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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已经走出几步远的郁叶突然转身:“小冯啊,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喜欢你的言不由衷,喜欢你的矛盾挣扎。这个好习惯可要继续保持。如果我发现什么,会去找你的。”
冯祺眼底一沉,面上还是礼貌地笑着说:“谢谢。”
……
与亨利?杜会面前,冯祺做足了功课。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个助理加经纪人的青翡一听就不是好说话的人,还因为他想要找出线索。现代网络很发达,冯祺只需要输入亨利?杜几个字,便出来好几十页相关网页。
那是个再幸运不过的人。少年得志,师从名门,现在光是FANS会就有好几个,成员达几十万人。所有的新闻中对他的评述,无一不是谦逊有礼,尊敬前辈,舞蹈天才,私生活检点。只有少数八卦小周刊说他城府深,腹黑。不过这样的小料显然不妨碍FANS追崇他。本来也是,20出头的年纪,英俊得堪比女子的样貌,高挑的身材,最紧要的是在舞蹈中迸发的激情,这些都是迷惑人的本钱。
花了一晚上浏览完所有亨利?杜的视频、新闻、个人简介,冯祺越发觉得这个人很难懂。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漏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熟悉。
冯祺依旧提前半小时到达约好的地点,枳城唯一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冯祺暗自感叹一番,向侍者要了杯白水。约定的时间到了后,亨利?杜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十几分钟后,有一个身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向冯祺走来,还没站定就面带歉意地对冯祺说:“冯记者?哦,对不起,亨利他有点事耽搁了。我是他的助理兼经纪人——程青翡。您先等等,好吧?他马上就来。对了,采访提纲带来了吗?”
接过冯祺拿出的采访提纲,青翡便低下头仔细阅读,时不时还掏出笔在上面划了划。不一会儿,她将看完的提纲还给冯祺:“有的问题,不合适,就不要问了。我们争取双方都满意。”
冯祺扫了眼她划掉的问题,发现有关亨利?杜私生活的问题全部被划掉,只留下一些非常官方的提问。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他合上提纲,礼貌地问她:“请问,杜先生还有多久?”
青翡笑了笑:“马上了,要不您先点点什么喝着。”
冯祺微摇头,指指桌上的水杯:“我喝白开水就够了。”
然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安静地对坐着。
一个小时后,亨利?杜带着墨镜现身。他看到冯祺先是露出职业的招牌笑容,伸手与冯祺相握,连连抱歉:“堵车,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如果没有先前的怠慢,冯祺会觉得面对这样一个美男子的略带歉意的笑容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他平和地说:“没有的事。”
话一出,让这才看清冯祺脸的亨利微愣。他摘下墨镜,呆呆看着冯祺片刻,终于又温和地笑起来:“当初看到名字还以为是别的人,原来真的是你。”
冯祺奇怪地看向面前那张略施粉黛的脸。脸很苍白,扑了一些粉,眼底轻轻勾了眼线,嘴上还涂了透明的唇膏。这个脸比视频里看上去更年轻,更瘦,也更熟悉些。他疑惑地问:“我们认识?”
亨利?杜两手打开,仰坐在冯祺对面的沙发上,轻叹:“冯祺,你不记得我了么?”他见冯祺半天没回想起,低了头,无声的笑了笑:“或许,你还记得一个叫千夜的孩子。”
千夜!
冯祺想起那个沉默的孩子,瘦弱的模样,男生女相,总是被其他的孩子欺负。可是他不哭也不闹,喜欢一个人玩,独自跳舞。因为被欺负,吃的东西老是被别人扔掉,但他从不到老师那里告状,宁愿饿着。冯祺比他大两岁,有时候看不过去,会匀点自己的饭菜给他。他也从不说谢谢,只顾埋头吃。吃完后,有了力气继续跳。
千夜是极少笑的。不爱笑的孩子,总是不惹人疼爱。但冯祺见过他笑,每当跳舞跳到没有力气仰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时,是千夜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的他脸上总是挂着满足的微笑。
有一天,冯祺在宿舍的天台见到在天台栏杆上站立着的千夜。
他心里突突突的跳,生怕那个瘦弱的小孩一不小心就栽下去。可是那个孩子却回过头,对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冯祺,我以后要成为舞蹈家,让全世界都看到我的舞蹈。”
没有谁比那一刻的千夜更耀眼夺目。
可是,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他们也有十四年没有见面。冯祺仔细打量着千夜,认真地说:“你变化太大,我没认出来。”
改名为亨利?杜的千夜摸摸自己的鼻子,微笑道:“我整过容,你瞧,以前是单眼皮,现在不是变成了双眼皮,鼻子也垫高了一点。难怪你认不出。不过,你却没有一点变化,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冯祺玩笑地拿起手上的资料挥了挥:“这个资料也很迷惑人。我该叫你什么呢,千夜,还是亨利?”
“那是编造的。呵呵,叫我亨利吧,我不喜欢千夜那个名字。”
一旁的青翡见千夜不甚在意地聊起往事,早神情紧张。千夜察觉到她的紧张,转过头,对她轻声道:“青翡姐,可以离开一下吗?冯祺是我老朋友,我想单独聊聊。”说话时,语气放得很低,仿佛是在恳求她,眼中也是孩子般的撒娇。
青翡微愣,在冯祺与千夜之间扫来扫去,终于无可奈何地点头离开。
见冯祺不说话笑着看自己,千夜也保持沉默地微笑着与他对视。
“你变了不少,以前你很内向。”
“现在也不外向,只是多年不见旧友,心情有点激动。”
不知道是千夜是客气,还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冯祺低头翻了翻手中的采访提纲,之前想问的问题,现在一个也问不出口。他清了清嗓子,笑道:“咳,知道是熟人,反倒不好采访了。”
千夜无所谓地耸肩:“那些资料可都是编的,你也知道我出身孤儿院,随便写点什么交差就是了。”
冯祺挑眉:“按照你的性格,不做好一件事情决不罢休,什么时候会劝我敷衍了?还是涉及到你自己,便必须件件完美,别人的事情就可以马虎了事?”
“瞧你说的,”千夜说:“难道你采访我,让我说我从小心脏不好,所以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说我在孤儿院长大,7岁被领养,16岁养父母去世,如果不是遇到老师,会一辈子当个服务生、打杂的?”
冯祺叹气:“并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千夜凑近冯祺,嘴边逸出叹息:“我以为旧时朋友相间,该是欢欣愉快,哪晓得净说些令人厌烦的事情。”
以前的千夜没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冯祺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千夜一句“旧时朋友”提醒这次来的目的。他是要来问与余刚有关的事情的。但是见到千夜后,却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问出那些问题。
“不是要采访么?”千夜熟练地燃起一根香烟,以一个舒服的姿态坐好,等待冯祺发问。他对冯祺是抱有亲切感的,毕竟冯祺代表着他那段最纯真的岁月。但最初遇到冯祺的一点点兴奋被两人疏离的对话扑灭。他想起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艺人,一个是记者。联系两人关系的,只有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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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往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冯祺是醉翁之意,千夜是顾左言他。采访异常艰难的进行着。冯祺看着一大堆他明明知道是假的内容占满纸张,索性把笔一甩,无奈地说:“这个采访,估计是进行不下去了。”
千夜耸耸肩:“不是进行得好好的吗?我可是知无不言。”
冯祺看向一脸无谓的千夜,深知再这样正式的采访下去,嘴封得严严实实的千夜也不可能说出些他感兴趣的东西来。只有换种策略了,冯祺笑了笑:“那我就照这个写。”他将东西都收拾好,并不急于离开:“有兴趣和老朋友喝一杯吗?”
千夜眯起眼,眼角飘向大堂的另一头,突然扯出个恶作剧似的微笑:“好啊,我也很久没放松一下了。”不等冯祺反应过来,他已经站起身,拉了冯祺的手,朝大堂门口疾步走去。冯祺被千夜突然的行动弄得很是狼狈,三两下抓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大堂另一头的青翡要追上来,却被侍应生拦住,要求结帐。
千夜与冯祺挤进出租车,对视一眼,同时爆发性地大笑。千夜抓住冯祺的手,喘着大气,眼角的愉悦还在蔓延,他说:“你瞧见她那副样子没,好笑极了。”冯祺回想起青翡那张气极而扭曲的脸,不由得又笑了笑:“真象以前顾老师的模样,我每次逃课,她就是那副样子。”千夜平复了气息,才慢慢地说:“很久以前,我很羡慕你,你总是充满活力。后来,大了,也便不羡慕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刚好生成了千夜这个人,就要过千夜的生活。越是羡慕别人,自己便越可怜。我不希望自己变得可怜。”
冯祺闻言,沉默许久,才说:“你现在拥有一切。”
“那不过是空中楼阁,如果有一天,出现变故,也许一切就会象气泡一样消失不见。”
“谁不是这样呢?成功这东西总是会给人带来患得患失的感觉。”
千夜低声笑起来:“冯祺,你比我变得还多些。我倒怀念起小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来了。”
“你呢,怀念小时候的你吗?”冯祺故作随意地问。
千夜瞟他一眼,笑了:“你上车这么久,还没告诉师傅你去哪里呢。我们喝酒,也得有个地方才行吧。”
冯祺见他岔开话题,也不深究,转过脸对司机说:“师傅,去玛雅酒吧。”
千夜一听见玛雅,脸色都变了,他震惊地看向冯祺。
司机不知道玛雅的具体地址,冯祺虽然扫到千夜的反应,却不点明,只是倾身向前仔细交代司机。等司机了解了具体地址,才倒回沙发,并不侧脸。他知道千夜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没有移动。
“玛雅?冯祺,你怎么想到去那里”
“千夜,你去过?听起来好像很熟悉。”
“不是——冯祺?你……不会是在试探我吧。”
“我为什么要试探你?”
“这个酒吧……”
“酒吧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