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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圣魔来到这裡,他们会将你们抓走!你要我做这等背信忘义,有辱祖灵和母亲的事情!你……」
「族长,」麒麟正色,「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能渡河的异常者居然有了暗桥,可以入侵荒漠了。荒漠之后呢?首都离这儿可是不太远。圣魔收你们税金,就该保护你们……最不济也该保护自己吧?」
「但是你们……」族长低头想了想,「你们马上就走!」
「我们会走,」麒麟拍拍老族长,「但不会拖累你们。放心吧……」
「你们从来不是拖累!」老族长吼了起来,年纪老迈的他,还有年轻人的火性。
「我知道。」麒麟软下心肠,紧紧拥抱老族长,「我们一起让圣魔团团转吧。」
收到麒麟的信,让魔王的神情变了变。
「……信主在你们部落?」他不敢置信的问著阶下的人狼。
猎人装束的信差谦卑的摊开双手,「圣魔大人,他们是我族贵客。」
该死!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魔王暗暗的咬牙。他推测麒麟等人应该传送到冥界附近,几乎把周围百里翻了个天翻地覆,还屡次派军队去冥界裡头要人,和冥界诸王几乎翻脸,一无所获,这隻该死的麒麟种居然安安稳稳的在离他首都不到两百里的人狼聚落喝酒渡夏!
他差点把王座的扶手握断。现在差信差来又做什麼?他们不知道逃到哪去了!
气得几乎把信扯碎,展开书信,是麒麟龙飞凤舞、极其娟秀的字跡,而且是人类华文。
这隻麒麟种,连写信给魔界至尊的礼貌都不知道?写信给我最少要用魔界文字,并且加诸敬语,开头就是「嗨!杂毛鸟魔王,好久不见。」,这还有半点礼数可言?
但是往下读,越读越心惊。异常者居然与流放人间的吸血族勾结,甚至在异常者的都市开了通道。让这两者真的结了盟……
更糟糕的是,畏惧大河的异常者居然有了暗桥,可以在他的领土内猎食!他安置在首都外的重病病患收容所,一个个静悄悄的毁灭,他原不以為意,以為是自然寿终。想来是……
被猎食殆尽。
「恶魔袭击你们部落?」他放缓声音,询问著信差。
信差点点头,取出一个粗糙的琉璃瓶,「圣魔大人,这是异常者的残骸。」妖族不会被感染,但是魔族会。因此这个琉璃瓶谨慎的封了多层封印。
魔王走下他的王座,亲手接过那只琉璃瓶。这种灼热、疯狂的痕跡。
「荼毒」。
到底还有谁参与这场沉默的叛乱?有没有魔族贵族参与其中?他这才明白麒麟為什麼用魔族少有人了解的华文写信。
他怒极反笑。少年真人固然重要,麒麟你也别想跑。多你一个智囊,我还需要千军万马?
「来人,让信差先去驛馆休息。远道而来,辛苦了。」魔王点了点头,「李嘉,召集医疗团队和军队,这是紧急命令。」
魔王用最快的速度集结,信差随军将他们带往人狼聚落。
如他所料,麒麟一行人走了,但却是三刻鐘之前走的。他们这几个人类有种天生魅力,总会很快的软化魔族的心防,让人不由得喜欢他们,妖族应该也不例外。
医疗团队忙著清除「荼毒」的时候,魔王和蔼的询问妖族族长,他想,他应该不会得到想要的线索。
「这些贵客……刚走?」他注视著老族长满是风霜的脸孔,「他们提到要去哪裡吗?」
他和父亲不同,对妖族原住民有股敬意,虽然有些功利性。原本的首都不在此处,他迁都来此是為了就近监视蠢蠢欲动的异常者。但要在荒漠建起都市极其困难,束手无策之餘,有术者建议他佔领人狼聚落的伏流水源。
他亲自来此,却感到一股不可侵犯的原始力量。这伏流的根太深,深到他感到危险。老族长亲自接待他,询问他的问题,「或许你可以祈求大地母亲的谅解。力量不是一切,过度的力量反而耗竭一切。」
虽然荒谬可笑,但无法解释的,他照做了。当晚,首都的地基就涌出一道涌泉,让他可以立基。
他不明白,但他开始善待领土内残存的古老妖族。这种善待,的确让他的都市群坚固、不易颓圮。
魔族之间或许有异议、鄙视。但他只看结果。可能的话,他不会去伤害让他都市稳固的原住民。他承认力量以外的古老智慧也有其参考价值。
老族长和他初相遇时一样衰老,也一样充满粗糙却坚实的智慧,「圣魔大人,麒麟说,她要去异常者都市寻找归乡的道路。」
魔王的表情空白了几秒。这不可能吧……他逼麒麟阅读的「作客规范」裡头,有三册完全提到异常者的疾病和恐怖。他很想否认,但就他对麒麟那种胡作非為、异想天开、胆大包天的了解……
「她去异常者的都市?!她带著少年真人去异常者的都市??!!」向来冷静自持的魔王失控怒吼,「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吗?!」
「圣魔大人,麒麟说,异常者都市人口逾百万,正规部队约十来万。」老族长垂下眼瞼。
她知道……她完全知道。她知道还带著少年真人往火坑跳!
「李嘉……通令驻守大河的军队。」他勉强压下熔浆般的怒气,「加强巡逻!并且调派各地军队,準备发动总攻击!」
老族长低著头,一直没有抬起脸。如果不这样,他会忍不住笑出来。这个胆大妄為的麒麟哪……
第九章2
***
「我们為什麼非去异常者的都市不可?」在首都受了几个月的教育,明峰的额头爆出青筋,不要说眾多老师,连罗纱都警告他不可以去,「我们借道冥界不是比较安全吗?!」
「对啊,你知道我知道,连路边卖菜的阿桑都知道,借道冥界比较安全。」麒麟没好气的回嘴,
「我问你,那魔王知不知道?若不是你弹错一拍,我们现在应该在家裡吹冷气,需要在这裡吃沙子吗?现在?现在魔王的大军大概跟蚂蚁一样,等著我们上去自投罗网了。你知道魔王大军有多少人吗?!」她的声音越来越激愤,越来越大声,
「上百万啊,呆子!你要知道我们三人对十来万是不可能的任务,那我们对上百万算什麼任务?!」
「主子,小声点……」蕙娘哀求著,「我们在暗桥附近……而且是双方都要的通缉要犯。」
她这个时候也有点幽怨。為什麼她要跟从麒麟这个惹祸精呢……似乎当个野生殭尸厨娘幸福多了。
麒麟和明峰都闭了嘴,恶狠狠的瞪对方一眼。
「主子……」哀怨完的蕙娘打起精神,「你看到什麼暗桥了吗?我什麼也看不到……」
「遮蔽得很棒啊。」麒麟忘记她的怒气,津津有味的端详起一无所有的宽阔大河。「有个故事呢,是这麼说的,有个恶人却救了一隻蜘蛛,当恶人在地狱受苦的时候,蜘蛛垂下一根蜘蛛丝救他……」
明峰打断她,
「这个故事我们都知道。但蜘蛛丝和暗桥……」他把下半截的话吞进肚子裡,瞠目看著宛如汪洋的大河之上,有道极為微小的闪亮,一闪即逝。
「就像只有月夜才看得到星光,只有月瞑在非常巧合的情形下,才看得到这根蜘蛛丝。」麒麟讚嘆,
「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她拔下几根头髮,幻化成三条手帕,一一发给明峰和蕙娘。
「我想很快就会到达对岸了。」麒麟愉快的宣佈。
一条手帕,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蜘蛛丝?这样怎麼渡过完全看不到对岸的大河?
明峰还在发愣,麒麟已经将手帕的一端绑在明峰左手腕上,然后绕过在明峰头顶的蜘蛛丝,再把另一端绑在右手腕上。
「你……干嘛把我绑起来?等等,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啊啊啊啊~杀人啊啊啊啊~」
被麒麟一脚踹下去的明峰,尖叫著顺著细细的蜘蛛丝飞快的横渡看不到对岸的大河。
跟著他的麒麟,对背后的蕙娘说,「我就说很快会抵达对岸的。」
「……」
我,為什麼会想来跟从她呢?蕙娘深深的纳闷起来。
我要撞山了,我要撞在山壁上了!明峰看著越来越接近的、光滑的像是镜子一样的高耸山壁,尖叫到自己的喉咙阵阵疼痛。
叫是没有用的,他绝望的发现这个事实。对,我赶紧把手帕解开,掉到河裡还有一线生机……但麒麟却打了死结。完了……
天啊,我就要撞成一团肉饼了!该死的麒麟~~
就在这千钧一髮之际,他猛然往上一提,鼻尖被看似光滑实则粗礪的山壁擦破,麒麟提著他的背心,跳上了山壁之上。
明峰张大了嘴,不断粗喘著。他受到过度惊吓,连鼻尖在滴血都没感觉。
「你……你你你……」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尖锐的吼出来,「我要、我要……等回家以后,我要……我要跟你断绝关係!」
对!没错!等回到人间,他一定要跟麒麟断绝一切关係,逃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
再跟她有瓜葛,他有多少命也不够赔啊!
麒麟直接无视他的暴跳,轻轻噫了一声,「你没事干嘛流鼻血?我穿太少吗?身材好也不是我愿意的。」
明峰气得血气上衝,倒真的喷出鼻血了。不过与麒麟的身材和布料多寡一点关係也没有,完全是对麒麟无处发洩的极度愤怒所致。
蕙娘默默的望著天空。他们发出的噪音,百里之外都听得见了……听说我们是要潜入险境?她颓下肩膀,拿起手帕擦拭明峰的鼻子,顺便让他停止尖叫。
「蕙娘,你看她啦!」明峰带著哭声,声音是小了点,「我再当她的徒弟,一定会把命玩掉的!呜呜呜……」
我懂,我懂,我真的懂。蕙娘默默掏出蓝色小花OK绷,贴在明峰擦破的鼻子上面。坦白说,蕙娘也有点想哭。
「主子,然后呢?」待了一会儿,这样惊人的噪音居然没有引来任何「关注」,他们也算是洪福齐天了吧……蕙娘带著绝望的冷静问著。
「然后?」麒麟搔搔头,「我有点忘了。让我喝几口酒恢復记忆。」她很开心的掏出酒瓶开始喝起来。
蕙娘的肩膀颓得更深了。
***
从他们所在的山壁之上,可以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