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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幻阵的破除,与摩陀老道和冯粱赫、太虚两个合道关系莫大。
“原来如此!”
摩陀老道忽然眉开眼笑,大呼出声!也不等旁人,便架了遁光,从小山般的城门楼子废墟上掠过。
这老道的作为,让人直摇头,冯粱赫和太虚对视一眼,也招呼许听潮等赶路。
这城门废墟堆积起来,最高处差不多有七百丈,前后更绵阳十余里开外,众人身在半空,不免面有异色,似这般,西神都的城墙怕没有十里多的厚度!
此事众修早有预料,但亲眼见得,也不免一番惊奇,下意识往左右一看,入眼只见一片金光迷蒙,根本看不真切是否还有残存的城墙雄姿。
这处城门被唤作“传檄”,据冯粱赫说,乃是西神都中的上古修士传达仙令的专用门户,当真是门如其门!进了传檄门,便是宽达九里的牧元街,早在半年前听冯粱赫讲解时,众人就知晓这街道的名目,但也并未当回事儿,此刻踏上街道,方知其中玄妙——
街道之中,竟有丝丝缕缕精纯的灵气顺着脚底流入经脉之中,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涵虚老道三人惊得立时就腾空而起,太虚许听潮等虽然不似他们那般草木皆兵,却也惊疑不定,小心体味一阵,方才弄清楚原来这些灵气中含有些微特殊的气息,能够消除身躯中的疲累。
古修士当真想得周到,从此处归来的传檄使者,定然饱受奔波之苦,在这牧元街上一走,定然十分舒爽!
冯粱赫已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暗自摇了摇头,但未免生出误会,还是叹息道:“这牧元街全由牧元石修筑而成,数十万年一过,竟然衰败到这般地步,妙用竟不及当年百一!”
众人闻言,都是恍然,涵虚老祖三人更颇为尴尬地重新落到地上,装模作样地感受了一番,方才说了些赞叹感慨的话。
冯粱赫哪里会计较这些,耐心等他们说完,才道:“摩陀道友已然前行数百里,破去二十三处禁制,我等也赶紧跟上,指不定何时就须得一同出力。”
言罢,脚下白光一闪,倏忽去得远了。
血妖和许听潮走到吴霏虹附近,与这女子一同赶路,眼见她面上多有愁容,不禁都有些诧异。
“吴家妹子,何事烦心?”
血妖仗着与吴霏虹多了些交情,便出声询问。
吴霏虹嗫嚅一阵,方才红着脸道:“小妹觉着自家显得有些多余,此行与大家同往,除了白白拿些好处,似乎并无什么事情好做。”
冯粱赫之所以答应吴霏虹同行,是看上了她术数卜算的本事,但此刻有了那鞠扶子,她这般手段就无用武之地,且本身也比不过身为四灵之一的玄武,因此显得惴惴不安,感觉凭白受了旁人恩惠。而她们术数一脉,最怕的便是欠人恩情,否则天下知名的云中卦一脉便不会隐疾深山了。
按理说,她如今得了那郑素炼就的蜂后真形,便不再受那般束缚,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以及在场之人的身份,也让她颇为苦恼。受了这等人物的恩惠,将来偿还起来不知会有多困难!
许听潮和血妖只想到前面的理由,两人相视而笑,还是由血妖道:“妹子怎能如此自弃?鞠扶子道友精擅河图洛书,你也有紫微星耀啊!尽管放心便是,少不得你出力的地方!”
吴霏虹这才欢喜起来:“此话当真?!”
“还能骗你不成?”血妖挤眉弄眼,“我真要坐下那等事情,还不知会被焦师叔如何收拾……”
见得他这般模样,吴霏虹不禁笑出声来。
“走了走了,莫要被他们落下了!”
血妖浑身血光一盛,把吴霏虹一裹,便贴地飞遁向前!
许听潮面色淡然,一言不发地与血妖并肩而行。
“小吴道友来得正好,此处禁制委实繁琐,正要借你那宝物一用!”
三人方才赶至,摩陀老道便头也不回地嚷嚷开来!
吴霏虹这下算是彻底放了心,向面露得意的血妖微微一笑,便款款向前,走到摩陀老道身边,柔声道:“晚辈该如何做,还请摩陀前辈吩咐。”
这般美好,摩陀老道却全然不看在眼中,径直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这处禁制算不得高明,却极尽繁复之能事,唤作‘三五七变庚神禁法’!你便如此如此……”
吴霏虹凝神倾听,又问明了其中不懂的地方,方才将紫薇星曜钦天四化白玉柱祭出,一一嵌入指定的地方。她并不熟悉仙道阵法,行止间不免慢了些,摩陀老道便连声催促不迭,面上更见紧张!血妖看不过去,说了摩陀老道一顿,才让她从容起来,嵌入白玉柱的速度竟然快了几分。
这事儿本没有多少特别,涵虚老祖三人看在眼里,却生出了旁的想法。这巨人界钧天上院一家独大的局势,已经可以预见,如何与其打理好关系,便须得好生谋划一番……
或许这叫做吴霏虹的女子,便是一个契机!
这三个老儿活的年月比太虚还长,都是面皮久经磨砺的人物,算计虚境同阶,还不足以让他们露出异色。直到吴霏虹忽然皱眉看了他们一眼,方才暗暗惊骇!
六一零玄丹虎视玉灵宫,戈戟森寒若阳堂(二)
涵虚老祖心中如何想法暂且不说,吴霏虹在摩陀老道的提点下,有条不紊地将三百六十五枚白玉柱尽数打入禁制之中。最后一根玉柱楔入的霎那,禁制便自崩溃,好似骄阳下的积雪一般迅速融化!
正当众人欢喜的时候,残破的禁制缺口中陡然射出密密麻麻不知多少青色雷霆,道道都威能骇人!许听潮自诩随手一道法术堪比元神修士祭炼数十年的本命宝物,却也施展不出如此威能的雷法!
青色雷霆涌出,吴霏虹和摩陀老道首当其冲!
摩陀老道倒是把总阵旗一挥,霎那间布下十余座阵法,将他身形护住,同时照料了一番身旁的吴霏虹!
吴霏虹修行的乃是术数法门,尽管堪比虚境老怪,奈何本身还是凡人之躯,且一身本事大都在卜算之上,如今更无那紫薇星曜钦天四化白玉柱在手,就算的那被郑素祭炼成真形的蜂后,又哪里抵挡得住这般暴虐的雷霆?眼看摩陀老道不知在身前的阵法坚持了片刻便即溃灭,已是惊得面无人色,闭目待死!
一道清冽泉水斜刺里蜿蜒而来,挡在她身前,被那青雷炸得水花四溅!片刻之后,连绵不绝迎面窜来的雷霆被无形之力牵引,纷纷往右侧涌去!
吴霏虹绝处逢生,心头狂喜,忍不住就朝左右看去,要瞧瞧就竟是谁出手救了自己,奈何入眼尽是清湛湛的雷霆恣意肆虐,周身还有一层清冽的泉水环绕,将四面景物扭曲得厉害,什么看不清楚!
前方汹涌而出的雷霆似乎更密集了。
吴霏虹猛然惊醒自家宝物还在前方,连忙将那黑铁盘取出,施法召唤。
三百六十五道玉质光华应声而至,毫无阻碍地穿过无尽青雷和身旁泉水,尽数落到盘中。
见宝物无损,吴霏虹方才松了口气,而后眉头微微一动,四面看了看,终究是将出手的念头压下。
她不知道此刻出手是否会影响到同行之人。
“能被冯前辈看中邀约前来的道友,总归是虚境中顶儿尖的人物,我还是不要胡乱插手吧!”
这女子心中是如此想到,睁大一双妙目,颇为好奇地四下打量起来。
此时,她已大致猜到出手相救的究竟是谁……
足足小半个时辰,漫天青雷方才消散干净。身旁清泉唤作一面淡黑的巴掌大幡旗,落在许听潮手中。此宝正是那玄元癸水旗和黑水幡合炼而来的元水幡。
吴霏虹向许听潮感激一笑,瞬息之间已将四周情形看得清楚,面上神色说不出的古怪。
血妖满面嬉笑,把手中一团棉花般的物事抛接着玩耍。这东西也不知有何来头,隐约可见其上有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青色雷霆往来窜动不停。
许听潮一如既往地淡然,只身上黑色衣袍和连帽披风已然变作青湛湛的颜色,十分古怪。
那玄武鞠扶子则无甚变化,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往牧元街深处眺望,眉头微皱。
唐季甫和李渺衣衫颇为凌乱,摩陀老道很是不耐烦,见到吴霏虹的目光,眼神却有些躲闪。
涵虚老祖、贲艺卓和缪净空就十分狼狈,身上好似被蛛蚕类妖虫吐丝编织了厚厚一层,青光闪闪的颇为好笑。这三人都是闭目盘膝而坐,调动真气搬运周天,调养伤势,似乎在方才青色雷霆下吃了些亏。
至于冯粱赫、太虚和血府老人三个合道境的老怪物,则还似之前那般云淡风轻,也和那鞠扶子一般模样,往牧元街尽头看去。
吴霏虹心头好奇,也把目光转向远处,只见原本还算平整的牧元街已然变得坑坑洼洼,处处都是残砖碎瓦,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
除了残破狼籍些,街上并无什么碍眼的东西,吴霏虹不禁暗自诧异,又将目光落在血妖和许听潮身上。
同行之人,也就这位许道兄还算谈得来!
许听潮和血妖察觉吴霏虹的目光,一个只是淡淡一点头,另一人却把手中那棉花状的物事扬了一扬。
“这东西唤作沾雷絮,吸纳了那般多的雷电,定有源头,就不知被哪个缺德的货色放在庚神禁法之中!此处往前三十里,有两头妖兽的遗骸。其一为四翼雷鹏,便是这沾雷絮之上青色雷霆的根源。另一头似乎是一牛妖,遗骸却有几分像人,当真稀奇。只等勾冕洲三位道友调息完毕,便可前去瞧瞧。”
吴霏虹笑盈盈地听着,等到血妖说完,方才问道:“许道兄可知此物来头?”
血妖闻言,颇有几分尴尬:“此事须得问一问冯前辈!”
冯粱赫见血妖提到自己,回头笑道:“这西神都中有一种灵木,唤作垂金柳,沾雷絮便是其开出的花朵。你看它色白,五行属金,且轻若无物,极擅吸纳天下诸般雷电。”
吴霏虹裣衽行礼致谢,许听潮却是来了兴致,眉头微微一动,对冯粱赫道:“敢问前辈,附近可是有垂金柳存活?”
就在刚才青雷肆虐的时候,他便施展手段,将青雷中夹杂中的沾雷絮收敛起来,编制成一套衣袍,一袭