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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上邪气得差点把磨咖啡机举起来砸到麒麟的脑袋上,那个成妖的女孩惊呼著架住他,省得发生惨案。「你这麒麟种太不尊重!你谁不好像,偏偏像是猴头加上那隻老爱用角戳人的子麟啊?!遗传為什麼这麼恐怖~」
麒麟托著腮,嘆了一口气,閒閒的吃饼乾。「是啊,為什麼呢?遗传真是残酷…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
「…来人啊!在我吃掉她之前,快把她赶出去!」
上邪待腻了东方,跑去西方人间属地游歷了一阵子。直到被梵諦冈抓起来关之前,他在西方人间属地待了几百年,结识了一群酒肉朋友。
西方人间属地势力最庞大的是吸血族,其他妖族当然被压制的很惨。奥林匹克势力式微,许多古神祇待不住,也在人间流荡。这些神妖跟到处吃人找架打的上邪不打不相识,拳头中出了友情,到处吃喝玩乐,也就这样听了不少传言,见识了不少人。
最奇特的是,他结识了一隻独角兽。
「独角兽?Unicorns?」麒麟有些困惑,「我知道他们后裔很少,几乎都集中在地中海。但这跟我有什麼关係…啊。」
的确,有人认為独角兽和麒麟系出同源,但并没有确实证据。东方的麒麟归顺天界,以圣兽之姿存在;而独角兽却一直孤傲不驯,连自己族人都相当疏离,更不要说外人。见多识广的麒麟,还没见过任何一隻活生生的独角兽。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最少那个娘炮…我是说那隻老爱照镜子的独角兽是这麼说的。他说他们在东方也有远亲,他还很好奇东方远亲的处女漂不漂亮。」
…拜託。
「有回他喝醉了,带我去他们的圣地。那是个非常美丽的池塘,就在森林裡头。据说每隔百年,他们年轻的族人都会在那儿求偶,我们去的时候刚好是春祭。现在的妖族麼…都化身為人了。他们必须要跳进池塘裡才能现出独角兽的模样。我偷偷取过池水…」
上邪一面画著地图,一面搔了搔头,「差点被那群独角兽戳了几百个透明窟窿。但血缘虽然不尽相同,他们的气的确和圣兽麒麟非常接近。」
「你认為那是化育池?」麒麟眨眨眼。
上邪不太自在的看旁边,「…不是认為,一定是的。我也有…」他支吾了一会儿,突然生起气来,「我说是就是,你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这样伟大的大妖魔!」
麒麟支著颐,「哦,我记得上古狻猊也跟麒麟同属灵兽不是吗…?算是亲戚呢。」
「闭嘴!谁跟你们有关係?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上邪又跳又叫。
正在热闹滚滚的时候,大门的铃鐺响起,「终於到家了!吼,材料店怎麼这麼远…一台摩托车就要载这麼多货很累欸,你说是不是啊白姑?天下的老闆真是没良心,叫他们送货来就好了嘛,还得我们自己去载。不用怕找不到啊,我司徒楨欸!写道符贴在他们车上,开到冥道都有可能!这小小幻境迷宫算什麼…你说对不对啊白姑?」司徒走进门,一面对他肩膀上的白文鸟嘀嘀咕咕。
「再囉唆我掐死你!」白文鸟终於忍不住了,「天啊我是做了什麼坏事得让你收了收了也就算了还要听你嘮嘮叨叨是不是男人啊你比女人还嘮叨能不能麻烦你闭嘴…」
上邪的怒吼声瞬间被压了下去,整个咖啡厅充满了这对聒噪二人组的声音,令人脑门嗡嗡响。
「…我受不了了。」上邪把抹布扔在吧台上,「该干嘛去干嘛,我去教训伙计…」
他将那对嘮叨二人组拖到厨房去,马上一阵子鸡猫子喊叫。
「…我要结帐。」麒麟没好气的敲著柜台,上邪完全没听到,正在惨电他的伙计。
那个成妖的女孩拿著托盘,紧张兮兮的笑,「老、老闆会忙很久…呃,呃…一百八加一百一是多少啊…」
「…两百九,谢谢。」麒麟掏出三百块,「不用找了。」
狐影真是烂好人。什麼样的喜憨儿都收容进来…但上邪的脾气向来不好,会先心臟病还是脑充血…?
她耸了耸肩,施施然的往门外去。
走出门外,她顿住。司徒楨?啊,他不是舒祈的食客吗?或许可以套出些什麼…
不过,她并没有走回去。一来是她的事情很紧急,二来她肚子裡的酒虫,也很紧急。
最坏也只是世界毁灭而已,没什麼。比起世界毁灭,安抚她的酒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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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Posted:20080322 11:26|
aimao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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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咒师 Ⅵ 第二章 闪耀
他们喘气不已。
小五十已经成了一堆碎片,面对著十几个兇残、手上刀剑匕首各式兵器,脸孔充满仇恨的普通人,明峰和明琦的确束手无策。
比起明琦,明峰可能还没用一些。明琦的父亲习武,為了独生女的安全,也让她学了些防身。虽然对战技巧不足,但她面对过不少比人类可怕许多的对手,这让她很快就进入状况…但明峰虽然受过的训练比她还多,面对异族可能很厉害,但面对这群仇家,他是没办法的。
沾上血腥的阴暗记忆还在他心裡盘桓不去,他不想再造下杀孽。这让他更绊手绊脚,但明琦没有这种顾忌。
他只能和明琦背靠背警戒著,而眾多敌人将他们包围了。
「你这兇手,纳命来!」為首的女子尖叫,「崇家灭门的血债,你别想逃得过…不该出生的魔王!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了!」
「白痴。」明琦立刻反唇相讥,「宰了我们,你们就不是兇手喔?讲得那麼好听,什麼替天行道,你若真是正义的一方,麻烦你去报警。私刑好正义吗?」
那女子看起来很年轻,被明琦一堵,狼狈起来。明知道她强词夺理,但她从小教养严谨,连骂人都不会,支支吾吾的只能望著身边的中年人求助。
「小姐,邪魔外道跟他们说那麼多做什麼?」那中年人恭谨的回答,「邪魔惯於魅惑人心,不可中计。速速击杀方可慰诸长老、日曜大人在天之灵。」
那女子眼中涌出仇恨,「你、你这坏蛋,杀了我哥哥!」她抽出一把日本刀,「我非手刃你不可!」
明峰低头,「…这是我和你们的恩怨,请放过我堂妹。」他懊悔内疚已久,此刻只想引颈就戮。
「哦?你心爱的妹妹吗?」那女子冷笑一声,双手持刀,直取明琦。明峰听得刀响,大吃一惊,他抡起手裡的行李袋,将刀锋打得一偏,抢救过明琦。
「这是我和你们的恩怨!」他发怒起来,「為什麼要波及她?杀人的是我不是她!」
「因為我要你知道,失去心爱的人有多痛苦!」她吼叫,一击不中,她灵活回刀,像是毒蛇般直取明峰的双眼,明峰又挥行李袋一挡,却被刀锋砍破,裡面的东西都滚了出来。
连缠著小花OK绷的玉笛都滚了出来,他赶紧去接,但依旧摔碎了一半。捡起半截玉笛,他似乎听到无声的啜泣。
这有灵的玉笛,就这样完了。不復记忆的远古年代,富饶的列姑射…残存到现在的美妙事物,又这样少了一件。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旧伤隐隐作痛,狂信者兴奋得尖叫躁动,渴求血腥的救赎。
想要的话,他可以让在场的人死得一个都不剩。这很简单。但面对自己的内疚,却是永恆的阴影。
紧抓著胸口,他勉强自己冷静下来,「…搞清楚,谁才是主人。」
他阴鬱的望著拿著日本刀,却不断发抖的崇家小姐。刚刚有一瞬间,在场的十几个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被恐惧控制得动弹不得。像是有股强烈的阴暗从明峰的身上蔓延出来,令每个人血液為之冻结。
从他们踏入花莲境内,崇家就锁定了这两个人。崇家的精锐部队几乎全灭,大楼裡的人死得差不多了,重伤者也没多活多少时间,大半都半疯了。崇家家长日曜,更连尸体都找不到,失踪的人不计其数。
更可怕的是,他们上达多少詔书奏章,大神重也不曾再回应过他们,之后就封天了。
花了许多时间,他们才终於从半疯的生还者口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跡,循线追查许久,才又找到失踪已久的仇人。他们原本畏惧这个人形恶魔,但等接触以后,却发现他很普通。
不知道是什麼缘故,他显得非常文弱。原本想求同归於尽的崇家,更有復仇的把握。但是现在,他们又想起,眼前这位文弱清秀的男人,一个人歼灭了整个崇家的精锐部队。
他们被这股强烈的恐惧定在原地,手裡的武器几乎握不住。
几秒鐘而已,却像是一世纪那麼长。
然后像是阴暗突然袭来,也突然的消失了。他们宛如经歷了一场睁著眼的恶梦,惊醒般看著眼前的敌人。他依旧文弱清秀,手裡很可笑的拿著断笛。
崇家小姐有些恼羞自己的失态,她迴转刀锋,怒吼著衝上前,没想到敌人空手也迎了上来,举起手裡短得不能再短的断笛。
原本以為,她会将敌人的脑袋劈开,却没想到却被空气挡住。
说是空气,还不如说是辉煌的雾气。断笛像是刀柄,延伸出隐约荡漾、蒙著金光的雾气,一把透明的、形体模糊的长剑。
交手了数招,她的怒气渐渐被胆怯压过去。
他不是茅山宋家的孩子吗?人生父母养,祖上并没有什麼显赫的血缘。而她,可是神明之后。為什麼她会这样害怕?
她不知道的是,明峰的镇定只有表面。他对於这把形体模糊的长剑同样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把奇特的剑。既不温暖也不冰冷,反而有木头似的触感。甚至没有开锋的感觉。无意中擦过崇家小姐的脸蛋,明峰心底一阵发冷,却发现她没有出血,只是脸蛋淡淡的出现类似冻伤的红印。
这让他安心下来。
这是把好兵器,灵活、强悍,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会对人造成致命伤。
明峰寧定下来,一手握著剑,另一隻手结了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