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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名战士嘶声问道,
“为什么,如果非要给一个原因,那就是天神责任太重,我的确难以承担,现在,既然已经死不了了,那么,请兄弟们放过我,让我再入轮回,做一个普通的凡人吧。”
“真君,弟兄们到底那里做错了,你要丢下我们,作凡人有什么好,能比得上天神逍遥自在么。”战士急得都要哭了起来,
“逍遥自在。”廉贞苦笑着摇了摇头,
“真君,回头吧。”终于有战士哭出声来,
“好了,”廉贞喝道:“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如此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本来我也不想说,可你们非要问个原因,我便实言相告,就在和战神打斗的时候,你们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我白白带领你们一万余年,一个个却如此绝情,我讨厌冷血,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
廉贞现在虽然只是一道飘渺的魂魄,可依然那么勇猛,战士们一听这话,一个个僵立当场,垂头不语,他们自以为选择了一条光明之路,可无端招来廉贞的恨意,难道这样做错了么。
战士们终于无言以对,廉贞充满爱怜的看着他们,喃喃自语道:“这个理由足够让我离开你们了。”
说着话儿,就要转身离去,辟破玉也不再劝阻,闭目冥想半刻,
梭梭落落,梭梭落落,怪异的声音越来越响,但有一条深灰『色』的锁链从莫名的空间伸出,直向廉贞缚了过来,廉贞稍稍一惊 ,旋即恢复常态,一点也不反抗,毅然决然的迎了上去。
他知道,这条深灰『色』的锁链便是来自幽冥世界的无常拘魂索,摩利支天在廉贞、破军的护持下,一直是一个自成一体的世界,登伽丹陀罗本来也感应不到这里,是辟破玉运用法力将一条无常拘魂索接引过来,送廉贞到幽冥世界,按他的意愿重入轮回。
廉贞被无常拘魂索拖着,向远处飞去,身形渐渐模糊,一旦进入轮回之后,廉贞就不复不存在了,
战士们十分不舍的目送廉贞远去,好几次想要上前阻挡,都强自忍住,廉贞的话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他们深深地伤害了廉贞的感情,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人群中依稀有一名战士饮声吞泣,越来越不能自制,最后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长声喊道:“真君阿,是我们错了,可我们又能怎样,在这摩利支天等待一万余年,不就是盼着能有重返大梵天的机会么,我们以为,你也是这么想的,可谁知道,你竟会责怪我们,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反又不能反,和又不能和,我们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希望,破军死了,你也不管我们了,弟兄们一万多年的感情只留下了恨,我们错了,真的错了,你既然这么恨我们,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从此灰飞烟灭了吧。”
说着话儿,一掌向头顶击去,顷刻之间魂飞魄散,这名战士彻底灭亡了。
辟破玉正在暗自神伤,突然被战士惊醒,急忙出手相救,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感到无比惋惜,不知该说些说么。
有人『自杀』之后,战士们一阵喧哗,突然一齐大笑起来,好似无比开心,笑声中,一人朗声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笑声逐渐停歇,上万人随之『吟』唱起来,逐渐汇成歌的海洋,然而这歌声无比凄凉,他们是在回忆上万年来一起相处的日子。
歌声未停,又有一人高声喊道:哈哈哈哈哈,难道是我贪生怕死么,既然怎么做都是错的,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死了吧,死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好,又有一人要『自杀』,辟破玉急不可耐,也顾不了许多,冲上空中,手指战士,喝一声:定——
灵力泛开,所有的战士顷刻之间一动不动,连召平、尸毗婆、弘远他们也被定住了,在空中高声说道:“廉贞真君之所以说出埋怨你们的话,只不过不想让你们拦阻他重入轮回,在此之前,他一再叮嘱我要帮你们寻找一条好的出路,如果还恨着你们,用得着这样费心么,你们因一时意气轻生,对得起廉贞真君么,要知道,他愿意重入轮回,并不是因为你们,只不过埋怨自己上了刑天的当,害你们屈沉了一万年,也是因为曾经深信不疑的刑天阴险诡诈,心口不一,从而使他对天神丧失信心,宁肯做一个凡人,也不愿再卷入神界是非,他既然有了这种想法,所以我只能顺从他的意愿,将他送入幽冥世界,廉贞真君『性』格倔强,一旦拿定主意,任谁也不能说服,如果我非将他强留下去,谁知道他还会做什么傻事,若是再想不开,以他的为人,谁又能阻挡得了,现在真君虽然已入轮回,但只要他还存在,总有见面的一天,如果你们就此灰飞烟灭,到时候我怎么向真君交代,难道要我做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么,弟兄们,听我的话,不要再做傻事,算我求你们了。”
辟破玉说的情真言切,也不知这些战士怎么想,反正他们动不了,有什么话儿也说不出来。
不过要是这些话还说不服他们,那就只有永远留在摩利支天陪着这些战士了。
劝说已毕,辟破玉小心翼翼的撤去定身法,战士们终于活动起来,不过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痛快,也难怪他们如此难过。
辟破玉看在眼里,不由勃然大怒,喝道:“都给我抬起头来,难道离开廉贞和破军,你们就活不了了么,你们自称是大梵天的精锐,别象个懦夫,经不起一点挫折。”
战士们果然怕激,一一抬起头来,挑衅似的看着辟破玉,如果不是廉贞有过将战士们交给辟破玉的话,估计非要讨个说法。
这一阵软硬兼施,终于有了些成效,虽然现在还有些嘈杂,但总没有人再寻死,辟破玉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好了,我已经挑上一副沉重的担子,总要上大梵天一趟,我走以后,可不要再做傻事。”
战士们并不应答,辟破玉犹豫半刻,高声喊道:“二十八位随军神将何在。”
人群中一阵喧哗之后,走出二十八位渔夫打扮的将军,各自奇形怪状,也难以一一述说,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辟破玉,不发一言。
辟破玉双手抱拳,对这二十八位神将行上一礼,说道:“我走之后,烦请各位将军看好这些战士,不要再让他们做傻事了。”
二十八位神将没有一人回答,
辟破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顾什么面子,就算我跪求你们了。”说着话儿,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他好歹也算是大梵天独一无二的战神,如今再次下跪,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挽救这一万多名战士的『性』命,
二十八位神将终于被感动,急忙将战神扶起,一一跪伏于空中,说道:“我们相信了三足乌的鬼话,只以为战神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今日战神为了挽救兄弟们的『性』命反而向我们下跪,这份慈悲心肠即便是顽石也能被感动,更何况我们,我兄弟向战神发誓,一定管好战士,等待战神归来。”
战士们也随之跪了下去,天上地下,只有密密麻麻的人群,稍后,一齐高声喊道:“等待战神归来,等待战神归来。”
声音如雷鸣一般滚过,辟破玉终于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道:“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离去,兄弟们,保重。”
话音一落,带着召平他们缓缓离开,直到身形消失,二十八位神将才带着战士们站了起来。
……
这一回没有太多牵扯,自然很快离开摩利支天,身形出现在邪灵海边的峭壁之上,
辟破玉也不说话,凝神半刻,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说道:“好了,他们没事了。”
召平、尸毗婆、弘远他们猜想战神肯定又到摩利支天去了一趟,看看那些战士是否又做傻事,现在一切正常,说明他们都被说服了。
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尸毗婆两步走到面前,合掌说道:“阿弥陀佛,战神,本来想到摩利支天能为战神稍尽微劳,然而贫僧法力太过低微,倒成了战神的累赘,实在抱歉非常,贫僧就此别过,一定刻苦修行,尽早恢复法力,方不负战神点化之恩。”
辟破玉此刻心头特别轻松,微笑着说道:“大和尚何必太过谦虚,就连我不也是手忙脚『乱』,你不过刚刚回归本来,法力不济也是有的, 更何况,你我再次相见便是缘分,帮帮忙是应该的,恩不恩的千万不要再提。”
尸毗婆也不置可否,回头对弘远说道:“徒儿,走吧。”
弘远点了点头,紧随尸毗婆身后,消失在夜空之中,辟破玉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竟似十分不舍。
许久过后,向虚空之中朗声呼道:“转生天神现形。”
一语呼出,空中一阵绚烂的鲜花落下,花雨之中,一位美丽异常的天神现出身形,却是幽冥三神之一——妙吉祥。
妙吉祥看着辟破玉微笑不语,似乎在等待着吩咐,辟破玉说道:“今日传召仙子过来,只不过想讨个人情。”
“战神可以驱使天、地、人、鬼四仙,有事吩咐罢了,又何须如此客气。”妙吉祥笑道,
是啊,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低调,倒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辟破玉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希望仙子对廉贞稍稍关照一些,让他转生在一户富贵人家。”
“这又是何故。”妙吉祥依然微笑着问道,
“嗨,廉贞一万年来吃了不少苦,也该让他享享清福了。”
妙吉祥一听这话,惊讶的看着辟破玉,好像不认识了似的,稍后,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小神谨遵吩咐。”
一语说罢,身形缓缓消失,空中突然传来人语:“辟破玉大人,下次见面时不要这么严肃,真让人有些不习惯呢,呵呵呵呵。”
这声音到底是妙吉祥还是登伽丹陀罗的,一时也无法分清,不过他二仙已经不分彼此,何必非要分个清楚明白呢。
当心情如此沉重的时刻开这样的玩笑,辟破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