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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生路应该是固守,利用完美的战术操控,连几千蝼蚁般的杂兵都要利用,无所不用其极,坚守三天——
这生机,显然是留给战术大师的!
九成九的标准死亡率下,一切苛刻都不再苛刻!
况且他幸运的洞察到第二条生路,甚至可以说窥见命运某个能够被破坏的节点,多半属于主宰留给战职者的希望!
暗杀!
。…
柳毅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仿佛只是一个念头划过,海量的讯息立刻从灵魂深处涌现。
什么命运、什么节点、什么主宰、什么位面意志。
仿佛他根本就清楚那些,了解甚至熟悉,只在合适的时机,通过适合的诱因,觉醒被尘封的记忆!
柳毅有些恍惚,就在他忖度识破主宰的用意时,这些念头又如潮水退去,消失的一干二净!
然而,他已经明悟!
面对危机,不屈不挠的迎刃而上。
面对绝望,理所当然要破釜沉舟。
两种情况,两种决断,彰显了勇气,又载满不同的寓意,并不矛盾。
“终究,还是对规则了解的太少。”
柳毅摇了摇头,列奥尼达已经离开,他独自眺望远处的礁石,时而屹立,时而被海潮淹没。
无暇惋惜是否果真忽略了一些线索,比如更多的破局关键。
推测在没有付诸行动前,谁能判断是否虚妄。也许某个他以为玩笑的念头,恰更容易去实现。
一场恢宏惨烈的战争,阴霾蔽日,看不到太多曦光。
另一面,斯巴达城,同样笼罩着愁云惨淡,沉闷压抑的气氛挥之不去。
斯巴达,总督府内。
午时,心神不宁的王后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某皇党议员。
说是皇党,实际都是利益使然,政治家又能付出多少忠心。
窃窃私语声低不可闻,两人的表情却是做不得假。
简单的交谈,王后要求显然不多,只希望能在议会进行一次公开演讲。席朗善于利用这种手段,并不代表那是他的专利。
来人迟疑了片刻,最终点头应承下。
夏沫这次并未利用蝉谍,她本就在隔壁打扫,恰逢其会,便悄悄旁听。
斯巴达人对于这方面警惕性不高,又或者压低音量本就代表着警觉,谁料身边都有异心者。
听到两人直指扳倒席朗的目的,夏沫惊出了一声冷汗。
胆战心惧着那女人会抛出最重的筹码,所幸王后对罪证只字未提。
在斯巴达,一个如王后这般美丽的女人,最大的财富无疑是自己。
熟知剧情的夏沫,清楚她会为此付出什么,心下偶尔亦会同情惋惜。
这时却又宁可惋惜成真,恨透了那个男人把更重的砝码抛到王后手上!
他明知道她的任务!
这种手段,分明就是让本来平衡的两方势力悄然倾斜,她还怎么去浑水摸鱼!
同一时间,席朗正在一大群议员面前,慷慨陈词。
其中有些受了他好处的,更是适时高声喝彩。
两方暗里较劲的人马都不知道,斯巴达城外东面驻所,某位同样有着“将军”称号的男子,凯勒森,彷徨的盯着桌面。
桌子上摆放着三样东西,一柄长矛,一箱黄金,以及一袋波斯金币。
回想着前夜奥斯托勒夫和斯泰利奥斯联袂而来,那个在军中有着极高呼声的男人,曾以年龄尚少拒绝陛下赐予将军身份的勇士,他众多朋友里最特殊、最孤僻的一个,那样冷漠着对他说了一番话。
他初时不信,可那人直接倒下了一堆金币。
他还是不信,可当连夜赶到神殿后,入目尽是震撼。
谁又没有圈子呢,凯勒森有,奥斯托勒夫当然也有。
凯勒森是王国较为年轻的将军之一,能调动嫡系也有两千,这不表示,他在政治上有着与军事实力相当的地位!
那个男人只留下了一句话,便带给他一辈子受用无穷的财富。
那个男人多留下了一句话,便让手掌实权的他,都心生贪婪畏惧。
“我,究竟该怎么做。”
凯勒森右手握上矛柄,左手扶着金锭,目光,盯紧了血染的金币!
权利、财富、道义、交情。
这些东西该如何去抉择。
当头顶悬着一柄时刻会落下的达克摩斯之剑,自由选择的权利又留下几分。
“他,会死吧。”
“他,会死吗?”
假如交情和道义在财富和权利面前是首先要被舍弃的东西,那么不若让既得的、和唾手可得的,再次碰撞,摩擦出犹豫的火花。
与此同时,先就被抛弃掉的,岂止一方无视?约束的绳索断开,两头都能腾出手脚!
情分,就像一道无形的锁链。
。…
“破局的关键,应该在战争本身!”
慕容两眼无神,喃喃自语。
“先前,是我太自大,以为来到一个仙境般的地方。没想到,笔下的残酷配合画面的冲击,改变竟然这般巨大。”
苦笑着,萎顿靠坐在岩石上,愣愣看着那个身影颇为高大的男人。
“你我都错了,主神选择从来不是随机,他赐给更强的人,更多的东西。”
慕容双手十指紧扣着地面,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几道痕迹。
握拳,掌心感受到不是力量,而是湿冷的泥土。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慕容自言自语,瞥了瞥一旁比他还要不如、那个自称藤原的绿带高手。
那人早就丧失了斗志,吓破了胆。
天晓得自称战职强者的家伙,怎得面对战争,脓包至斯。
话又说回来,清晨那片遮蔽天空的荫幕,还真是令人绝望!
慕容脑海里忽然蹦跶出一个词眼,忆起早先远远眺见薛西斯的先锋大军——
“投鞭断江!”
。…
“我觉得,凭你的身份,应该不难拉拢来更多斯巴达战士的支持。”
突兀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柳毅头都没回,计划着种种场合下堪用的刺杀。
若薛西斯果真愚蠢到白龙鱼服,即便这种机会不大,终归是最好的情况。不然,晚上潜入敌方大营,未尝不是另一种选择。
当然,时间要把握好,假如果真按照预期,薛西斯死后,对方一鼓而战,再鼓退兵。
任务一的要求,可是要守满三天,非提前击退。
战争提前结束,纵然只有半成可能被误判为任务失败,风险冒得也很不值得。
倘若薛西斯亲做使者,又是另一码事,当然就地斩杀。被误判的风险,可没孤身刺营来得高。
等待时机还是创造机会,这些都需要权衡,如同任务二该如何选择一样!
慕容立在崖边,蹙眉看着眼前极度高傲的男人,一如他的站姿。
从一些细节上,不难发现,这人似乎有着很大的把握渡过难关。
也许他最开始关于新人的判断,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莫容如是想到。
“我带着诚意而来。”
羞怒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慕云一再放低姿态。
事实上,若不是这时战士们无心拿他开涮,只怕他连接近这人,都会被无理阻挠。
柳毅眉头挑了挑,看到远处敌营大门敞开,逆着风势亦能听到一些锣鼓声!
“你说,要是这时把薛西斯宰了,会怎样?”
柳毅无法确定那是敌人新一轮的炫耀,还是另一个满脑生蛆的使者,又或者果然应他猜测、最可不能的可能——
薛西斯狂妄到根本目中无人的地步!
他无法确定,此时狂喜和犹豫交汇着,心情复杂,竟然搭理了打心底看不起的杂鱼。
那货,毕竟掌握了一些他并不清楚的信息!
慕容的眼神哪有柳毅好使,顺着他的目光,只能看到大片海雾。
看不到对方所见,倒是听懂意思。
“最好不要!”
慕容大惊失色。
“虽然剧情中,的确有一次很好刺杀薛西斯的机会,那个白痴竟然试图招降列奥尼达,远离本部,只带了一群奴隶。”
“但是,主神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背后一定藏着陷阱!”
“主神?”
柳毅又听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词汇,主宰在发布任务时,已经默认传递了对它的称呼方式。
除非对于类似情况有着先入为主,固执己见的认知,才会无视这种官方公布的讯息。
“果然,来了吗。”
柳毅低语,视力大不如前,仍然胜过常人许多。
他甚至能依稀辨别远来那乘华丽的辇车,除了座下数量不明的苦力,周围只有一小队护卫!
“怎么会!”
他猜到凭薛西斯的狂妄,一连两次派遣使者,三次招降,很可能会再次做出这种无趣的决定。
狂妄,并不代表就是脑残啊!
“薛西斯,很能打?”
这是柳毅今天问出第二个问题,也是他对慕容说的第二句话。
对死人,他从来不知道客气。多榨出一分价值,是一分。
藏得再好的敌意,也瞒不过他的感知。
“额~”
慕容有些难以适应柳毅的思维方式,嘀咕着莫非面前疑似资深者的家伙,竟然还没放弃那个疯狂的打算。
假如他知道柳毅已经屠了神庙,也许就不会这么认为。
“史载,他一定不能打。但我们所在的场景,和真实历史出入甚多,更贴近虚拟电影剧情。电影中,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善战的一面,的确生得异常强壮,比列奥尼达都要高一个头。”
慕容迟虑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不论对方是知道剧情在试探他,还是下意识有此一问,都与他的计划无关,取得信任才是第一步。
柳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而后转身,俯视着只到他胸口的慕容。
“如果你想体现自己的价值,那么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明天日出前,杀掉另一个轮回者。你懂,我在说谁。”
冷酷的盯着慕容,弱势方蹬蹬倒退数步,满目惊恐。
杀意这种东西,源自意识,杀的生多了,自然会形成藐视生命的心态,也就成了佛家所谓的魔。
什么杀气、戾气、凝结的怨气,不过都是表象,意识才是根本。
只要灵魂尚在,就算换个躯壳,纵使躯壳的原主人是个人人欺凌的废物。
那么真正入了魔道的强者,一个眼神,照样可以瞪死旁人,骇的健卒心胆俱裂。
这是威能、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