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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景色没有半点变化,小杨挫败地耷拉下肩,疑惑地问一直沉默的两人:“你们看到有个悬崖?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还是和前面一样的路啊。”
冯祺死死盯住章栎桦,不发一言,大有不交代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势。章栎桦轻叹一声,无奈地说:“罢了,我都说与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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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木巫
(四)
“冯祺,昨夜我与你说起过枳城的水巫,不过一夜,你该不会忘记吧?”
“什么,你们昨晚乘我睡觉,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小杨打断章栎桦的话,不满地嚷嚷。
冯祺微挑眉,自遇到章栎桦,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足信。上山前,他以掘墓寻宝为名诱惑他二人随他上山;昨夜又说起枳城水巫的往事,称自己上山是好奇心作祟。现如今,看他又如何解释这诡异的情况。
“你可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水巫,还有另外四个族类的‘巫’?”章栎桦看冯祺微愣的神色一闪而逝,知道自己所猜不假,继续说道:“也难怪,本来能遇到巫的机会就少,枳城地处两江交界,潮湿多雨,历来为水巫所喜。而其他的‘风巫’、‘土巫’、‘火巫’、‘木巫’则各有聚集地。”顿了顿,章栎桦无奈一笑:“我便是木巫中一员,拥有可以操纵草木植物的力量。”
“木巫?你们也利用力量取人性命换取利益?你之前说得好听,说到底,巫师不过是异类。”冯祺眉头皱成川字,他始终对郁叶抱有偏见,连带着听到眼前的男子也是什么“巫”,口气便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章栎桦闻言,不怒反笑:“你说我们是异类,确实,我们的行为、奉行的规则的确与你们寻常人不同。不过,我们可不是随心所欲就可以运用能力的。五大族群分布各地,光是巡查、处理突发事件都来不及,不是谁都有那个闲心浪费能力来取得你说的什么利益。”
“巡查?突发事件?”小杨插嘴问道。
“从几千年前起,五大巫族便约定好守护这个世界,我们从生下来便要学习各种巫语,学成后便被派到一个地域。我们的职责就是巡查负责的地域,利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将可能发生的灾难扑灭在萌芽状态或者将灾难引起的损失降到最低。但由于地球空气越来越污浊,我们的能力也受到影响,现在的我们连先辈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们的族人也因为与普通人类的婚配而逐渐减少,对灾难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一旦灾难扩大,那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了。正如你所知道的,每年世界各地都会发生各种自然灾难,这主要是因为人类的贪婪所致。他们贪图自己生活的便利,肆意破坏大自然而不自知,还连累了我们。”
一番话只听得小杨张口结舌,他完全懵了,讪讪地说:“拯救世界?巫术?老章,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他看向冯祺,想取得共识,却发现冯祺意外地沉默。
“我到这里来,实际是为了找我的妹妹。”
冯祺抬眼,“这次的说法又是找妹妹了?”
章栎桦知道之前的谎言让冯祺不再相信自己,苦笑道:“老冯,你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欺瞒在先。可是我们有规定,不能向普通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的身份我没有兴趣知道,水巫也好,木巫也好,寻宝也好,找妹妹也好,都与我无关。但是,我对你非要叫上我俩陪你一起上山的动机很有兴趣。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冯祺质问的声量并不大,语速也不见得快,小杨却担忧地左看右看,他的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冯祺的怒气。
“我妹妹比我小六岁,是个大学新鲜人。她从小聪明,学什么都比我快,长老们非常看重她,都说不只是水巫一族出天才,木巫也能出天才。可是一个月以前,我妹妹失踪了。”说到这里,章栎桦眼中神色渐渐冰冷,嘴边的笑也慢慢隐没:“我们是木系的巫者,只要靠近树木就能寻到踪迹,而妹妹失踪后,我居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章栎桦走到悬崖边,手指轻触崖边树木的树干,眼睛微微下合:“还是我忆起妹妹失踪前一直在看书。她那么调皮贪玩的人,怎么会静下来几天窝在家里看书?之前我们还以为是她长大了转性了。我在她看的书中发现了《枳城地方志》,她在与这座山有关的语句下用笔做了记号。”
“所以你就来找她了?就凭她随意画在书上的涂鸦?你怎么确定她在这里?万一只是她无聊时画下的呢?”冯祺突然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少女,会不会就是章栎桦的妹妹?可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对章栎桦的欺骗耿耿于怀,对他说的始终不能相信。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去试,只要能找到她!其实我已经来过一次了。上次来,我确定了妹妹肯定在这里,因为一路上的树木都向我传递着她的信息。可是我不能继续前进。”章栎桦睁开眼,望向悬崖悬空处:“这里被施了水系的障眼法,专门针对巫者。我知道这前面肯定不是悬崖,闭上眼也能走上一段,可是,再前面还会有什么,我不敢确定,也不能冒险。我知道这样的障眼法对普通人没有效,所以……”
“所以你就拉上我们来帮忙?”听到自己被利用,小杨非但没有火冒三丈,反而笑眯眯地睁大好奇的大眼,一动不动盯住章栎桦。
“我承认我有心隐瞒,你们现在马上折回,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让我惊喜的是居然遇到和我一样是木巫的人。”
余下两人愣住。
木巫?同是?
冯祺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掌,然后若有所思地迎上章栎桦的目光:“我从小到大普通极了。”
“你身上有巫者的血,也许是那个叫做郁叶的水巫引导你巫者的血液觉醒。”
“别说得好像日本漫画。”
“我从不看漫画。”
“就因为我和你一样能看到那断崖?”
“还有一样,你能梦到桠桦。”
冯祺大吃一惊:“那个女孩是你妹妹?”
章栎桦黯然道:“是的,从你到这里开始做的梦,梦里的女子都是我妹妹。”
“你怎么知道我做梦?”冯祺不依不饶。
“因为我和你一样,每天每夜都被那噩梦缠绕。”章栎桦又露出个苦笑:“原先我并不知道,直到昨夜,才从你的梦话中得知,你与我做了一样的梦。桠桦的气息只通过草木传播,你能感受到她的气息,说明你具有木巫的能力。只是从小被当作普通人养大,不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能力罢了。”
“我是孤儿。”
“也许是老章老爸遗漏在外的私生子呢!”被晾在一旁的小杨不甘示弱地插花,引来其余二人的瞪眼。迫于压力,他讪讪地改口:“一点幽默感都没有,我是说也许嘛。”
章栎桦摊手:“我能说的都说了,老冯,你还跟我继续走下去吗?”
冯祺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断崖:“你该问的是杨波,既然我与你同是什么巫者,同样被这所谓的障眼法迷惑,能带你走过这段路的是杨波。”
话音刚落,杨波立即大声表明自己的立场:“废话!还用说吗?继续走啊!老章是为了找妹妹,能帮到自然要帮!”
面对热情的杨波,冯祺顿感无言,这个神经大条的小伙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一旦应承就意味着甘愿卷入了怎样的危险。他正要劝说,却见杨波大手一摆,老气横秋地说道:“老冯,不是我说你!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更何况我们是兄弟,更应该帮,不过是领路罢了!
”说着,拽上冯祺,走到章栎桦跟前,笑呵呵地说:“走!找妹妹去!”
冯祺看向章栎桦,发现他一向平静无波的眼中竟隐隐有哀求之意,心下一震,微微点头:“走吧!说不定还能揭示我的身世之谜呢!”闻言,杨波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得冯祺踉跄几步:“这就对了!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想不到老冯,你关键时候还挺有幽默感的!”
冯祺心里长叹一声,想说“杨波你好歹是个记者,无冕之王,从哪里学来这么多江湖语言……”,但看着一脸兴奋的杨波,又忍住了,只得与同样对杨波豪言大感无奈的章栎桦交换一个眼神,互相表示下同情。
三人达成共识,便继续上路。队形稍微改变了一下,还是由杨波走在最前面,而冯祺则走在最后。
在杨波看来,眼前的路与之前走过的路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将背包甩在肩上,晃晃悠悠地向前走,时不时还轻松地哼着歌儿。走在后面的两人可没那么轻松。他们没走一步都觉得是受罪。
冯祺看到杨波越来越靠近那个崖边,心跳声越来越大,虽然明知是障眼法,也止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前面的章栎桦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背部肌肉全部绷紧,汗水浸湿了灰色的T恤。
杨波不是傻子,他自然察觉到其余二人的紧张,暗笑之余,起了玩心。当左脚跨出时,他清楚听到身后两人的屏息静气,嘴角一翘,他索性一大步跳过去,横竖在他看来,眼前不过是个略斜的小道,两旁是一样的树,一样的长草。当他落地,然后得意转身时,身后的怒吼也及时响起,那是冯祺的声音:“杨波!”
杨波双手擦在牛仔裤裤包,看到变得异常难看的冯祺与章栎桦的脸色时,吐了吐舌头:“拜托你们别这么紧张好不?”
冯祺很难去描述现在的心情,他看到杨波悬空站在空中,与还在悬崖边的他们距离有一米多宽,底下是万丈悬崖,而杨波却嬉皮笑脸地跳来跳去挑战他与章栎桦的神经。他清楚眼前的景物确实是章栎桦口中的障眼法,却无法阻止自己的感官感受。他侧头看看与自己一样脸色苍白的章栎桦。
章栎桦的神情平静得多,他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冯祺,你可以尝试闭上眼睛。”冯祺一愣,反问:“你为什么不闭上眼睛呢?”
“闭上眼睛可以不受障眼法的阻碍,但同时,很没有安全感,特别是走在这个森林里,稍不留神就会走岔。我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却发现自己迷失在丛林里。如果不是我是木系巫者,恐怕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