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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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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呀。”哈得兴不知道是眼睛不行还是脑子不行,他没看出异常来。

“仔细看,那些数的树冠和树干比例是不是稍有差别,你不要比较邻近的两棵树,那差别太小,你将第一棵和最尾的一棵比较,他们的差别是依次逐渐过度的,很难发现。这树虽然高大,年代却不是很长,应该是后来人为移植的。”其实要不是鲁一弃这样提醒一下,看不出来差别的不止哈得兴一个。

“这是可以看出来的,还有看不出来的,比如从这里可以看到的那些山峦,因为层层叠叠,起伏连绵的林海遮掩,看不到山体的山脚处的态势,如果没有那些林海的遮掩,相信那些山体有同样的风化侵蚀方向,统一向着某个方向变形。这些现象集中到一起,就会让人的视觉造成错位,把下坡当成上坡,等到了以为的坡顶,其实是一个急落的坡度转折。而一路无意识中下坡当上坡,脚步的力量已经积聚了一个暗藏的巨大冲劲,而坡度转折处步法的改变,与实际地势并不相符的,这就让坎面中的人如同失足落空,强行地将自己摔出急落的陡峭山坡。”

鲁一弃扫视了一下大家很专注的脸继续说道:“其实鲁家技艺中也有如此相近的技巧,比如‘铺石’一技中,地砖一边窄二分,铺设时每砖平移半指,这样铺出的地面在光线的折射下或者眼神移动着看,就成了一堵立着的砖墙。这是平面与立体的错觉。还有‘固梁”一技中,横梁依次左三分,右三分地斜开,椽木每档上下端依次交错斜开一分,这样的屋面铺上瓦面后,就会给人波动起伏的感觉,这是动与静的错觉。这趟幸亏夏叔,他是靠脚步感觉分出上下坡的不同,要不然我们都要栽在这自家护宝的坎面上了。其实我们的脚步上也多少感觉出不对,只是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都是行家,再听鲁一弃这样细致地讲解了一番,心中便如同明镜一样,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几种安全过坎的方法都在他们的心中酝酿而成。

(这样由于自然环境而造**们往上往下颠倒错觉的地势现在依然还有存在,沈阳附近的郊区,就有这样一座“怪坡”,引来好多人前去观光旅游。)

他们采用的下坡办法不大一样,独眼是想先自己攀绳下去,挖出脚窝在让大家下去。铁匠说,还是直接用绳子滑下去。倒是女人说了一个正宗过坎的办法,踩坎沿。

坎沿已经变成了坎墙,密密杂木长成的墙。但是在哈得兴和独眼的连砍带铲下,杂木林的边沿出现了一条一尺宽的窄道。他们就这样边砍铲杂木,边翻过那坡顶,下到坡下。

坡下果然像柴头叫喊的那样,有许多死人。大家刚才都觉得,就一些陈年尸骨,还值得柴头那样大呼小叫的,这柴头有些故弄玄虚,制造紧张气氛。但是下到坡下他们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眼前的情形甚至让女人回过头去干呕了好一阵。

坡是覆盖着冰面的冰坡,坡底是整块的冰层,坡底前的岩壁上是层叠的冰挂。下面是有好多尸骨,那些尸骨大都被封在冰面下面,只有少数几根支棱在冰面上,像是怪物的手指直指着灰蓝的天空。但让人不舒服的不是这些干枯的骨头,而是另外些新鲜的尸体。

那整块的冰层表面已经冻结成一片暗红色,那是由人血冻结而成。人血当然是那些新鲜尸体留下的,这些人死得不久,又有冰层和他们身体中的冰凌冷冻着,尸身的确很新鲜。是的,这些人尸体中有冰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从坡顶摔到冰面时还有没有死,但让这些冰凌刺穿身体或者砸烂身体,是绝无丝毫生机的。

这里才是三道坡坎面的最后死扣,从坡顶摔出滑下,坡上的冰面让这滑下无绊无挡,只会越滑越快,直到最后撞在岩壁的冰挂上。大力的撞击会让冰挂上的巨大冰凌纷纷落下,尖锐的冰凌能刺穿人体,也能砸烂人体。

可以看出,这地方天暖时应该是个瀑布,下面是个深潭,由于现在天气寒冷都冻结成冰面和冰凌。这样即使是夏天来踏坎面,就算不会摔死在冰面上,要想绕过前面的石壁就必须游过瀑布下的深潭,要承受住瀑布的冲击和深潭的漩涡过到那边,也非一般高手能做到的。

新鲜的尸体鲁一弃他们见过,有“明子尖刀会”的那些黑衣杀手,也有“攻袭围”坎面的那些人扣。但这都只能从衣着和武器上辨认出,而他们的面貌形体已经破烂得无法辨别了。

都说练功的人难死,看得出,这些新鲜死尸也有几个没有一下死去,从他们临死时挣扎状态就可以知道他们死时的痛苦,手指处的冰面都被抓挠出深深的沟槽,而手指的指尖也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惨象让大家都不忍多看,惨象也告诉大家不能再多看了,对家的人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于是大家小心地踩着厚厚的冰面转过山壁,如此小心不是害怕冰面破裂,而是害怕冰面下设置有坎面。

鲁家的先辈们看来都还是些忠厚之人,从过了冰面一直到双膝山的峡口,鲁一弃他们再没遇到坎面,也没发现曾经布置过坎面的迹象。其实,“依形而置、依形而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但艰苦复杂、局面庞大,而且还要受原有地势地貌等诸多原因的限制。要说那些老祖们不想在这道上设坎?也不一定,而是没有像前段那样可利用的地形了,而做其他一些死坎固扣,时间一长还是得废,起不了作用。

峡口从远处看,有烟雾缥缈,仙境一般。等到了近处一瞧,才知道那里面是雾气蒸腾,几步外就看不清人样,犹如一个妖魔的洞府。扑面而来的还有强劲的暖意,仿佛这雾气是吊锅子烧出的热蒸气一般。

几个人都呆了,谁都不能断言这里是个怎样的地界。刚才过三道坡时,他们就觉察出积雪在变薄,温度在升高。可是等过了最后那坡顶,他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那坡上虽然没有积雪,但是却有冰面,而且连那瀑布深潭都冻结得如此结实,说明温度极低。不,其实也不应该这样说,坡上积雪很快就溶化了,说明温度较高,雪水很快冻结成冰面,又说明温度很低,那里应该是个温度交叉变化的地界。

而眼下单从雾气来看,可以判定峡口处的温度不会低,至于峡沟里面是怎么回事,又无从可知。奇怪,真的好奇怪,难道大家真的进入了一个冰火交织的魔域。

已是傍晚时分,夕烟的余辉落在山顶上,给几座山头都镀上层金色。半山腰往下显得深暗了许多,特别是背对阳光的一面,更是阴沉沉的,就像是天地的末日来临,给人一种压抑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刚进到峡口里,道儿就很难辨清,一个是雾气越发浓了,看不到太远的距离,就算独眼的夜眼,在雾气中也一样起不到作用。还有是进来时虽然是个不宽的峡口,可是等到了里面,却有好几条路径摆在面前,不知道哪一条才是正路。

鲁一弃的感觉在这里也开始混乱起来,一般在那迷雾之中,气息的散发是会受阻的,可是这里的迷雾没能阻挡前方那层层腾跃而出的气息,只是这气息包含的东西太多,有吉瑞的、凶险的、明洁的、血腥的……,这许多种的混杂让鲁一弃的心里翻腾不息,愤懑烦躁得难以抑止。他清楚,这是到了一个瑞祥之极与凶煞之极的交汇处,自己要是想继续往前完成大事,必须先将自己的心境平服下来。

“先找地方休息一下吧,走了一天,大家都水米未进呢。”鲁一弃说完这话自己也感觉奇怪,一整天了,大家怎么都不觉得疲劳和饥饿,看来至宝的吸引力让人的**超出了人的基本生理需求了。

要是鲁一弃肯定会就地休息,他对江湖上的一套防备路数真的不懂。但是他们中有瞎子,瞎子这样的老贼王是不会让鲁一弃犯这样的错误的。

“这是进出峡口的通道,前面又是迷雾遮眼,在这里歇脚,对家偷偷接近,再突然杀出,我们来不及应付。就算对家没准备偷袭,他的人马退出或者增援,这里是必经的道儿,碰上了也难免一番博命。再说了,两面都是陡峭山壁的峡口,怎么说都是个危险的忌讳地界。”瞎子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他最后说的那理儿还不只是走江湖的技术,也是行军打战必须具备的常识。

独眼选了一条路,让大家继续往前走。当然,独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路,但是从路面全是前脚掌重的踩踏痕迹来看,从路径两边的草木碎石的倾向来看,他知道这是一条往上走的路,往上走,脱开迷雾的层面,危险就小多了,而且与对家遭遇的机会也小多了。

一行人一直走到重新见到夕烟的高度才停下来,这双膝山不高,走到这里,那些雾气才都被踩在脚下。

他们将最后的一点干粮都分着吃掉了,因为再往前,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吃东西了。

但是几个老江湖将所有带水的容器都注满了雪水,他们都清楚。没食照样能撑好多天,没水却不行。而且,前方地界对家已经先到了,就算有水源,难保他们不会在水里下毒扣和迷扣。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鲁一弃他们几个从高处仔细查看了一下峡谷里的地形。

峡谷中的地势还算平坦,范围形状也方正狭长,只是在中间一块比周围稍有凸起。峡谷中也没什么树木,只有覆盖着厚厚的枯草,奇怪的是竟然只有很少的积雪。

“咦!这里好像是‘神鳌负鼎’的态势嘛!”铁匠对自己的判断不是十分肯定。

“不是,应该是‘龙盘鳌鼎’,任老大概只看到下方峡谷中,地势平整,中凸外落,形如‘甲背’;四面坡壁,四角山岭,整个成鳌鼎格。其实你们再注意下峡谷周围上方的山势,起伏连绵,高低错致,从这峡口起,又回到峡口处,犹如一条巨龙盘卧在此,明显是个盘龙格,这两个放在一块应该是‘龙盘鳌鼎’的局相。”柴头指点风水,口沫喷飞,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神鳌负鼎’是个相候级的风水宝地,能寻到这样的宝地,已经相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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