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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见到心爱的人安然无恙,一改凶残暴戾的模样,变了个人似的娇笑着迎上去:“哈哈,怎么会,怎么会,谁若敢阻挡,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跟我走,跟我走吧。”
眨眼之间,两人飞到一起,紧紧的抱作一处,相拥而泣。
“师弟,我们都死了,我们都死了。”大和尚悲声喊道,师徒三人的血若不能使比修努回头,那他们的死还有意义么。
不知怎么,比修努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喊,连忙松开塞壬,回头看看,周围空无一物,不由得疑『惑』不已,向塞壬问道:“师父,师兄呢。”
塞壬并不回答,缓缓举起双手,手上依然血渍未干,金血一滴一滴自空中落下。
比修努明白过来,一声惊呼:“你杀了他们。”
塞壬点了点头:“不好么,还有谁敢阻止我们了。”
“可他们毕竟是我的恩师,毕竟是我的师兄阿。”比修努悲声埋怨道,
“哼,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就死,与我何干。” 塞壬不屑的回答,
“不应该阿,不应该阿,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不能好好恳求么。”比修努开始懊悔得不能自己,
“死都死了,怎么,要我偿命么。” 塞壬不满的问道,
比修努摇了摇头,哀叹道:“唉,我怎么能杀你呢,要是别人,我又岂能不为他们报仇,可为什么偏偏是你。”
一听这话,大和尚的心都凉了,当然这也仅是一种感觉而已,如果他还能有心,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比修努。”塞壬一声娇呼,紧紧的依偎在比修努怀中,
比修努根本不愿意拒绝。
“走吧。” 塞壬柔声说道,用满是血渍的手拉起比修努,
“唉——却是比修努长长的叹了口气,被塞壬拉着,好似身不由己的向空中飞去,不时的回头看看,神情是那么的惋惜和无奈。
“师弟,回来,师弟,回来,你手上已经沾染上了我们的血,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你回头么。”大和尚高声喊道,
然而比修努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呼喊,慢慢的消失于云天之间。
“师弟,师弟,我们这样做不都是要你回头么,你为什么执『迷』不悟,你是天神,怎可放弃自己的责任,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诲,为了一个妖女踏入魔道,我们的生命在你的眼里真的不值一提么。”大和尚痛苦的呼喊,在整个东帝释天游『荡』,不知要到哪里去
……
耳边突然有人焦虑的喊着:“师兄,觉醒吧,师兄。”
呼喊声中,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枯萎的毫无生气的东帝释天不见了,身子依然端坐在峭壁之上,月光流下,有山下海浪拍击峭壁的声音传来。
原来只是一场恶梦,那么,孔雀大明王、普拉曼根本就没有死,大和尚轻舒一口气,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抻起袍袖,要擦擦额头的汗,这才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被汗水浸透的湿漉漉的。
仔细想去,梦里的情形依旧那么清楚,甚至心头还隐隐作痛,这种疼痛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都是假的,不像,那么都是真的,塞壬分明已被杀死,又怎么会伤了自己,满意的带着比修努远走高飞,到底是真是假,大和尚『迷』茫了。
“师兄,师兄。”又听到焦虑的呼喊,将他从『迷』茫中拉了出来,缓缓抬头,却是追随千年的弘远,
而辟破玉正在不远处,微笑的看着他,
突然间,大和尚恍然大悟,是战神以无边法力改写了历史,以另外一种结局点化自己,无怪已经灰飞烟灭,意识却依然那么清晰,可是塞壬会那么残忍么,比修努会那么绝情么,这两个问题,在心中反反复复的追问,
“大和尚看到了什么。”辟破玉柔声问道,
“我死了,师弟死了,师父死了,他,还不肯回头。”
“他为什么要回头,”辟破玉问道,
“难道我们的血白流了么。”大和尚执拗的抬头,向辟破玉反问道,
“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不,不会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大和尚又倔强起来,
唉——辟破玉轻叹一口气,袖手不语,
舒缓的月光缓缓张开,当中一团浓重的雾气升起,大和尚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可以清楚的看到,雾气裹挟着一位身着黑袍的妖怪,黑袍中空无一物,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绿光的怪眼。
破天魔,大和尚一声惊呼,月光之中,往事一一出现。
……
雾气逐渐淡去,破天魔正躲在尸毗婆身后,恶狠狠的向前方看去,
“闪开。”却是辟破玉在呼喊,
“阿弥陀佛” 尸毗婆双手合十,根本不让过去:“施主,破天魔受了重伤,已经受到报应,还是放一条生路,让他反省去吧。”
“胡闹,除恶不尽,贻祸无穷。”
“以杀止杀,何时才到尽头呢。”
“迂腐。你可以对魔仁慈,魔能对三界众生仁慈么。”
“佛经有云:无量有四,一慈,二悲,三喜,四舍,又云: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 尸毗婆又在诉说着似是而非的道理
……
一团强劲的气劲迅猛的击过来,尸毗婆口中鲜血狂喷,踉踉跄跄倒在辟破玉怀中,破天魔借机逃逸
“走就走罢,为何又添罪孽。” 尸毗婆依然充满慈悲
……
分明是在东帝释天舍命保护妖魔的片段。
大和尚看到这里,吃力的问道:“他,他能改悔么。”
画面开始清晰
里面吭吭吭吭一阵痛苦的咳嗽,破天魔已经身受重伤,神情委顿,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是那么的无助。
喘息片刻,伸手空中一抓,赫然出现一道飘渺的魂魄,魂魄看着破天魔满眼绝望,口中凄厉的惨叫,破天魔却满是狰狞的笑意,张开大口,将魂魄一吞而下。
……
“他在干什么”大和尚惊恐的问道,
辟破玉缓缓答道:“吞噬众生魂魄,培植修炼受伤的元神。”
……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呼,破天魔又抓住一个,张口吞了下去。
痛苦的咳嗽渐稀渐少,破天魔已经慢慢恢复
“这些无辜的魂魄难道不是你害的么。”辟破玉问道,
大和尚默然,是啊,这些魂魄虽然不是自己所杀,但又有什么分别,破天魔是在自己手里逃生的阿,
……
“我错了么。”大和尚喃喃自语道,
画面逐渐扩大,分明看见,月光中破天魔的身边,满是狼藉的尸体,
“我错了么。”大和尚还在问着自己,
画面逐渐淡去。
“行善者无恶心,行恶者无善念,善恶如浮云,无所生亦无所灭。”辟破玉说出一段非常熟悉的话,不就是在说,做恶行善全凭自己的本『性』,本『性』善良的,不知不觉间也在做善事;本『性』邪恶的,如不以大法镇压,虽然有时从表面上悔改了,然而迟早还是会为祸三界。
仔细想去,这段佛理,正是投胎转世之前,孔雀大明王教导的言语,是啊,不管是神,是人,还是魔,为人处世全凭自己的本心,如果站在善的角度,善成为下意识的行为,他的一举一动莫不与善有关;如果站在恶的角度,恶便成为一种本能的享受,能从恶中找到乐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单凭几句枯燥的言语,单凭盲目的慈悲,又怎能使对方觉醒。
破天魔秉天地戾气所生,生来以杀戮为乐,他最大的享受便是祸害三界,听受难者的呻『吟』,他是恶的化身,判断是非,均以恶为标准,善根本就没有存在过,谁又能使他回头;而比修努被所谓的“爱”『迷』『惑』心『性』,他心里只有自己,何尝想过别人,在“爱”的旗帜下,什么事儿都可以做得冠冕堂皇,理直气壮,那么,他忘记师父、师兄的死,一门心思和心爱的女人远走高飞,原也是必然的结局,心里只有自己的人,他的是非何尝不是以对自己是否有利为标准,又怎能拉得回来。
想到这里,万年的心劫逐渐开释,似乎有了答案,
正待仔细参悟,一个问题不可遏止的冒了出来,在心中越扩越大,逐渐不能放下。
抬头问道:“可是,师弟本『性』善良,自然会有行善的本念,只不过在妖女的『迷』『惑』下不能自己,对妖女放也能使他入魔,杀也能使他入魔,难道我们就毫无作为,任由师弟随欲所使么。”
辟破玉一听他问到这个问题,知道已经觉悟了一半,轻轻的舒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女妖塞壬,原是魔界水母的弟子,天生就是个妖物,她『迷』『惑』比修努,本来是为了给水母报仇,后来只是孽缘所在,两人竟动了真情,孔雀大明王菩萨眼见比修努不能自拔,这才将他封印在五芝湖底,好忏悔觉醒,本来心中已有所触动,可塞壬找来之后,担心比修努又受到蛊『惑』,道心不能坚定,故而才命你击杀塞壬,避免比修努越陷越深,塞壬死后,本也可断绝妄念,专心修持,所谓的痛苦亦能随之化解,可万年前神魔大战之时,魔帝感应到比修努心头产生的怨气,乘隙而入,将一点怨气扩大千倍万倍,最终使比修努在情绪激动之下,心甘情愿的奉献出灵魂,踏入魔道,可以说,比修努有了灰飞烟灭的结局,和魔帝关系甚大,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本『性』善良,于万恶渊薮中受到邪气的浸染,还有一点善心不灭,这才让我们有了拯救他的打算,可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他还是自己杀死自己,连仅存的善意也烟消云散,这一切也只是比修努的劫数,又怎能一概而论。”
辟破玉侃侃而谈,修行到他这种境界,过去未来还不都在掌握之中,况且曾亲眼在痴渊见痴魄挣扎过。
“原来如此。”大和尚点了点头,一动不动,他又入定了。
辟破玉费尽心思,一再开导,大和尚在真假相间的往事之中,终于能听进去一些,眼下又在思考,解铃还需系铃人,心劫要真正放下,还得靠自己觉悟,一时也不好打扰,只是关切的看着他,希望能早些觉醒。
这番对话,召平、弘远听得莫名其妙,月光里的影像,也看得稀里糊涂,以他们的修为、阅历,短时间内不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