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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不懂的啦。」麒麟懒懒得跳下床,又去瘫在沙发上,「只要关键字对了,什麼都可以当作咒啦……」
蕙娘颓下了肩膀。侍奉麒麟越久,她就觉得常理距离她越远。
惊恐的明峰看看这个彻底奢华,带有强烈古典风味的豪华寝室,和瘫在沙发上的麒麟。他尖叫起来,「麒麟!你的头!你怎麼会有……会有……」
「会有角?」麒麟摸了摸鬢边长出来的两隻小角,毫不在意的说,「很俏皮吧?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满萌的。」
萌?萌不是重点吧?「喂!我说什麼你说什麼?这是哪裡,你怎麼会变成这样?!你该不会真的变成慈兽了吧?我死了吗?这裡该不会是天堂吧~」
「唉啊……这很难说明欸。」酒喝光了,她开始摸起桌子上的糕点塞嘴巴,「欢迎光临地狱,先生几位?」
「……我们在地狱?」明峰瞪大眼睛。他虽然不算什麼好人,但也没差到得下地狱吧?
「严格来说,地狱只是这裡的一部分啦。」麒麟敷衍的拍拍他的头,手上还沾了一些糕点的屑屑,「这裡是魔界。」
「魔、魔界?」明峰机械似的重复麒麟的话。
「嗯,我们在大魔王陆西华的皇宫作客。」麒麟把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裡,皱了皱眉,「跟他们说过多少次了,绿豆糕不要弄得那麼甜,闹得我头疼。蕙娘,魔王送的特级伏特加……」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咚的一声,刚醒来不久的明峰翻了白眼,晕了过去。
麒麟和蕙娘相视一眼,麒麟耸了耸肩,「他的神经比少女还纤细。」
「……」
等明峰再醒过来,觉得世界颠倒,一切都变了样。
他的记忆只到听到麒麟的噩耗,然后就断了线。至於后来发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会在魔界,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啊啊~
「你不记得了?」麒麟满眼同情。
摸了摸身上巨大的疤痕,他一阵慌张,「发生了什麼事情?鬼武罗呢?為什麼我完全想不起来?」
「噢……」麒麟懒懒的低头看漫画,「你不过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脱光了衣服跑来跑去,把崇家那票混帐吓坏了。」
「你胡说!」明峰气得发抖,「你根本是呼咙我的!……对吧?蕙娘,麒麟在鬼扯对吧?」
……我看你似乎相信了。蕙娘搔了搔头,没有说话。
看蕙娘不开口,明峰更慌张了,「……不会吧?我真的脱光衣服跑来跑去?麒麟……」
「我鬼扯的。」她诚实的回答。
「……」明峰额头冒出斗大的青筋,第一百零一次起了弒师的念头。
「问我怎麼会知道。」麒麟推了个乾乾净净,「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躺在地上,鬼武罗看起来衣服穿得好好的,不像被你欺负……」
「甄麒麟!」明峰怒吼了起来。
「那麼大声干嘛?」她看完最后一页漫画,「手塚大师画得好慢……下一集什麼时候出啊……」她悲伤得不能自抑。
明峰将她的漫画一拋,「你不要想逃避!英俊呢?為什麼我呼唤她也呼唤不来?」
「英俊应该还在人间。」麒麟敏捷的将漫画接回来,「别担心,她会照顾自己……就算她想来也没办法啊。她道行还太浅,想穿越魔界的边界是有困难的。」
不过麒麟没有告诉他,这只是原因之一。那场超过负荷的大爆发,引起了不小的副作用。或许是下意识恐惧於这样的杀孽,明峰像是被自己封印住了,不再拥有那种无视各种规则的能力。
其实没差。麒麟暗暗的耸了耸肩,她这个弟子聪明身体笨脑袋,大概也感觉不到当中的差异性。只苦了她这个倒楣的师父,得当笨徒弟的保鏢。
「你给我惹了这麼多麻烦,还不去做饭给我吃?」她一脚将明峰踹进厨房,「吃饱了我才有力气干活你都不知道?」
「吃饱?」明峰气得发抖,「半个鐘头前你才吃掉满桌的早餐,现在是要吃那一顿啊?!」
「十点了,是早午餐的时间。」麒麟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别想拿几片土司打发我,我是中国人,要吃饭的。还有,我不要喝稀粥,不顶饿。」
「你不怕把伤口撑裂吗?!」明峰又跳又叫,「你这个、你这个……呃……」背后一阵濡溼,手一摸,满掌的血。
「蕙娘,」他的声音带著绝望的冷静,「我好像把伤口吼裂了……」
蕙娘默默的去找医药箱,看著明峰背上裂开来的伤痕。
这对师徒,在这种地方,真是意外的相似……
「拜託你们,别再把伤口弄裂开了。何年何月才会痊癒啊……」蕙娘真的有几分想哭。
明峰清醒不过三天,原本安静的宫室热闹的像是有五百隻鸭子。
蕙娘看著这对不像样的师徒吵吵闹闹,深深怀疑他们到底有没有「自觉」这种东西。
耳濡目染真是可怕的事情……每个让麒麟教导过的学生,都有种麒麟式的任性与韧性。
普通人遭遇到这麼恐怖的经歷、失去记忆,睡了十几天才醒,正常来说,不应该恢復得这麼快,而一点愴然和恐慌的情绪都没有吧?
但是明峰醒来不到半天就被麒麟踹进厨房,他本人一如往常对著麒麟大吼大叫,手裡还不断的切菜煮饭。更神奇的是,这对师徒自然的跟什麼似的……
我们在魔界欸,先生小姐。
虽然魔王礼遇,配置了独立的修罗宫给他们起居,也答应了麒麟的要求,不让其他魔族来打扰他们,撤去了所有侍女。但是宫墙之外,佈置了重兵看守,说是插翅难飞亦不為过。
这根本就不改他们被软禁的事实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做饭的时候,蕙娘试探性的问明峰,「為什麼我们在魔界?」
「我当然觉得很奇怪啊。」他忙著往汤裡撒盐,「不过麒麟说要来,一定有她的理由。她能够用常理判断?不能嘛。她不是说,她来魔界喝酒吃饭看漫画?」
「……你相信?」蕙娘差点失手掉了菜刀。
「别人我不信,如果是麒麟……」他气馁的看著在客厅看著动画哈哈大笑的师父,「对於一个可以把中兴新村住成阳冥交界的师父,这理由再正确也不过了。」
……蕙娘突然不知道该说啥。
「主子,」蕙娘小心翼翼的问,「明峰清醒了,是不是该通知魔王一声?」
「為什麼要通知他?」麒麟连头都不抬,「干嘛我要通知那隻长翅膀的杂毛魔王?」
……你在人家地盘上,可不可以别这样?蕙娘深深的感到无力。
「但是……」
「哎呀,别担心啦蕙娘,」她敷衍的拍拍蕙娘的手背,「当初他怎麼说的?请我们来作客而已。我们肯安分的待在修罗宫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了,安啦。」
……你明明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个啊!
第四天,蕙娘强烈的不祥预感成了真,怒火中烧的魔王亲自来到他们寝宫,强烈的魔威完全不逊於神威,饶她是八百年修行的大殭尸,在魔界至尊的眼前,也软弱得像是无助的孩子。
在她被衝击得几乎软倒的时候,麒麟大剌剌的瘫在沙发上,明峰只是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这个有著三对黑翅膀的「人」。
「他是魔界的人吗?」他问著麒麟。
麒麟掏了掏耳朵,「唔……算是吧。他是统一魔界的老大,魔王陆西华。」
明峰张大嘴,「……那个堕落天使陆西华吗?」
深感大祸临头的蕙娘,头痛的掩住眼睛。
「晨星陆西华是我父亲。」发怒的魔王开口,声音平稳而内敛,「幸会,少年真人。」他伸出了手。
明峰看了他几眼,心裡升起一阵古怪。他体质特殊,从小就被妖异魔物之流纠缠,常有性命之忧,所以对眾生特别敏感。但是仔细想想,他看过妖族、妖异、魔兽,但是当中对他有歹念的眾生中,几乎没见过魔族。
这是他第一次这麼近距离的观察一个魔族,而且还是魔族的老大。但是坦白讲,他对这个魔族老大有多厉害、多伟大实在一点概念也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不到危险的气。反而这个魔族老大某种程度来说,和大圣爷、子麟奶奶,有些相似的气质。
明峰擦了擦溼漉漉的手,和魔王握了握。
刚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像是微弱的静电穿越,过了一会儿,这种异样感就消失了。
大概是天气太乾燥。他清醒到现在,几乎都在厨房忙碌,偶尔抬头望著天上的月亮,除了黯淡了点,和人间其实没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魔王却意味深长的笑了。原本的怒气也平息下来。
「欢迎来到魔界。」他的声音温和,「身体可大好了?」
呃?他没生什麼病啊……就失掉了一点点记忆。麒麟说他睡了十一天,实在他没有感觉。「我本来就没生病。」
魔王弯了弯嘴角,「你来魔界也不少时间了……老在这宫院中,不闷麼?李嘉。」他唤著随从,「带少年真人去走走,让他看看魔界也有不输天界的好风光。」
欸?这样好吗?他求救的看著麒麟,但麒麟只是耸耸肩,「别被魔界的小姐拐走了。我可不希望将来魔界的小姐哭著说,『人类都是禽兽坏蛋骗子』。」
「……我是那种人吗?!」明峰对著她吼。
「别又把伤口吼裂了。」虽然因為魔威脱力,蕙娘还是很贤慧的叮嚀。
「……」
等明峰跟著李嘉离开,魔王和煦的脸色瞬间成了大雪山,森寒无比的看著麒麟。「禁咒师,你敢在我的宫院裡玩这种把戏?」他的眼中冒出怒火,身形不动的把麒麟的笔记型电脑炸得飞起来。「你居然敢架起结界,遮蔽我所有耳目?」
「你若发一本『作客规范』,详细列上什麼我可以什麼我不能,你也不会生气,我也不用犯规,岂不是皆大欢喜?」麒麟将粉嫩的赤足搁在茶几上,「不教而杀谓之虐,我猜魔王也念过几本中国古书吧?」
魔王逼视著她,许久不言语,「这麼说来,还是我不对囉?」
「我这个人是很宽宏大量的,」麒麟大方的摊摊手,「我原谅你了。」
「……甄麒麟。」魔王的语言像是燃烧著怒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