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火山?!”女人的声音异常温柔,“你弄我时那劲儿也像是火山喷发。你看,那两只鼠是不是也像火山要喷发。”
鲁一弃朝那群弱小的生灵转过头去,见他们黑压压一片堆积在山洞的角落里,中间有两只山鼠分外显眼,周围的其它小生灵自觉让出一点空隙,形成一个圈。它们在圈中一起快速抖动着,频率和力度就象是有个小型马达在运作。
面临死亡,生命是如此的平等。鲁一弃此时再也体会不到人比动物的优越,他甚至都有些羡慕那对山鼠,它们面对死亡还可以从容地做这样一件快乐的事情。
山体再此晃动了一阵,这和他们在洞道里时发生的晃动一样,应该是喷发前的地震预兆。
山洞通道里涌来了滚滚的热浪,隐约间可以看到缓慢蔓延过来的红光。管道活门喷出的蒸气已经如同在开炮,一下一下地爆出,震得山洞在有节奏地颤动。
鲁一弃再次凝神,平静了一下心绪。他这样做是想在生命的最后表达一下自己清醒状态下的真实感觉。他将女人拉向自己,然后紧紧抱住她,抱住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女人。他没有更多的冲动,因为他毕竟不是山鼠,只是这样抱住,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让自己的怀中很充实,让自己的精神很享受。
女人身体软软的,填满了鲁一弃和自己身体之间的所有空隙,似乎是想把自己溶入鲁一弃的身体。
鲁一弃攸然睁开眼,他的目光很奇怪地还是落在那些山鼠身上。
“这里有路,这里肯定有路!”鲁一弃猛然推开女人高声叫起来。女人被吓了一跳,因为鲁一弃此时表现出的兴奋有些像得了疯癫。
的确有路,是那群小生灵告诉给鲁一弃知道,山洞的角落里肯定有路。在山底地下的洞**,最有能力找到活路的只有这些山鼠、穿山甲和蛇。五代时,南唐人李顺平着《勘秘幽本录》中就要“牵鼠出九里暗河”的记载。现在这么几种小动物一起堆积在山洞的那个角落,其实就是实在地告诉你,那石壁背后有活路。
问题是如何打开关闭这条路的门。
对于赶过来查看石壁的鲁一弃,那些小动物并不买帐,没有一个避让的。鲁一弃只好用脚小心地推开那些小动物,他不愿伤害那些生灵,它们是同生共死的伙伴,也可能是上天派来指路的精灵。
这里的暗门隐蔽得很好,它是用从顶到底整块的巨石做成,巨石的表面和旁边的石壁没什么区别,仿佛就是在开通此门时从这里石壁上抠下的一块。鲁一弃用枪托敲了敲,石门的厚度不是太厚,这样的话重量就比较轻,便于开合。
暗门的开启程序也是典型的鲁家技法,鲁一弃轻松地找到了“底企”(滑动的倒锁装置,正向可滑动,到位后便锁死,要想反向滑动必须将这装置脱开后才能进行。);拨挑杆托开“底企”,用力将石门往一边推开。
石门在一点点地移动,鲁一弃知道,只要推过了“底企”的位置就轻松了。看着石门打开有一寸宽了,女人的脸兴奋得通红,就如同洞道里已经出现的溶浆一样。
几条蛇已经钻了过去,山鼠和穿山甲虽然还过不去,却依旧拼命往门缝里挤。石门又打开了有半寸左右,一些瘦小的山鼠已经钻了过去,还有些不大不小的卡在缝中挣扎。
鲁一弃已经从手感上知道,石门过了“底企”。他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准备一下子将石门拉开到一个可以通行的位置。可就在此时,一阵更为猛烈的地震出现了,山体在剧烈的摇晃,山洞顶部不断有大石落下,山洞整面的石壁也开始分裂解体,碎石大片大片地滚落。山洞中架设的管道也随着环境的变化在出现移位,发出一阵阵悚然的“吱呀”响声。幸好的是没有断裂和脱节,要不然其中的滚水和蒸汽出来可以将鲁一弃他们烫化了。
山洞中女人的尖叫声、石壁的开裂声、大石的落下声、管道的移位声混杂成巨大的怪异响动。等到一切再次平静下来时,灼热的溶浆已经快流出洞道口了。
石门打开了,只是只有三寸左右的宽度,让那群弱小的生灵们暂时逃脱了死亡的威胁。
石门再也无法继续打开了,地震让石壁分裂变形,石门也歪斜变形了,卡在槽道中间。虽然它也有些裂纹和倾斜,却还没达到人力可以继续破坏推倒的地步。所以鲁一弃和女人依旧被死亡重重环抱着。
鲁一弃双手手指紧紧扣住石门的间隙,拼尽全力试了几次。可是那石门却是纹丝未动。
女人也象石门一样纹丝不动。她很幸运,站立的位置正好是许多巨石落下的一个空隙。她知道自己很幸运,不只是巨石没砸到她,还因为在临死之前她破解了石女的痼疾,体味到做女人的快乐,就算死,也还有个自己真正意义的男人陪着自己。两颗晶莹亮丽的泪珠滑下她的面颊,不知是为了幸运而激动还是为了幸运的短暂而悲哀。
鲁一弃回头看了女人一眼。这一眼正好看到那对泪珠。
“不要急,还有法子的。”鲁一弃的面容依旧平静,语气却是充满了焦躁。
听到鲁一弃的话,女人笑了,没等泪珠滴下脸颊就笑了。她一边笑一边用力地点着头。
“我炸开它!”
如果将手雷的威力集中在石门的门面上,那么炸开的几率应该大些,因为石门并不太厚。可是门面这一边没有爆炸力的撑面,所以威力是会分散掉的,最多弹片撞击些石屑下来。所以鲁一弃是将三颗手雷塞在石门打开的缝隙中,这样倒不是要把门炸坏,而是希望可以震开卡死的机括。
三颗手雷是一同炸响的,巨大的震动让石壁和洞顶又是许多碎石落下。烟雾中石门似乎晃动了一下,鲁一弃没等那些呛人的烟雾散开,便纵步过去,将毛瑟步枪的枪身塞到缝隙中用力撬掰起来。
石门被炸破了,但这破损只是让它的一段缝隙增加了一寸多宽。但是它依旧纹丝不动。这法子没有效果。
第三十二节:飞鼎破
通红的溶浆夹杂着怪异的焦臭涌入了山洞,并且大面积地铺开。这情形让鲁一弃想到北平院中院里“阳鱼眼”的熔金魔菊。不同的是这里不是人为的绝杀坎,这是大自然可以毁灭一切生灵的巨大能量。这里也没有鱼额或鱼尾可强破,唯一的生路也只为那些象山鼠一样的小生灵敞开了一点点。
熔浆将靠近洞口那边的一只铜鼎瞬间推倒吞下,铜鼎中的油料在熔浆中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焰,随即便在一片青烟中与鼎体一同消于无形,与熔浆合为一体了。
从这只铜鼎的结局可以联想到自己的死状,女人的身体不禁有些颤动。
鲁一弃用手扶住女人的肩膀,但是他抑止不住这样的颤抖,因为他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动。
“你看,那铜鼎!”女人说。
鲁一弃看了一眼铜鼎,却不是溶浆中已经融化的,那只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他看的是另一只依旧伫立着的。感觉中这只四方的铜鼎应该可以派上什么用场。
一声长长的蒸气喷发声响起,如同同时扯裂了几十匹百丈的粗厚帆布。
鲁一弃把手从女人的肩头移开。这动作让女人感到不解,到这种时候了,这石性的男人怎么连只公山鼠都不如。
这个男人不但松开了手,就连眼睛都不再看她。他的神情几乎是将女人完全忘记,而是痴呆般地盯视着洞顶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好一会儿。随即又查看起山洞中的布置情况,时不时还用鲁家六工中的独特手法量测距离、高度和角度。
溶浆已经快漫过半个山洞了。灼热的温度和怪异的气味几乎要让女人晕厥过去。
“快!快来帮我!”鲁一弃说。
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地跑过去。鲁一弃将步枪交给女人,让她用这撬铜鼎的一只象腿形鼎足,自己则扯下一块棉袍裹在手上,直接去推鼎耳。铜鼎依旧烧得很烫,很快就烧透了棉袍,烫焦了鲁一弃的双手。但是这铜鼎也没有抵住两人的撬推,轰然倒下。其中的油料化做了一片火海,很快就和那溶浆连接起来。
没了油料的铜鼎就轻多了,而且其中没了火焰,鲁一弃可以趴在地上直接用肩膀推着走。铜鼎在两个人的努力下移动了六七步远,在靠近管道的转角处停下。鲁一弃将它转了个方向,将鼎口朝着管道方向。然后搬来一些方正的石块,用步枪撬起铜鼎的一边垫入石块,再撬另一边,同样垫入石块。然后再撬原来那边,如此反复,将铜鼎垫起了一定的高度。
鲁一弃再次用鲁家手法测量了一下位置。确定高度合适了,便拿出“天湖鲛链”快步走到有蒸气活门的圆柱形高台前。那砖石砌垒的圆柱形高台现在也已经变得滚烫无比,已经到了一个**无法直接接触的地步。
站在高台边,鲁一弃没有马上动作,他安静且专注地从侧面看着那个随时会开启的活门,仿佛忘却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随它溶浆还是火油慢慢地往自己这里围拢过来。
现在的活门已经是开启的时候多,关闭的时间少了。鲁一弃连眼都没眨的辰光,活门,如同爆裂般打开,强劲的蒸汽嘶吼着冲出,这情形让人感到是要将这山洞吹胀、吹爆。
鲁一弃站在喷气口的侧面,这样可以避免被烫伤。但他还是感觉到蒸汽的灼热,这是因为那蒸汽喷出持续的时间太长。
终于停止了,活门关上了。鲁一弃马上往圆柱平台扑过去,根本不管它上面散发出的高温。
“天湖鲛链”绕在圆柱平台上,一共绕了三圈。鲁一弃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平台灼热的砖石面,但是他好像被铜鼎已经烫麻木了,根本没什么在意的。麻烦的是麻木的手虽然不怕烫了,可是最后要将细滑的“天湖鲛链”系上结子的时候却怎么都打不上。
女人来到鲁一弃的身边,柔实的手指捻起“天湖鲛链”,指花一翻便系成一个越拉越紧的穿套扣。只是稍不小心,左手手掌外缘在墙体上擦过,顿时烫出一溜儿燎泡。
鲁一弃拉着女人躲到平台的另一侧,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