”萍儿在一旁焦急问道。
御医满脸褶子的老脸微微一抽,道:“萍惠人莫急,待下官为驸马爷把把脉。”说着从被里掏出赵玄的一条胳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
“惠人”贵妃、长公主身边女官的尊称,别小看这两个字,代表的可是从三品的官职。而御医最高高不过五品。太医院院使属于正五品,院判属于正六品,吏目属于正八品,普通御医属于从九品。
眼前这位姓钱名鼎,就是普通御医,从九品的官职,可以说芝麻绿豆点的小官,对萍儿称一声“下官”,那是绝对没差。
钱御医心怀忐忑的给赵玄诊脉,三根手指甫一搭上赵玄的手腕,就心说要坏。眼前这位驸马爷的脉搏虚浮,紧而短促,细若游丝,微若不觉。若非是他在诊脉上还有一手,并细心感应,恐怕都难以察觉。
他心中一抖,脑门见汗,心说这傻驸马可别死在我手里。颤颤巍巍的伸手扒开赵玄的嘴,只见舌淡红,苔薄白,确确实实风寒之象。心说还好还好,若只是风寒,虽然难治,但也应该死不了人。如此想着,他又伸手去扒拉赵玄的眼皮,这一下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手贱,恨不得抽死自己,差点没把他吓死。
就见赵玄瞳孔微微扩散,双目无神,就连瞳孔中倒映的人影都朦朦胧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死气。
钱御医脸色大变,“哎呦!”一声,竟吓得蹭蹭站了起来。
李淑眉头更紧,问道:“钱御医,驸马爷的身子,已经很危险了?”
钱御医浑身一个激灵,紧忙道:“公主殿下放心,驸马爷吉人自有天相,万万不会有事的!”说完才觉得自己反应太大,这么一说,不摆明了告诉公主这病自己治不了么?紧忙又找补了一句:“公主殿下且稍后,微臣这就用医书为驸马爷续命!”说完恨不得再抽自己一嘴巴。
这个世界的医术属于文道修炼,凡行医者,都有一本医书,乃是自身的医术精华所在。寻常小病小灾只需施以药石,只有遇到急病,或者没有把握的大病,才需要用医书续命。
钱御医似乎也知道自己说话不讨喜,不再废话,唤出医书为赵玄治疗。
只见一层白幕将赵玄笼罩,白光点点,渗透赵玄的身体,滋润着他。
这是医家的力量,最善于治疗各种伤势。
钱御医虽是普通御医,但能当上御医的,又怎么会是平凡人物?
他现在也有举人文位。
按理说举人文位施展医书,别说风寒感冒,就是“马上风”都能缓解,甚至治好。
可半个时辰过去,钱御医的灵气透支,医书洒出的白光收回,赵玄依然还是老样子,满脸赤红,双眼迷离,呼吸微弱,似昏似睡,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钱御医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饶命啊!微臣实在没办法了!驸马爷救不活了!”
李淑:“……”
别说李淑了,就连躺在床上装病的赵玄都被这老头弄得哭笑不得,你说都一大把年纪了,哭什么哭?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不过还别说,老头儿性格虽然挫了点,医术可是杠杠的。
就刚刚半个时辰,赵玄仔细研究发现,老头儿的“医力”比他的内力善于疗伤多了。
如果真的是风寒感冒,恐怕早就被老头治好了。
只可惜,老头面对的是他用**玄元功调节**,造成一副快死了的假象。简单来说,就是身体里根本没有“病体”。任老头儿的“医力”再好用,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只是“医力”与“内力”两者应该都是天地灵气转换过来的,怎么之间相差这么大?
就在赵玄正没心没肺的思索怎么把内力搞出能有医力的功效的时候,另一边萍儿却发威了。
啪的一声,一拍案几,萍儿姑娘蹬蹬蹬走到钱老头儿身前,俯视着他,说道:“姓钱的!你堂堂一个御医,治不好驸马爷的病,要你还有什么用?”
钱御医正坐在地上哭呢,万没想到一向好言好语的萍儿回发威,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咧着嘴继续哭道:“哇哇——萍惠人,话不是这么说的。下官打小治得都是文人、武士,根本没治过几个普通人。啜啜……驸马爷这情况,别说是下官了,就是把方大人请来,估计也没辙。”
“方大人”乃是太医院院使,有翰林文位,是整个太医院里医术最高的。
萍儿一听就来气:“你还敢说!你还敢说!今天你要不把驸马爷治好了,看公主怎么收拾你!”
钱御医呜呜咽咽,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幽怨的看了萍儿一眼,哇的一声,扑到李淑脚下,哭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微臣上有老下有小,祖孙八辈就我这么一个能赚钱的。您要把我杀了,让我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呦!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哇……”
李淑嘴角抽搐,似乎想笑,但眼前这种情况,笑出来真的好吗?干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淡然模样,道:“钱御医起来吧,驸马的病,也不能怪你。跟本宫说说,驸马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个……这个……”钱御医这时倒也不哭了,这个那个了半天,干笑道:“呵呵……公主殿下,恕微臣无能,驸马爷的得病貌似风寒,但又有些……有些……呵呵……有些不一样。那个……呵呵……微臣也不知它还是不是风寒……呵呵……”
呵呵,呵呵你妹啊呵呵!
赵玄现在算是知道这老头儿怎么被派出来跟这趟苦差事了,就这脑残的模样,在宫里面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被派出来受罪他也不冤!
第一百七十二章符篆诗词两不知
李淑看着跪在身前呵呵干笑的钱老头儿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奇葩?
深吸一口气,按捺住莫名升起的情绪,她冷声道:“钱御医,现在不是你玩笑耍宝的时候!驸马的病,到底有没有可能治好?”
钱御医浑身一个哆嗦,心说完了完了,公主不高兴了。
刚刚自己笑毛笑?虽说是不好意思的干笑,但公主与驸马是夫妻,现在夫君生病了,正烦呢,管你干笑、傻笑、开心笑,笑了不就是在找死?
一时间,他感觉心灰意懒,生路暗淡。
但他毕竟还不想死,低着头脑筋急转,忽然灵光一闪,喜道:“我有办法啦!”
“什么办法?”李淑皱着眉头,不认为这朵奇葩能有什么好办法。
钱御医半点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无,邀功似得道:“公主你想啊,微臣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对于普通人的病,根本没有经验。但我没有经验,我们可以找有经验的啊!”
“你究竟什么意思,有话直说!”萍儿不耐烦地道。
钱御医嘿然笑道:“下官是这么想的,您看眼下我们游历在外,远离京城。这天下之大,除了京城一地,各州各府都有不知修炼的普通人。既然有了普通人,他们总得得病吧?普通人得病,医生想要赚钱,他就得治吧?他既然治了,就得有经验把?您看要不这样,我们找个治疗普通人有经验的医生。为驸马爷治病。那驸马爷的病不就能好了?您们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也是哦……”萍儿恍然点了点头,忽然一斜眼猛瞧钱御医,道:“那我们还要你有什么用?”
钱御医笑脸一僵,瞬间转为哭脸,扯着嗓子哭号道:“哇哇——公主饶命啊!萍儿惠人饶命啊!您们看在老臣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饶过我一命吧!”
李淑瞪了萍儿一眼,暗怪她没事逗这老奇葩做什么,转过头来。对老奇葩道:“钱御医,你起来吧。就依你说的,现在就去请苏将军过来,让他带队善后。你跟着我们一起照顾驸马,先走一步。”
“是是是!多谢公主殿下!”钱御医就如同变脸一样,瞬间咧嘴而笑,喜滋滋的去叫苏重了。
苏重本就守在营帐外面,对于帐内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进来之后,却装作茫然无知的模样。等李淑再次提起,让他带着众官兵在后面。自己驾天马先行带着驸马爷到前面城池治病。苏重竟再次拿皇帝的话说事。
这一次李淑可没惯着他,声音冷淡道:“驸马爷重病在身。若是耽搁了治疗,你担当的起吗?”同时一股阴寒的杀气锁定在苏重身上。
苏重心头微凛,知道若是自己再纠缠,公主恐怕会以此为由头对他下手。
先前他阻拦李淑离开是“身负皇命”,但如果不顾驸马爷的安危,那可就确确实实的是在找死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赵玄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他之前又得罪了李淑。
不得不说,夹在中间真的很令人为难。
苏重看了杀气的来源:吴妈一眼,抱拳道:“公主殿下,驸马爷的安危重要,但您的安危更加重要!相比起来,这几十车辎重、财宝算不得什么。不如就让微臣跟着公主,一同护送驸马爷前去治病!”
李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按照苏将军的意思,若是本宫这些‘嫁妆’被土匪截了去,本宫也该拱手相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